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儿乖,一会就不凉了。”依倬亲亲萧烨的嘴唇,凑进他耳边,“难道…哥哥就不想看我是怎么糙你的吗?”
萧烨的耳朵腾的一下红透了,浑身都镀了一层粉,被头顶的射灯一打,艳丽的动人心魄。
“哥哥你看,”依倬捏着萧烨的下巴,将他的脸转向身后,“你好漂亮。”
洗漱台的背面是一整面墙的镜子,镜子里两人的姿势亲密无间。
萧烨看到自己绯红挂着水珠的的脸颊,泛红带着水汽的眼尾,还有依倬充满疯狂暗欲的眼睛。
原来他竟也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原来他们情动时是这样的生动。
依倬没让他等太久,因为他自己早已经等不及了。
铺天盖地吻密密匝匝落下来,舌尖卷着辗着舔舐过萧烨的每一寸肌肤。
萧烨在这张名叫‘柔情蜜意’的网里,全身软成一摊水,忘却了身处大理石洗漱台上的凉。
他的双腿几乎立不住,喉间难以抑制的溢出哼吟,猛烈的一下,颤动的脚趾都蜷起来。
雨打芭蕉,凡尘入梦,凭栏夜听风吹雨,珠帘漫卷意徘徊。
树欲静而风不止……
——
另一边
伍毅攥着小杨的手腕,沉闷的声音带着怒意: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为什么向我隐瞒行踪?为什么连我都要瞒着?”
小杨低垂着脑袋,他有些不敢看伍毅,长长的睫毛快速眨动着,出口的声音也结结巴巴:
“那、那个,这次公司的培训对外是保密的,所、所以不能说。”
不知怎么的,他好像有点怕伍毅,每次单独跟他在一起总有股说不出的惧意,尤其是现在,板着脸,更吓人了。
“是不能说,不愿意说,还是只是不愿意告诉我?”
伍毅紧盯着小杨的睫毛,心里却在想一个男人的睫毛长这么长做什么,蝴蝶翅膀似的,好像一不小心就能振翅飞了。
“不能说就是不能说,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小杨用力挣自己的手腕,“哎呀,你先放开我。”
“哦,是吗?”伍毅不为所动,继续盯着小杨的睫毛,“那是不是我不联系你,你一辈子也不会联系我?”
“你先放开我…”
“回答我!”伍毅不小心加了几分力道。
“你松开我,疼——”
“回答我!”
“是是是,行了吧。”就是泥人都有三分土性,小杨这时候也怒了,使劲掰伍毅的手腕,“萧哥为了让自己出戏,每天都把自己搞的很累,我作为他的助理自然要帮他。”
“你是琸哥的人,我肯定不能联系你,而且,而且——”小绵羊急了,一下把心里话说出来,“我也要尽快忘了你,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想——”
他的话没说完,伍毅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堵住了。
他含住小杨的嘴唇,磁性的声音带着某种蛊惑:
“这样,你就不能再忘记我了。”
周末休息
一天,周末快乐,宝贝儿们
◇ 第三十九章 被抓、出狱
老旧的钨丝灯悬在头顶,暗黄的光线将墙壁上的刑具勾勒出狰狞的形状。
偶尔不知从哪间牢房传出惨叫,一声接一声,渐渐又消弭于无,给这本就湿冷的审讯室添了层不可言说的惧意。
洛明煦被绑在一把特制的椅子上,脑袋低垂,冷汗从鬓角流下来汇聚到下巴,又一滴滴落到地上。
白色的衬衫汗湿了贴在身上,红色的鞭痕从上面透出来;十根手指有一半血肉模糊,颤抖的身躯和忽轻忽重的喘息表明他正在承受巨大的痛苦。
“怎么样?还不说吗?”
狱警翘着二郎腿坐在对面的椅子上,在他的右手边是一个像是开关的红色手闸,脚上的黑色军统皮靴随着他抖腿的动作,在灯光下泛起锃亮的光,
“我劝你还是快点招了吧,你那报社老板可是听话的很,听见隔壁那惨叫没?”
狱警脸上挂着扭曲的笑,
“啧啧啧,那叫一个惨呐。”
洛明煦缓缓抬起头,干裂的嘴唇轻启,苍白的脸上一双眼睛幽深的吓人:
“说了多少遍,我不是你们要找的人,你们抓错人了。”
他的声音沙哑虚弱的厉害,可那淡定、毫无惧意的眼神却叫人无端生惧,仿佛蕴满暴风雪的暗黑旋涡。
“原来军警处就是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办案的?”
洛明煦嘴角勾起个浅浅的弧度,白色的雾气随着他的声音蒸腾而起,像带着某种嘲讽,
“敌人都打到家门口了,你们不去抓汉奸,不去上阵杀敌,却在这儿跟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瞎耗,呵,也不怕被世人耻笑。”
“你——”
狱警脸上有些挂不住,扭曲的面容变得怒愤,指着洛明煦,
“我看你是死鸭子嘴硬,我倒要看看你的骨头到底有多硬。”
红色手闸被推到顶端。
“啊——”
一瞬间,洛明煦嘶叫出声。
脖颈后仰,颈侧青筋根根鼓胀,身体更是控制不住的剧烈抽搐起来,十根手指即使血肉模糊,他还是不可控的攥紧了。
电击持续的时间并不长,仅有短短几十秒,可对于身处其中的洛明煦来说,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万箭穿心也不过如是了。
洛明煦浑身都湿透了,整个人像是被从水里捞出来的,即使电闸关了,他的身体还在止不住的颤。
“怎么样啊?”
狱警满意的欣赏着这一幕,脸上挂着丧心病狂的笑。
“头儿?”
这时,一个警卫匆匆走进来,侧头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垂头的洛明煦,凑到狱警耳边,悄声说了什么。
闻言,狱警的脸色几不可察的变了变,随即摆摆手,示意将人带下去。
黑亮的军靴碾过地上的烟头,甩身走出了刑讯室。
——
“什么?你说小宝被抓了?”
阮玉得知消息已是三天后,听到林贺的话,刚养了几天才有点血色的脸,一瞬间褪了个干净,
“你不是跟我说暂时没打听到消息吗?为什么现在又说他被抓了?”
阮玉的心慌的厉害,“警署为什么抓他?”
林贺脸上有些不自然,满眼愧疚:
“抱歉玉哥,我本以为可以通过我父亲和洛伯父的人脉将人捞出来,可没想到警署那边说是上头的意思,钱都收了可就是拖着各种理由不放人。”
“什么?”阮玉身躯晃了晃,险些没栽倒。
“玉哥,”林贺忙伸手扶了一把,“你先别着急,我来是想问你,你跟那个许长官关系如何?”
“许长官?”陌生的称呼,阮玉一下没反应过来。
“就是许弋,我听说你们曾经是师兄弟的关系。”林贺解释。
当天林贺回去后便叫人查了,得知许弋是阮玉的师哥才放了心,后面又查到洛明煦被抓的消息,考虑到阮玉的身体,想着告诉他也是徒增烦忧,便没说,谁知他们这边竟没搞定。
“啊,对,”阮玉终于回过神,“是,他是我师兄,你是说——”
阮玉一下反应过来,“他能让警署放人?”
“嗯,”林贺抿了抿唇,“我听说他虽是才外派过来的,但是手里权力不小。”
说着,他凑近阮玉,声音压低了几分,“我听说就连张局长都要敬他三分,想来警署那边只要他打个招呼应该——”
“我这就去求他。”不等林贺的话说完,阮玉便着急忙慌的走了。
——
洛明煦出狱这天,天上下着小雨,寒风从侧面卷过来,人的骨头缝儿里都是冷的。
阮玉站在监狱大门口搓着手翘首以盼。
在他的身旁站着一个年轻的警员,是许弋派来的,说是保护他的安全。
但其实阮玉知道,保护是一方面,大抵是监视吧。
毕竟今天这一面,是他做了承诺,求了许弋才换来的。
“阮少爷,”警员哈着白气,“其实您可以在车里等,这里太冷了,您要是冻病了,长官又该怪我了。”
“你要是冷的话,就去车里等我吧。”阮玉头都没扭,专注着前方。
警员闻言杵着没动,脸上的神情不大好看。
他一个吃军粮的,现在却在给一个戏子撑伞,还是一个……那方面……那什么的戏子。
阮玉想到什么,微微侧过头:“师哥派你来是保护我的,现在这里也没什么危险,你去车里等我吧,我接了人就过来。”
“可是……”警员有些犹豫,抬头看看雾蒙蒙的天,雨丝毫没有要停的意思。
“去吧,我不会告诉师哥的。”
不知过了多久,铁质大门“哗啦”一声打开,洛明煦出现在门后。
可能是上头吩咐,洛明煦原先的衣服被换下来,身上套着一件不大合身的棉衣,脸上头上应该也被简单清理过了,看不出什么明显的外伤。
唯有十根手指头,有七个都裹着厚厚的纱布,从明显短了一节的棉衣袖口里露出来,格外引人注意,弯都弯不了,像十根腊肠。
都说近乡情更怯,思念了几十个日夜的人突然出现在面前,尽管有心理准备,阮玉还是一下怔愣在那。
洛明煦也是。
昨晚许弋来了牢房,从这个新晋长官的口里,他觉察出阮玉可能回来了,可真当实实在在看到寒风中那个单薄的身影,还是忍不住胸口一滞。
刹那间,紧藏了近两个月的思念酸楚,在这一刻像一株株生长茂盛的植物疯狂滋长出来,撑破胸膛,鼓胀之余还涩的发疼。
阮玉终于撑着伞,迈开僵硬的腿朝洛明煦走过去,洛明煦也迈着虚浮的步伐朝阮玉走过来。
一步一步,两人像走向一个绮丽的梦。
二人皆在对方一拳的距离站定,雨点打在伞上,发出轻微噼啪的声响,
“小宝……”
“哥哥……”
两人几乎同一时间开口。
梦境在伞下相遇,梦中的人变成实质,漆黑的瞳仁里映出对方的影子,曾经日思夜想的那个人就站在面前,可他们却都小心的,连碰触一下对方都不敢,也不能。
“小宝,”阮玉强压着心绪,尽管极力克制,可出口的声音还是颤抖的厉害。
他眨了眨酸涩的眼眶,将一直抱在怀里捂着的大衣披到洛明煦身上,“先穿上,我——”
“谁让你回来的!”不待他的话说完,洛明煦忽然一把甩开阮玉的胳膊,泛红着眼眶,颤抖的声音几乎吼出来,“我不是让你待在那等我吗?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
“我——”阮玉张张嘴,愣愣的看着洛明煦,一颗眼泪忍不住滚出来。
这是两人在一起这么久以来,洛明煦第一次吼他。
阮玉心里知道,洛明煦是担心他,也知道他吼他算起来也是一件好事,这样他就有理由在接下来提出分手。
可他的心还是忍不住痛,像被一把利剑从中生生劈开,血淌遍全身,疼的呼吸都在打颤。
洛明煦的心也比他好不了多少,比前天的电击还痛。
昨晚那位许长官来牢房跟他说了许多。
从许弋的口中他知道了阮玉跟这位‘青梅竹马’的师哥之间的故事。
他没怪过阮玉,也从未在意过他是不是阮玉的第一个男人,只要阮玉的心里有他。
可当这位师哥当着他的面,说他和阮玉从前是如何如何的相爱,如何如何的抵死缠绵,阮玉对他如何的柔情蜜意,他的心就嫉妒的发狂,嫉妒的发疯,他从不知道自己的嫉妒心居然能这么大。
洛明煦深吸一口气,想到昨晚许弋的话,洛明煦闭了闭眼,
“我们分手吧。”
阮玉:“我们分手吧。”
两人再次异口同声,这次却是连内容都相同。
◇ 第四十章 (接上)冰心
心凝结成冰,又碎成一地。
两人都惊讶于对方出口的话,却又都默契的没有问‘为什么’。
大概知道是必然结果吧。
阮玉的原因是:许弋答应放人的条件是跟他在一起,他妥协了。
【只要他的小宝平安就可以了!】
洛明煦则是因为许弋的一句话:
(你看看你自己,如今你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还谈何保护阿玉,你在他身边他只会更危险。)
【是啊,他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只要…他的哥哥平安就好。】
“我……送你回去……”阮玉低垂着眼眸,努力不去看洛明煦。
洛明煦则高昂着下巴,眼眶酸涩的厉害。
须臾,点了点头:“好。”
雨越下越大,雨线打在伞面上,噼啪作响,又被风一吹钻进伞下,打湿了伞下人的衣衫、脸颊。
洛明煦和阮玉共撑一把伞,就那么慢慢地走在漫天风雨中。
时光仿佛倒错梦回,又回到了两人初遇的那个夜晚,也是这样一个风雨交加的天气,不同的是,当初是洛明煦撑伞,而如今是阮玉撑伞。
两人在雨中结缘,如今竟也在雨中分别……
【下雨好,下雨了,哭了便看不出来。】阮玉心想。
洛明煦看着身旁这个撑着伞的单薄身影,他想替阮玉接过伞,想将他单薄的身体拥入怀,想替他挡去风雨;
可他的指头弯不了,既撑不了伞,也拥不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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