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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金丝雀决定离家出走(近代现代)——枳许

时间:2024-05-11 21:29:06  作者:枳许
  尽管网付转账已经如此普遍,但白舟年给大家发工资用的还是传统现金形式,纸币是用颜色很好看的信纸装着给到每一个人手里的。
  听说信纸的图案还是白舟年自己设计的之后,一个刚来几天的实习生和余年一样大概也是第一次见,颇感新奇地点评说是“主打一个赏心又悦目。”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余年本来也觉得很不可思议,但考虑到白舟年出国了好些年,大概刚回来还没有完全习惯国内更便捷的支付方式,也就觉得没什么了。
  许是被周围闹哄哄但又很融洽的氛围给感染了,余年竟也像个职场小白一样有了那种第一次等发工资的期待和紧张。
  当收到粉色的信封时他还有点小激动,将信封掂在手心里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才撑开一点小口,指尖捻着里面的一叠大红钞票点了点后立马又合住了。
  等众人都散去的时候,余年才挤到白舟年跟前,不可置信地小声问:“确定没把别人的给我?”
  白舟年抿唇笑了笑,很轻地摇摇头,随后歪过上半身靠近余年,用同样低低的声音说:“这个粉色的就是给你的。”
  “哎,又没有其他人了,你俩说什么悄悄话。”穆晓晓很不满地看着他们说。
  余年立马抿紧了唇,白舟年笑了一声,不紧不慢地直起腰身。
  “现在知道旷工有多不好了吧,拿点钱,这脸都烫得不行。”穆晓晓打趣他道。
  “悄悄话还能被你听见!你那是人该有的耳朵吗?”余年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脸颊不自觉地烫了一下。
  “那当然,休想瞒得过我。”穆晓晓说,随后她盯着余年突然眼睛一亮,提议说道:“要不这样吧,以后下午你来画室,给我那一堆小孩当模特怎么样?反正干体力活吧,啧啧......你这小身板肯定是不行,坐着美一美还是可以的。”
  余年被她这话气得直翻白眼,但穆晓晓像是没看见似地,转头征求起白舟年的意见,“学长觉得怎么样?”
  白舟年皱了皱眉,指尖捏着下巴很认真地想了想,才悠悠地开口,“也不怎么样?”
  “你也觉得......啥?”穆晓晓以为自己听错了,抬高嗓门嚷嚷了一声,有些泄气地说,“发挥员工最大能动性不好吗?你这纯粹是资源浪费。”
  “不好。”白舟年摇了摇头想也没想地拒绝,“让余年给你那一帮画笔都拿不稳的小孩做模特,难度系数太高,而且有点......”
  “浪费。”他停顿了一下,转身面对余年说。
  “切!你就是怕累着余二少。”穆晓晓撇撇嘴。
  “也可以。”余年想模特就是摆摆造型,也不是太难的事。
  没想到他刚说完,白舟年就接过话茬说,“那你做我的模特吧,我很需要。”
  穆晓晓眼神古怪地瞥了他一眼,眼波在他们两人中间交换流转,想说什么最后又忍住了。
  “你......不需要吧?”余年愣了愣问。
  “需要。”白舟年很笃定地看着他,表情认真,似乎半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
  余年被他这种眼神看得浑身有些不自在,他微微垂眸偏开视线“哦”了一声。
  白舟年却是一副完全当真了的模样,又说了句“那就这么说定了。”
  不知为何,余年不想答应,但又实在想不到什么能够拒绝的理由,他面露难色,稍微犹豫了几秒。
  没想到白舟年突然说:“可以加钱!”
  “不用不用,现在这样已经很多了,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听说要加钱,余年也顾不得多想,连忙答应下来。
  白舟年看他紧张的样子,不由得笑了一声,又重复说了一声“那就这么说定了。”
  被晾在一边围观的穆晓晓摇着头感叹:“论有个好看的皮囊有多重要!”
  一句玩闹的话最后这么严肃认真地结束了,不止余年有些懵,穆晓晓也不知道突然怎么了,轻叹了那么一句后借口还有事情没做完,匆匆忙忙地撤了。
  小办公室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余年还在为白舟年刚刚激动的情绪苦思冥想不通,而一直站在他身边的白舟年却是一副啥也没发生过的坦然模样。
  他伸着手掌在余年面前晃了晃,直到余年慢吞吞地抬起眼皮看他的时候微微俯下头说:“别想了,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不用,我晚上.....晚上要和李尔一起出去,他要来接我。”余年结结巴巴地说。
  “就是粉色车的那个男生吧?”白舟年问,然后不等余年回答又说:“真羡慕呀,你们关系能那么好。”
  他亲昵又羡慕的口吻,让余年感觉自己的大脑绝对是宕机了,完全不够思考,只敷衍地“嗯”“是”胡乱应了一气。
  白舟年被他呆萌的模样逗得笑出了声,伸手在他的发顶很轻地揉了一下又放开了。
  “那不要太晚回去哦。”笑够了之后,他又嘱咐了一句。
  “好。”余年勉强附和着也笑了一下,目送白舟年先一步离开。
  余年并没有和李尔约好,只是白舟年说要送他回去的时候,下意识地就推出李尔做了拒绝的借口。因为自从那天他说了那句两人以后是朋友的话后,白舟年对他似乎比之前更好了,细心周到得让他有些不安。
  但白舟年为什么会这样,他依然一头雾水。
  作者有话说:
  又是没有斯越的一章,想他。
 
 
第33章 
  余年有过做绘画模特的短暂经历,不过不像此刻单独和白舟年一起这般别扭,曾经的他可是乐在其中呢。
  当年为了接近覃斯越,他缠着自家老头给他报美术培训班,兴趣高得让老头以为老余家将来要出一个高雅的艺术家了,当即就兴冲冲地盘算着要请梧州哪几个有名的大师轮番上门为儿子私教。最后还是大哥看出他打的什么主意,才把老头的一腔热情给劝住,余年得以如愿和覃斯越进了同一家美术培训室。
  美术室经常有学生轮流做模特的惯例,当时培训室里很多学生别别扭扭地不肯上台,只有余年是个例外。
  他对画画没有多大的兴趣,进美术室的目的很单纯,就是为了见覃斯越,所以每当其他人害羞推诿的时候,只有他巴不得上台给大家当模特。
  这样既不用坐在画板后面装模作样、焦头烂额,还可以正大光明地看或者偷摸调戏一下当时对他极其冷淡的大冰块覃斯越。
  覃斯越被他肆无忌惮的眼神盯着,无处闪躲又强装正经的模样别提有多好玩了。
  每次摆完造型后,余年最先跑向的一定是覃斯越的画板,打着观摩学习的旗号去看他笔下的自己。让他难过的是,覃斯越画纸上的他永远是一张空白的脸,只有一副身体,没有五官轮廓,而别人当模特时,他就不会这样。
  如今细细想起来,当时的覃斯越一定是烦透了他,空着五官大概是他在培训课上能做到的最坚决的抵触和拒绝。只是当时余年还太小太骄傲,没有看懂,也不明白喜欢一个人和喜欢一样东西其实是完全不一样的。
  后来的覃斯越虽然接受了他,但再也没有拿起过画笔,余年最终还是没能从他笔下得到任何一张属于自己的画。
  他猜测,那段往事大概是覃斯越最不愿意提及的,所以白舟年出国后,他才选择将与白舟年有关的一切彻底封存,包括放弃坚持学了很多年的美术。
  余年觉得李尔说得很对,他就是后知后觉,当时很多没有看明白的事,现在才一桩一件恍然看懂。但这些迟来的明悟带来的只是心中一阵接一阵的刺痛,再无其他。
  “是不是累了?”
  白舟年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回忆,余年很快速地抹了一把眼角,唇边勉强勾起一点弧度,很没有精神地摇了摇头。
  白舟年早就看出他的心不在焉了,也知道他想的是什么,不过他没有戳破,只是默默起身离开画板,接了一杯水走到余年身边,体贴地递给他,“休息一下吧。”
  余年接了纸杯捧在手心,他还没有从回忆的伤痛中抽离出来,情绪还很低落,道了一声“谢谢”后便不再说话了。
  白舟年在他身边坐下来,柔声问:“是想起斯越了吧?”
  那个名字只是在耳边轻轻柔柔地拂过,一瞬时就扯起心脏处千丝万缕的疼痛。余年低着头,纸杯在手中晃了一下,溅出的几滴水和着眼眶突然滚落的泪珠一起烫在皮肤上。
  白舟年看着他默默落泪,内心挣扎了好一会才试探着将手揽过他的肩头,贴在左肩上轻轻地拍了几下,“都会过去的。”
  余年将头埋得更低,已经模糊的视线没入一片黑暗中。
  白舟年的胳膊一直虚虚地搭在余年的肩膀上,能感觉到贴着他的身体正在轻微地颤动。余年在哭,他不敢动,只趁着这样的机会揽着他,像他曾经一千一万次奢想过的那样。
  这些年,他一直在想,如果最先找到余年的那个人是他,如果在覃斯越拒绝的时候他能勇敢地说出自己的喜欢,如今的余年是不是就会像此刻一样永远靠在他的怀里,为他伤心,得他安慰。
  可是时间不会重来!
  白舟年久久地凝视着靠在他肩上的人,心底柔软一片,眼底却如同结冰的湖面一样,又静又冷。
  如果让穆晓晓重新回到两分钟之前,她绝不会自告奋勇地带覃斯越上楼来找余年,也就不会看到这样要命的一幕。
  余年靠在白学长怀里!
  余年白学长!
  要死!这是什么抓马的剧情。
  穆晓晓想要退出去替画室里的两人遮掩一下都来不及,跟在他身后的覃斯越已经走到了门口。她眼睁睁地目睹了什么叫大佬一秒变脸。
  覃斯越先是一愣,显然眼前这一幕出乎了他的意料。不过很快,他那张俊秀的脸庞就阴沉下来,像是被墨染过一般,黑得吓人,视线死死地凝在不远处靠在一起的两个背影上,骨节攥得咯吱作响。
  如果目光真的能杀人,她想白学长大概已经在覃斯越的眼睛里翻来覆去地死了。
  好恐怖!
  穆晓晓只是小心翼翼地偷瞄了一眼,后背登时一凉,不由得打了个冷噤。
  “那个......学长,我还有事,先走了!”她后挪几步离开覃斯越的视线范围,然后脚底抹油一般匆匆地溜了,心里祈祷被抓奸的余年自求多福吧。
  听到门口传来的声音,余年睁开眼睛,很快坐直身体,双手拂去眼睫上的泪水。和他的慌乱不同,白舟年则是慢慢悠悠地收回手,方才转过身来。
  “晓晓,有什么......”看到进来的人不是穆晓晓,白舟年的话音停住,他微微一愣,很快又挑了挑眉,唇角浮起一抹浅淡的没有温度的笑意。
  那笑容里的挑衅和得意丝毫不含蓄,覃斯越一眼就懂,他的手掌在身侧暗暗攥成拳头,指甲也陷进了肉里,方堪堪忍住想将那张脸撕碎的冲动。视线挪到另一人身上时,被怒意盛满的眼底又多了许多化不掉的哀怨和悲伤。
  挣扎着鼓起勇气才来这里找人,却看到这样一幕,覃斯越不知道自己强撑着的一丝理智还能坚持多久。
  “你们在做什么!”齿缝间迸出这一句话,覃斯越喉咙堵得尾音带上了颤。
  这声音像是带着一股阴冷的寒风,幽幽传进耳底时,余年惊得后背一僵,愣了愣立马起身转过来。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待看到覃斯越真的就站在门口时,眸中不由得闪过一抹带着诧异的喜色。但是覃斯越的视线并没有落在他身上,刚悦起的心又狠狠地沉了下去。
  覃斯越来这里当然不会是来找他的,他要见的人是白舟年。
  看覃斯越铁青着脸,面色阴沉可怖,余年知道他应该是误会自己和白舟年了。自觉站在这里多余,虽然心里很不好受,但余年还是打算离开。
  不过刚绕开一步,就被白舟年抓住了手腕。
  两人对视了一眼,白舟年冲他摇了摇头。余年半知半解,但还是停住没再走了。
  覃斯越知道白舟年是在故意向他挑衅,但此刻也只能压着火气,语气还算平缓地对余年说:“我有话跟你说。”
  他的目光总算肯从白舟年身上挪给自己了,只不过这生硬的语气实在恼人,余年心里苦笑了一声,冷淡又平静地说:“还有什么好说的?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不是吗?”
  覃斯越面色一白,连唇色也跟着褪得干干净净,他嘴唇蠕动半天,下意识想反驳却不知道说什么。他宁愿余年生着气对他大吼大叫,而不是用这种冷淡的没有感情起伏的语气反问他。
  “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我就......”覃斯越嘴角的笑凄然惨淡,声音也是颤抖得不成样子。
  “覃斯越!我们已经分手了!”余年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气急地说:“你要爱着谁追求谁都跟我没有关系了,我不会再缠着你,也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碍眼,今天是个意外,以后都不会了。”
  “还有......”余年不想看着他爱过的那张脸说些残忍的话,于是他闭了闭眼,偏开覃斯越的视线,冷声将憋闷在心里的话一股脑吐露了出来,“小白有喜欢的人,那个人不是你覃斯越,作为一个过来人,我劝你一句,该放手的时候就放手吧,不要像我一样死缠烂打到最后,没有什么好结果还容易跌了自己的身份,太难看。”
  说完这些残忍的话,余年只想赶紧离开这个让他喘不过来气的地方。
  对上余年空洞破碎的目光,白舟年自觉地松开了握着他的手。
  走过覃斯越身边的时候,覃斯越伸手想拉住他,被余年本能地躲开了。
 
 
第34章 
  余年只勉力支撑着跑到大楼外,吐出压在胸口的一团闷气后,整个人像是突然被抽干了精魂的躯壳一样,软塌塌地没有气力。他扶着石壁慢慢地走,但只踩下了几个台阶就瘫坐下去。
  浑身被暖烘烘的阳光包裹着,但他还是觉得冷,那寒气是从心底一股接一股源源不断地涌出来的,又四散到身体各处,冷得他紧紧地抱住了自己,在台阶上缩成很小的一团。
  撕开真相的话是说给覃斯越听得,但那些话的伤人程度也分毫不差地烙在他的心上。让覃斯越难过并不能让他变得开心起来。
  余年知道他今天过分了,从覃斯越身边走过的那一秒,他就已经开始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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