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现在...是什么关系?”顾途早就发现楚世右手食指那枚优雅又刺眼的银戒,前面两人的举动在他眼里格外亲昵自然。
“我不知道,那是席维安送的。”江豫也注意到了他的视线,虽然不好插手两人的事,但不妨碍他适当提点一下自家老大,危机就在眼前。
顾途脚步顿了顿,没说话。
直到楚世身影消失在升降梯内,顾途快步上前,卡住了即将要关上的门。
楚世愣了一下,看向顾途,而顾途迈步站到了他的面前,楚世没有后退。
江豫没有打算进去,升降梯厚重的金属门慢悠悠地合上。
升降梯内的空间很大,但楚世一动不动,顾途几乎要背靠金属门,两人的距离很近,殿下又长高了,他想。
楚世没有抬头,平静地看着眼前,顾途却始终垂着头看着他。
“啊...前...首领大人,您去几楼?”席维安开口打破了安静。
“你们去几楼?”顾途反问道。
“五楼。”
“我也是。”
升降梯速度很快,到了五层,却没有人出去。
席维安不认为此刻待在这里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阿世啊~ 你们聊,我先走了。”
他将侍应生递给自己的房卡插到了楚世的口袋里,缓缓踱步出去,转身进了第一个房间。
感应门缓缓合上。
“让开。”楚世皱了皱眉道。
“谁?”
“你。”
“好的。”顾途应了一声,按了旁边的开门键,让出来身位,在楚世往前走时又跟了上去。
到了房间,楚世刷了卡,抬手推开门走了进去,然后反手带上。
“嘶——”顾途用手臂卡着门,楚世关门的力道却没松,他能感受到挤压感增强,像是在宣泄一般。
“殿下,好痛。”顾途眉都没皱,却还是说道。
声音从小臂宽的门缝中传入,楚世的力道渐渐小了。
下一秒门被拉开。
“手拿走。”
楚世盯着顾途,余光瞟到了他横亘了一条红痕的小臂,却没继续说话,等顾途收回了手,门被再次关上。
“嘭!”
没完全收回的手在半空虚握了一下,什么也没抓住。
顾途向后退了几步靠在门口的走廊上。
“老大。”
不知何时江豫上了楼,看向顾途叫道,他伸手递了一个东西上来。
“你买的?”顾途看了一眼,是治疗跌打损伤的药。
“我买的。”江豫冷静地说道。
下一秒顾途换了一个问法:“谁让你买的?”
“我让我买的。”江豫回话。
“嗯。”顾途接了过来,江豫看到小臂上新添的伤,默默在心里为他抹了把汗。
“需要我给您安排住的地方吗?”江豫继续说道。
“我要住这间。”顾途看着眼前的门说道。
于是江豫沉默了。
良久,见顾途话风不改,他艰难地说道:“好......”
看着江豫离开的背影,顾途把视线放在了那瓶药上,药的风格很江豫,多程度可用,他更期望是房间里头的人送的,可是楚世不在意了,哪怕就是最普通的询问。
江豫速度很快,没过多久就弄来一张新的房卡,顾途接过却没刷卡进门。
他是卡着时间的,因为他敢肯定现在这样明目张胆地进去会被楚世毫不留情地“赶”出来。
十二点整。
顾途忍不住了,他抛了抛房卡,没犹豫多久就上前刷开了房间的门。
出乎意料的是,房间并不如他所料一般漆黑,反而亮堂堂的,照得一切东西都晃眼。
而他想见的人正站在不远处,仅裹了一件宽松的白色浴袍,很随性地在小腹处打了一个简易的结,楚世的黑发还滴着水,没入浴袍,不时染出一小片水渍。
本就宽松的浴袍被他这样一穿直接露出大片白皙的胸膛,因为身形高挑,腿弯至脚都露在了外面,劲瘦有力,又曲线流畅,煞是好看。
顾途一时看愣了,却下意识反手关上了房间的门,而楚世也没反应过来,他没想到男人会在这时开门进来,如此明目张胆。
“殿下。”顾途感觉打拳时喉间的血腥味又涌了上来,像是声带受伤了,夹着嘶哑。
“我不喜欢别人随意进入我的房间。”楚世的声音在前方响起,这是顾途今晚听过他说过的最长的话,也是最动听的声音。
顾途听见了,但他还是缓步上前。
“殿下,可以谈......”
他这句话没有说完,因为楚世在他靠地略近时抬脚踹了他的大腿,用了很大的力道,顾途又怎么可能接不住这一招,但是这是楚世踹的,他不能接,也不想接,只能受着。
顾途被踹得踉跄,闷哼一声,往后退了两三步才稳住身形。
“顾途,你从不把我的话放心上......”
楚世这句话意有所指,顾途听出来了,不只指今天,还在诉说他的每一次欺骗,语间的哀伤让顾途心头刺痛,跳动的心像是瞬间被溺死在了水里,血液都凝固了。
“出去。”
这一刻顾途不得不转身离开,他拖着身体走出这短短的十几步,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刃上,直到门再次合上,他脱力靠在门板上,走廊渐渐暗下,他的身形也和黑暗融为一体。
第60章 抱歉
翌日。
“阿世啊~ 起床了,起床了。”
席维安边朝里头喊着边用手叩了两下门。
过了段时间门才被人从里头打开的,席维安看见人罕见地愣了一下。
楚世今天穿了件宽松休闲的黑色衬衫,配上黑色长裤,腰间皮带纯银用以点缀,衬得皮肤更白了,依然戴着那枚银戒,还配了石英表,矜贵异常。
“哎呦~ 我们阿世今天可贵了,我都不敢碰你。”
楚世微扯嘴角笑了声,“席大公子有什么不敢?”
“我不敢的可多了,阿世今天想去哪里玩?”说着,席维安侧了侧身。
一大束黄玫瑰映入眼帘,楚世看了许久也没动。
“啊...黄玫瑰啊~”席维安来的时候就看见了,此时也顺着楚世的视线看过去。
“z199的花价可不低~”
楚世没接话,朝外走去。
“去打耳钉吗?阿世~昨天可是你输了哦~”席维安紧跟在身后说道。
“嗯。”愿赌服输,楚世应了一声,他答应了的事情不可能反悔。
“真的吗?阿世~”席维安快步越过楚世,然后面对面往后退着。
楚世看了他一眼,算是默认了。
“那我得好好选选地方,z199星的店福气怎么这么好~”席维安调侃道,转身按了电梯,随后打了个通讯让手下去搜罗手法最专业的师傅。
于是,等两人真正站在店面前时,里面的老板如临大敌般弯腰跑出来和人交涉,因为外面围满了席维安的手下和z199的一些势力来的人,他们听到席维安在z199找人时几乎是汗流浃背的。
“先...先生,请问我做了什么不对的事吗?”老板的声音微微颤抖,仿佛生怕对面的人一个不高兴将自己崩了。
“啊...抱歉惊扰到你了,我们只是来打耳钉的。”席维安嘴上说着抱歉,但老板却听出了一丝开心,人显然不是真的觉得抱歉。
不过听到男人的回答,男他心里吊着的那口气终于松了,恭敬地说道:“先生,请。”
而身后的一群人呆若木鸡,他们显然想不到席家掌权人如此兴师动众只为打个耳钉,得到消息的那一刻他们以为有人要血洒z199了。
“行了,大家散了吧,散了吧。”有人率先说道,随后人又快速没回了人群中。
席维安进了店内后四处观看,见一个师傅拿起工具,他慢悠悠说道:“师傅技术应该是最好的吧,我可不希望在店里见血。”
男人的话含义深,让技师的手不由自主地颤了颤。
“哎呦,您手别抖啊,您这一抖我该害怕了~”席维安见了人的反应又加一句。
技师此时也有些迟疑,犹豫自己是否要上,他毫不怀疑男人会为了一点小问题杀了他,毕竟他显然有这样的资本。
楚世这时走上来挡住了席维安,“你再说下去今天就打不成了。”
说完他就径直走到了位置上坐下
“好~不说了,都听阿世的。”席维安此时住了嘴,还看了技师一眼。
“先生要打左耳还是右耳,或者都打?”技师小心翼翼地问道。
“双耳。”楚世应了声。
“好的。”
技师东西早已备好,挑了挑位置就下了手。
打耳钉是很快的事,没有见血。
随后楚世感觉到有东西穿过了耳垂。
“先生,这是纯银的简易耳钉,可以避免感染。”技师解释道。
“嗯。”
一切完毕后,楚世起了身。
“呀~我都要看呆了,什么东西衬我们阿世都是极好的。”
听到这话,旁边的技师也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
耳间两点亮银没把男人的气质带偏,反而平添了几分优雅,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也更甚了。
而楚世颇为无语地看了他一眼,席维安能把黑的也说成白的。
“走吧,阿世~饿了吧,午饭想吃什么?”席维安让手下的人付款后说道。
“都可以。”
听到这句话的席维安乐了,一直到天黑 ,男人带着他走街串巷,几乎要把附近吃的都逛遍。
最终楚世终于忍不住了,趁机丢下席维安,到四周抓了个手下先行回了公馆。
五层的黄玫瑰依然在,不同的是旁边又添了一束,还站了个人。
顾途听到升降梯开门的声音回过身朝楚世走来。
又添了新伤,还不擦药,人是傻的,楚世心里下了个结论,面上却没显。
走近了,楚世才发觉男人脚步略微虚浮,他微拧了眉,冷声问道:“你喝酒了?”
顾途没有立刻回应,等距离更近了才回道:“嗯...殿下...”
声音也像是浸了酒,低沉又绵长,温柔且缱绻。
回答着,男人的动作却没停,整个身子贴到了楚世面前,头也埋到了楚世肩颈。
“你醉了。”楚世嘴里是肯定语气,动了动手要把人推开,而顾途此刻却收紧了手,声音不断在耳边响起。
“殿下...殿下...”
顾途只是不停地重复这两个字,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楚世耳间,瞬间感觉整个人都烫了起来,但顾途现在显然醉的不轻,极难撼动。
楚世没辙,沉了沉声音开口:“你先放开,回房间。”
人不清醒,却还是听话的,顾途略松了松手,但没完全放开,楚世几乎是拖着人到了门口,几步路他走了十多分钟。
就在他刷完卡要进门的那刻,顾途的手又蓦地收紧了,为了便于行走,楚世已然让人挂在了自己身后,此刻被环着腰,想进一步都难。
“你干什么!”楚世声音染了点怒气说道。
顾途好似感受到了他的情绪,下一秒就放手了,等楚世回了头,发现男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眼里染上明显的忧伤,身上一身的伤,他一点都不在意,只是喃喃道:“殿下...不喜欢别人进去...殿下...不喜欢...我进去...”
“进来。”
楚世开了灯,微放软了语气说道。
“真的吗...可以吗...”
楚世不欲跟一个醉鬼辩解,直接拉了男人的手将他拽了进来,用另一只手把门关上了。
第61章 好看
几乎是门被关上的下一秒,男人又黏了上来,一只手搂着楚世的腰,另一手抓过他关门的手腕,摩挲着腕上的手表,然后向前试探着插进了楚世的指缝,顾途像是觉得戒指硌人,沿着指缝往外动了动。
“叮。”戒指落下时声音清脆,下一秒楚世却被顾途的声音打断了思绪。
“殿下...好看...”
顾途早在回过头时就看愣了,如今衬衫勾勒出的清俊身形就在自己怀中,楚世新打的耳钉晃眼,借着酒劲意乱情迷,他轻声道出内心所想。
楚世脖颈的白和衬衣形成的反差让他不由自主把头埋在人的脖颈上,最终忍不住了,顾途张开嘴轻咬了一口。
感受到湿意和痒,楚世瞬间回过神来,用足了力道推开顾途,冷声说道:“酒气刺鼻,离我远点。”
听到这话的顾途慢悠悠地起了身,他想多抱会,但是不行,殿下讨厌的气味,就不该让殿下闻到,他想。
他往后退了两三步,单手抚住墙壁晃了晃脑袋,垂着头看着楚世。
楚世却没理男人,往房间深处走去。
“滚去洗澡。”
不大不小的声音最终从顾途身后传来。
然后楚世就见男人摇摇晃晃地走向了浴室,直到水声响起,门还开着。
顾途进了浴室开了花洒,笑了声,喝了酒脑袋晕是真的,但他没醉,不过能听到楚世主动开口问的那句话,他突然觉得醉了也没什么不好。
水声渐停,顾途没穿鞋,赤脚裹了条浴巾在腰间就晃晃悠悠走了出来,目标又很清晰,直奔楚世而来。
男人不着寸缕地再次挂到了他身上,发间的水顺着他的衣服流淌,楚世皱了眉开口:“你真的醉了?”
但男人不可能回答,只是在耳边不断重复着“殿下”两个字。
楚世被叫得无语,抬手要推,肌理分明的腹部开始是软的,自己用力了却也硬得发指,被按出几点红也分毫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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