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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夫争妻(古代架空)——潺潺十青

时间:2024-05-13 10:07:21  作者:潺潺十青
  赫连眼眶发红,心口酸楚不已,“够,够了。”
  “那就不送了。”祝引楼负气离去,赫连也没再拦他。
  相柳闻声而来,打算圆场时,赫连也没作虚的心思了,直接离开了妖炅山。
  祝引楼心烦意燥的,也没马上去找柳岸,而是一个人漫步到了山顶上平复情绪。
  过了一会儿,祝引楼听到了些许风吹草动,他叹了一口气,“出来吧。”
  柳岸这才从一颗灌树后现身出来,“我拿了吃的,仙君要不要吃点。”
  祝引楼看对方可怜巴巴的提着食盒不敢向前的样子,心一下就软了,“要。”
  柳岸这才敢坐到对方身边,打开了带来的东西,“还是热的,要尽快吃了。”
  “刚刚做的吗?”祝引楼捏起一个还有余温的麻糕。
  “不是。”柳岸垂着头抓着对方的另一只手,“骗仙君说出门找兄长前做的,想着要是回来晚了不能做早饭,就有这个备着。”
  祝引楼将麻糕送到对方嘴边,“不是有其他人做吗。”
  “不一样。”柳岸咬下一口,“我做的比别人好吃。”
  祝引楼被逗笑了,他吃下了另一半,“这么得意?”
  “当然了。”柳岸将头搭在对方肩膀上,“仙君不觉得吗。”
  祝引楼假装想了想,“觉得一点点吧。”
  “啊?”柳岸发出难以信服的声音。
  祝引楼拍了拍对方的脸,突然纠结道:“那个,有一件事……”
  “嗯?”
  祝引楼想了想,还是说不出口来,“没,没什么。”
  “是成亲的事吗。”柳岸问。
  “啊,啊——”祝引楼假装惊讶了一下,“怎么,突然说这事了,……”
  柳岸把腿放平,让对方坐到了自己腿上来,“已经在筹备了,就是不知道仙君何时答应。”
  “还,要答应吗?”祝引楼又羞又急。
  柳岸眼前一亮,“现在就可以吗?!”
  “现在自然是不可以啊。”祝引楼忸怩的捶了捶对方胸口,“怎么说,也得明天吧……”
  柳岸假装镇静的哦了一声,“也,也是。”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祝引楼立马又变了一张脸,“一点也不记事。”
  柳岸亲了对方那张撅得老高的嘴一下,“我怎么不记事了?”
  “你自己说的,说……回来就成亲的。”
  柳岸笑了笑,没有马上回答对方,而是都胸前衣层里摸出一本红帖子交给对方。
  祝引楼打开帖子,借着微弱的光线慢慢细读上面的文字:
  “风卜于归恰约年,情投意合缔良缘,秋霁明蟾征慧秀,春风化雨见恭虔,时维三秋,适逢之期,是燕尔新婚,得喜结良缘,翘盼临驾,稽候贵降——柳闻郎、祝引楼。”
 
 
第109章 失爱
  在柳岸对外宣婚后,谣冢玦陵两头都铺天盖地的忙活了起来,妖炅山头山头一眼望过去都是红的,大大小小的树木灌丛都挂满了红绸和灯笼,处处张灯结彩,里里外外喜气洋洋又气派。
  这动静闹的,天上地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妖门少主要成亲了,那请帖发的跟天上的星星似的,恨不得昭示到家家户户才满意。
  无不例外,诸天仙门百家自然也听闻了这个消息,一连几天赫连在朝会上都是无精打采的,要么就是酒气冲天没个正形。
  每个人都看在眼里,明在心里,这事无形中中就成了全诸天的禁忌话题,更甚的时候,赫连只是听到一个楼字都要脸色大变,众人更小心翼翼了,一点也不敢提到关于祝引楼的一点蛛丝马迹。
  还有两天就是中秋了,赫连干脆给诸天全体放了月假,借口给自己一点逃避的空间,一个人躲到古林外喝酒去了。
  酒还没满上,这天就下起了夜雨,往时都是秋雨送爽,到他这,只能说是秋雨添寒了。
  他一人正惆怅苦楚之时,一打着灯笼的人冒着雨跑来,最后冲进了他所在的亭台里。
  “周解三?”赫连一眼便认出了对方。
  那人一见是赫连,立马慌了,连连解释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
  当年因为祝引楼有求于周解三,祝引楼不得不答应许周解三一个封神榜榜位一事,祝引楼不得不求于赫连并且发生了不齿的关系,如今想来,赫连不知道该责怪面前人还是感谢了。
  赫连听完对方的解释,点头道:“哦,本尊都忘了你流放已满,已经归位诸天了。”
  尽管这时雨再大,周解三也没胆子和赫连处在一个屋檐下,他拿起灯笼就说有事要忙活先走一步,就要冲进雨里。
  “等等。”赫连突然想到了什么。
  周解三背后一凉,僵硬着身体转了回来,“上尊还有何吩咐?”
  赫连动了动下颔,示意对方坐下。
  “卑职还是站着吧。”周解三战战兢兢的,想不到对方又要找他什么茬。
  “本尊让你坐。”
  “是……”
  赫连看对方坐下了,他也没有马上说话,而是闷了一口酒后才开口问:“当年雨司找你帮忙,帮的是什么事?你给他看了什么?”
  周解三瞬间如坐针毡,心凉了半截,“也,也不是什么大事……”
  “不是什么大事你敢向他要上封神榜的报酬?”赫连挑眉,冷眼一睨。
  周解三咽了咽口水,难受得如同雷劈在身一样,“此事……有违天机,不好为外人道。”
  “你既知有违天机还成全他?”
  “卑职一时也是糊涂……”
  赫连也没耐性子跟对方磨下去了,他狠拍桌子怒斥:“他到底求你办了什么事!给本尊说清楚!”
  周解三被吓得马上跪到了地上,“心书!是心书!雨司大人他要看心书!”
  祝引楼去看心书这件事,赫连早就知晓了,不过当时没有深究出个头绪也就不了了之。
  “他为什么要看心书?看的谁的心书?!”
  周解三头都要垂到地上去了,完全不敢和赫连对视,“看,看的上尊您的……”
  “他为何要看本尊的?!”
  “卑职,卑职也不清楚,只大概记得雨司大人说……说您与他有旧仇,他大抵是想看看您还记不记仇。”
  这一听就知道是祝引楼编给周解三的借口,但赫连也不全部觉得全是编的。
  在那之前,赫连和祝引楼从未有过什么真正的仇恨,要说是怨气的话,那也就属赫连不让他去拦白山俞一事了。
  但祝引楼并没有将这件事当做两人的隔阂过,所以怎么想,他们之间在那之前从未有过什么旧仇。
  没有旧仇,那还能有什么?
  赫连陷入了沉思,突然他脑中灵光一闪,便不由自主脱口而出道:“旧情?!”
  “啊?”地上的周解三被吓了一跳。
  赫连此时双目失神,也忘却了周遭的一切,他旁若无人的喃喃自语道:“他看心书…想知道的是……本尊还记不记得我与他之间的……旧情。”
  这么一想,所有事再串到一块儿,赫连立马就想通了。
  天乱的两百余年里,赫连做了万人之上的神尊,而祝引楼却在生死濒临中在虞池躺了两百年,早就互表心意的两人就这么天各一方不见其人过了那么多年。
  而再见面时,赫连却只当对方是过往之交,祝引楼不由自主觉得对方做了尊位变了人,不仅如此,赫连还屡次认为祝引楼在挑衅他。
  于是这更加让祝引楼认为赫连把他们的旧情忘了,于是他去了天经阁,不顾一切条件试图从赫连的心书里找到答案。
  却不料,赫连的心书早就空无一字了,而在和赫连纠缠不清的日子里,赫连对祝引楼的态度却愈发刻薄恶劣……
  所以,祝引楼完全有理由相信赫连早就忘了两人情牵彼此的过去,然而,这一切的根源纯粹是因为赫连丢失了那一段两人情定彼此的记忆。
  当这么多年来的矛盾迎来了真相大白时,赫连心都要裂开了。
  所以,那两百年里祝引楼真的一直在等他。
  并且回到诸天后,祝引楼也从一开始就坚定且深信了赫连并不爱自己,从头到尾都是在戏弄他。
  赫连面目僵硬,手抖着给自己倒了最后一杯酒饮下后,便疯跑进了大雨滂沱的夜色里。
  赫连跑得飞快,脸上的热泪与雨水全部融为一体,只有跑得够快,气都喘不上来时,他才不会感觉到那种五脏六腑都疼到要糜烂的程度。
  原来在祝引楼的世界里,自己这些年从来没有真心爱过他,赫连一想到这件事就要疯了。
  赫连跑得脱力,实在迈不出脚时,他干脆放空自己倒在了雨里,他仰躺在泥泞的水洼里,任由打得肉生疼的雨滴砸在身上。
  他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所有的声音全部都被雨声压住,就这么简单的宣泄都不能如他意。
  赫连泪流不止的望着黑不见底的天际,狼狈不堪捂着如万刀剜的心口,终于承认了一个事实:“永失我爱。”
 
 
第110章 大婚
  终于到了新婚当日,大清晨起来不久就碰上了阳光明媚的好兆头。
  妖炅山上上下下忙了几天,可算是迎来了要验收成果了。
  柳岸在成亲这件事上,并不遵从常规礼法和规矩来,从早上开始,两人就换上了第一套婚服,从出门到迎客,两人都是一时待在一块儿,片刻也不能分离。
  相比于让祝引楼待在新房里等上一天煎熬又容易出事,他更想时刻看到对方。
  进山的宾客多是些妖魔鬼怪的有名之士,基本都是相柳和柳岸的友交,祝引楼似乎没什么朋友,有的话恐怕也不便现身在这,但他还是很欣喜的欢迎每一个来宾。
  朋满高座时,柳岸又带祝引楼去换了一身更为精美的新衣。
  “会不会太抢眼了。”祝引楼在镜子面前转了转,前看后看有些焦虑。
  柳岸从背后抱住对方,并在对方腰带系了一块白玉穗,“不抢眼别人怎么知道我娶到了是天仙呢。”
  “娶到天仙……有什么值得炫耀的。”祝引楼对着镜子的人哼了哼。
  挂完了玉穗,柳岸又给对方的袖口开始别上几枚亮眼的饰扣,“夫人这般沈腰潘鬓、姿慧过人的天仙被我娶到手了,还不能炫耀了?”
  “真的?”祝引楼禁不住心里的高兴问。
  “如假包换。”
  “我当然知道,我就是问问。”
  祝引楼从来都不是一个在外貌上谦卑的人,虽然他不觉得自己有多出众,但他倒是对自己的长相有着清楚的定位。
  所以,平日里柳岸怎么夸他,他都欣然接受,柳岸本就是性格温和,喜欢讨人开心的人,凡事都冲着鼓励和赞美的劲头对祝引楼,两人的性格能在这里完美缝合,也算是伯乐相马了。
  “这银饰怎么有些许眼熟。”祝引楼抖了抖手腕上的几串链子。
  柳岸自体贴的给对方重新梳起头发,“在十三银打的。”
  “啊?”
  “在东乌那一次。”
  记忆突然被拉回二十多年前,祝引楼也随之想起两人曾在东乌治水然后途径一家银店一事,那时候柳岸就问店倌如何打聘礼一事了。
  “这是你特意去东乌叫人新打的吗?”祝引楼心热道。
  柳岸笑着摇了摇头,“没有,我二十年前就让他们打了。”
  祝引楼心头微动,“那时候就?”
  “那时候就想着这么一天了,只是没想到能成真。”
  祝引楼心里良感颇多,但也没有再直答这事,而是点评起这些银饰来,“这些样式还挺别致,再戴一百年也是时兴的。”
  “真的?”柳岸抓起对方的手腕亲了亲,“我自己供的图纸。”
  祝引楼惊诧,“闻郎你自己设计的?”
  柳岸将最后一个玉符挂到对方胸前,“嗯,我天生喜好精艺。”
  祝引楼对着镜子再打量自己的全身装扮,从头到脚珠翠罗绮、珠光宝气的,好一副倍受宠爱的打扮。
  “顾盼生姿,美如冠玉。”柳岸将人横抱起来转了两圈,“吾爱引楼妻也。”
  祝引楼不好意思了,勾着对方脖子赶忙催促:“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来客都等久了。”
  柳岸压根不急,还想逗逗对方,“那我到堂上说。”
  “不准说。”祝引楼捏住对方的嘴唇,“磨磨蹭蹭的。”
  柳岸于是也不放对方下来了,直接抱着人出了门,要到客堂外了才肯将人放下来。
  各型各样的宾客听到礼傧高喊新人进场后,便不约而同的静了下来,默默注视着两人走过来。
  同时也有不少奇侠异兽认出了祝引楼,一边惊讶的同时又跟着大队伍鼓起掌来。
  两人步调一致的走在人群中间,脸上满面春风,一个倜傥不群、英气俊朗,另一个仙姿玉质,雍容华贵而不乏新清俊逸,任谁看了不得都说一句登对又般配。
  看到新人要进堂了,守在两边的八尾九头马上抓起手中喜篮里的花瓣扬起来,奈何两只小东西长得也就三尺高,引得宾客又是一阵哄笑。
  坐在堂位上的,仅有相柳一人,老态龙钟的他今天看起来心情盎然,很是满意这桩婚事,不过从另一个角度看这桩喜事,能召集到天下各路豪杰也是他之乐事,说明他相柳在这三界中还是有所威望的,很明显自己的亲子柳郇成亲那时就没有柳岸今天的阵仗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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