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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将万字平戎策(古代架空)——森木666

时间:2024-05-11 21:13:27  作者:森木666
  赵律白道:“什么急信?”
  云时卿忍住怒意,平静地道:“拿下蔚州之后邺军本该休养生息,然而陛下却不顾将士疲惫,勒令大军继续进攻,是否早就已经料到箫侯爷会陷入险境?”
  赵律白端坐在御桌后,一瞬不瞬地凝视着他。
  须臾,赵律白道:“沈尚书,你先出去。”
  沈离犹疑地看了看他们,转而躬身退下,随侍的宫娥和内侍官也相继离去,一时间,偌大的御书房内仅剩云时卿和赵律白,气氛微有些胶着。
  赵律白问道,“你今日进宫,就是来质疑朕的?”
  云时卿不答反问:“你早就收到了箫侯爷的急信对不对?是你将此事压了下来,任由萧家军自生自灭对不对?你想害死他们对不对?!”
  赵律白道:“萧煦国是前朝降臣,又常年戍兵边塞与蛮夷打交道,你让朕如何放心?”
  云时卿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承认了,心中苦痛不已,目眦尽裂地道:“他可是太-祖皇帝的心腹,连先帝也要敬重三分,你为何如此多疑,要将功臣良将置于死地?”
  “功臣良将?”赵律白道,“朝中可从不缺这样的人,卫敛、解同知、欧阳瑜、段长邑,哪一个不是功臣良将?”
  云时卿道:“所以——你收复燕云十六州是假,葬送十万萧家军才是真。”
  赵律白没有应声,几息后说道:“既然晚章已经回京,那就安心留下来罢,陆相年岁已高,很快就要告老还乡了,丞相的位置依然由你来坐。”
  云时卿知道了赵律白的秘密,他自然不会轻易放人离开。
  云时卿攥紧拳头,双目赤红,他强压心头的苦涩与愤怒,继而撩袍跪下,叩首道:“陛下仁德,心怀天下,恳请陛下派兵增援侯爷,否则就来不及了。”
  赵律白道:“你已经知晓了朕的想法,何必再劝呢?”
  云时卿闭了闭眼,艰涩地道:“柳柒没死,他就在新州,和侯爷在一起。”
  赵律白蓦地起身,几步来到他身前,揪住他的衣襟咬牙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云时卿道:“柳柒就在新州,恳请陛下出兵救他一命。”
 
 
第133章 金戈铁马疾
  新州的战火持续了四五天, 两万余萧家军如今已折损过半,唯一值得欣慰的是十万北狄兵也死伤了近四万人。
  然而北狄的支援速度极快,尽管损兵折将了好几万, 朝廷也能迅速补上亏空。
  苦撑多日, 新州的兵力与粮草都在锐减, 却始终没有等到邺军的驰援, 恐怕用不了多久,这里的所有人都会战死沙场。
  云时卿去了蔚州之后并未回来,柳柒便知他是回京搬救兵了, 只是这一来一回少说也要大半个月, 新州恐怕撑不到那个时候。
  更何况……赵律白不一定肯出兵, 如今的局势已经证明了他的决心。
  又一场战争结束,萧家军死伤惨重, 不得已之下,萧煦国只能下令撤军, 退至蔚州。
  四月的天气开始回暖,太行山和燕山的雪线早已消退, 只是昼夜气温悬殊过大,柳柒的身体依然难熬,再加之余毒的摧残,他的嗜睡症愈来愈严重, 哪怕外面战火连天, 也止不住昏昏欲睡。
  敌人暂时没有追过来, 箫家军得以喘息, 如今军中的大夫不够用, 孟大夫便主动投身军营, 竭力为伤患诊治。
  这日正午, 萧煦国父子正在用膳,一名将士急匆匆跑来,李戎本能地警觉起来,赶在来人开口之前问道:“北狄人又来了?”
  那士兵连连摇头:“不不不,城外有两个人,说是要见侯爷。”
  萧煦国问道:“是什么人?”
  士兵道:“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个红衣女子。”
  萧煦国欲再相问,却见柳柒从屋内走出,说道:“应是我师父回来了。”
  司不忧前往蜀地为他求药一事萧煦国略有耳闻,听他这么一说,萧煦国当即放下碗箸,起身道:“我去看看。”
  柳柒和萧煦国一道上了城楼,确认来者是司不忧和夕妃慈后,萧煦国适才命人打开城门。
  “师父!”柳柒自城楼而下,疾步走将过去,“您和夕姑娘这一路可还平安?”
  司不忧下了马,微笑道:“为师一切安好。回到漠古尔时得知你们来到了新州,便马不停蹄赶了过来,没想到这边战况如此严重,我猜测你定然随萧家军撤至蔚州,这才与夕姑娘南下。”
  余光瞥见萧煦国往这边走来,司不忧当即迎了过去,拱手道:“萧侯爷。”
  萧煦国仔细打量着他,须臾后回礼道:“久违了,司大人。”
  两人寒暄一番就返回了衙署,当天晚上,萧煦国命厨子备了一桌丰盛的晚宴招待司不忧,他二人本该把酒叙阔,但如今战事频繁,萧煦国为免酒后误事,遂以茶代酒与旧人同饮。
  叙谈一番后,萧煦国将目光落在柳柒身上,旋即对司不忧道:“眼下战火四起,蔚州实在不是个栖身之所,司大人还是带着殿下赶紧离开罢。”
  司不忧正待开口,便听柳柒道:“我不走,我留在此处并不会妨碍侯爷,更何况我们这一行人都会些拳脚功夫,必要时还能替侯爷杀几个敌人。”
  萧煦国道:“殿下经历过这么多的生死,当知生命之可贵,如今你又有了一个孩子,倘若他有什么闪失,老夫如何担得起这个责任?而且……我们恐怕等不到援军了。”
  云时卿已经入京,柳柒便信他一定能请来救兵,只是如今的局势并不乐观,柳柒不敢轻易许下任何承诺,微顿几息后说道:“新州和蔚州不是如今的大邺能收取的,我们已经折损了这么多兵力,不可再盲目牺牲了,如有必要,侯爷可撤兵至雁门关。”
  萧煦国苦笑道:“老臣已经放弃了新州,若是再退守雁门关,就意味着大邺可欺,老臣不敢让朝廷蒙羞。”
  “朝廷……”柳柒垂下眼帘,将眸中的情绪悉数掩盖,“侯爷还是为自己做些打算吧。”
  萧煦国道:“老臣的打算便是送殿下离开这里。”
  柳柒坚定地摇了摇头。
  司不忧道:“砚书的性子瞧着温顺,实则拧得很,侯爷劝不动他的。”
  萧煦国无奈地叹息了一声,而后便不再相劝。
  是夜,司不忧回房时见柳柒屋内还亮着灯,于是调转步伐走了过来,叩门道:“砚书,你睡了吗?”
  屋内顿时有脚步声靠近,柳柒打开门扉道:“刚把棠儿哄睡,师父进来说话罢。”
  “没什么大事,不用进来。”司不忧道,“执天教的教主已经易位,新教主让我转告你,今年年底他定会将解药交到你手上。”
  柳柒微怔,没想到解蛊的药居然有了眉目,眼底不由浮出一丝喜色:“多谢师父。”
  司不忧笑道:“你我之间何必言谢?天色不早了,快些入睡。”
  柳柒道:“嗯,师父也早点歇息罢。”
  邺军退守蔚州后,北狄罕见地没有追杀过来,萧煦国自然不敢放松警觉,命令手下士兵加紧巡守,随时应战。
  李戎手臂上的伤虽然已经恢复了七八成,但是对于操持长戟来说还是颇为费劲儿,这些天一直留在衙署操练,未有懈怠。
  棠儿已经和箫家的几位叔伯混熟了,得闲时他们都乐得陪他顽耍,此刻见李戎舞刀弄枪,棠儿当即迈着小短腿跑了过去,嘴里唤着“浮浮、浮浮”。
  他年纪小,口齿不甚流利,“叔叔”这样的称谓总被他喊成“浮浮”,李戎已经习惯了棠儿这样称呼自己,遂扔下长戟将他抱了起来:“棠儿快快长大,以后叔叔教你武枪好不好?”
  棠儿用力点头,应道:“好!”
  李戎摸了摸他的脑袋,又问:“叔叔的枪法是不是很俊?”
  棠儿不知“俊”为何意,下意识点了点头。
  “你的枪法是众所周知的差劲,怎么——还想从一个稚子的嘴里讨到认可?”萧千尘不知何时来到了院内,正抱臂倚在檐下的柱子旁。
  李戎回头看向他,不满地道:“我手伤未愈,使不出完整的枪法也是情有可原。”
  萧千尘笑道:“别狡辩了,你以前没受伤的时候也是这样,还是好好练习剑术罢,否则会被你四哥嘲笑的。”
  李戎还想辨别,正逢柳柒从屋内走出,萧千尘看了他一眼,又道,“若是剑术也学不好,那就学学刀法吧,你柳大哥的刀法堪称一绝,以后或许可以向他请教请教。”
  柳柒打趣道:“你们方才的话我可是听得一清二楚,若想吵架千万别拉上我,我是无辜的。”
  萧千尘摇了摇头,旋即来到李戎身旁,逗了逗他怀里的孩子,几息后问向柳柒:“你以后有何打算?”
  柳柒道:“等战事平息下来再说吧,晚章此番入京搬救兵,必然会和赵律白产生交集,也不知是否会暴露我的行迹,若让赵律白知道我还活着……”
  萧千尘嘴角的笑意渐渐淡去,神色骤然变得凌厉:“你辅佐他七年,又是他的堂兄,他为何要把你逼上死路?”
  世人只知柳柒死于皇城司的大狱多半是因为皇权之故,却不清楚赵律白对他的那些心思,因此在大家看来,柳柒之死定是因为他的太子身份,无关其他。
  毕竟——狡兔死,走狗烹,这是大多数帝王惯用的手段。
  柳柒不想解释太多,含糊道:“都是些往事,莫要再提了。”
  “好好好,不提便是。”萧千尘从李戎手里接过棠儿,将他一把举过头顶放在了脖子上,“今日街上有杂耍,我带棠儿出去走一走。”
  柳柒笑道:“那你可得看仔细了,若是把孩子弄丢了,我惟你是问。”
  “知道了知道了。”萧千尘摆摆手转身离去,顺道把李戎也叫了去。
  众人又在蔚州待了两天,朝廷的援军迟迟不来,倒是等到了浩浩荡荡的北狄大军。
  四月初八这晚,衙署后院忽然传来一阵动静,柳柒于睡梦中惊醒,迅速披上外袍来到院中,见箫韫生和萧君安穿着盔甲往外奔去,立马叫住他们问道:“发生何事了?”
  箫韫生道:“北狄夜袭,已有几万人马来到了城外,我与四弟出城协助父亲和大哥。”
  此役是由述律英亲自挂帅,他率领八万大军来到蔚州城外,与箫家军碰了面。
  萧煦国父子六人齐上阵,凭借四万余兵卒与北狄苦战了三天,在这三天时间里,柳柒没有见过箫家任何一个人,他被困在城中无法出去,只知城外战火连天,却不清楚战况究竟如何了。
  直到第五日凌晨,总算传来了捷报,道是老侯爷用兵如神,将述律英的八万精骑歼杀了七成,所以他不得不暂时退兵。
  柳柒问道:“我们还剩多少人?”
  那士兵垂下脑袋,轻声应道:“两万。”
  柳柒眼前一黑,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
  ——四万余人马折损了一半,如今仅剩两万了!
  可老侯爷原本有十万萧家军啊。
  他们是大邺朝战无不胜的象征,是说书人引以为傲的英雄。
  但是现在,只剩两万人活着……
  战争并未结束,述律英撤兵不久,北狄又增派四万精骑前来支援,苦战了大半年的萧家军渐渐不敌。
  士兵不知往城内送了多少消息,汇报给柳柒的数目也愈来愈少,最后一次送消息入城时,士兵还带回了萧煦国的口令:“邺军只有五千人了,无法与北狄相战,侯爷特命小人向殿下传话,让您尽快收拾行李出城,随萧家军一同撤回雁门关。”
  柳柒心如刀绞,他带上柳逢等人出了城,与萧家父子会和。
  几日不见,萧煦国似乎苍老了不少,鬓角的白发越来越明显了,他并未对柳柒多说什么,而是命人开路往雁门关撤退。
  北狄的追兵紧随其后,萧楚逸和萧千尘带领一千余人垫后,利用山路险谷的便利击退了不少北狄军。
  然而就算萧家军再能战,如今的他们终究是螳臂当车蚍蜉撼树,眼见雁门关在即,可是萧煦国的兵已不足两千。
  山路崎岖,马车行进速度极快,棠儿这一路都趴在柳柒怀里鲜少动弹,此刻忍不住扭了扭身子,抬头时发现柳柒双目通红,便软声唤道:“爹爹,爹爹。”
  柳柒将他紧紧抱住:“爹爹在。”
  棠儿揪了揪他的衣襟,又唤了几声爹爹,似是在宽慰他。
  两日后,众人总算抵达了雁门关,柳柒入关后却发现身后的铁骑声尽数消失,他立刻叫停马车跳了下来,却见萧煦国父子以及一众精兵都伫立在雁门关外目送他离去。
  柳柒怔了怔,把棠儿塞进陈小果怀里后疾步奔去,问道:“侯爷,您这是何意?”
  萧煦国翻身下马,对他道:“殿下入关之后便自行离去吧,老臣及犬子们留在此处,誓要将胡骑贼子诛杀殆尽。”
  “你们只有两千人,如何杀敌?”柳柒的声音有些颤抖,“既然已经撤回了雁门关,那就入关再说,我不允许你们留在这里送死!”
  萧煦国笑道:“老臣若是战死在此处,就不算丢了大邺的脸,也足以证明大邺不可被随意欺负。”
  “荒唐!”柳柒怒道,“你这是愚忠!你若真心尊我为太子,就听我的话,即刻撤兵回关!”
  萧煦国的神色异常坚定,与他对视几眼后忽然扔下长戟跪了下来,萧家五子以及身后的所有将士们也在这一刻全部跪下,萧煦国道:“殿下错矣,老臣并非愚忠,也不是为了朝廷死战。”
  柳柒哑声问道:“那你是为了什么?”
  萧煦国道:“老臣是为了守住太-祖皇帝的江山,也是为了太子殿下您。”
  “我不需要你这样做!”柳柒嘶声道,“侯爷,我命令——不,我求你,我求你带兵入关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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