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李雁的筷子掉到了桌上。
这巧合的像是一个局。
如果是蒋子文,李雁觉得他肯定能做的出来。
蒋子文有没有中毒,已经不重要了。
李雁别无选择。
蒋子文是在逼他选择。
果然,我到哪也躲不过,棋子的地步啊。
怎么,蒋子文也想拿我当棋子呢?
告诉天下人,只要顺从,就算是前朝的皇室,也能得到优待么?
李雁想,恐怕不能如蒋子文所愿了,明德太子必反,我连人质都算不上。
他心中一阵血气翻涌,身体越来越热,整个脸颊开始发红。
连小金都察觉出了他的异样:“你怎么了?”
“菜里有毒!”李雁咬牙切齿地说。
一种他从未感受过的异样,从小腹升起。
一团火,烧遍了他的全身,特别是下面那里,从未有过的感觉!
李雁夹着腿,扑倒在了桌上。
蒋子文冷冷看向李大总管,好似他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
李大总管吓得把杯子扔到地上,啪地一下磕头:“奴才饶命奴才饶命,只让奴才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太医良心一会儿:“是刚才李公子吃下去的药……也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发作……”
“那不是治内伤的?”李雁秒懂,又不是小孩子了。
不是治内伤的为什么瓶子上写治内伤?
“也算是治内伤的吧。”刘太医说,“反正这是揽月楼,叫个姑娘也近……”
“不用。”蒋子文突然说。
小金也明白了:“你想对我师傅做什么?”他冲着外面叫:“来人,快来个姑娘!”
自然没人搭理他。
“非礼勿视。”李大总管拖着小金朝外走,把孩子的眼睛捂住。
小金挣扎着要来救他师傅,终究敌不过李大总管和一群太医。
碰的一声,门被合上——
“本座亲自给你解毒,可不亏你吧。”蒋子文坐到床上,拍拍自己的大腿。
就差没说“自己动”了。
李雁:“腿软,动不了。”
蒋子文:“真没用。”
他降尊纡贵,将李雁往床上一扔。
春宵苦短。
蒋子文一大早就醒了。
醒了的,还有别的地方。
他一动,李雁自然有所察觉,立刻感受到危险,眼睛一睁,缩到床位——我的老腰啊,不行了,疼,要死了。
“你可真是龙虎精神!”李雁咬牙切齿扶着腰,“也不怕精,尽而亡。”
蒋子文:狗嘴吐不出象牙。
“我损失大了。”眼看蒋子文不为所动,没有任何表示,甚至脸还黑了,颇有种负心汉穿上裤子不认账的感觉,李雁假哭,“我的清白啊~”
“你最晚用腿勾着我的腰,可没说什么清白呐。”蒋子文慵懒地说。
非要这时候说这么扫兴的话,那可别怪我拆穿你。
李雁自然不在乎自己的清白,他就是想要点好处。
蒋子文一听就不高兴了,捏起他的下巴:“是不是别人要了你,你也这么哭着要好处?”
李雁吓得哇哇叫:“可没有别人,只有你!”
“这东西给你。”突然有个东西被塞到手中,是一个小锦囊。
李雁捏了捏,里面好似有个珠子。
莫名觉得,有点想女票资。
“你想要的随侯珠,若早点说要,我上次也就不拿走了。”蒋子文也不跟他闹了,起身,穿好自己的裤子,整了整自己的衣襟。
李雁躺在床上,假笑道:“早知道被睡,就能把这东西换回来,我早就陪您睡了!”
他强按住喜悦,掏出来一看,一颗灰扑扑的珠子。
“你骗我!”李雁控诉道,“随侯珠不是这样的!”
明明,那珠子光彩夺目,里面像是有一个活着的魂,特别活泼。
“这就是随侯珠。”蒋子文穿上他的鞋子。
李雁泪眼汪汪,木已成舟,他不愿意又怎么样?
嘤嘤嘤~
他把摸着珠子,眼巴巴地说:“诶,我睡了这么一觉,才换了个你,你要是不值钱,那我可亏大了。”
蒋子文看他那不争气的样子,冷笑一声:“放心,值钱的很。”
传说中。
可是一位传说中的帝王,将玉玺中的随侯珠拆了下来,镶到了一顶金冠中。
蒋子文在库里见过那顶金冠,别说随侯珠,上面但凡值点钱的宝石,都被人拆了个精光。
守库的哭穷,说是得等到大婚的时候,再重新找人镶上去。
言下之意,蒋子文这几年,是没办法大婚了。
蒋子文当时觉得不悦,比划了一下那金冠,小巧无比,一看就是给女人戴的。
反正李雁的脑袋是塞不进去。
蒋子文准备找人,把那顶金冠熔了,重新铸一顶,就按照李雁脑袋的大小来。想必李雁这狗东西会很高兴吧。
【作者有话说】
搞事业:还愿,有些人许的愿,大约马上我是很难写出来了,先小小写一下吧。
我以为最少一千字,结果这摇摇乐大概就两三百~
读 心
第103章 取药
刚从房间被拖出来, 钳制着小金的李大总管立刻变了脸色,脸上凶相毕生,没有半点在李雁面前的和蔼慈善。
小金暗道不好, 还来不及挣脱,边上两个彪形大汉立刻把他按住,捂住他的嘴,打横夹着, 从窄楼梯往下走。
李大总管跟在他身后, 看着他又是踢又是拍的,呵呵一笑:“别费力气了, 你是挣不开的。”
“唔唔……”死太监, 等我师傅出来了,定然叫你好看。
小金叫骂声被堵在破抹布里。
“你师傅现在都自身难保呢, 哪有功夫来搭理你。”李大总管冷笑着说, “你倒是提醒了咱家,若是你这一发疯, 在你师傅面前胡说八道, 到时候我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
几个人匆匆向下, 不一会儿, 便到了一个潮湿的房子里。
屋子顶端开了一排口, 勉强有光线从上面照下来,小金正想法子向外呼救,便看到一只鸡的脑袋从那口子伸进来, 见到了屋里有人, 顿时咕咕叫起来——
这屋子居然开在地下!
阴暗的房间里, 围着一排木栅栏。李大总管打开了木栅栏的锁, 把小金丢了进去。
小金摔在稻草上, 正对上草堆一双红眼睛。
他吓得差点尖叫起来。
虽说耗子可常见了,也没有离得这么近的!
这耗子一眼通红,明显不正常。
李大总管坐到外面的桌子上,点上了唯一的一盏灯,屋子终于亮了起来。
他转头,对一个壮汉说:“去,给咱家切而今牛肉来,今晚,咱家就着酒,来和这小兔崽子好好说道说道。”
小金靠着墙壁,一脸警惕看着他。
“我们都知道你是谁。”李大总管准备诈诈他,敲着桌子,“别瞪着我,蒋大人肯留你一条命,已经是格外开恩了,你可千万别不知好歹。”
小金曾幻想过自己身世不一般,哪个孩子没幻想过呢?
特别是他这样的孤儿。
从小甲那听过他的身世,便幻想着,也许自己的父母不是普通的行商,而是了不起的人物。
可没想到,真有一天,有人会告诉他,他的身世真的不一般。
这便是要他命的时候!
“我是谁?”小金问。
想着师傅那些异样,他也想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自己是谁。
还在装?
李大总管冷笑:“小兔崽子,一会儿刘太医来了,我看你还嘴硬!”
小金浑身发冷。
刚才在楼上,他可都听得明明白白。
刘太医说,要前朝血脉的血,才能解毒!
这不是说,他就是那个前朝血脉?
师傅可真是本事啊,居然敢窝藏自己,还藏得这么久!
小金闭上眼,我绝不能认!
这可不仅仅是他自己的命,还有他师傅,若是他认了,那他师傅也脱不了干系。
他师傅收留他这么些年,不该有个这样坏的结局。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小金睁开眼睛,无比坚定地说。
还真是嘴硬啊。李大总管想,我等着刘太医过来,到时候看你还怎么狡辩。
不一会儿,刘太医便过来了,拿着一柄放血的小刀,对着里面的小金挥手:“过来。”
小金:我又不是傻,你叫我过去我就过去?
“小子,你可别不识相。”李大总管凶相毕露,“来人,把他给我拎出来!”
小金立刻摆出他的三脚猫架势:“来啊!”
李大总管去开门,立刻被他的掌风扇到,在脸上留了个印子,他捂着脸,对那两个壮汉说:“还不快去!”
那两个人立刻把小金拎出来,按在桌上,撸起他袖子。刘太医手起刀落,在他手腕上开了到线。
血立刻落进碗里。
不一会儿,小金手上的伤口便愈合了。
刘太医只能又是一刀,如是三番,硬生生接了两碗。
小金头晕,有些站不住,又被扔了回去,忍不住骂道:“你们,你们简直禽兽不如!!”
“我们怎么了?”李大总管道,“对前朝余孽,怎么都不为过!”
说罢,便让那两个壮汉好好看着小金,自己则跟着刘太医上去煎药去了。
翌日。
顶楼的一个房间,坐北朝南,顶上放着一把椅子,两边是分开两列,好似有不少人,曾在这里议事。
三个人,坐在屋里喝茶,中间一个穿着锦衣的人终于忍不住站起身,急的团团转。
他是小侯爷李庆。
昨日他不过晚了一步,到了揽月楼,还来不及和蒋子文见面,就被李大总管拦住了。
“主子爷有事,您还是回去吧。”
李庆心中疑虑,这会儿要是见不到蒋子文,可能以后都见不到了。
他打算往里冲,李大总管一把拉住他:“现在进去,你是不要命了!”
李庆疑窦丛生,用眼神对话:是我理解的意思?
李大总管:是您理解的意思。
李庆有些惊悚了,这到底是哪个勇士,居然能拿下蒋子文?
九重天选妃都选了好多次,蒋大人可是一个都没看上眼。
李大总管:这不是你送来的美人?
李庆:居然被李雁得手了?
难不成真的是美人看腻了,看上李雁这清粥小菜了?
这会儿眼看着日上三竿了,蒋子文居然还不出来?不正常。
他掌控欲可是极强,恨不得累死在岗位上,怎么可能
“蒋大人还在休息吗?”李庆忍不住问。
“放心,我叫人守着呢。”李大总管端起了身边的茶杯,刮了刮沫子,这新夏的茶,味道还不错,带着不少回甘。
李庆看了眼端端正正坐着的邓通,对着李大总管耳语道:“你就不怕,这李雁吹什么枕头风?”
他记得那张嘴,惯会胡说八道。
“你又没得罪他,怕什么。”李大总管说。
再说咱那主子,那疑心重的,谁都不信。
李庆挑眉:你知道那李雁干了些什么?
李大总管:管他干了什么,总翻不过主子的五指山去。
李庆知道了,这人大概是不知道李雁干了什么。
要是他知道,李雁窝藏了先代余孽,他还能这么镇定?
“不过是窝藏了小金。”李大总管看看自己的手指,修剪得圆圆的,“主子一句话都没说,你在这儿急什么?”
!
这么轻飘飘就说出来了?李庆看了眼邓通,后者依旧端正地坐着,一点都不在意。
“这么叫没什么事?!”李庆大叫道,“那人你带来了没有?”
“关在下面的柴房里呢。”李大总管说,“昨晚才放了血,这会儿应该是掀不起什么风浪。”
一个丫头匆匆跑过来:“主子叫水了。”
李庆一马当先,朝楼下跑去。
可算是醒了。
他到了楼梯口,整了衣服,平了呼吸,便看到几个丫头,端着一队托盘,里面各色东西,梳子簪子,荷包盆,依次进了去。
还有后面几个端了膳,一个个等着。
李大总管和邓通也跟来了。
邓通这会儿知道了,这蒋子文,是当今圣上面前的红人,穿着紫色蟒服的那种。
怪不得大将军大司马这么忌惮,此人留着,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我去看看刘太医这一晚上过去,药煎好了没。”李大总管决定还是不要自己第一个去触蒋子文的眉头,找了个接口溜之大吉。
邓通跟在李庆身后,比了一个“请”。
李庆第一个进屋,便看见衣着笔挺的蒋子文站在外间,像个门神,碍着身后的邓通,硬着头皮叫了声:“蒋大人。”
邓通也跟着含糊叫了一声。
他这次在三重天,没看到蒋子文的样貌,此刻得好好看一看才行。
蒋子文点点头,依旧不肯让步。
李庆还想说什么,见着邓通那赤果果的眼神,立刻拽了一下他的袖子,收敛一点你的眼神。
虽说我表弟好看,你也不能这么直勾勾盯着。
窥视龙颜可是要掉脑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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