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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夫争妻(古代架空)——潺潺十青

时间:2024-05-13 10:07:21  作者:潺潺十青
  赫连立马掏出一个纸包在桌上打开,“本尊特意到中由买的,你还记得吧,那一次我们……”
  “不记得了。”祝引楼打断话说。
  赫连干笑了笑,“不记得也没事,你喜欢吃就行。”
  对于这事,祝引楼不可能不记得,就算再过一千年,他也不会忘记他们下界伏魔,救几千百姓于山崖中,却因一时无法带着成千的人脱险只能暂时困在山中。
  饥寒交迫之际,祝引楼发现身上还有半包蜜饯,他让赫连拿去分给几个饿得嗷嗷哭的孩童,赫连一一分发完毕后,趁祝引楼不注意之时,将藏起来的最后一颗蜜饯送进了祝引楼嘴里。
  这事祝引楼一直记得很清楚,不只是因为那一颗蜜饯,更是因为当时面对着几千荒民的苦难,以及赫连一直舍小为大的公心。
  不过,他现在再回想,或许也该将这些都忘了吧。
  祝引楼喝去了大半碗补汤就摇头说喝不下了,赫连捻起一颗香枨元送到了祝引楼嘴边。
  “我自己来。”祝引楼微微后缩脖子。
  “你手不方便。”
  祝引楼还是不太想这么亲昵,但长远来看,暂时不得罪赫连是最好的选择,于是他便轻轻叼走了喝酒手中的香枨元。
  “你别老这样看着我。”
  赫连的眼睛仿佛纹在了祝引楼身上似的,一点也挪开不眼,让祝引楼感到十分不自在。
  可赫连哪里当回事,祝引楼吃完了饯果肉不知道往哪吐核时,赫连甚至直接伸手到对方嘴边接核。
  “……”这动作真是给祝引楼开眼了,但他还是战战兢兢的吐到了对方手心里。
  赫连却不以为然,甚至格外开心,“再吃一个。”
  吃了七八颗后祝引楼就腻了,直摇头说不想吃了。
  赫连又马上给对方倒水,体贴得像被夺了舍一样。
  “要去歇会吗,还是走走?”赫连问。
  祝引楼没忍住直接没好气一句:“能走去哪?”
  “哦,对。”赫连笑了笑,便蹲下身去打开了对方脚上的镣铐。
  祝引楼一时半会的,难以置信赫连就这么放了他,“上尊不怕我跑了?”
  “本尊就在这,还能让你跑了吗。”赫连还温柔的给祝引楼揉了揉脚踝,“到院里坐一会儿吧。”
  祝引楼半睨,“可以。”
  直到走到院里了,祝引楼才明白赫连怎么就敢把镣铐打开了,原来雨霖铃外早就设下了天罗地网,仅凭他一人,怎么可能跑得了。
  因此,他也不得不担心和江水平的计划来。
  莲花的季节已经过了,池塘里只剩郁郁苍苍的莲叶打哈欠。
  祝引楼坐在水榭亭下,赫连蹲到对方跟前,握着对方的手,仰头说:“听何悲说,方壶那边引进了秋莲,这几日正是开花的时候,你若是喜欢,本尊便叫人去弄些来,种在这池子中如何?”
  “不用。”祝引楼望着池塘,表情淡淡的。
  “本尊记得你最喜欢莲花不是吗。”
  “不喜欢了。”
  赫连干脸笑了笑,又问:“那引楼喜欢,本尊都给你种。”
  祝引楼眼珠子一动,看向膝前人,“真的?”
  “真的,只要你喜欢,就是把瀛洲搬过来本尊也干。”赫连诚挚无比,还亲了亲祝引楼的手。
  “那就种柳树吧。”祝引楼干脆道,干脆得好像他和赫连从来没有过任何感情一样。
  祝引楼的笑容僵住,他垂下头沉默了片刻后,又扯笑着脸,梗心道:“好,过几日本尊便让人给你种下。”
  “……”祝引楼的表情也僵住了,他不知道对方到底是说说而已,还是认真的,但是他确实只是随口赌气一说。
  赫连握着对方温凉的手,无比珍惜现在两人能平和相处的机会,“以后你要什么本尊都答应,只是切莫再做伤害自己的事了,本尊……不值得你用身体来报复。”
  祝引楼再怎么心狠也好,但他并不想看见这种低声下气的赫连,他只是想让两人两清,而不是想让赫连对他俯首称臣。
  “我什么也不想要。”祝引楼冷脸,“真正需要的,上尊也不肯给。”
  “这世上真有什么是必需吗。”赫连一直苦着脸,“所有的必需都不过是偏爱罢了,不是吗。”
  祝引楼点点头,“没错,确实如此。”
  “引楼,你未必爱他。”赫连断定说。
  “心口在我,我心中有没有他,上尊还能说了算吗?”
  “如果换作别人,本尊也就信了,可带走你的人是他,本尊怎么能认了。”赫连将手搭在对方腿上,“偏爱不是消失了,只是从本尊这里转移到别人那里了。”
  祝引楼如芒在背,“我不会将他当做你。”
  赫连笑了笑,笑过之后是难以平静的心酸,他仰起噙着泪的脸,一脸认真商量道:“那你以后能不能,试着把本尊当成他。”
 
 
第104章 地宫
  “你不是他,他也不是……你。”
  祝引楼怎么也不敢相信赫连口里能说出这种话,到底是怎么了什么才会忍辱低头。
  “本尊知道,可本尊又有什么办法。”赫连表情难看极了,“本尊就算能让你三生三世都坐在这院中,可心是长在你身上的,本尊要如何左右……”
  “别说了。”祝引楼抽回手,“我不想听。”
  赫连将打转的眼泪强行收回去,又改一副笑脸说:“再过两日,本尊就带你到三尊位前拜楼成亲。”
  “过去的事就过去了,上尊为何执意要做?”祝引楼心累不已。
  “过不去。”赫连说,“这也是本尊欠你的。”
  祝引楼又想下意识的回绝,可又才想起现在自己这么说恐怕不妥,于是松了口气,假意让步道:“算了,随你吧。”
  赫连一听,就当对方是接受了,可这接受得也太容易了,他还以为自己又要费许多口舌才能说服对方呢。
  “真,真的吗?”
  “难道我还有违抗上尊的余地?亦或是说,上尊能让我自己选吗?”
  赫连不敢再多说了,生怕又惹到对方,于是便转口说起了成亲那日的安排,祝引楼随便脸上漠不关心,但都一一细记在心里了。
  “等拜了三尊后,我们就是夫妻了,不过在哪办宴,还是由你说了算,引楼觉得是方壶好还是哪?”
  祝引楼眉头一拧,“拜了三尊才办宴?”
  “自然是要先拜三尊的,否则岂不是不合礼法了。”
  “不能直接在诸天直接一次解决吗,何必拉拉扯扯这么久。”
  赫连没想到对方还能提出意见,“若是引楼不想更地行亲,倒也可以,只是拜了三尊直接宴客成亲是不是太急了?”
  “那就随上尊的便吧,反正事不在我,我也身不由己。”祝引楼冷冷道。
  “别别别。”赫连立马一改态度,“都听你的都听你的,那就所有事细一次性走完,可以吗。”
  祝引楼默不作声,就当随对方去了。
  次日后,大半个诸天就开始张罗此事了,红灯笼红帷幔一眼望过去都是,处处张灯结彩的,一日之内所有人好像都变得喜气洋洋起来,纷纷助阵忙活这事。
  就在所有人都在为赫连和祝引楼的喜事忙活时,一围着面纱的男子悄无声息窃入了地牢中。
  一来到最底层,男子便看到地牢中最残暴的四只蛟龙,他蹑手蹑脚的避开蛟龙的视线,来到了地宫最深处,也终于看到了四肢不能动弹,半浸在水中的男人——楚山孤。
  当年楚山孤被制服后,玉鼎真人不请自来现身诸天主持公道,楚山孤不服结果一气之下就要和玉鼎真人同归于尽,事败后便一直被囚在这地宫中有二十年之久。
  长发凌乱,满脸胡渣的楚山孤看到来人后又闭上眼,漠然道:“你来做什么。”
  男子趟着水来到楚山孤跟前,半跪在对方面前摘下了面纱,露出了那张略似女相的脸。
  “我想到救你出去的办法了。”男人说。
  楚山孤半睨眼哼了哼,“你一个只会三脚猫功夫的文贤能做什么,别自寻死路就算我求你了。”
  男人拨开楚山孤面前的乱发,心疼的捧着对方的脸,“就算是死,我魏庭也心甘情愿。”
  发寒的池水倒影着一张有女子之怜人的薄面脸,此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当年党羽分离立中第一个走向楚山孤的魏庭。
  “少说这些招人烦的话,现在马上离开这里,以后也别再来烦我了。”楚山孤执拗的别开脸。
  魏庭却不为所动,死死抱住了对方,恨不得将自己都融进对方身体里,“我想你。”
  楚山孤四肢无法动作,只能扭了扭身子,“你听不懂我的话吗!”
  “你要是肯听我的话,我们一家至于散成这样吗!”魏庭负气的捶了两下楚山孤的胸脯。
  “…!”楚山孤重哼了一声,又不得不拉脸问:“烬儿还好吗。”
  魏庭点了点头,“山遥将他带去了百越。”
  “他也……已经是及冠的年岁了吧。”楚山孤刚刚的烦躁气焰没了,一时又颓丧了起来。
  “嗯。”魏庭感受着对方的心跳,“是积雨替他冠礼的。”
  楚山孤看着池水中倒影的两张人脸,一张邋遢无比,一张还是那么清丽动人,一时心中苦涩。
  他与魏庭结识于方壶的歌舞之地,魏庭因为生来就是男身女相的缘故,是风尘楼上的有名月魁,许多仙侠魔客想怜他一夜都万金难求。
  而楚山孤在一次落难中幸得魏庭出手相救,两人慢慢相识相知,魏庭因为一直受风客追捧,当面对外冷内热的楚山孤时,便从一开始的不服气变成了非对方不可,但楚山孤铁了心要夺权,早就将儿女情长置之度外了。
  后来魏庭为了追寻他,一改前名进入了诸天做了个籍籍无名的小文贤,面对魏庭的百般示好,楚山孤又无奈又没办法,但自己也日渐克制不住自己的情感,拉拉扯扯了十年之久,两人终于暗修得正果,成了一对地下鸳鸯。
  却不料吃到正果没多久,魏庭一个大男人竟怀孕了,楚山孤又懵又不知所措,这时魏庭才说他从前就算是头牌月魁,却也从未近过男色,正是因为他是男人之身却有女子之能。
  然而孩子出生没多久,就赶上了那场党羽政变,本应幸福美满的一家人就此天各一方。
  “烬儿都这么大了,往后……你想怎么过就怎么过吧。”楚山孤语重心长,“找个值得托付的人也好,不必再惦记我了,我在这倒也死不……”
  魏庭干脆直接吻住了对方的嘴,“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
  楚山孤无奈的摇了摇头,“你若对我还有情意在,就别再想这事了。”
  “我已经准备好了。”魏庭固执道。
  楚山孤语气又变得严肃起来,“你要闹什么?”
  “我已经找到赫连的软肋了。”魏庭捂住对方的嘴,“明天我也让他尝尝分离之痛。”
 
 
第105章 意外
  明天就是拜礼成亲的日子了,按惯例,赫连前一晚不能和祝引楼见面。
  他一人待在玉清宫中,看着红帐喜烛兴奋不已,明日他就要去接祝引楼住进玉清宫,坐正位神侣了,想想他就恨不得天马上亮了。
  正高兴之时,魏庭却突然出现,赫连心情大好,问对方有什么事。
  魏庭拿着一卷红帛,解释说:“卑职此次前来是为先前劝意上尊大改婚讯一事。”
  “那事怎么了,都过去多久了。”赫连美滋滋的端详着他明天要穿的婚服。
  “那上尊是已经和雨司大人解释清楚了吗。”
  赫连手一顿,“这,倒是没有。”
  “卑职也听闻了一些事,心想上尊和雨司之间兴许还有些结难解,所以卑职想上尊应该将此事解开,以免雨司大人心存芥蒂。”魏庭认真道。
  “你这么一说……”赫连陷入沉思,“确实是应该好好解释。”
  “如若上尊觉得行得通,不如早些说开。”
  赫连还是有些犹豫,“倘若他不信,岂不是误会更大了?”
  “如果是上尊亲自出马,或许确实难以令人信服,不过此事是卑职出的主意,我想应该卑职去说。”
  “你?”
  魏庭点头,“卑职去说的话,一来兴许雨司大人碍于礼节能当回事听听,二来两位婚事在即,正是说开的好机会。”
  这么一听,赫连觉得对方说的有道理,况且他现在也不能见祝引楼,便同意了魏庭的说法和请求。
  “那卑职这就去同雨司大人说明白。”
  “嗯,去吧。”赫连点了点头,“等等,同他说话时要委婉些,别惹他不高兴。”
  “卑职明白。”
  然而魏庭进了雨霖铃后,再出来时,是祝引楼送他出门了。
  赫连得知祝引楼没有生气并听信了之后,他也安心了,更加期待明日的到来。
  次日正午良辰之时,赫连就一身红衣,拿着一柄金如意来到了雨霖铃外。
  看着依旧是紧闭的大门,跟从的元决忍不住探头问道:“怎么还不给我们开门?”
  赫连也心急了,立马叫入吴去看看,入吴正打算走后门一探究竟时,雨霖铃的大门终于打开了。
  赫连等都等不及了,迈开腿直接跑进了门去,这一动作引得跟从的队伍忍不住咬嘴憋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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