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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手养崽,一手生死簿(玄幻灵异)——久紫缘

时间:2024-05-09 11:41:55  作者:久紫缘
  他就这么承担起了哥哥的职责,并且越做越久,俨然成了看护小孩的主力军。
  因为父亲常不在家,母亲独自在家寂寞无聊,等身体好些就上班工作去了,边随安正常上学的时候家里有育儿嫂,边随安放假的时候母亲也会给育儿嫂放几天假,让边随安和小孩培养感情。
  平心而论,边随安不讨厌这个弟弟。
  前提是不要吐奶和哭闹。
  小孩先天身体素质一般,时常发烧生病,似乎因为边随安时常哄他,他黏边随安黏的厉害,有时候揪着他的衣服靠在他身上,两个大眼睛泪汪汪的,不哭但是抽噎不停,令人总想摸摸他的脑袋,小心哄他几回。
  家里没人,小孩发着低烧,在边随安脖子上逡巡,犹犹豫豫咬了几口,沾染许多口水。
  边随安有点痛,拍拍小孩脑袋。
  这一瞬间,他再次头痛起来。
  眼前画面转换,怀里的小孩变成了自己,抱着自己的变成了谭清明。
  在边随安的视角下,谭清明叹气的频率几乎是每秒钟一次,因为他边随安像个挂在树上的猴子,缠在谭清明身上不肯下来,自己这猴子不只力气够大,脾气还执拗,嚎哭的程度简直耸人听闻,可以一天一夜都不会停的。
  什么鬼......
  他边随安以前是这样吗?
  边随安不肯相信,不愿相信,他揉了揉眼睛,清除脑海中的画面。
  怀里的小孩咬了一会,迷迷糊糊睡过去了,边随安等了一会,将他抱回自己的小床里。
  他一直保持同样的动作,时间久了疲惫起来,坐在窗边靠了一会。
  夏天到了,窗外景色宜人,只是平时父母繁忙,家里没什么人打理,也没有找人定期清理,外面厨房的草疯长起来,不再有繁花如织的美景。
  看着看着,他仿佛看到自己在学走路,他在前面跌跌撞撞走着,两条细细的腿像是两根竹竿,艰难支撑身体。
  他一晃一晃的,时不时回头看看,似乎想叫背后的人跟上来,想让对方靠近自己。
  谭清明离他有几步路,像是要跟着他,怕他摔了又怕影响他走路,不远不近的跟着他。
  他努力了几次,总算走完了设定的距离,谭清明上前几步,将他扛在了肩膀上。
  边随安难得长高了,他骑在谭清明肩上,咯咯笑的欢快。
  如果这些都是真的,那这么多年过去,现在他人在这里,在新家生活这么久了,谭老师有没有来看过他?
  还是就像送出去寄养的小猫小狗一样,不想打扰新主人的状态,就干脆不来看了?
  即使没有光明正大的上门拜访,有没有偷偷的来看看他?
  门外铃声响了,边随安恍然惊醒,左右晃晃脑袋。
  小孩脖子上不知怎么的红了一片,像是蚊子咬的,又像是被什么给蛰伤了。
  不止一次是这样了,这段时间每次他恍惚之后,小孩脸上或者脖子上都有一小片红肿,家里的蚊虫这么毒吗?
  看来单纯的捕蝇灯不够用了,还得专门拉个捕蝇网过来。不管怎么说,小孩皮肤娇嫩,总是被咬会留疤的。
  边随安没有下楼,他知道楼下很快会发生什么。
  毫不意外的争执、吵闹、咆哮,最后以父亲砸碎杯子夺门而出、母亲大哭不已告终。
  这是半年以来的常态了。
  父亲每次回来,都会变卖这所别墅里的东西,估计再过不久,连这别墅都会被抵押了吧。
  母亲每次哭诉之后,都来找他评理,还想让他劝劝父亲,但边随安不知道该怎么劝人,他对亲情的处理方式十分模糊,连概念都是从书本上学来,之前曾经尝试着劝过几次,可父亲都是咬牙切齿的顶着他的脑袋,口中无声絮叨着念念有词,似乎有什么话不吐不快,可硬是给压下去了。
  长此以往,边随安更加迷惘,他不知道是自己做错了还是怎么,想要说些什么,可不知从什么地方说起,只能老实闭上嘴唇。
  这次争吵的格外激烈,父亲高声叫嚷着这生活没法过下去了,必须马上离婚,边吵边砸碎了不少东西,杯盘碗筷碎的到处都是,母亲这次罕见的没有哭泣,而是和父亲对吼起来,两人互骂的嗓音沙哑、声嘶力竭,什么脏话戳心窝子的话都说的出来。
  边随安怔怔坐在窗边,只觉得之前恍惚的画面都不是梦境,现在的才是真正的梦境。
  这一定是梦境,一定不会是真实的世界。
  他清晰的记得之前第一次来到家里,夫妻二人温柔和善,给他做饭,帮他铺床叠被子,帮他清洗甩干外套,帮他准备了崭新的书包,还让他拥有了单独的卧室。
  一切恍如梦里。
 
 
第八十七章 熊熊烈火
  父亲最后夺门而出,跑车的轰鸣声响彻四方,一路奔腾疾驰到远方。
  边随安下楼的时候,别墅大门紧闭,里面空无一人。
  小孩在楼上呼呼睡着,他有自己单独的房间,在争吵之前,边随安就把小孩抱进去了,没让小孩受到影响。
  房间里是熟悉的一片狼藉,边随安叹了口气,认命收拾起来。
  这是不知道第多少次收拾被砸烂的房间,原本崭新的样板间灰蒙蒙的,墙纸都像被剥脱下来,露出光秃秃的墙面。
  看来他们俩吵架的地方不只在客厅,每个房间都没有逃脱毒手。
  洗手间里传来哗哗的水流声,像是蜿蜒的溪水,从池子里蔓延出来。
  边随安循着声音跑进去看,不知道是谁走的时候没关水龙头,开到最大的水流哗啦啦往外淌,不止浸透了地砖,还泡坏了旁边的两个房间。
  怎么这样。
  边随安关掉水龙头,蹲在地上擦拭起来。
  水流流的到处都是,无数个用光的烟盒堆积在地上,烟卷撒的到处都是。
  抽烟也是这段时间他们爆发剧烈争吵的原因之一。
  父亲抽烟抽的极凶,开始时每天一包、后来每天两包,开始时每天一条,后来每天两条。
  不论何时何地,无论房间里有没有人,无论小孩是不是在附近,父亲都毫不在意,点起来就抽起来。
  可能是因为上了年纪之后才学会的,父亲抽烟习惯不好,有时候懒得掐灭烟头,还会随手乱丢,有一次弹到了一本书上,那本书飞快着起火来,冒出浓烟,多亏当时母亲在场,把杯里的水猛泼过去,算是阻止一场火灾。
  怎么能抽这么多烟,肺里能受的了吗?
  边随安收拾到一半,嗅到了淡淡的焦糊味。
  这里烟味太大,边随安已经分不清是从哪里传过来的,他回头一看,竟看到滚滚浓烟。
  边随安晃了晃脑袋,怀疑现在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
  他拧开水龙头,捞出凉水往自己脸上泼,再清醒时还是能看到烟雾。
  不是做梦?
  烟是从哪来的?
  边随安沾湿毛巾,捂在鼻子上,将门拉开一条小缝。
  浓烈的烟雾如波浪涌来,夹杂其中的还有熏人的热浪。
  什么......怎么回事?
  边随安瞪大眼睛,如遭雷击。
  火苗不知道什么时候窜起来的,什么时候点着了大半房间。
  家里哪里有火苗?
  边随安转身看看这满地烟头,心中升起恐惧。
  难道是父亲离开的时候把没熄灭的烟头弹到了窗帘或者书本上,母亲心情不好离开家也没看见,边随安忙着收拾被泡坏的房间,然后就在这不知不觉的时候,这热浪已经燃烧到这种程度?
  恍惚之间,热气如猛虎扑面而来,边随安拼命后退,咳嗽不止,他飞速抓来一块长布,浸湿了水就往门口跑。
  快要跑到门口,他想起什么,堪堪停住脚步。
  小孩......小孩还在二楼?
  边随安没有丝毫犹豫,转身往二楼跑去。
  刚来到二楼,就听到疯狂的哭叫声,浓烟已经蹿到二楼,小孩可能感觉到窒息和热浪,强烈的难受令他哭叫的厉害。
  浓烟令人视线受阻,边随安平常熟悉的走廊,现在像是迷宫,怎么都找不到方向。
  他只能循着哭声一间一间摸过去,等好不容易找到小孩,一楼的火舌已经舔到了二楼,边随安趴在栏杆上看,下面什么都看不清了。
  二楼同样有几个书房,里面易燃物不少,火舌从一楼客厅往上烧,没多久就会烧到二楼,不能再等下去了。
  边随安想不出办法,他把所有的毛巾手巾都给小孩盖在鼻子上、裹在身上,两人一起往三楼跑。
  三楼是个尖顶阁楼,平时有个长梯可以通往外面,边随安抱着小孩来到三楼,拼命往外推着窗户,往日很好推开的窗户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焊死了,怎么都没法推开。
  什么意思......
  边随安等不及了,他四处搜寻,在阁楼工具箱里找到一把榔头,向前助跑几步,硬是捶碎了玻璃。
  他趴在窗边,垂头往底下看。
  附近没有任何消防车的痕迹,这里地处郊区,人迹罕至,估计被发现和来救援都需要时间,短时间内不能寄希望于这些。
  可那斜体也被火舌席卷,热浪几乎将人吞噬。
  边随安快要喘不上气了。
  他几乎没有任何遮掩口鼻的东西,小孩包裹在身上的毛巾和捂住口鼻的湿巾也被烘干了,小孩几乎不哭不闹,软软倒在边随安怀里。
  隔着玻璃,边随安几乎能看到自己的模样,他被熏得乌黑一片,像是块被炙烤过度的煤炭。
  自己死了也就死了,没什么大不了,可小孩怎么办,小孩来的这么艰难,父母这么期待他的降生,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不能就这么结束。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才能让小孩活下去。
  边随安急的团团转,在工具箱里乱翻,竟真的翻到一捆绳子。
  他喜出望外,把绳子系在小孩身上勒紧了,他想翻过窗户把小孩送出去,可那火舌舔舐太快,他刚刚靠近,汹涌热浪如山呼海啸一般,疯狂扑面而来。
  边随安倒退两步,被烫到胳膊,顿时烧掉一块油皮。
  手上连痛都感觉不到,边随安还想上前,可热浪如同滚油,将他挤在中间,留给他的空间越来越小,越来越窄,他动弹不得,像被蛛丝捆住的猎物,连喘息都困难了。
  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的死期在这里。
  死亡于他而言并不陌生,反而如影随形,一直徘徊在他的生命里。
  唯一不甘的就是还没有机会问清楚,他想得到一个答案,想知道自己是不是被丢在小河边,是不是被谭老师捡回去了,是不是还被谭老师抚养过。
  如果是这样......为什么后来会被送进福利院里?
  就这么不想和他生活在一起吗?
  还有怀里的小孩怎么办,怀里的弟弟怎么办。
  他还这么小,根本不了解生与死的意义,连大千世界都没有感受到,就要被烈焰夺走生命?
  无论边随安怎么挣扎、怎么怒吼、怎么不甘,生机都在不断的从他身上流逝。
  怎么也没有想到,原来自己最终的埋骨之处是在这里。
  在火舌卷动房梁的声音里,在墙皮脱落的响动里,边随安抱着小孩,守在这仅供一身容身的地方,竟感受到了难得的平静。
  和曾经自己想象过的不一样,但实际上并不痛苦,还有难得的平静。
  回想他这一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没有为社会做出贡献,也不算给社会造成危害。
  如果就这么离开,孑然一身,眷恋不舍的感情少之又少,可能也没几个人会为他情真意切的悲鸣。
  之前看新闻说现在的墓地价格一天比一天贵了,他被烧死在这里,连骨灰都留不下,倒是给旁人省了不少麻烦。
  只是怀里的这个孩子,什么都没做错,不该这么离开。
  边随安已经做了自己能做的所有,如果注定让他们葬在这里,那如果来世有缘,再做兄弟吧。
 
 
第八十八章 台风过境
  在熊熊烈焰的包围中,在极端缺氧的状态下,边随安弓下脊背,眼睫垂落,渐渐失去了意识。
  仅剩的那点念头飘飘荡荡,魂灵像随风而去的草叶,在天地间慢慢消散。
  下一刻,他听到了破窗的巨响。
  一柄长刀从斜下方刺来,如一柄钢枪,直直插入心脏。
  玻璃碎裂成渣,一条长腿从外面跨来,谭清明的容颜出现在窗口,他挥舞长刀,汹涌的火舌像是被煞气所退,疯狂向两边退去,谭清明像是从烈火灼烧中逆行而来,跨越重重热浪,飞速向边随安奔来。
  边随安的意识已经不清醒了,他浑浑噩噩,不知道这些是幻觉还是真实。整栋别墅烧的摇摇欲坠,外面似乎听到了灭火器的嗡鸣声,口唇被湿润的毛巾覆上,边随安抽吸一口,恢复几分意识。
  边随安靠在谭清明胸口,眼睛半闭半睁,听到了咚咚的心跳声。
  咚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
  如此真实、如此沉重,那个器官仿佛在滚热的水里浸泡着,咚咚颤的厉害。
  这样震动的频率,像是真的很在乎他边随安的死活啊。
  边随安自己都不明白,在这种状况下,为什么自己还能笑得出来。
  如果还有力气,他真的想问问谭清明,在电石火光间画面里出现的一切,到底是不是真的。
  是他太过于执着产生的幻想,还是真实发生过的一切。
  这场逃离的路程无比遥远,边随安有点迷糊,他似乎听到谭清明在叫自己别睡,让自己清醒清醒,但那声音近近远远,恍惚听不清楚。
  一道烧毁的横梁从空中落下,谭清明闪身避开,慌乱间动作太大,一块翠绿的东西从他胸前口袋荡出,撞在边随安鼻梁上。
  这一下力度不小,边随安被撞清醒了。
  他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将那东西抓住了。
  拿在手里的触感......和自己胸前那块一模一样。
  它们俩同时震动起来,像是在呼唤靠近对方,边随安鬼使神差的扒开胸口衣服,把手里的玉佩塞进去,紧紧扣住自己胸口那块。
  两块玉佩绽出柔和的光芒,它们像是解开了某种关于记忆的封印,许多撕裂的画面如烈焰滚涌而来,将脑袋置入火焰中焚烧,边随安大叫一声,痛苦的扣住脑袋,想将它整个挖开。
  “太极双鱼图.....一块震动.....另一块感应......”
  “业力缠身,注定遇到各种倒霉的事情,不能创造更多的业力......”
  “我不会养他,会把他送去福利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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