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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我带球跑回来了(穿越重生)——七夕是大头喵

时间:2024-05-11 21:37:49  作者:七夕是大头喵
  岑砚:“不行。”
  柳七:“?”
  否定得太快。
  岑砚也意识到了失态,缓了缓,重复道,“不行,你先别问。”
  柳七不解。
  岑砚深吸一口气,“不急。”
  “我近来旁敲侧击了太多,若是这么一问,他和六福便什么都知道了。”
  庄冬卿是不聪明,但不至于傻到家。
  他花了这么多时间慢慢的,分散了问,就是不想正面起冲突。
  当然,心中还有没说出口的隐忧。
  光是听见庄冬卿说要产业,要走,他就捏碎了一个杯子,若是直接问,结果不尽人意,那又该怎么办?
  当着庄冬卿的面发怒,还是将人强留下来呢?
  若是这种情况,两人之间的关系便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岑砚叹气:
  “慢慢来吧,你也说了,孩子三岁之前离不开人,他已经答应了会在王府看顾到孩子三岁。”
  满打满算,还有将近四年时间。
  这般一想,岑砚烦乱的心绪又平静了稍许。
  忍耐着,一字一句道,“不急,慢慢来。”
  顿了顿,又咬牙添道,
  “他胆子小。”
  “别给我把人吓着了。”
 
 
第49章 桎梏
  默了默, 柳七又想到了另一个关键问题:“我们,还能在上京待上三年吗?”
  岑砚:“所以我让你把封地的产业也整理一些出来,划到他名下。”
  “庄少爷肯跟我们回封地吗?”
  对这点柳七还挺担忧的, 京城的人, 向来是自视甚高的, 上京繁华,去到偏远封地,恐怕很多贵人就不情愿,比如……
  岑砚眉目舒展, “这个倒是不成问题。”
  “他并不多喜欢上京。”
  “哦哦。”
  柳七松了口气。
  又问:“既然要教打理产业, 那……”
  岑砚:“其实让阿姐来教是最好的, 可惜……”
  “你找着人吧, 可以让他用王府来练手,或许……日后能用上。”
  柳七不敢再问了。
  怕戳了岑砚肺管子。
  等从书房出来, 风一吹,柳七蓦的感觉背后发凉。
  刚提的时候不觉得,现在回头一想, 这个场景怎么和陶太妃当年……
  啊呸呸呸, 想什么呢!
  柳七赶紧打消了这些念头。
  必然不一样。
  至少庄少爷对未来世子那是顶顶在乎的。
  摇了摇头,清掉乱七八糟的想法,王府产业庞大繁多, 柳七想了想,转身着手整理着去了。
  *
  养好病上了朝, 当场陛下便过问了岑砚身体,又赐了好些东西, 岑砚谢恩。
  掉头去大理寺, 书案上需要批改的文书已然堆成了一座小山。
  回朝前, 紧急的文书都送到王府,让岑砚处理完了。
  但日积月累的,小事也不少。
  这一日都耗在了大理寺。
  晚间还想继续,被柳七提醒了一句,“王府来问,我们回不回去用饭。”
  近来岑砚都在东厢歇的。
  故而这话,其实是庄冬卿问的,问要不要等岑砚。
  岑砚愣了愣,看了眼窗外天色,拧眉,“怎么不早说?”
  柳七:“……明日我注意。”
  岑砚看文书的时候,向来不许人出声打扰,他办公多又全神贯注,柳七盯了好久,好不易找到个喝水的间隙禀报,却是低估了庄冬卿在岑砚心里的分量。
  岑砚又道:“现在回去,怕是晚了。”
  柳七:“来得及的,说是等人禀报了,那边再用饭。”
  岑砚果然放下了文书,起身,“行,那回吧。”
  回府果然比平日晚了些,但庄冬卿也没用饭,眼巴巴在等着。
  莫名的,光是瞧见庄冬卿坐在院子里等他的场景,岑砚心下便一片柔软。
  等他步入,庄冬卿瞧见他人,立马起身,对他露出个笑容。
  岑砚脸上也扬起个笑来。
  换衣,净手,用饭。
  是饿着了,庄冬卿头几口扒拉得可快。
  岑砚一面让他慢点,一面给他夹菜道:“日后若是我晚了,你不管我,按时用饭便是。”
  “啊?”庄冬卿想都不想道,“那多不好啊。”
  “等等呗,也没晚多久。”
  咽下一口饭菜,对他笑道,“反正都饿着,也不便宜了谁。”
  岑砚定定看了庄冬卿片刻,没再劝,只点了点头。
  等用过晚饭,庄冬卿在院子里坐着,喝茶水消食,柳七抱着从大理寺拿来的一堆文书,岑砚跟在他身后进了书房,东厢的书房。
  布置完全是按照西厢的书房来的,考虑到用途,还多加了一间屋子备用。
  等柳七把文书分好类,岑砚道:“以后饭前,让厨房做一些好克化的糕点,给他垫垫肚子,别饿着了。”
  这方面岑砚就没有柳七了解庄冬卿了,柳七:“这些厨房都是备着的,但小少爷饭前一贯不怎么吃东西,说是要留着肚子吃正经的。”
  都这般盼着了,还饿着等他……
  岑砚想说些什么,显露到脸上,却只笑着摇了摇头。
  用夜宵的时候,庄冬卿进了书房,问岑砚要不要一起,柳七见主子再度放了笔。
  准备给庄冬卿的夜宵份量不多,多为甜食,岑砚并不爱吃,这些日子差不多用个半碗就罢,但很乐意陪着庄冬卿用。
  用过宵夜,岑砚又进了书房,外间庄冬卿开始收拾着,洗漱上床了。
  看着窗外一桶桶热水拎到盥室,水声哗啦,岑砚的心却很宁静。
  等他再搞好,上了床,庄冬卿眼睛已然半睁不闭了。
  却还记得他肩上的伤口。
  前几日结痂全都掉了,露出新生的肉嫩,庄冬卿有点怕再破了,睡前都会看一眼。
  果然,又来扒他衣服了。
  岑砚也不动,听之任之,庄冬卿眯着眼睛看罢,含混道,“差不多了,过几天就长实了。”
  顿了顿,声音轻轻的,“以后别再受这么重的伤了,太难将养了。”
  似是提醒,又似是自己嘀咕。
  岑砚温声道:“我尽量。”
  庄冬卿又伸手摸了摸,郑重点头,仿佛做了什么约定一般。
  神情太拨动人心,被岑砚按着深吻了一通。
  “我好困的……”
  “你不早说。”
  换了口气,庄冬卿揉眼睛,碎碎抱怨道。
  “早说什么?”岑砚问,含住了庄冬卿的喉结。
  庄冬卿背脊打了个挺,又落了回去,声音更低了:“做这种事啊。”
  说完,却也没有拒绝,反倒放松了身体,对岑砚敞开了双臂。
  乖死。
  岑砚也不再逗他,“不做,想亲亲你。”
  “嗯?”
  庄冬卿不解。
  接着吻就往下落了去,庄冬卿被亲得双眼迷离。
  感觉寝衣被扒了一遍,又穿了回去,岑砚伸手盖住庄冬卿眼睛,哄道:“睡吧。”
  却被庄冬卿在手腕上咬了口。
  恼他的撩拨。
  岑砚也不放手,反而另一只手去抚庄冬卿的背脊,耐心道,“不来了,睡吧,不闹你了,不是困吗,睡吧。”
  抚着,念着,不消一盏茶的功夫,庄冬卿就没声儿了。
  岑砚将被子给人掖好,伸手摸了摸庄冬卿脸颊,就这样静静瞧了会儿,温柔的神色生出了两分不能见人的复杂。
  轻出一口气,岑砚吹灭烛火,跟着安置了。
  *
  就这样忙碌了几日,大理寺内的公务将将理顺,再一次朝会后,随着一封密报进京,宫里再次宣了岑砚觐见。
  此次地点不在寝殿,在议事厅。
  这便是有公务交代了。
  岑砚:“恐怕今天回不了府了,交代东厢不用等了。”
  柳七遣人回府通传了。
  动身进宫前,消息也递到了岑砚手中,岑砚看过,一言不发。
  转手递给了柳七,读了两行,柳七眼睛一下子瞪大了。
  “难道……”
  岑砚:“先准备进宫吧。”
  柳七惴惴道,“喏。”
  进得议事厅,冯公公正在伺候陛下喝药,岑砚行过礼,安静退至一侧等候。
  分明不是在寝殿,但岑砚却觉着终日萦绕着盛武帝的药味越发浓重了。
  等用完,盛武帝又咳嗽了两声,方同他说上话。
  声音也是疲惫而沧桑的。
  想来到底是自己带大的孩子,真处死了,哪怕九五之尊,也不免伤筋动骨。
  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
  心内叹息,面上不露分毫,岑砚同盛武帝答着话。
  聊了几句李成,后族的处置,乃至近来暴瘦的李央后,盛武帝叹道:“人呐,都只想着自己,分毫都不体恤朕,为朕分忧。”
  岑砚只道,“六皇子还小,也是头次遇到这么大的事,一时间转不过来,情有可原,陛下多加教导,总是会懂事的。”
  盛武帝面色稍缓,“也是,还没有加冠呢。”
  话至此处打住,又聊公务。
  先问大理寺,再问封地,差不多了,盛武帝扔了一沓折子到岑砚面前,“咳,咳咳,你看看。”
  岑砚眼珠微动,瞧着盛武帝止不住咳,竟是动了怒,恭敬地双手取了,打开。
  打开便是今日收到的消息内容。
  岑砚只作不知,惊讶,看向盛武帝。
  果见盛武帝按捺着火气道:“此事阿砚如何看?”
  岑砚寻思着,低眉顺眼道,“若真如密报所书,怀有不臣之心,袁家万死。”
  “可袁家世代簪缨……”
  “砰!”
  盛武帝狠狠拍桌,拍得岑砚话头一止,盛武帝怒道:“袁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自朕登基以来,为着安抚,这些年予了他们多少荣荫?”
  “流水的赏赐抬进袁府……”
  “前年甚至还下降了一位宗室郡主,咳,咳咳咳……”
  “不成想,成儿刚走,打量着朕膝下无人,竟是动了此等心思,其心可诛!”
  岑砚明白了。
  但仍旧觉着罪不至此。
  虽然密报的指控,桩桩件件皆是人证物证俱全,但岑砚也任大理寺少卿数年了,很多东西瞧着,觉得内里必然还有说法,只怕是经不起推敲。
  待盛武帝骂过一遭,冯公公端了茶水来劝盛武帝,等咳嗽声稍歇,岑砚道:“这封密报来得如此凑巧,此事非同小可,可否需要……”
  “砰——!”
  茶杯应声落地,茶叶伴着茶水飞溅而起,摔掷的力度极重,水渍甚至溅到了岑砚的裤脚皂靴之上,岑砚立刻起身,低头行礼。
  盛武帝怒不可遏,“还有什么需要查的,这上面都写得清清楚楚……”
  “还是朕往日太过宽容,才纵得他们今日……”
  听出来了盛武帝心意已定,绝无转圜,岑砚缓缓闭上了眼睛。
  “阿砚可是觉得朕太过狠绝?”
  岑砚深深低头,“臣不敢。”
  一炷香后,岑砚从议事厅走出,手持一纸诏书。
  柳七赶紧迎了上前,岑砚将诏书递给了柳七,柳七打开来,双眼圆睁。
  “这……”
  岑砚打断柳七道,“陛下心意已定,照办吧。”
  柳七瞧了岑砚一眼,果见主子面无表情,心下大骇,在宫内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应诺。
  但该指出的还是得指出来,柳七:“郡主下降袁家,膝下已有两子,不仅为袁氏子,更为宗族血脉,应当……如何办呢?”
  岑砚身边,跟出来的冯公公笑道:“柳主管不需担忧,贵人们自然有贵人的待遇,待会儿宫内会遣一位公公陪同,赐酒。”
  柳七不说话了。
  一路出了皇宫,在马车内,才敢议论起来。
  郝三:“不至于吧,袁家这个一看就有问题,站不住脚啊,怎会……”
  柳七:“我再瞧瞧呢。”
  徐四将手头的诏书递给柳七,再看到“族诛”二字,柳七接旨的手仍旧又抖了下。
  岑砚自始至终一言不发。
  徐四悟了,斥道:“休要议论,证据确凿,陛下心中已有论断。”
  岑砚:“从营里调人吧,府里的亲兵不够。”
  再者,现在府里也有人了,需要留一部分护卫,柳七应声,下车去办了。
  岑砚也觉得闷得慌,跟着也下了车,骑马而行。
  马车就剩了郝三同徐四两人,郝三看着圣旨,再比对着消息,仍旧没转过这个弯儿来。
  徐四却低声道:“行了,不消你想明白,办事就是了。”
  “可……那可是一大家子人呐,就这样就……”
  徐四赶紧捂住郝三的破嘴,咬牙道,“不然呢?君要臣死,臣还敢不死?”
  “没瞧见主子和柳七都没说什么吗,你看主子那个脸色,主子不知道?就你能耐,显着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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