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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友劝我回头是岸(近代现代)——小木心

时间:2024-05-13 10:24:04  作者:小木心
  他从不肯原谅自己,也没有资格原谅。
  生活的崩塌,不是一声短暂的轰鸣,而是藏在一次次无声的呜咽中。
  再后来,说什么累?委屈?力不从心?无能为力?哪怕是活得再狼狈,再麻木,都是他应得的,怨不得别人。
  渐渐地,生活似乎不再给予他快乐,除了脖子上那根能勒断他的麻绳。
  他希望能悄悄地死去,不让任何人为他难过。
  “钟粼,都不是你的错,你做得很好了。肆意快乐,随心哭泣,才是可爱的你呀。我想让你肆意的哭,又怕你哭碎了心。以前,我不开心,你总是哄我,告诉我,你是我的港湾。以后,我会一直是你的家。”
  梁予序没再开口安慰他,而是静静地等他宣泄完,时不时地拍拍他的后背。
  床头柜上的纸巾消耗殆尽,散落在四周。梁予序一遍一遍地帮他擦掉眼泪,却又害怕纸巾擦破他的脸庞,动作小心翼翼的。
  “走,我们出去看月亮。”
  钟粼正哭得起劲,莫名其妙被梁予序抱起来,像个废人,懒洋洋地趴在梁予序的后背上。
  以前梁予序心情不好,钟粼总是带上他,到处乱疯,这次轮到他。
  夜风吹得有点冷,街道基本无人。梁予序背起他,迎着冷风,往前跑去。
  路过的司机纷纷探出脑袋,询问是否需要帮助,不知道的,以为他身患重症,急着赶去医院求救。
  钟粼哭得很狼狈,被颠得头脑发胀,拍拍他的后背:“我下来,累着你。”
  梁予序气喘吁吁的,放下他,拉起他的手,继续沿着街道跑去,“钟粼,往前跑,我陪你跑。”
  “又不是大学生,干嘛做这种幼稚的事?我怕别人以为我们在打架,帮我们报警。”
  果然年龄到了,没跑几步路,钟粼上气不接下气,呼吸快要喘不过来,眼泪全都风干在脸上。
  他莫名笑出声,同梁予序对视一眼,好似回到曾经无忧无虑的日子,情动之处,一把抱住梁予序。
  街灯昏暗,行人寥寥。不远处传来喷香的大排档气味,隐隐听到男人们在酒桌上放肆大笑的声音。
  他终于有勇气,可以勇敢地和梁予序拥抱在一起。
  这应该不是梦吧,呼吸不顺畅,肺部都快炸开了。
  梁予序抬起手,擦擦他干透的泪渍,“可爱的人当然要做出幼稚的事。钟粼,以后,跌倒了,我抱你起来。”
  刚刚眼皮哭得红肿,望向梁予序时,他的眼神有几分迷离。
  他嗅了嗅空气中气味,哽咽说,“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烧烤,我饿了。伤心的事暂停,我要吃烧烤。”
  梁予序的胃病还没痊愈,不能乱吃东西,尤其外面不健康的食物。
  这阵子,钟粼总是陪他喝白粥,吃白饭,最好一餐也就是加一两块肉。难得钟粼想吃宵夜,梁予序当然满足,为他点了一大盘烤牛肉。
  钟粼狼吞虎咽,七情六欲,全化为食欲。
  烧烤店里人满为患,吵闹的交谈声此起彼伏,人们手中的啤酒瓶相互碰撞,酒瓶声清脆作响。挨得近的两人,他们的世界完全不受外界干扰的。
  梁予序目光烁烁,盯着钟粼嘴角的油渍,不觉泛起笑容。他抽了张纸巾为钟粼擦拭,时而斟满啤酒,时而笑意春风般揉了揉钟粼的脑袋,眼神里的柔水都快溢出来。“摸摸小脑袋,烦恼都飞散。”
  “你别老是看我。”钟粼怪不好意思的,毕竟大庭广众之下,他们又是男男,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
  “不好意思,太可爱了,忍不住想喜欢。”
  “我已经不是装可爱的年纪了,你别老把我当成以前那个样子,我怕你受不了,有落差。”
  “有区别吗?”
  “有呀,我老了,骚不动了。”
  梁予序笑出声,情不自禁地捏捏钟粼的耳朵,在他耳边轻轻说,“我偷偷夸你可爱,以后是小老头也可爱。”
  他转头看向梁予序,耳朵莫名红透,那些散乱而破碎的情绪好似渐渐隐匿起来。
  梁予序,一定会陪着他,这次,一定会的。
  自从钟漾去世后,程雪桦早就张罗着帮钟由青办理户口。那时候钟由青虽然跟她不合,但还是同意办理港城户口。
  来之前,她预约了办理港城户口,想去鹏城出入境办事大厅,办理小星的户口。
  这几天,钟粼尽量不接触小星,怕小星这几天对自己产生依赖,可看到小星跟自己奶奶玩得很好,心里又酸溜溜。
  之前在羊城治疗的陈舒母子,转院到鹏城医院。
  钟粼等人正好到达鹏城,程雪桦听闻陈舒曾经照顾过小星,特地买了花与水果,带上小星,打算去探望添安。
  陈舒给钟粼发了一条信息,说添安的状况很不好,她已经把所有的积蓄都用完了,可添安始终不见好转。
  他们来到医院,陈舒接到电话,便下楼接他们。
  往日脸庞粉嫩元气的妆容,早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散乱的头发,不加修饰的素颜。陈舒的眼睛深深凹陷,浑身散发着一股刺鼻的消毒剂味道,风一吹过来,那纤薄的身子好似能被吹走。
  “粼哥……”她声音喑哑,没有半分起伏。
  自从来到大城市,她独自带着添安,辗转奔波,心中茫然又煎熬,忽然看到稍微熟悉的人,眼眶瞬间红透。但看到不熟悉的梁予序与程雪桦,陈舒忍住那些难过的事,朝他们卖力地笑了笑。
  “小星小星……”小星躲在程雪桦的身后,自我介绍,怕陈舒忘记自己,末了,她喃喃地念着,“添安哥哥……”
  陈舒勉强一笑,蹲下/身,朝小星温柔一笑:“小星,好久不见。”
  小星躲在程雪桦的后面,不敢应声,犹豫几秒只露出一只眼睛:“哥哥呢?”
  “安安很想小星,一直念着你呢。”
  他们来到病房,隔着无菌帘布,远远看到添安的头发早已剃光。
  刚打了止疼针,他正沉沉睡下,陷入短暂的睡眠,可嘴里还是控制不住哼唧痛叫,满身血泡,看着有些恐怖。
  短短一个月,那个每次见面,总是彬彬有礼地朝钟粼鞠躬的小孩,转眼骨瘦如柴,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
  “添安哥哥……”小星蹙紧眉头,好奇地凑上去,想看看添安,但不敢靠近。
  病房的气氛很压抑,程雪桦眼眶发酸,从包包里掏出红包,塞在陈舒的手里,说:“妹子,给添安的,谢谢你们一直照顾我们家的小妹妹。”
  这阵子花钱如流水,陈舒捏住手里一沓沉甸甸的红包,本想推辞,但看了一眼添安,哽咽道:“谢谢。”
  钟粼问道:“他爷爷奶奶呢?”
  “他们在家乡,而且……他们还有一堆孙子,叫我……别浪费钱……我就是砸锅卖铁也要救添安。”陈舒站不稳,蹲在地上埋头痛哭。
  “妹子,我们出去。”程雪桦扶起她,来到走廊。
  小星不敢靠近,抬头问钟粼:“哥哥在睡觉吗?”
  钟粼心情凝重,将小星带出了房间:“是啊,我们不要打扰他。”
 
 
第53章 再见了,妈妈
  梁予序打了一通电话,等待了将近十几分钟,医院专家黄主任特地赶来见梁予序,跟梁予序几番寒暄。
  黄主任的老师和梁予序的爷爷是至交好友。黄主任在得知有这一层关系,更热情接待梁予序。
  黄主任带着两个医生,前来查看添安的状态,翻了翻病历,只说情况不太乐观。
  “他这个病是急性,病情发展得很快,很多病人从发病到去世,仅有几天时间。你叫你的朋友做好心理准备。”黄主任平静地说道。
  作为医生,他早已见惯生死,只能陈述事实。要是他能治好这种急性病,他便是千万病人的英雄,但事实上,这个英雄从未出现。
  “谢谢,黄主任,有劳了,如果还有这方面的专家,请及时联系我。”梁予序目送黄主任离开,看了一眼钟粼,无奈说,“帮不到忙。”
  “你已经尽力了。”钟粼轻轻抿嘴,不知如何安慰
  医生的话像是宣告死亡,陈舒已经听了很多遍。
  她的命,真的好苦。
  小时候爹不疼娘不爱,她很笨,读书读不明白,被爸妈赶出来打工。她靠着一张脸,勉勉强强赚点钱,可身边的烂桃花数不胜数。
  她老公说要爱她一辈子,给她一个家,后来他们有了添安。
  老公承包了锦城碧湖小区的工程项目,一家三口搬到锦城。刚过上几天好日子,老公猝死在餐桌上,留下一大笔债务,等着她偿还。
  现在……是添安受罪……
  她不知道该怎么对面今后的生活,那是一眼望不到头的迷茫与寒冷。
  “我上辈子作孽啊!”
  那种无力感,钟粼何尝没体会过?
  他买了杯一碗热腾腾的豆奶,递到她面前:“喝点吧,喝完继续战斗。”
  陈舒喝了一口,又喝不下去,恍惚间听到小孩在呼喊她。
  护士走出病房,急忙催促道:“安安叫妈妈呢,你快进去。”
  这话如惊雷掀起波澜,陈舒扔下豆奶,冲进病房看添安,但只能隔着无菌帘布,遥遥相望。
  “安安,妈妈在。”
  小星从外面走进来,见添安醒了,大喊道:“安安哥哥。”
  添安全身抽疼,在见到小星时,那张苍白的小脸露出一丝微笑:“妈妈,妹妹来了。”
  “妹妹来看你了,你快好起来,跟妹妹出去玩。”
  添安有气无力地说着:“妈妈这里好无聊,给妹妹看电视吧,我不能陪她玩。”
  小星手里还捏着芭比娃娃:“奶奶送我的,给你玩。”
  陈舒接过芭比娃娃,摸摸她的小脑袋:“好漂亮,谢谢小星,你自己玩吧,哥哥不玩玩具。”
  小星转头跟程雪桦,介绍道:“奶奶,这是我的添安哥哥。”
  程雪桦做出噤声的动作,就怕打扰添安休息:“我们出去。”
  “不出去。”
  “我们出去吃东西。”
  “不要。”小星舍不得添安,好不容易见到好朋友,当然要一起玩玩具。
  大人们实在拗不过小星想看的执着,只好打开手机让她待在病房外,用手机看电视。
  添安最喜欢看的是《快乐星球》,小星一直记得。
  添安很不舒服,想睡觉又疼得直哭。陈舒只好陪添安说说话,讲故事哄他。
  此时,小星坐在病房走廊,看完一集。片尾曲响起,程雪桦立马调低声音。
  以前添安不爱听这首歌,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他跟陈舒说想听完《月亮船》。
  “我能够捉到月亮
  我将用无数的梦
  撑起无数的桨
  用勇敢和智慧做我的船桨
  摇着月亮船驶向远方……
  再见了妈妈
  今晚我就要远航
  别为我担心
  我有快乐和智慧的桨
  当你醒来千万别告诉别人
  我正摇着月亮船在银河上远航……”
  陈舒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捂住嘴巴:“安安,咱们不听这首歌。”
  添安的表情很淡定,声音有些颤抖:“妈妈……以后,你再生个比我好的宝宝吧……”
  “不是的,安安,你就是妈妈最好的宝贝。”
  在场无人敢开口说话,一切语言都成了徒劳。
  饶是小星不懂事,在看到陈舒泪眼汪汪时,也不敢吵着看下一集。
  小家伙耷拉着小脸蛋,靠在程雪桦的腿边,一双澄亮的眼睛望向陈舒,心里有说不明的难过。
  她隐约记得,这种感觉像是爸爸把她扔在家里的难过,后来她再也没见过爸爸妈妈。
  鼻子吃了酸梅,酸酸软软的,她那软乎乎的小奶音哼着歌,但她唱不明白歌词,口齿不清地唱着:“再见了,妈妈,今晚我就要痒痒,啦啦啦啦啦,我有快乐嗯嗯嗯的桨……”
  气氛仿佛凝固了,凄厉的哭泣声戛然而止。
  王竟闻声,冲入屋内,只见狭小的房间内,杂物横七竖八地散落着。
  家中沙发正位上,坐着一个男人。
  男人一身橙红西装,戴着墨镜,头发整齐梳起,丝毫不凌乱。一双狠厉的眸子透过墨镜,狠狠地盯着王竟,有说不出的压迫感。男人手指上的烟逐渐燃尽,烟味弥漫小房间,烟灰轻轻悠悠地飘散在地上。
  王妍蜷缩在蒋志恒的身侧,眼泪汪汪,歪着嘴说:“弟弟……”
  “你把我姐姐怎么?”王竟愤然抄起一把刀,父亲的一记耳光落在脸上。
  “住手!”父亲喝道。
  这一巴掌将他打蒙了。
  蒋志恒将香烟掐灭,站起身,淡然一笑:“要不是我跟你姐姐是同学,我早把你埋了,你最近跟钟粼走得很近啊。”
  王竟恶狠狠地瞪着他:“我到目前为止,没做过得罪你的事,我跟谁是朋友,也要你一个陌生人来管?”
  “陌生人?视频是谁剪辑的?姓钟的就是我的仇人,你跟他交好,便是与我为敌。”
  “神经病,现在把我家恢复原样,不然我报警。”
  蒋志恒瞄了一眼行动不方便的王妍,一把将她拽过:“报呗,只要你想当第二个钟粼。”
  王妍本就肌无力,行动不方便,整个人狼狈地趴在蒋志恒怀中,“傻逼!难怪……夕敏这么说你。”
  “夕敏说我什么?”蒋志恒激动地喊道,急切地询问关于林夕敏的事情。
  王妍在他耳边悄悄说了句很腌臜的脏话:“满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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