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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攻们为我打起来了(近代现代)——倾觞一尽

时间:2024-05-12 08:14:16  作者:倾觞一尽
  闻峋:“不想。”
  姜渔靠近,睁着一双清泠泠的杏眼看他:“你不会还在为上次的事情生气吧?”
  闻峋指尖微紧,没说话。
  少年很不服气地哼哼:“不就是亲了你一下,至于气那么久吗?大不了我以后不亲你就是了。”
  话音落下,男人的脸色比刚才还要寒上几分。
  闻峋薄唇抿成一条线,他唇色淡,五官线条锋利,抿着唇看人时更显得冷漠,难以亲近的模样。
  姜渔却站在他跟前,眼神不躲不避地望着他,下巴微挑,肩背挺直,像是拧着一股气,非要在这场无声的对峙中觉出胜负来。
  这么多天没和闻峋说过话,他其实也很想他,想亲闻峋,想像上次一样让男人粗糙有力的手掌握在他的腰上。
  但这男人成天拿着张冷冰冰的臭脸对他,姜渔就算是个泥人也有了几分脾气,更何况他一直以来都是被人宠着惯着的那一方,哪里遭受过这种冷遇。
  闻峋绷着张脸和他对视半晌,丢下一句:“随你便。”
  说罢转身,用指纹咔哒一声开了锁。
  前脚刚踏进去,腿边忽然被什么柔软的东西一蹭而过。
  与此同时,身后响起少年的惊呼:“团子,回来!”
  被叫团子的小白兔恍若未闻,蹬着腿,动作灵活地往男人家里蹦跶,眨眼就没影了。
  眼睁睁看着兔子从沙发上踩过去,留下几只泥脚印的闻峋:“... ...”
  姜渔瞅着男人脸色,生怕他把自己的兔子抓来扒皮吃了,忙说:“我进去把它抓回来噢。”
  闻峋握着门把的手掌紧了紧,然而不等他回答,少年已经从他身侧钻进了屋。
  此刻,门外还有一只蹲在盆景里吃草叶的兔子,看上去傻乎乎的,完全没注意到这边发生的事情。
  闻峋盯了它两眼,砰地关上门。
  进门没走两步,他的脚步倏地定在原地。
  只见姜渔趴在天鹅绒地毯上,歪着脑袋望沙发下面瞅,手臂伸到下面,像是在捞什么东西。
  因为姿势的原因,少年衣摆被扯乱了,白白嫩嫩的一截腰肢露在外面,腰窝圆圆的,臀部更是撅得高高的,被柔软裤料勒得浑圆饱满。
  闻峋闭了闭眼,几乎是压着火气:“你又在做什么?”
  姜渔瓮声瓮气地说:“它好像卡住了。”
  他抬起头,黑发被弄得凌乱,微喘着气说:“要不你来捞吧,我手够不到。”
  闻峋回以一个冷到吓人的眼神。
  他这辈子都不会做出那种奇怪的姿势。
  “让开。”他对姜渔说。
  姜渔乖乖让出了位置。
  闻峋走过去,手掌在沙发下面一抬,一拖,沙发和墙壁便被拉出一段距离。
  姜渔侧身进去,把里面的小兔子抱了出来。
  “谢谢。”对方到底帮了忙,姜渔也就不计较几分钟前的不愉快了。
  他绕过闻峋往门口走,却忽然被隔断上的大号水族箱吸引了视线,脚步一顿。
  “你不是说你不养鱼的吗?”姜渔有点不高兴,闻峋之前居然骗他。
  可等他走过去一看,忽然愣住,这鱼这么越看越像他家里养的?
  水里除了孔雀鱼还有金鱼,其中一条金鲫种燕尾,姜渔记得很清楚,他和着孔雀鱼苗一起送给了楼下偶遇的一个小帅哥。
  他瞥向闻峋,只见男人僵硬地站在那里,薄唇抿着,眼睛瞥向别处,都不敢看他。
  如果说刚才还只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现在姜渔就是百分之百确定,这就是他那天送给小帅哥的鱼了。
  但它们现在奇异地出现在了闻峋的家里,看样子还被照料得很好,那些小鱼崽崽全都长大了。
  姜渔心里有了底,笑吟吟问:“哎呀,这些鱼看着怎么和我家的那么像呢?”
  那张英俊的脸庞又偏开一点点。
  姜渔抱着兔子,一步步凑近,声音轻软:“你想要我的鱼,直接和我说嘛,我又不会不给你,你去抢我送给别人的做什么?”
  “我没有抢——”闻峋回过头来,声音戛然而止。
  少年不知何时离他这么近了,雪白中泛着粉红的鼻尖就停在离他咫尺之遥,闻峋几乎能感觉到对方温热香软的气息,一簇簇落在他的脖颈上,戳得人发痒。
  一瞬间,闻峋仿佛又被拉回了那个昏暗、潮闷、溢满香气的杂物间。
  而姜渔也像那天在杂物间里那样,踮起脚尖,猝不及防地在他唇上落下一吻。
  只不过,这个吻轻得像羽毛,一触即分。
  闻峋只感觉到少年柔软的,含着香气的唇瓣在自己唇上擦过,甚至来不及仔细感受,那片诱人的香软就已经飘远了。
  他听见少年含笑的声音,如同欢快的笛声般从门外荡进来:“我会赔给你一件新盆栽的。”
  *
  天气越来越凉,姜渔怕两只小兔子晚上冻着,在网上给他们下单了一个保温箱。
  徐晏书时不时地会发消息来问他,两只小兔子和那盆多肉养得怎么样,喜不喜欢。
  这人最近很听话,都没有来打扰过他,加上他送的礼物姜渔也确实很满意,对人的态度也稍微好了那么一点,偶尔挑一两条和小兔子有关的回复,大部分的就当空气处理。
  鱼缸里最近又有孔雀鱼生了鱼苗苗,姜渔怕那些鱼苗被金鱼吃,把它们全部捞出来,放到了徐晏书送他的那个大型多肉盆景里面,里面有个小池子,拿来放这些芝麻大点儿的鱼崽崽刚刚好。
  保温箱在第三天晚上送到,姜渔兴致勃勃拆出来,刚插上电准备试一下,嗡的一声,视野中一片漆黑。
  他懵了一秒,望着黑漆漆的四周,脸色惨白。
  姜渔怕黑。
  从前在孤儿院的时候,他曾被关进一个没有窗户的小黑屋里,无论怎样绝望地哭喊,都没有人放他出来。
  就是从孤儿院出来以后,姜渔晚上也从不关着灯睡觉,他总是在卧室,客厅,走廊,所有地方都留上整夜不灭的小夜灯。
  除了在闻淙怀里的时候。
  这栋小区环境清幽,植被茂密,因此只要一关灯,四下里都黑黢黢的,一点儿光都不见。
  姜渔瞳孔打颤地呆在一片黑暗里,浑身血液一寸寸冻结,整个人都发起抖来。
  他手指冰凉地拿起一旁的手机,拨通了闻峋的号码,牙关打战地说:“闻峋...你帮帮我。”
  闻峋很快过来了。
  屋内传来一阵砰砰咚咚的声音,好一会儿,门才被人打开。
  室内还有空调尚未散去的余温,楼道投进来的灯光下,少年只穿着堪堪遮到腿.根的大T恤,衣摆下的两条腿雪白修长,从脚趾到腿.根都带着微微的抖。
  接到电话时,闻峋有两秒的怀疑,是不是姜渔又在戏弄他。
  可少年声线颤得厉害,话音间都带了绵绵的哭腔,话也说不清楚,问他怎么了,他只会说不知道,好黑,好黑。
  像只害怕到极点,急需人抚.慰的小动物。
  闻淙脑中有念头一闪而过,就算是圈套,他也认了。
  刚踏入黑暗,闻峋就温香软玉抱了满怀。
  少年双臂紧紧搂着他的脖颈,软软的发丝戳在他胸口,嘴里颤颤巍巍叫他的名字:“闻峋...闻峋...”
  闻峋浑身僵硬地被人抱了一会,喉咙里闷出哑意:“嗯。”
  姜渔在他怀里贴了好几分钟,才像是从惊惧中恢复了些,声音勉强不抖了,开始对他颐指气使:“好像突然停电了,你去看看怎么回事。”
  闻峋:“你先下来,我才能去看怎么回事。”
  姜渔:“我不要。”
  手臂还缠得更紧了。
  闻峋看他,他就拿泪汪汪的一双眼睛瞧人。
  闻峋:“。”
  他最终是抱着姜渔,去把电闸重新插好的。
  室内重新恢复明亮,姜渔才从闻峋身上下来。
  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通后,闻峋蹲在阳台上,拿起保温箱的电线仔细一看,有一处破损,应该是短路导致的跳闸。
  闻峋站起身:“以后这种东西不要在网上买,没有安全保障。”
  “哦哦,知道了。”姜渔乖眯眯地小鸡点头。
  正要离开,闻峋忽地眉头一蹙。
  他目光锐利地望向某处,有如鹰视狼顾。身形定了两秒,他忽然抬腿向最大的那盆多肉盆景走去。
  瞥到男人骤然凝肃下来的神色,姜渔问:“怎么了?”
  下一刻,他看见闻峋伸手,生生捏碎了盆景里用泥土筑成的小屋。
  然后,从那一堆残骸里,拈出了一根带着电线的针孔摄像头。
 
 
第16章 “闻...哥哥。”
  室内灯光明亮,空气中一片死灰般的寂静。
  姜渔望着闻峋手里的针孔摄像头,神情呆呆的,脚边有小兔子拱他都没反应。
  闻峋的眸色沉得吓人。
  阳台有单独的灯,但此时没有打开,而多肉盆景的小水池里前两天才被姜渔加了水,在相对昏暗的光线下,由于水面对室内灯光的反射,摄像头上有了一点微弱的反光,再加上闻峋天生敏锐,诸多条件叠在一起,才让针孔摄像头被察觉。
  要是姜渔一个人,恐怕在这间房里住上一年都不会发现有摄像头。
  闻峋声音里带了冻人的寒气:“这件盆景,你是从哪儿买的?”
  听到男人低沉的声音,姜渔才骤然回过神,脸色却依旧是惨白一片:“不是买的,是徐晏书,徐晏书送给我的。”
  周围安静了一瞬。
  闻峋眸色微沉,握着针孔摄像头的指尖微捻,忽地松手,任由它坠落在地,一脚碾了上去。
  男人锃亮的黑色皮鞋踩在摄像头上,仿佛骨头碎裂般的咔咔声从他的脚底传出来。
  再抬起时,精密的针孔摄像头已经成了一堆残渣。
  闻峋淡淡抬眸:“还有吗?”
  姜渔:“什么?”
  他被闻峋的举动惊得有些呆愣愣的,刚才有那么会儿,他以为自己阳台的地板都要被男人踩穿。
  闻峋:“这屋子里,还有没有他送你的东西?”
  姜渔想起什么,神色惶惶:“还有那两只兔子,和兔笼子。”
  闻峋瞳孔幽黑,像是渗了墨。
  他大步走向阳台角落的兔笼,一把拎起来,对着灯光仔细察看。
  兔笼上暂时没发现有什么异常,但闻峋还是把笼子和那株盆景都扔到了房门外面。
  姜渔看着他的动作,没有阻拦,只是在闻峋再向蹦蹦跳跳的小兔子走过去的时候,吓得连忙把两只白团子捞起来,护在怀里:“它们没问题。”
  闻峋眸光不着痕迹地一暗,但还是没再继续动作:“你明天最好再请人来排查一遍,看屋里还有没有别的摄像头。”
  姜渔点点头,轻轻嗯了声。
  闻峋转身打算离开,却忽然被一股力量绊住。
  少年抓着他衣袖的力道很轻,声音也小小的:“我能不能去你家住一晚上?”
  闻峋垂眼。
  姜渔从低处望着他,鸦羽般的眼睫一颤一颤:“我...我害怕,万一房间里还有...”
  少年盘腿坐在地上,双腿雪白修长,细嫩得像剥了壳的鸡蛋,却不知道被暗中的眼睛窥了多少次。
  闻峋双拳紧握,可瞥见少年怀里护得跟心肝儿似的兔子,视线又冷下去。
  分手了还乱收不相干的人送的礼物,现在倒是知道害怕了。
  “你应该不缺住酒店的钱。”
  他冷声丢下一句,大步离开。
  *
  夜已深,万籁俱寂,窗外秋风将枝叶刮出瑟瑟声响。
  闻峋在床上躺了半小时,仍没有入眠。
  打开手机看时间,却看见了监控软件弹出的红色弹窗。
  闻峋的家门口安了实时监控,监控下有人走动时,手机软件就会发出警报。
  小区是一梯两户,这层楼只有他和姜渔,不会有别人。
  闻峋寒着张脸,起身开了门。
  门外,少年坐在冰凉瓷砖上,背靠着墙,身上裹着一张毛茸茸的毯子,只露出巴掌大的一张小脸,白净漂亮。
  他闭着眼睛,纤长睫毛在眼睑处投下一小片阴影,睡熟了的模样。
  脸上也没有了之前的惊惶,睡颜恬静温软,好像靠在闻峋门边睡觉,能够得到足够的安全感似的。
  闻峋面色僵了僵,出声道:“姜渔。”
  没动静。
  闻峋唇角压了压,蹲下身,打算掀开毯子直接把人弄醒。
  毯子刚掀开一角,他的手遽然顿住。
  下面还窝着两只兔崽子,圆滚滚一团,眼睛闭着,呼呼大睡。
  闻峋:“... ...”
  少年刚受过惊吓,脸色没有多少血色,他身形清瘦,即使裹着毯子也是很小一团,怀里还抱着两只小崽子,看上去孤儿寡母,可怜兮兮的。
  深秋夜凉,闻峋只从空调房里出来站了一会儿,身上已有了冷意。而根据监控时间显示,姜渔已经在这里坐了半个多小时。
  鬼使神差地,闻峋伸手,指尖触碰到少年的脸颊。
  冰凉的。
  男人刀削似的眉压下来,薄唇抿成平直的一条线。
  姜渔就是故意的,他想。
  少年生得纤弱漂亮,像朵惹人怜爱的小白花,最会利用自己的美丽柔弱,诱得人的心软与同情。
  可下一刻,他却俯下身,将少年和怀里的兔子一起抱进了屋。
  姜渔睡得很熟,他这些年被人照料得很好,晚上很少像十六岁以前那样做噩梦,一入眠就睡得深,中途不容易醒。
  少年身体温热,抱在手里软软一团,闻峋的眉头刚松开些许,见到姜渔这副睡得不省人事,还迷迷糊糊往他怀里蹭的模样,又皱起来。
  一点防备心都没有,一个人大半夜坐在楼道里,好像谁都可以把他抱走。
  随便来个男人抱他,他就傻乎乎地往人怀里钻,之前勾.引他捉弄他时的精明劲儿全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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