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号:也是,犯不上演,顺其自然吧。
2号:不行,林奕然人菜瘾大,基本流程都做不对,非要搞花的,我得给自己谋点儿福利。与其信任这技术烂的,还不如想想可切实落地的执行方案。
“林哥家有吃的么,沿途路过超市我们买点儿啊?”我想去超市买点儿别的。
林奕然秒懂这句话重点是“超市”而不是“买吃的”,顺水推舟道:“家里没零食,一会儿买点儿。”
陈夕乖巧地点点头。
林奕然把车停在罗森便利店的道边。
“我下去买就成,林哥在车上歇着吧。”陈夕说完小跑下车,不过片刻拎着个不透明袋子上车。
林奕然装作不经意地扒拉下袋子,听到噼里啪啦声响,故意道:“瓶瓶罐罐的,买的是罐头还是薯片啊?”
“呃……”陈夕从袋子中翻出瓶可乐,试图转移林奕然的注意力,掩盖袋子中的其它东西。
林奕然看了眼可乐,哟,无糖的,真贴心,但是这玩意儿杀精你不知道么?
等信号灯时,林奕然拧开可乐咕嘟咕嘟灌了大半瓶,喝完拿瓶身触碰陈夕两腿之间,语调轻佻:“你这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啊。”
陈夕扶额:你刚才说口渴,我怕那点儿咖啡你不够喝。我只是想给你买瓶无糖的水,真没想那么多。
俩人很少同频,说的话驴唇不对马嘴,代沟比马里亚纳海沟还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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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奕然觉着与陈夕沟通要比关键客户还费劲,但他却乐此不疲。陈夕就像是他的玩具,刚弄到手时不会玩,不小心摔断了胳膊腿,现在拼上了怎么看怎么顺眼,恨不得天天放在床上抱着睡。
陈夕觉着与林奕然沟通不仅费劲还费肾,但他却甘之如饴。林奕然是他的销售旅途的引路人,是他苦难生活的调节剂,是他对美好爱情的憧憬,也是他对不确定未来的唯一坚定。
初秋的微风带着淡淡的凉意,窗外穿梭的人群与车内安静的二人行程鲜明对比。
夕阳的余晖映照在林奕然丰神俊朗的轮廓,指节轻轻搭在方向盘上,在涌动的人群中,坚定自己的节奏和方向。
“林哥,你好帅。”陈夕这么想着,就说了。
林奕然的发丝随着微风飘动,带有几分不羁和洒脱,身影在落日的映照下高大挺拔,宛若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
高山回眸,牵住他的手,五指交握。
“之前有客户说过,我这张脸,下海挂牌,绝对过万。”林奕然单手握着方向盘,笑得痞里痞气。
“哈哈,这么说,我还得给钱啊?”
“昂,出力干活的是我,你肯定得付钱啊。要不,你来动,我给钱也成。”
“给多少?”陈夕眼放绿光,颇有靠这赚钱的架势。
林奕然轻笑:“从关键客户那要不来钱,就来压榨你哥,可真有你的。”
陈夕笑得前仰后合:“是啊,如果不是林哥,我或许不会做销售。你让我踏上这条不归路,当然要负责。”
“哟,正经谈判学不会,先学会碰瓷儿了?”
陈夕看向他的高山,郑重道:“其实,我第一次见林哥不是在澜海,而是在招聘会。”
“那天,你西装笔挺,穿过人群,我看向你,眼睛就移不开了。这几年,每当我身心俱疲快要坚持不下去时,都会想到你,想到远方。”
林奕然将他的头靠在自己肩膀,笑着说:“销售不好做,累了乏了就要说,哥替你扛一扛,不就过去了么。”
陈夕脸颊浮起浅浅的酒窝。
“林哥,我觉着销售就好比爬山,我在山底,你在山顶。我一步步向前,从山底爬到山腰,我想,只要我一直向前,总有一天会追到你的。”
车外人群熙攘而过,车内陈夕的眼明艳炙热,他在初秋放了把火,点燃林奕然的心率。
幽深眼底变得澄澈透亮,林奕然拉起他们交握的手,告诉他:“你追到了。”
作者有话说:
第二卷,完!
# Key Account
第70章 爱情不讲道理
喧嚣的俞城人潮涌动,金黄的落叶飘到车窗,车内二人隔开落叶与喧嚣,享受短暂的静默。
凯迪拉克驶进富海之邦,沿途葱葱郁郁,喷泉水流跟随音乐跳舞,小区公共设施完善,与陈夕住的老破小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车内空调暖暖的,小陈硬硬的,陈夕刚被该死的可乐瓶怼出反应,此刻只想大战300回合。
林奕然难得说两句正常话,陈夕却不正常了。
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流氓者变流氓。流氓的最高境界就是将周围人同化,然后自己斯斯文文的装正常。
小陈笔笔直、小脸红扑扑,为了不被发现,陈夕后半程一直并拢双腿,话都不敢说。
林奕然停好车,拉开车门,陈夕别别扭扭地拎着袋子跟在他身后。
千年老妖慧眼如炬,瞬间看出他在挡什么。
林奕然按下指纹锁开门,陈夕想跟着进屋,被横在门前的胳膊挡住。林奕然接过他手中的袋子,笑着问:“你要录指纹吗?”
他问的是“你要录指纹吗?”而不是“你要不要把指纹录进去?”两种形式的问话会有差异。前者是默认对方“要录指纹”,后者问“要不要”是给对方选择的权利。林奕然觉着用些谈判技巧达到目的无伤大雅,他的目的是“把陈夕拐回家”,而不是“睡完就跑”。
陈夕被林奕然的“同居邀请”惊呆了,忘记掩盖下身,没了袋子遮挡,小陈鼓鼓囊囊一览无余。
他刚说什么?让我录指纹?不是香草我么,怎么变成同居了?
天啊,林哥也太着急。
我这刚从暗恋转明恋,还没做好同居的准备,可又不好拒绝。呜呜怎么办,我该怎么说?
精神分裂患者左思右想,小脸皱成一团。
林奕然看他那小模样挺好玩,故意逗弄道:“啊呀,虽然是第一次来我家,但你也犯不上这么郑重,这是‘全体起立’行注目礼啊?”
陈夕:Σ(⊙▽⊙"a?
“还是说,你想用几把录‘指纹’啊?”
-
陈夕:……
“也不是不行,就稍微有点儿费劲,每次进门前都要弄起立。而且录入的时候长这样,下次也得弄成这样,但凡‘偷工减料’不够坚挺,可能都回不去家。”老流氓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还有就是,上面不能沾‘水’,这门锁敏感得很,有时候我手上弄了灰,指纹都识别不了呢。”小笨蛋一逗一个不吱声,你要是不录指纹,我就继续说。
陈夕脸红得似要滴血,麻溜儿录指纹,不让他再说。
林奕然进屋扔他双拖鞋,拖鞋穿着有点儿小,粉白相间中间印了个兔头,怪可爱的。
陈夕刚录指纹时虽不情愿,但心情是好的,因为他觉着林奕然是想与他同居,一起生活。但现在看到可爱的小兔子拖鞋,好心情一扫而光,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烦闷,就连小陈都萎了。
这么可爱的拖鞋,明显是给女生穿的!
林奕然见陈夕别别扭扭地踩着拖鞋,琢磨过味儿,把自己脚上的拖鞋给他,解释道:“中午去超市看到这拖鞋,觉着配你就买了,当时忘了看尺码买,好像买小了。”
林奕然翻箱倒柜找其它拖鞋,鞋柜里的鞋歪七扭八的放着,从颜色和外形看,放在一起的很多对儿不是一双。
“刚入住时买了几双拖鞋,这些年一直没人来,放着放着就找不到了。我平时糙惯了,这儿的东西简陋了些,你看看差什么,晚点儿咱一块儿去买。”林奕然对外注重形象,对内不修边幅,他不想让陈夕留下不好的印象,就像见关键客户,很多初印象不好就没有下次了。他没想到会开鞋柜,所以就没清理,全凭三寸不烂之舌,极力给自己找补。
陈夕乖乖换上小兔子拖鞋,拎着林奕然的拖鞋给他,笑着说:“林哥我脚小,穿这个正好,你别找了,晚点儿咱一起收拾鞋柜吧。”原来这里没人来过,我是第一个。
“还晚点儿干嘛,你现在闲着也没事儿,就收拾呗。”林奕然眼尾含笑,语调轻佻。
陈夕:……我就多余开口揽活儿。
林奕然又翻箱倒柜摸了只遥控器,撕掉塑料外皮,指向客厅的真皮沙发:“坐着看会儿电视,饭好了叫你。”先让你歇会儿,晚上有你受的。
有了前车之鉴,陈夕这回不跟他客气,直接倒沙发上。林奕然从冰箱翻出食材,哼着小曲儿进厨房。
哼的是“好日子”。
“哈哈!”真土真上头!
-
陈夕的出租屋没有电视,平时回家就刷短视频、玩游戏,不知觉间形成习惯。累了一天此刻终于松懈下来,陈夕陷进沙发里,刷短视频。
大平层客厅开间7米,自然光洒满厅堂,65英寸的电视挂在墙上,电视屏幕被灰尘压得反不出光。
陈夕走近电视,摸了把屏幕,满手的灰。打开遥控器的后壳,不出所料,里面没有电池。
电视的使用价值显然没有装饰价值高。买了不看,买它填墙么?
虽然这屋子装修得不错,但你这日子过得怎么比我还糙啊。
喜欢一个人,就会想要了解他更多。陈夕对林奕然充满好奇,忍不住窥探他的家。
环顾四周,只有餐桌儿上没有灰,相必是林奕然知道今天他会来,提前擦了。再看桌腿儿,全是灰,典型的面子工程。
米白色的瓷砖与浅灰色的底板相映,简洁的空间布局透露着装修的板材工艺,看来林哥装修花了大价钱。
重金装修却不好好收拾,还好东西少,要是多点儿杂物,这儿就脏得跟狗窝没两样。
歇着也没意思,还是帮他把鞋柜收拾了吧。
陈夕收拾鞋柜弄得满脸灰,进卫生间洗了把脸,没找到毛巾。
哦,毛巾刚给我用了。
可正常人不应该两条毛巾换着用么,林哥怎么就一条?
浴巾歪七扭八地横在坐便上,陈夕用它擦脸,险些擦掉一层皮。
过度脱水的浴巾硬得能当棍子使,显然是经常洗,用过好多次。
经常用的贴身物品,怎么就不能买两条呢?
不看电视、不用餐桌吃饭、连基本的生活用品都不全,林哥平时在家做什么?
比起这里,凯迪拉克倒更像是他的家。
热腾腾的饭菜上桌儿,二人入座,两荤两素四菜一汤,林奕然怕陈夕吃不惯自己的口味,多放了些油和盐,陈夕咬了口葱烧排骨,称赞道:“林哥菜做的可以啊,跟厨师似的!”
林奕然尝了口炝炒甘蓝,味道还行,就是太久没下厨,火候没掌握好,烧得不脆了。
“就是些家常菜,没学厨师搞花活儿。”林奕然给陈夕夹了只虾,“本来想做油焖大虾,但是烧排骨占着锅,所以就改水煮了。”
“哈哈!电磁炉弄点儿水扔里就煮呗,这菜我会做,糊弄糊弄就得。”陈夕咬掉虾脑袋,想吃得文明点儿,但用嘴剥虾皮借不上力。
林奕然又扔他只虾,笑道:“矜持什么,直接上手呗,顺便再给我扒一只。”
陈夕:……你想吃为什么不自己扒。
林奕然想到他要问什么,揶揄道:“我给你做菜,你给我扒虾怎么了,一会儿你还得洗碗呢!”
“林哥你这事先也没讲好啊。”
“我现在不是讲呢么。你要是不扒虾、不刷碗,就别吃了。”林奕然舀了碗素烩汤,慢条斯理地喝。
排骨顿时不香了,陈夕苦着脸扒虾,扒完自己的扒林奕然的,然后两只都被他抢走了。
“你说得对,这菜没什么难度,扔水里煮就行。最高级的食材往往需要最简单的烹饪方式——糊弄糊弄就得。”林奕然吃完故意吧唧嘴,“啧啧,真香,真鲜啊。欸,你别愣着,再扒几只啊。”
陈夕:……
“林哥,这排骨老香了,你多吃几块昂。”陈夕不想扒虾,挑个大的排骨夹给林奕然,筷子在空中被拦住。
“老年人吃不惯不好消化的,近期有点儿骨质酥松,得补蛋白质。”林奕然满嘴跑火车,“这排骨特意给你做的,多吃点,吃饱好干活儿。”
领导是嘴精,怼不过也不能怼太狠,卑微小陈乖乖扒虾。
这回陈夕学聪明,扒完一只吃一只,不给林奕然抢的机会,满嘴虾肉吃得美滋滋。
林奕然看他吃得起劲儿,唇角微微上扬。
陈夕太瘦,林奕然想让他多吃点儿,又怕他第一次来不好意思,听说“有人抢的东西最好吃”,迫不得已只能出此下策。
俩人你一言我一语,空了一年的大平层终于有了人气儿。
-
餐桌挨着落地窗,晚霞将天空渲染成紫红,陈夕却觉着那是粉色。
暗恋成真的粉红泡泡层层堆叠,将一切变得美好。
高层视野宽广,可以看到近处小区的园林绿化和远处的悬在河上的桥。
晚18:00桥上灯亮,似条花花绿绿的龙,飘在远方。
陈夕想起出租屋半米不到的窗,只能看到熙攘楼群和马路上来来往往的人,他住的地方看不到远方。
看来站在KA顶端的视野的确与自己不一样。
林奕然拉开落地窗,屋内沁入丝丝凉意。
看着站在身旁的人,陈夕难掩欣喜。
可自己明明没怎么追,林奕然就到手了,幸福来得太突然,太轻易。
陈夕过惯了苦日子,被巨大的幸福冲昏了头,不想去思考情感中的逻辑,主观认为——林奕然是喜欢他的。
可林奕然从未对他说过:喜欢。
林奕然说的、表达的所有都是:香草。
如果陈夕能稍微理智些,就会想清楚,让一个纵横风流场多年的直男,在与同性发生关系后的短短两个月之内,喜欢上419对象的概率,就像中彩票一样低到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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