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闺女肯定不高兴了。”黎予兴趣缺缺,“你看见了,白白还冲我哈气呢。”
“小猫咪么,很快就忘了。”江珑说。
“好人都让你当了。”黎予说,“送去绝育的时候白白还让你送了我一套疫苗。”
“嗯嗯。”江珑说,“它们平常还是很乖的小朋友,你就原谅它们吧?”
黎予压根没生气,哼了两声,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下高架的时候,他终于开口了。
“夫人,你也不想你的孩子抓人的事被别人知道吧?”
江珑:“?”
“少玩手机,对脑子不好。”他冷漠地说。
黎予又不知道怎么爽到了,直到停了车迈进办公楼的时候还乐颠颠的。
他热情洋溢地打招呼:“呦,小高,下午好。”
高知觉看起来一点都不好。
他问:“你什么时候走?”
“凌晨吧?”黎予说,“接下来要见小何,至少要到白天。”
高知觉问:“那你那么高兴干什么?”
江珑被阿千弄出后遗症了,跑去扒拉了一遍草丛,现在才进门。
黎予到嘴边的话一转:“跟老婆亲嘴为什么不高兴?”
江珑在短短半小时内两次满头问号。
他说:“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哦。”黎予说,“大家都知道我老婆是我老婆,所以我高兴。”
高知觉被恶心到了。
江珑指指脑袋,冲他摇摇头。
“呦,老李,你也在。”黎予说,“有事找我?”
他被踹去做人员调动工作了。
狄世对有人帮忙感到很满意。
“没事,咱们俩人很快就能结束。”狄世说,“不过你最近是有点太活泼了。”
“不符合我们部门沉闷的生活方式?”
狄世叹气:“好不容易弄来大半天假,你蹦哒什么呢。”
“这不是好久没有虚度光阴的活人感受了么。”黎予说。
江珑坐在他对面读另一本手册。
王雨云游魂似的飘下来,拿了桌上的杯子,又飘上去了。
杨汐说:“上面批了些新装备,估计丑时到。黎予你领了再走吧?”
“行。”黎予说。
他这个下午待在办公室里做文书工作,顺便被某幼年狐骚扰了两次。
第一次他听见是狐族的人,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干脆挂了。
第二次阿千直接指名道姓要江珑接电话。
黎予问:“我凭什么让他接电话?这是我手机。”
“凭他是我小叔!”
黎予都能想象到小东西在对面龇牙咧嘴的样子了,冷哼一声:“按照阴司条例第239条,活人和死人是两种主体。以此类推,魂魄和本体也是两种不同的主体。”
“对呀。”阿千声音甜甜的,“活的江珑是你老婆,要跟你渡情劫,死了的可不是。”
“错啦。”黎予说,“活着的江珑是我朋友、高中同学、前同居室友,死了的才是我老婆,我孩子的妈妈。”
“什么妈妈?你这个精神病!什么妈妈!”
黎予爽爽地把电话挂掉了。
他补充:“宠物在一些玄学范畴里占据子女的位置,所以我现在育有两女。”
加班都不是问题了,黎予的心情就要起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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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千,一款极易引燃的可点物,年纪比唯处办所有活人加起来还大,但是遇到小叔就会失去脑袋(摊手)
第30章 聊
工作结束得算是早,黎予被江珑赶上去睡觉。
他一觉醒来,看见江珑坐在桌边翻看什么,有些恍若隔世的不真实感。
“醒了?”江珑问,“现在十二点十四,你还可以睡会。”
“五个小时啊。”黎予摸摸额头上的汗,翻身起来。
江珑坐在衣柜旁边,黎予坐在床边,有点尴尬。
江珑瞟了一眼:“没关系。大家都是男人,我又不介意。”
“不是。”
黎予挠挠头:“义父,能不能帮我找条内裤?”
江珑:“?”
他狐疑地找出一条扔给黎予。
等黎予收拾完从浴室里出来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
江珑问:“你现在几岁?”
“二十六。”黎予说,“我成植物人昏迷了?”
“哦。那就是做春梦了。”江珑说。
“哈?”
江珑看着他浑身长了刺一样的无处安放,说:“那难道是窜了?”
黎予拿猫玩具扔他:“你会不会说话?”
江珑扔回去:“你不会还要告诉我你半夜之间精神出轨了吧?”
两人小学生打架似的扔来扔去。
黎予先举起砸到脸上的娃娃投降:“你不觉得我们俩这样特幼稚吗?”
“你先幼稚的。”江珑说,“我还以为你终于不打算跟我好了。”
“终于?”黎予头顶缓缓冒出一个问号,“咱俩才好了几天你就受不了了?”
“什么?你转移话题是吧?”江珑说。
黎予伸出一只手示意江珑休战,从口袋里掏出污染检测仪。
他先把自己扫了一遍,又凑过去扫江珑。
江珑很配合。
黎予看着他,皱着眉头:“从实招来,你是不是有什么隐疾啊?怎么突然像吃了枪药一样。”
“你呢?”江珑说,“你又为什么那么反常?你为什么我就为什么。”
黎予不说话了。
江珑掰着手指:“梦遗是吧。这有什么不可见人的吗?以前谁没有过?”
“但是第二,黎予。”他说,“照你的性子,你会贱兮兮的跟我说,你看你老公厉不厉害,而不是拘谨地叫我义父。”
“所以只有一个可能,你不光做春梦,主角还是我。”江珑摊手,“有细节错误吗?”
“不是你……”黎予皱眉,“你是不是有点太吓人了?”
江珑满意地点头:“那就是没有。”
门被敲了敲。
王雨云在门外说:“黎哥起了吗?汐姐说装备配给到了。”
“起了。”黎予说,“收拾一下就下去。”
他心里还攒着莫名的一股气没地出,对江珑说:“你以后等着你老公怎么收拾你。”
江珑挑眉,先走一步下楼了。
他心其实有点虚。
黎予睡着他醒着,不可能一点反应都没发现。
亲就亲吧,但是被……
这种事,现在来说还是太过了。
刚下楼梯口,一颗赤红的炮弹就一头撞进他怀里。
江珑坐在楼梯上,沉默着看一颗毛团子在他怀里拱来拱去。
毛团蹭了他一身毛,终于被他抱住,露出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盯着他。
“蹭够了?”江珑问。
狐崽嘤嘤两声,乖乖跳下去变成小孩模样。
“小叔。”阿千牵着他的手,“你可不要太沉迷了,人类短命又自私,是靠不住的。”
江珑看着他,低声问:“所以你以为我会跟他有后代?”
阿千歪头。
“他说的是猫。”江珑叹气,“而且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人类的雄性不能和同性繁殖后代。”
“诶,不能吗。”
阿千看起来灰溜溜的,好像才想起来不好意思。
他随即邀功:“小叔,我给你们送装备来的。”
一边的狐族使者等候多时了,他拂袖指向地上的小快递箱。
这么小的东西还需要少主亲自派送?
江珑没有拆穿小家伙的想法,走过去拿起箱中的东西查看。
“怎么用?”
阿千昂首挺胸:“别在衣服上!”
这东西看起来像是狐狐阿千的照片印制的小徽章。
可爱是可爱,但别在身上看起来太奇怪了。
“我亲自赐福的哦。”男孩绕着江珑走来走去,“加入一点点血脉压制,抵抗效果立加百分百!”
小家伙真的很满意,狐狸尾巴露了出来,跟在身后欢快地甩动。
一个声音突然插进来:“你不上镜哎。”
狐狸尾巴停下了。
阿千精心挑选了几个时辰才挑了这一张,突然被这样评价,不知该喜该怒。
他转身看着说话的人,果然是不讨狐喜欢的小叔夫。
黎予诚挚地补充:“你本狐可爱多了。”
阿千哼哼了几声,转过身不搭理他,但身后重新摇晃的狐尾巴还是昭示了他的心情。
“走?”
“走。”
黎予把可爱的狐狐徽章别在了——口袋的内侧。
他摆摆手,牵住江珑:“走了啊。”
看见黎予的动作,狐尾巴炸毛了,从根部开始变得蓬松,最后炸成两团绒球。
“你尾巴怎么长成这样,要不要你小叔给你做个整形手术?”
始作俑者伸出手去摸,差点被露出犬牙的小家伙送了一套疫苗。
“因为我是九尾狐!九尾狐!”阿千愤怒,“你连我小叔是九尾狐都没有了解过吗?”
江珑拖着黎予的袖子把他带走,临走把狐狐徽章别在了衣领上。
阿千见到自己的靓照待在了合适的地方,气消了一半。
江珑走了,他也没有待在这里的意义。
他气鼓鼓地跟唯处办的叔叔阿姨再见,气鼓鼓地走了。
“小家伙挺可爱的。”黎予笑嘻嘻地说。
江珑叹气:“可惜现在车上没别人了。”
“还有我啊。”黎予说,“咱俩唠几块钱的呗。”
“好啊。第一个话题。”
黎予有种奇怪的预感,头发都微微竖了起来。
“你做那个梦是什么主题的?”
黎予沉默。
半晌,他说:“我在开车,适合讲这些刺激的吗?”
“适合啊,提神醒脑。”江珑说。
不得不说,提神醒脑的效果确实不错。
“你不是猜到了吗。”黎予说。
“我问的是主题。”江珑纠正,“没有什么场景吗?”
“……有。”
黎予吞吞吐吐地说:“往日时光主题的。”
江珑嗯了一声,示意他继续。
“我跟你在我房间,那个什么。”
黎予猛地补充:“成年的你啊,现在这个。”
“我梦见……猫是你生的……”
“等等。”江珑打断,“这个发展是不是开始不对劲了?”
黎予瞄他,他又让黎予继续。
“俩小的在窝里饿得叽叽叫,我不让你管,你还要跟我打架。”
“听起来猫和你血缘关系不大。”江珑评价。
“猫肯定是我的!”黎予激动,然后又蔫吧了,“其他就是春梦的正常发展呗。”
“嗯,除了正常发展以外,你表现出的东西都挺不正常的。”
江珑继续盘问:“你以前有没有做过这种梦?”
“生猫的?”
“主角相同的同种梦。”江珑说,“你说吧,我听着。你正好动动脑,省得这些东西堆在脑子里发酵。”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内,江珑疑惑地知晓了伴侣各式各样的偏好习惯。
黎予在他的助纣为虐下顺利摆脱了绝无仅有的羞耻心,甚至开始运用外貌描写和动作描写的手法。
“停。”江珑终于说。
黎予讲得口干舌燥:“给我点水喝。”
江珑把水瓶拧开递给他:“你居然这么变态。”
“这变态吗?”黎予真情实感地疑惑,“没有伴侣的成年人,想想都不犯法,何况是做梦。”
“可这对你伴侣来说太超过了。”江珑说。
“那你应该早点叫停的。”黎予把水瓶递还给他,“我以为你不害怕。”
“我确实不害怕,我就是感觉……羞耻。”江珑说。
黎予的目光定了一下。
他说:“那兴奋吗?兴奋的话我们可以试试。”
江珑摇头:“以后再说。”
“下次放假带你去买几件新衣服。”黎予说,“老是一个造型会无聊的。”
“那鬼还能穿那种衣服咯?”
黎予的目光又僵住。
他额头冒出条青筋:“我说你能不能别勾引我?”
江珑可不觉得自己在勾引他,感到纯粹的疑惑。
汽车驶过莲峰收费站,黎予叹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拉出一帮足够成熟的班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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