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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壑难填(近代现代)——辰周三

时间:2024-05-09 12:09:46  作者:辰周三
  这话似乎起了作用,他感觉到凌景从的手开始慢慢用力,紧紧握着他:“那我大学的时候就要跟你谈恋爱。”
  “当然要谈,”宁辞不轻不重地捏他的手,“我也要和大学时候的凌景从谈恋爱。”
  晚上十一点的夜市正是热闹的时候。宁辞松开他的手,在人多的地方只和他不太明显地紧贴着。
  每家店都排了挺长的队,油烟气在四处蔓延,他搡了下凌景从,指着路边的小桌子:“这个你吃吗?”
  凌景从看过去,是个设施特别简陋的馄饨摊,还剩一张桌子有两个空位。
  他犹豫了一下,点头说:“可以。”
  宁辞抽出纸擦擦桌子板凳,和他面对面坐下来。
  这张桌子上坐着另外一对老夫妻,他们俩坐下来,旁边的老爷爷自然地打招呼:“晚上出来吃夜宵啊。”
  “对,”宁辞笑了下,“您也出来吃啊。”
  “那是,”他活动两下胳膊,“紧跟着你们年轻人的步伐呢。”
  他笑呵呵地看了凌景从一眼,接着说:“穿的情侣装啊。”
  “啊?”宁辞一下愣住了,他回头去看凌景从,后者显然也有点发懵:“没,就是一个牌子。”
  老爷爷笑而不语,老板端上四碗馄饨,他慢条斯理地吹了吹,吸溜一口热汤:“我可不是普通老头。”
  宁辞没敢动,他哈出一口热气,又说:“我还特意为‘同性恋爱心理学’发过几篇文章。”
  “是朋友还是恋人,我一眼就能看出来。”老头开始故弄玄虚,“当时为了深入研究这个领域,我走访了几十对同性恋人,你们这样的状态,是案例中的典型。”
  “是吗……哈哈。”宁辞觉得有点尴尬,他没想到自己运气那么好,随随便便一坐,身边就是个资历颇深的老教授。
  坐在对面的老太太放下筷子白了他一眼,慈祥地转头看向凌景从:“人老了话越来越多,没事啊,不用管他,吃你们的。”
  “没事,”凌景从对她笑笑,盯着老头看,“您都走访过什么样的同性恋人啊?”
  “嗯,你看,”老头意味深长地说,“你这个问题也是报告中的典型问题。”
  “啊?”凌景从心情似乎不错,笑着说,“这也算典型问题啊。”
  “不是说你这个问题是典型问题,”老头把碗往前推了推,看起来已经彻底进入了讲学状态,“是这一类问题,归根结底,都可以总结成一个。”
  “这也是很多同性恋人害怕、纠结的问题。”他说,“在最后两个人经历过那些所谓的磨难啊,阻挠啊,或者是其他各种各样的困难以后,究竟还能不能坚持最开始的选择,还能不能坚定地选择对方。”
  “你看,你问我都走访过什么样的人,其实就是问我能走到最后的有几个,对吧?”老头看见他点头以后继续说,“我只能说绝对不算多,但也算不上太少。”
  “这很难。”他说完这句话以后,忽然抬手拍拍宁辞的肩膀,“你是A大的学生吧?”
  “啊?”宁辞被他突然点到,有种上课走神被抓到的紧张感,“以前是,现在已经毕业了。”
  “毕业了也没关系,”他看向凌景从,“可以回学校来听我的讲座,我之前是心理学的教授,后来退休了,就做点自己感兴趣的课题。”
  宁辞低头搅搅馄饨$,老头捏着他的肩膀,突然又说:“小同学,我看你有点悲观啊。”
 
 
第47章 “我不在乎”
  “嗯?”宁辞睁大眼,转头的时候能感觉到凌景从的视线牢牢盯着他,“还好吧,我这人……还挺乐观的。”
  “对生活乐观和对感情乐观是两码事,”老头摇摇头,说:“我看你心里有点打怵吧?”
  他似乎还准备说着什么,这个时候对面的老太太一把放下筷子,打断道:“说起来还没完没了了,人家还吃不吃了?光听你在这儿扯东扯西的,馄饨都凉了。”
  “好好好,”老头马上坐正身体,喝汤的时候不忘继续跟他俩搭话,“喜欢就坚持下去嘛,一辈子那么长,没个人陪着怎么行。”
  宁辞垂下眼,碗里的汤水浮上一层油花,他拨了几下,视线里突然出现一只盛满香菜碎的勺子,尽数倒在他碗里。
  “快吃,要冷了。”他抬起头,凌景从看着他,明亮的眼里满是笑意,“我们还得回去呢。”
  “对嘛对嘛,”他还没开口,旁边的老头赶着接话,“这个同学一看就有干劲儿。”
  “吃你的。”老太太瞪他一眼,转头看向宁辞,来回打量着他俩,最后轻轻笑了下,语调柔和:“年轻人,不要怕嘛。”
  旁边老头吃馄饨的时候像开了二倍速,几口囫囵吞下,擦着嘴站起来:“可以来听我的讲座啊,特意为了鼓励你们年轻人开的。”
  宁辞跟他对视,还没反应过来就先点了头:“好的,您慢点儿。”
  他看着两个人并肩离开,心里才开始慢慢琢磨起刚才那老教授说的几句话来。
  一辈子那么长,没个人陪着怎么行。
  教授说出来的话……好像还真挺有道理的。
  “想什么呢?”凌景从抬手在他眼前晃过,笑眯眯地指他面前的碗,“快吃,要冷了。”
  视线重新聚焦,落在面前的笑脸上,宁辞眉心微动,心头不自觉漫上一股暖流,连着他四肢脉络都暖和起来。
  有个人陪着的感觉,好像是挺不错的。
  “最近是怎么回事?”凌长朝坐在车里,镜片反射出一片绿光,“凌景从是怎么管公司的?长今建设的股价一下跌了这么多,他到底在干什么?”
  司机兼秘书坐在前排,小心翼翼地偷瞄他的脸色:“最近凌总好像在出差,应该是在想办法最大程度减少我们的损失。”
  “减少了吗?”凌长朝冷哼一声,说:“给他打电话,问他现在在哪儿。”
  “好的。”秘书打开车载电话,嘟嘟声回荡在车厢里,凌长朝关掉屏幕,打开车窗静静等着。
  “喂?”凌景从似乎心情不错,尾音上扬,“王秘书,您有事儿?”
  “凌总您好,”王秘书瞄一眼凌长朝,说:“听说您前几天去出差了,大约什么时候回来?”
  “已经回来了。”凌景从大概猜到他的目的,紧接着说:“股价的事我已经控制住了,您跟我爸说不用太操心。”
  “好的。”王秘书回头看向凌长朝,对方淡淡瞥他一眼,他匆忙想起来,又问:“您现在在公司吗?”
  “在。”凌景从说,“有事可以直接来办公室找我。”
  “好的。”王秘书又看凌长朝,在对方点头之后说:“董事长一会儿会过去,麻烦您等一下。”
  “我爸一会儿要过来。”凌景从挂掉电话,摸摸身边宁辞的腰,“你现在想见他吗?”
  “不了吧,”宁辞想了一下,说:“现在就见面,不太好。”
  “行,”凌景从看一眼时间,“刚才打电话的时候他们应该就快到了,那你先去旁边躲一会儿,人走了我去找你。”
  “好。”宁辞摸摸他的脸,像是不够似的,又低头亲他的嘴角,“我等你啊。”
  没来得及说更多,办公室的门口传来一阵叩门声,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分开整理衣服。
  “凌总,董事长来了。”林曼推门进来,看到宁辞后顿了下,眼里泛起微妙的笑意,“宁秘书也在呀。”
  “已经到了?”凌景从皱起眉,宁辞对他点了下头,快步走过办公室内置的小门进入隔壁。
  “在上楼,”林曼没多问,把文件递给他,“估计是要问最近股价大幅波动的事。”
  “我知道。”凌景从接过文件,还没来得及打开,有人径直推开门走了进来。
  他抬起头,面对凌长朝的时候难免有点紧张:“爸。”
  “嗯。”凌长朝看他一眼,对林曼摆手说:“你先出去。”
  凌长朝坐在沙发上,倒没急着开口,他打量着四周,视线最后落在对面的凌景从身上:“什么时候回来的?”
  “最近才回来,”凌景从移开视线,“市场上的负面消息我已经找到源头了,很快就会处理好……”
  他还没说完,凌长朝抬手打断道:“先不说这个。”
  凌景从停住,抬头看他。凌长朝合上手里的文件,语气漫不经心:“你上次打电话跟我说,你不想结婚。电话断了以后你又去出差,这事情也没个下文。”
  “说说吧,”他倾身向前端起茶水,“你是什么打算。”
  凌景从沉默半晌,直到玻璃杯重新被放回桌子,发出“乒乓”一声响,他才深吸一口气,说:“就是这么个打算。”
  “您要是为了问这个才来的话,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他抬眼盯着凌长朝,头一次直白地反驳父亲,“我不会听您的安排,去和一个我不爱的人结婚。”
  “嗯,”凌长朝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向后靠在沙发上,他轻轻点头,“然后呢?”
  “没有然后。”跟他比起来凌景从的状态显然有些紧绷,“如果您不同意,我完全可以架空长今建设,另起门户。”
  “嗯,”凌长朝继续点头,眼里居然多了点赞赏,“我这么看好你,你果然也最像我。”
  “你说你不跟这个结婚,不跟那个结婚,到最后总不能去跟一个男人结婚吧?”凌长朝好笑地看着他,揉着自己的眉心,“你还跟我装什么呢,我什么都知道。”
  “要是实在喜欢他,把他养在外边儿也可以了。只要你跟程曦结了婚,她能帮你更多。”秒针滴答滴答转过一圈,凌景从能感觉到对面期待的目光,他没搭理这句话,只是重复道:“我完全有能力搞垮长今建设,您信吗?”
  凌长朝没说话,定定盯了他半晌,说:“我信。”
  “但是你也要知道,”他说,“我不只有一个长今建设。”
  “那个男人是谁?不带来让我见见?”他眯起眼,眼底的笑意像在嘲讽对方,“我也想看看是个什么样的人,能把我的两个儿子都迷成这样。”
  “我会跟程家说明取消订婚,如果您同意的话,我就继续就在这里当总裁,如果您不同意,”凌景从直起腰,气势迫人,“我就带着他离开这里。”
  然而他说出这句话之后,对面却并没有什么反应。凌景从在良久的寂静中静静等待,安静的时间越久,他心里就越是发慌。
  突然,凌长朝笑出声:“你知道你弟弟是怎么跟我说的吗?”
  “不知道。”凌景从强自镇定,“我也不想知道。”
  “那算了,说点别的。”凌长朝从西服口袋里掏出一个厚信封,随意扔到茶几上,“你找的那几个人被我撞见了,做事毛手毛脚,一点都不利索。”
  “那个人我也见过了,”他点点桌沿,“在视频里看见的,还算不错。”
  说到这里,凌景从尽力伪装出的淡定终于烟消云散,他伸手想去拿信封,另一端却被凌长朝牢牢按住:“这人也挺可怜的,我给你个选择,你按原定计划和程曦结婚,我放过他,怎么样?”
  凌景从死死盯着信封,喉结干涩地上下滑动,哑声道:“你怎么拿到的?”
  “刚才我说要告诉你,你又不想听。”凌长朝面带笑意,打量着他的神色,“你要是不愿意,照片我一会儿洒在大楼里,让大家一起搞个大扫除,怎么样?”
  “不怎么样。”凌景从揪着信封不放,僵持片刻后轻声道:“您眼里,难道就只有这些所谓的利益吗?”
  “不然呢?”凌长朝眉头微动,似乎想到些什么,“我记得很久之前我就教过你,这世上任何人都可能会抛弃你,任何关系都可能不堪一击,但是只有利益关系,一旦形成,就会尤其牢固。”
  “我记得。”凌景从低声说。
  他缓缓靠回沙发,抬眼和凌长朝对视后,勾起一个略带嘲讽的笑容:“就是因为,您年轻时候的那位‘恋人’,最后抛弃了您吗?”
  凌长朝难得地愣住了,反应片刻后皱眉问:“什么?”
  “他抛弃了您,您才转身就和我妈结婚,等十年后他再次回来的时候,您还不是又回头上赶着去讨好他。”凌景从语调平稳,像在叙说一个人尽皆知的事实,“您跟我妈结婚是利益关系,那您转头又和他在一起,也是所谓的‘尤其牢固’的利益关系吗?”
  凌长朝没说话,只目光锐利地盯着他,半晌,他笑了一声,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很容易。”凌景从说,“这事当年被您闹得沸沸扬扬,我只要随便打听一下就能知道。”
  凌长朝像是被戳到痛处,久久沉默不语,他垂下眼看着桌上的信封,长叹一口气,说:“连这一点你也很像我。”
  凌景从不置可否:“我刚才说的,还是请您好好考虑一下。”
  “所以你注定要走上和我一样的道路。”他忽然打断凌景从,打开信封抽出一沓照片,“这人也不是什么人物。要是实在喜欢,你就把他留在身边,你程叔叔也不会说什么。”凌长朝对他笑了下,说:“两全其美,比我当年的结果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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