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宽松这么多时间已是不易,如今管理层更是按捺不住,直接书信一封催他们速速归宗。
思索一番,陈颂声将信纸换给莫惊槐,速速下床,“我去与村长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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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的效率极快,上午刚谈起此事,下午就收拾好行李准备回宗了。
李村长和李文杰极是不舍,领着一大队村委会成员站在村门口,深情送别两人。
前者捏着个小手绢迎风抹泪,期间不忘死死握着陈颂声的手千叮咛万嘱咐,“圣子大人,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看见陌生人千万不要搭话,他要给你吃糖你也别应……”
“回去了记得给我们报平安。”李文杰插嘴道,“没事常给我们写信昂!”
“对啊对啊!圣子大人要保重!千万不可因为劳累病倒了!”
“呜呜呜呜呜呜圣子大人离开之后我会时刻怀念这段日子的呜呜呜……”
“小华?小华!快来和圣子大人来个临别抱!以后说不定都抱不到了……”
“……”
被迫与每个人抱别的陈颂声一副生无可恋之色,但碍于众人热情也只能接受。
系统:[这架势,搞得好像你明天就要死了一样。]
最后与李村长再次拥抱,陈颂声面上仍是笑着的,“我只是回去报备一下,很快就会回来。”
说罢,他扭头看向李文杰,“我不在的时候,你们也要经营好村子,牢记我说过的五大要点七小节点十二段章选……”
莫惊槐在一边听得脸都要黑了,这要等他讲完也不知是猴年马月之后了,遂果断上前拍了拍陈颂声肩膀,又善解人意道:“时间快到了。”
这一句方叫陈颂声大梦初醒,连连噢了几声才记起自己有要事在身,与李村长依依不舍地二次道别,于是才扭头面向莫惊槐,“我准备好了!”
从桃源村到望微门的舟程需得数日,他们还要早做打算。
莫惊槐对他的态度十分满意,欣慰地嗯了两声,当即替他接过厚重如山的包袱,下一秒又险些被这包压进地里,遂艰难出声,“你这包里……到底都装了些什么……”
陈颂声压根没听见这句话,反而兴致勃勃地眺望四周,“诶师兄,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啊?还是乘舟去吗?不知道这附近有没有卖舟的……”
身后,莫惊槐精疲力尽的拖着包袱,“不用……这回咱们走阵法……”
“阵法?”
陈颂声眉心一紧,“传送阵?”
莫惊槐放下包袱,后者在地上落了一大片尘灰尘,“我今早才画好的,就在大桃树下边,连接着我在宗内的洞府……”
“等等等等。”陈颂声下意识打断他,在脑海里扒拉起了一些事情,“既然师兄你能用法阵将我们传送回去,那我们刚从太虚秘境出来那会怎么不……”
“……”
莫惊槐舔了舔唇,“主要是你们没要求这点,我还以为你们更喜欢看看沿途的风景什么的……”
陈颂声愤愤不平,“你没告诉我们啊!”
莫惊槐大喊,“你们压根没问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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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送阵既已画好,便也用不着那慢得令人心累的木舟了。
只是阵法位置就在大桃树下,现在众人还要走回去,仿佛刚才在村口热切抹泪的不是他们一般。
不过这传送阵还真是个好东西,几日的路程也不过两盏茶时间就能赶到。
“这阵法通得是你的洞府?”入屋前,她还颇为好奇地左右看了又看,大抵也有些不太相信某霸总颠婆的发言了,妈的真的好幸福。
莫惊槐闻言点点头,见阵法亮得差不多了,随即领着陈颂声走进中间。
火红色的烈焰逐渐顺着外圈朝内蔓延,很快就烧到了陈颂声脚下。
下一刻,阵法内部红光一闪,方才还在其间的两人竟在同一时刻消失无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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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
后山某丛杂草里。
嗤!
一颗顶着黄叶的黑脑袋从杂草丛中探出来。
他睁着双大大的眼睛,不住地环顾四周,末了迷茫地道:“师兄,你确定……这真是你那好洞府?”
嗤!
同一丛杂草里,另一颗顶着红叶的黑脑袋一起探出来。
莫惊槐狐疑地观察了一番周围环境,确认此处并不眼熟,遂也十分蒙圈,沉思道:“不应该啊,我确认过符文,应该就是直通洞府才是……”
确认周围环境安全,陈颂声率先从中钻出来,往各个方向都走了几步,初步判断,“这应该是后山。”
“确是后山无误……”莫惊槐还在思考符文的问题,“不对啊,云纹我也没画错……”
陈颂声抽了抽嘴角,正要上前劝劝他别太关系那个传送阵,兴许只是个意外而已,却没想到腰间玉佩一亮,一道听之略有些耳熟的清冷男声缓缓传出。
“窥玉殿,速来。”
【作者有话说】
vocal困得我想亖,明天醒来捉虫宝宝们
来自第二天的我:果然,昏昏沉沉的时候码出来的文字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现在还在思索“那些霸总颠婆的话了,妈的真的好幸福”究竟是要表达什么……(沉思.jpg)
我要日更!!!
(嘶吼)
第61章 我总觉得这是个阴谋
浮雪峰是掌门住处, 位于后山之后,与弟子峰隔着相当一段距离。
与浮雪峰分立山头的是其余院长居住的八峰,虽然各自分布零散, 却也能看出后者围着浮雪峰呈包裹之势。
当然,既是仙君住所, 自然会有结界相护,因而除却被长老们赠予通行玉佩的亲传弟子,其余人不经允许, 是一概进不得的。
掌门提前开了结界,陈颂声与莫惊槐进峰之途倒是畅通无阻。
至于窥玉殿,就坐落在浮雪峰峰顶。
峰如其名,浮雪峰终年飘雪, 从山脚一路往上爬的过程中, 漫天的小雪就没停过一刻。
陈颂声是头一回来到后山再往后的地方, 此时被莫惊槐带着路往前走, 虽忙着赶上前者步伐, 却也不免好奇地东张西望一番。
眼尖地瞥到皑皑白雪中的一抹亮色, 陈颂声顺手一抹, 将上头薄薄的一层霜擦去,这厢才露出底下的油油绿色。
“浮雪峰虽然经年积雪,但草木常青。”莫惊槐顺口解释到,“大概再走……一刻钟,马上就能到峰顶了。”
摩挲两下油亮亮的绿叶, 陈颂声应答一声, 随手松了手。
他确实是头一回见到这般情景, 但在无所不能的修真界, 这种现象貌似也算不得什么。
不等陈颂声在途中再找出什么新奇事物, 前方的莫惊槐脚步一顿,缓缓停下,“……到了。”
身前不远处,润荧的玉石铺成阶梯,连着庞大的白金色主殿,宫檐翘角上勾着一点银色悬铃,安安静静地垂挂在风中。
数根玉柱撑起殿穹,之间有长玉相栏,其上则雕刻着龙样花纹。连成片的琉璃瓦覆着殿顶,零星的细雪仿佛散碎的华光落在上头,又将本身冷清的窥玉殿衬托出几分华美来。
雪,停了。
就在二人站在殿外愣神的片刻功夫,方才那道通过玉佩传话的声音则再一次于耳畔响起,“进来。”
陈颂声下意识蹙眉,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
难道是因为过于紧张出现的幻觉?
还未思考出个结果,身前的莫惊槐便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神色莫名道:“怎么走神了?”
抿了抿唇,陈颂声摇头,“没事。”
语毕,二人不约而同一齐抬步,小心翼翼地往主殿中走去。
说来掌门,也当真是个神秘的人。
陈颂声对他的印象就只停留在当时录取通知书末尾的“棠春休”三字上。
据说掌门本人一向忙碌,门中也没有多少人见过他真容,最近更是因为忙着北疆之事而鲜少回宗,怎么会主动要求见他这个籍籍无名的菜鸡新生?
想不通,实在是想不通。
殿内不似外头寒冷,似乎还燃着熏香,四周的细柱之间则挂着鲛绡,泛着流光的缎面一层叠着一层,薄可透光。
视线从鲛绡上挪开,又落到了不远处镂空雕刻的玉质屏风上。
两缕淡淡的细烟自屏风后袅袅飘起,一阵若有若无的香味渐渐包裹二人,貌似还带着安抚人心的功效。
陈颂声与莫惊槐对视一眼,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静默片刻,屏风之后,那声音道:“过来。”
距离拉近,陈颂声听得也更真切了,那股熟悉感始终萦绕在心头不曾离去,但他就是死活想不起来。
莫惊槐则不留痕迹地又看他一眼,微微抿了抿唇,心道他今天怎么老是走神,遂再次拽了拽陈颂声胳膊,领着他往屏风后走去。
绕过屏风,最先入眼的是一张檀木案桌,规规整整地横在二人身前,一盏小小的太湖石香炉就置于桌角,细烟则绕着边上玉瓶中的梅花盘旋升起。
不等陈颂声抬头,莫惊槐就先拉着他行了个礼,“弟子莫惊槐,拜见掌门。”
陈颂声有样学样,也盯着自己鞋尖,声音不大不小,“弟子陈颂声,拜见掌门。”
殿内又静了两三秒,那清冷的男声才复又道:“抬头。”
陈颂声乖乖响应,视线从鞋尖一路上移,掠过玉砖阶梯,触到雪色衣裳,最后落到了这位他猜测已久的掌门脸上。
正巧,棠春休此时也在看他。
二人刚对上视线,陈颂声便瞪圆了眼睛,一瞬间瞳孔地震,惊骇之余不由得后退两步,险些撞上屏风。
银发浅瞳,眉眼如画,长而卷的睫毛……
这,这人不就是……
因为惊讶,他一时张着嘴却无法发声,诶了几声后便再无言语,徒留一旁懵逼的莫惊槐搞不清楚状况。
“你……你……我……”
眼瞧陈颂声支吾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棠春休倒是动了动,长睫微颤,视线落在他腰间的七瓣莲玉佩上。
“那日你将玉佩落在了泉边。”棠春休微微张嘴,“后来吾叫人给你送去了。”
闻言,陈颂声下意识看向腰间悬挂着的那枚玉佩,莫惊槐也循着视线望去,神色还是如出一辙的不明所以。
系统:[您的师弟与掌门已将您踢出了群聊。]
“可……我分明记得……”大抵是一时身份上的转变叫陈颂声不太适应,这时磕磕绊绊地也说不好一句话。
提到玉佩,陈颂声是真没印象了。
当时只顾着逃跑,哪儿还记得什么玉不玉佩的……
而且他也完全没有被还玉佩的记忆啊!
想想那天,正是为了找灵宠而迷路的日子。与棠春休分别后陈颂声就又回了后山……然后抱着小伍回家睡觉……第二天又遇上臧金子二人……
陈颂声面色一僵,犹记得那日玉佩似乎就是放在桌上,被自己随手一抓挂在了腰间,至于为什么出现在桌上……他居然一点印象都没有。
“吾唤你二人来,是为桃花源一事。”话音一顿,棠春休收回留在陈颂声腰间的视线,一缕银丝则因他动作微微垂至颊侧,平白添了几分仙气。
涉及到远方的父老乡亲们,陈颂声下线不久的智商终于回笼,静静等着棠春休接下来的话。
“此事我已知晓内情。”棠春休的语气平静,无波无澜,“多开设一个魔道院……吾倒是没意见。”
“但这背后无疑要耗费极大的心力,各类事宜也都需要有人处理。”棠春休缓缓道,“宗门内暂时没有足够空闲的人可以接洽……”
见棠春休并不计较那日后山中的意外,陈颂声倒是松了口气,此时和莫惊槐对视一眼,后者犹豫道:“这……”
前者的胆子大了不少,出声建议道:“我可以帮忙!村子那边也愿意协助……”
“吾也是如此想的。”棠春休不紧不慢,甚至还有闲心给自己倒了杯茶,“吾本想将事务全权下方给你,但你瑞龙院长称此不合礼数,毕竟你才刚入学。”
他面不改色地抿了一口茶水,毫无心理负担地将锅丢到瑞龙头上。
“在他的全力抗议下,这个想法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陈颂声张了张嘴,目光在莫惊槐与棠春休之间来回流转,想说什么,最终却又没说出口。
“不过。”棠春休话锋一转,双眸微眯了眯,一身气势逐渐软下,“吾倒是还有一个办法。”
他摩挲着茶杯,循循善诱道:“吾有数年没收过徒弟了。”
“若收了你为亲传弟子,吾想这监管新院落成的小小权利,掌门首徒还是能有的。”
说罢,棠春休忽地弯了弯唇角,出口的话也轻柔不少,“不知你可愿,拜吾为师?”
“……”
满室寂静。
系统沉思片刻:[为什么,我总感觉……这是个阴谋。]
.
功世堂。
臧金子抱着一个黑色匣子走在道前,身后是扛着小麻袋的林钦凡。
归宗已有一日,二人在木舟上沾染的黑炭印记也被洗净,换了校服后更是与寻常弟子无异。
如果忽略掉两人脸上那大大的黑眼圈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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