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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将万字平戎策(古代架空)——森木666

时间:2024-05-11 21:13:27  作者:森木666
  司不忧眯了眯眼,杀心毕现。
  就在那名将士回头唤人之际,卫敛走近了道:“放他们进去罢。”
  将士愣了愣,虽疑惑,却也只得听从命令避让至一侧。
  司不忧当即驾着马车往城内行去,寻一家客栈落脚。
  柳柒还未出月子,仍不能见风受寒,下马车时戴上了帏帽,抱着孩子快步进入客栈。
  小二领着他们来到楼上的天字房,交代几声后便离去了。柳柒摘掉帏帽,眼底隐隐有几分不安:“卫敛认出我们了。”
  陈小果诧异地道:“啊?公子都没下马车,他是如何认出来的?”
  司不忧道:“他认出了你。”
  陈小果:“……”
  柳柒道:“当初道长与师父一同护送我的灵柩出京,卫大人想必是见过你们的。”
  陈小果眨了眨眼:“那怎么办?连夜离开此地?他若是将公子的行踪告知给皇帝,公子岂不白死一回?”
  柳柒摇了摇头,冷静地道:“方才卫大人没有拦下马车,许是有意放我们离去,不妨在此处歇一晚,静观其变。”
  这天晚上,柳柒正欲入睡,忽闻门外传来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不待他取下佩刀防备,便有叩门声响起。
  静默几息后,他问道:“来者何人?”
  门外那人小声地道:“是我。”
  柳柒沉思片刻,辨认出这是卫敛的声音。他不敢掉以轻心,遂握着长刀来到房门口。
  夜已深,客栈内漆黑一片,唯有窗外的月色皎白明亮。
  柳柒拉开房门,卫敛一身便装立在两尺之外,对他揖礼道:“下官卫敛,拜见柳相。”
  【作者有话说】
  今天晚更的理由是上午喝了一杯咖啡,然后心率加速,身体微微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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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三千长阶尽
  “草民如今一介布衣, 已非丞相,卫大人太过折煞草民了。”柳柒淡淡地道。
  卫敛沉默在当下,没有接话。
  连廊里昏暗无光, 柳柒不知这人此行目的为何、是否带有人手, 仍紧握着刀, 不敢有半分松懈。
  万幸的是棠儿今晚跟在司不忧身旁, 即便卫敛要对他动手,也不会伤及孩子。
  许是看出了他的困惑,卫敛开口道:“下官只身前来, 并未带手下, 如有冒犯, 还望柳……柳公子见谅。”
  柳柒犹疑片刻后侧身道:“卫大人请进。”
  他点燃油灯,招呼卫敛落座, 斟一杯热水后问道,“卫大人今夜来此, 是要捉拿草民回京问罪的?”
  卫敛摇头道:“下官并无此意。”
  柳柒微笑道:“今日入城时,想必卫大人已经认出我们了, 为何没有阻拦?”
  卫敛道:“下官素来奉命行事,此次只为平定楚州海寇之乱,其余的非在下官职责之内,下官自然不会多管闲事。”
  柳柒道:“那大人现下又是为何而来?”
  沉吟半晌后, 卫敛回答道:“确认柳公子是否还活着。”
  灯焰似乎跳跃了一瞬, 浓密的睫羽阴影也随之浮动。柳柒颦蹙眉梢, 抬眸看向卫敛:“卫大人这是在替陛下确认?”
  卫敛摇了摇头。
  柳柒眸光翕动, 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什么, “云相还好吗?”
  卫敛沉默不语。
  柳柒心头一凛, 焦急地道, “烦请卫大人告知,晚章他是否无恙。”
  卫敛平日虽然寡言少语,但有些事他看在眼里,心里也亮如明镜。他道:“下官带兵出征楚州时,云相也离开京城了。”
  柳柒问道:“大人可知他去了何处?”
  “下官不知。”卫敛道,“或许是去了扬州,亦或是回了金陵。”
  柳柒暗松口气,心道云时卿定是明白了那句诗的暗示,不管去扬州也好还是回金陵也罢,平安即可。
  微顿几息,卫敛又道,“柳公子的棺椁离京之后,云相去了金恩寺。”
  柳柒疑惑道:“他去金恩寺做甚?”
  卫敛道:“跪长阶,求神佛。”
  那日云时卿在汴京的界碑处待了许久,直到柳笏等人的身影消失殆尽,他才策马回程。
  彼时天色已暗,云时卿身着孝衣、神情木讷地穿梭在汴京城内,素来处尊居显的他竟像是丢了魂儿一般,浑身上下全无生气。
  他下意识走到相府门前,入目所见,却是白绫丧灯。
  天色愈来愈暗,满城灯火亮如白昼,云时卿在相府外停滞许久,朱岩不忍他这般,便说道:“少爷,我们回去吧。”
  云时卿神色微动,如梦初醒般勒紧缰绳转头离去。
  朱岩以为他想开了,不由松了口气,遂紧步跟了上去,却没想到他居然出了城,一路往北而去。
  马儿速度极快,萧瑟秋风扑了脸,竟刮得有些疼。
  朱岩多次问他要去往何处,但都未得到回应,直到他在金恩寺山脚下停下,朱岩才蹙起了眉。
  他家少爷从不信神佛,上一回来到此处,是得知了柳相体内的蛊虫会使胎儿早夭、宿主削减寿数,云时卿在观音殿里烧了三柱香,而后便站在那里不肯走了。
  金恩寺山麓有一条直达寺庙的石阶,足有三千三百九十九阶。
  云时卿抬头凝视着一望无际的长阶,耳畔冷不丁回响起柳柒曾经说过的话——
  佛有长阶三千,凡人之所求亦有三千,所求越多,长阶越无尽。
  佛家讲究的是心诚则灵,若能一拜一叩步入山门,定能得偿所愿。
  当初他二人为躲避工布王的追杀住进了雪山深处的一座荒弃寺庙,云时卿闲来无事问了一嘴佛阶之事,柳柒态度虽然有些淡漠,但还是认认真真跟他解释了一番。
  云时卿不以为意地嗤笑了一声,讽刺凡人不过是红尘痴儿罢了。
  却不想今时今日,他也成了红尘里的一名痴儿。
  云时卿翻身下马,走到石阶前跪了下来。
  “少爷!”朱岩扑过去扶住他,“您这是做什么?!”
  “放手罢,”云时卿哑声道,“让我赎罪。”
  他顺着石阶一步一步跪拜而上,月辉洒落在山头,将他眼底的水光映照得格外清晰。
  深秋时节万物始凋敝,入了夜后,整座山都沉寂下来,除了三两声蟋蟀的鸣叫,便只剩头颅磕在地阶上的声音。
  朱岩劝不听,只能一边抹泪一边跟着他拾级而上。
  长阶有尽头,可云时卿的苦痛和悔恨却无穷无尽,朱岩见他额头都磕破了,便哀求他别再这样折磨自己。云时卿充耳不闻,双手合十虔诚叩首,只听“咚”的一声响,石阶又沾了他额上的血。
  星移斗转,月升月落,天光乍明时,三千三百九十九级长阶竟然还未过半!
  恍惚间,寺里的晨钟敲响了,浑厚苍沉,云时卿听着钟声,叩拜的动作顿了一瞬,他抬起染血的脸,心尖一阵阵地泛疼。
  暮鼓晨钟响,敲醒红尘客。
  经声佛号鸣,诵渡孽海人。
  斯人已逝……
  自此以后,无人与他相伴、无人知他冷热、无人见他欢喜、无人听他忧愁。
  云时卿不知疲倦地跪拜而上,额头的伤口愈叩愈裂,血迹混着热汗源源不绝地渗在脸上,朱岩擦拭不尽,便跪在他身旁泣声央求,他却执拗地继续往上,留下一片又一片的殷红血迹。
  和风阵阵,卷起满地枯叶。
  他的双膝与掌心亦被石阶磨烂,血肉模糊,不堪入目。
  夕阳滑下山头时,云时卿总算窥见了金恩寺的匾额。
  他叩上最后一步石阶,傍晚的钟声蓦然敲响。
  “咚——”
  “咚——”
  “咚——”
  三声钟鸣,如震心上。
  他跪在山门前,张开龟裂的唇嘶哑地道:“愿求菩萨还我妻命,愿柒郎……长命百岁……”
  话音落,一口鲜血喷涌而出,云时卿合上眼帘,重重地倒了下去。
  他在金恩寺昏迷了整整两日,醒来之时,却是满头青丝换白发。
  朱岩趴在床前痛哭不止,云时卿木讷地看向房顶,唤了一声“柒郎”。
  他忽然想起柳柒从前来寺里总要去慧心禅院听慈济大师讲经,云时卿挣扎着坐起来,拖着疼痛的双腿往慧心禅院走去。
  慈济大师将柳柒从前在此处抄写的经文全部拿了出来,厚厚几摞,皆是他这七年所书写之。
  ——当知虚空生汝心内,开眼见明,闭眼见暗。
  ——见见之时,见非是见;见犹离见,见不能及。
  ——由心生故,种种法生;由法生故,种种心生。
  云时卿的双手被纱布裹缠着,无比笨拙地翻阅经文,他的眸中映满了俊逸的文字,七年的亏欠逐渐浮上心头。
  了然亭外的池塘里碧波荡漾,荷叶早已枯败,可他夏时偷摘莲蓬的痕迹却始终留在此处。
  云时卿辞别了慈济大师,又去观音殿跪拜了两个时辰,直到正午寺里传斋时,他才起身前往往生堂。
  往生堂内烛灯明亮,每一盏灯都是信士为亡故的亲人所求。云时卿从和尚手里要了一盏烛灯摆在供台之上,须臾,他回头看向挂满红绦的祈福墙,猛然想起柳柒曾在此处挂了两条,心念一动,他立刻扑了过去,从万千红绦中寻找柳柒的字迹。
  日影又落了,可他却没有找到柳柒的那条,朱岩鼻头一酸,也跟着他翻找开来。
  酉正时分,新帝来到了金恩寺,立刻有小沙弥前来通报,云时卿却置若罔闻,仍自顾自地寻找柳柒的红绸。
  半盏茶后,赵律白携一众禁卫来到往生堂,见到云时卿那头白发时,他心里蓦地一紧,愣了半晌方才走近,说道:“云相,你该回去了。”
  裹住双手的纱布不知何时渗了血,连同额上那块亦如是。云时卿不管不顾地扒寻那根红绦,眼底血丝渐浓。
  赵律白站在满堂灵烛中凝视着他的背影,良久后淡声开口:“把云相带下山。”
  两名禁卫奉命近前,双手刚触上云时卿的手臂,便被他一脚踹开了:“滚!”
  赵律白拧了拧眉:“你是一国之相,朕不会对你做什么,回去罢。”
  云时卿道:“柒郎已经死了,你别想再让我替你做任何事。”
  赵律白道:“砚书让我做个好皇帝,你身为辅国之臣,是推不掉这份责任的。”
  云时卿双目赤红,回头怒视着他:“怎么——没有我们了,你连皇帝都不会当?”
  一旁的内侍官斥道:“云时卿,你放肆!”
  云时卿冷笑一声,转过身继续翻找。
  也不知过了多久,熟悉的字迹赫然入目,他一把将其扯下,视线紧盯着上面的字,眼眶里逐渐盈满了泪。
  顷刻间,他想起了柳柒的那句话——正是江南好风景,落花时节又逢君。
  “把他带走。”赵律白再次下令,禁卫们不敢违抗圣旨,立刻扣住云时卿的双肩,欲把他拖出此地。
  云时卿怒意难消,他抑制不住杀心,恨不能将眼前这皇帝碎尸万段。
  可柳柒也叮嘱过他,让他无论如何都不要得罪赵律白。
  原来那个时候……柒郎不是在和他道别,而是为他留好了后路。
  赵律白凝视着那双杀气毕现的眸子,沉吟几息,他从云时卿手里夺过红绦,垂眼瞧了瞧。
  “哈哈哈哈……”云时卿疯魔般大笑起来,“你拆不散我们,你根本就拆不散我们!哈哈哈哈!柒郎就算死了,他的心里也只有我!”
  赵律白双目泛红,面颊微有些抽搐。
  几息后,他颤颤巍巍撕碎了红绦,厉声道:“把他带回皇城司!”
  云时卿入了狱,虽受了一些皮肉之苦,但好在刑罚不重,未伤及筋骨。
  不出几日,楚州和海州传来急迅,道是海寇做乱,难以平息。赵律白遂派了几位将领率兵支援,卫敛便是其中之一。
  赵律白将云时卿放了出来,他负伤在身,本该好生调养,可他却归还相印,辞了官。
  大军前往楚州那日,云时卿也离开了汴京城。
  除了几幅画卷之外,他什么也没带走。
  十年风雨,一朝落幕。
  来时是少年,归去已华发。
  卫敛将自己所知倾数告之,柳柒面色平静,可十指却早已蜷紧,骨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着白光。
  他胡乱抓过一只茶杯,抖着手斟了半杯温水饮下。
  默了默,卫敛问道:“柳公子准备去往何处?”
  柳柒的嗓音略有些哽咽:“我、我身上有伤,楚州又不甚太平,恐要北上避一避。”
  卫敛道:“北上要途经海州,也非明智之举,不若暂时留在此处,待下官肃清了那批潜逃的海寇再行离去。”
  柳柒看向他,问道:“卫大人当初与师家交好,可是授了当今圣上的旨意?”
  卫敛如实地点了点头,又道:“下官当年曾和云相并肩作战,算是有过出生入死的交情。今日与柳公子相见无关圣命,下官亦不会将此事告知陛下,柳公子大可放心。”
  柳柒道:“多谢卫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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