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哥让宋元平躺在地上,拍了拍他膝盖上的土,“一会儿就好了。”
我握紧了手里的东西,不明白他为什么会低血糖。难道是被我囚禁的那三年落下的病根?后遗症?不应该啊,我每天都给他做很多好吃的,几乎不重样,虽然他都吃的不多,体重却很持平。
周围的人慢慢散去,没多久,宋元就醒了。他的神情有些迷茫,还有些困惑,揉着脑袋,我哥扶着他站起来。“我又低血糖了?”他声音沙哑地说,怀有歉意地看着我的父母,“吓到爸妈了吧。”
“说什么傻话。”我妈挽着他的胳膊,“好点没有?怎么会低血糖呢?平时没好好吃饭吧,你看看这瘦的。”
他们从我面前走过,我的眼前却一直停留在我哥用嘴给他渡糖的那一幕。
“小易?”我爸喊,“走了。”
我回过神,跟他们坐上车。
因为这个小插曲,我们的速度慢了许多,天一擦黑,我就下了高速,“今晚先这样吧,找个酒店。”
结果酒店遍地都是,房没有了。
考虑到我父母,又结合我哥的生活质量,我们跑遍了这个从未涉足过的城市里所有的酒店,最终停在一家唯一一个有房的,还只有唯一一个房间的星光酒店。
前台小姐姐很抱歉地看着我们:“需要提前预定……过年订酒店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不好意思……”
“剩下的一间房是?”
“标间。”
我和我哥对视一眼,他看了眼时间,说:“先订着吧,我们再找找。”
正说着,从电梯里下来一家三口,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儿坐在爸爸的脖子上。
对讲机传来声音,“710退房,710退房。”
“这不是有人退房?”我妈说。
“对,但是只有一张床。”前台小姐说,“是亲子房。”
“啊……”我妈尴尬地笑笑。
“能睡仨人就行啊。”我爸凑个脑袋,“管他什么房呢,多宽的床?”
“两米乘两米二的。”
我妈拉他,急的一直使眼色,“你不懂,别瞎说。”
我爸这个老直男迟钝地看着她,自以为小声地说:“都是男娃怎么了……”
“就这个吧。”我哥有些轻描淡写似的将身份证递过去。
我的眉头跳了一下,下意识看眼宋元。
宋元显然也在意料之外,无措地看我一眼。
我没打算拿出来身份证,“我再去找找。”
“别跑了。”我哥朝我伸手,“吃完饭早点休息,明天一早还要赶路。”
我看着他,他说:“身份证。”
第8章 | 7.
【x】
一顿饭吃的食之无味。我是心不在吃饭上,宋元是没胃口,我哥神色如常,看不出任何端倪。
三个人睡一张床,这是我从未设想过的道路。
不知道他是太放心我,还是太放心宋元,又或者太放心我俩。
但我知道宋元肯定是不放心我的。
实际上我不会对他做什么,我还没有丧心病狂到这个地步。
一顿饭草草结束,我墨迹到最后才离席,又在外面抽烟玩手机,二十分钟后才上去,上去的时候他俩已经洗漱完毕,换上了各自的睡衣。
我挠了挠头。
“你还有多余的睡衣吗,借我一件。”
我哥转过身看我,手里打着电话,宋元背对我收拾床,当没听到。
我看着我哥,耸了下肩。
真不怪我,我向来是裸睡的,我哥知道,宋元也知道。我也没想到此行会来个三人睡。
我哥朝我走了两步,看我穿着大裤衩,挂了电话,说:“就光膀子吧。”
行吧。
我光着膀子出来,宋元是一眼都不看我。
“怎么睡。”我直白地问。
我哥说:“元元睡中间,你和我睡两边。”
“我睡旁边吧。”宋元说,“你们兄弟俩挨着。”
我哥看着他笑,我也笑:“要不然我睡你俩中间。”
我哥好笑地看我一眼,“你要把你哥和你嫂子拆开?”
我笑着问,“拆的开吗?”
“你觉得呢。”他过去搂着宋元,“让你拆开还得了。”
我点点头,一股无名火直线飙升,“那不就得了。”
他哈哈笑,我躺在床边,直直地看着他们:“少秀恩爱啊你俩,省得我晚上做噩梦。”
“放心。”他笑着说,“地方太小,也施展不开。”
宋元瞪他一眼,我打趣着:“这话说的,点我呢,嫌我碍事儿,让我腾地方呢。”
我看着宋元:“嫂子,我哥能力不行,地方小就困着他了,他不行。”
我哥挑着眉,笑意不变:“你哥不行,你行?”
“我行啊,我当然行。”我懒洋洋地看着他俩,敞着腿,“但我总不能对嫂子行吧,不然还有你什么事儿?”
我们四目相对,宋元咳嗽了一声,抓着他的胳膊,安抚着,“好了,你们兄弟俩就别斗嘴了,赶快睡觉了。”
“就是,当哥的也不知道让着弟弟。”我躺的惬意,“还是嫂子贴心。”
“你也别说了。”宋元看我一眼,声音有些冷。
这区别对待也太明显了,我撇撇嘴,看着他俩相继躺下,关了灯,我在黑暗里说,“嫂子,我睡相不太好,挤到你了,你跟我说。”
宋元很低地嗯了一声,到底是睡到了我们俩中间。
晚上,有人从身后搂住了我。
我瞬间清醒了。
他的额头抵着我的背,是一个蜷缩的姿势,是我再熟悉不过的睡姿。我缓慢地转过来,什么都看不到。
没有夜灯,我只能凭感觉把他的手放下,放下,他搭上,放下,搭上,甚至往我这边靠了靠。
我的心跳很快,几乎下一秒就想握住他的手,理智还是放下了,甚至把他往中间推了推。
我听到他声如蚊蝇,在我耳边喃喃:“蒋易……”
下一秒,他就消失在我身边。
我拉开床头灯,看到我哥把他抱在怀里,声音、眼神,不见一丝困顿,十分清明,解释地说:“挤到你了吧,他今天太累了。”
我咽了口唾沫,关上灯。
没多久,我就听到黑暗中唇齿相缠的声音,宋元重重地喘息,从胸腔里发出气音,我甚至能听到我哥吮吸他舌头的啧啧水声。
我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拳头。
“睡不着就别睡了,嗯?”
“老公……”宋元的声音发着抖,语气里满是哀求。
转而,我就听到他不自然地哽咽和我哥抑制地喘息。
舌头舔阴茎的声音在我耳朵里分外明朗,因为看不见,听觉反而更加灵敏,他做了几次深喉,怎么吞咽的精液,像组成的画,在我脑海里逐渐清晰。
“好了,睡吧。”
我哥声音沙哑地将他拉过来,这次,他躺在了我身边,宋元躺在了床边。
第二天,宋元还在睡,我和我哥一同起床。我们前往卫生间洗漱,他看着我眼底的乌黑,问:“没睡好?”
我点点头,漱了口水,吐出,“别大半夜把人喊起来口交吧,一点都不心疼人啊。”
他沉默地看着我,像是没料到我会这么直白地说,我好笑地看着他,有些嘲讽:“你们两口子,也是邪门,嫂子睡觉挤我,你大半夜发情,我真生怕你一个克制不住跟他干起来。”
我啧啧两声,“一点都不把人当人。”
“昨晚……抱歉。”他也吐了口水。
“没什么诚意。”我不接受他的道歉,拍拍他的胸膛,“还有,你射的也有点太快了,我还没听硬呢,你就已经完事儿了。”
门口传来响动,我看着面色难堪的宋元,对上我哥沉甸甸的目光,笑出声,“让嫂子多给你煮点腰子什么的壮阳的补补,男人一到中年就容易早泄。”
走出卫生间,我收拾完东西,站在门口看着俩人:“楼下等你们。”
“噢对了。”我贴心地看着我哥说:“昨晚累着了吧,今天我开车。”
关上门,我冷笑一声,扬长而去。
第9章 | 8.
【x】
宋元和我哥上车的时候神情都不太好看。特别是宋元,眉眼间有一丝厌恶。不是厌恶我,我敢笃定,是我哥。昨晚的事让他丢了面子。他虽然可以在男人身下呻吟,但是他的自尊和薄脸皮一点不减当年。我了解他,比他自己还了解他。所以我说他和我在一起最合适,我不是只爱他会口交的嘴和陷入情欲的眉眼,我爱他的欲拒还迎,口是心非,忍气吞声。优点可以构成一个人,但我更爱他的缺点,是这些缺点让我知道爱的模样和规则,优点是迷惑人的东西,缺点才是考验人心的难题。
“还不舒服吗?”我妈看着他关切地问。
“好多了。”宋元握了握她的手,“没事的妈。”
我哼着小曲,开着车载音响,放着我最喜欢的歌。
“小易一大早心情这么好?”我爸莫名其妙。
我笑笑没说话,我哥看我一眼,关了音乐,“安心开车。”
“老古板。”我吐槽。
没人再说话,我看着两边极速倒退的护栏,脑海里不断浮现昨天看到的一幕,我哥跪在地上用嘴给宋元渡糖,宋元抱着我喊我的名字,又跳到他在卫生间艰难的清理我射进去的精液,因为我哥要回来,为了赶走我而迎合我。
我握紧了方向盘,真邪了门了,人是我先遇见的,喜欢是我先说的,关系也是先和我发生的,最后和我哥在一起了。
我忍不住踩油门,导航提示超速,我又降下来。
我开心吗?我是应该开心,开心我喜欢的人深更半夜抱着我喊我的名字我得推开,还听他给别人口交,开心我们都知道几年前发生的事,但一个比一个装的有模有样,心知肚明的以辈分相称。
我开心,开心的要炸了。
“专心开车。”我哥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机,“想什么呢,一直超速。”
“小易。”
我一顿,看着后视镜里的宋元,他安静地看着我,目光有一丝拜托,“稳一点。”
他晕车。
我嗯了一声,收回心神,好好开车。
车里有些安静,我看到他看着窗外的风景,神情有一丝落寞。
我喜欢看他的侧脸,温柔可怜,很容易让人引起保护欲。
他当初在大排档喝的烂醉,我打车带他回家,他就那么靠着车窗,不知道在想什么。
很快到了下一个服务区,我哥说换他开,我就没坚持。开车是一项很累的活,他乐意干,就让他干。我坐到副驾驶,没几秒,手机就开始响。
我看了眼备注,下车接电话。我哥支着脑袋,食指点着方向盘,说:“小易有对象了吧。”
车上就他和宋元两个人。
宋元一动不动,我哥目光沉沉地盯着他,松开安全带,转身看他,宋元察觉到他的目光,对上他的视线。
两个人四目相对,谁都没有说话,过了片刻,我哥才倾身摸摸他的唇角。
“戒指戴着吗?”
宋元伸出手让他看。
他抚摸着他的指关节,“你昨晚说梦话了。”
宋元没说话。
“我不爱听,所以把你叫醒了。”他亲吻宋元的手背,“对不起宝宝。”
“没事。”宋元抽回手,“我不怪你。”
“你不问问我你说了什么吗?”我哥笑起来,语气很温柔。
“你都不爱听了,我还问你干什么。”他像是有些烦,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停留,主动倾身吻了吻我哥的唇角,“梦话而已。”
我哥摁着他的脖颈又狠又粗暴地舌吻他,结束后舔舔唇,“元元说的对。”
我打完电话回来,看到的就是宋元靠着车窗喘息,微微吐着舌头,像是舌根有些发麻。我哥神情满足,懒洋洋的翻着手机。
“还有多久到?”我问他。
“快了。”他的视线停在我的手机上,“谁的电话?”
“朋友。”
“女朋友?”
我点点头,“开心吗?”
“当然开心。”他笑笑,“有女朋友不跟爸妈说,他们知道了会更开心。”
“大我二十多岁的富婆。”我耸耸肩,“一直想包养我,怎么办,哥,我要不要答应。”
他的舌头抵着唇角,“多少?”
“五六十岁了吧,但是很有钱。”我神情认真、严肃,“怎么办?一个月给我十万,我有点动摇了。”
他的眼睛微微瞪大,“蒋易,你缺钱?”
“不缺啊。”
“不缺你说什么屁话。”他嘴角抽搐,“缺钱也不能这么干,缺钱跟我说,干什么这事儿。”
我哈哈大笑,他登时反应过来是落入我的全套,气的打我一拳,“你从小到大就喜欢打嘴炮,这毛病是一点都没改。”
这大概也是我和他最大的不同,他是家里的老大,有着老大共同的特点: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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