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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字的真相(近代现代)——萝卜只要两块五

时间:2024-05-14 07:56:33  作者:萝卜只要两块五
 
 
第10章 断喉
  “就这样,麻烦快点啊,我弟弟明天一早还得上学的。”傅铭举手吆喝着,把单子递给了老板。
  “行嘞!先给您拿饮料去!”老板接过单子,快步往摊位走去。
  “弟弟?”秦展沉眉头一皱。
  “你想和我说什么?”
  胖老板带着大瓶可乐和两个塑料杯,很快墩墩墩地跑过来。傅铭赶紧开了饮料,主动给秦展沉倒上一杯推到面前。
  “你母亲是我入门师父,那我和你可就是一家人了。对于上次的冒犯,我就先给你说声对不住。”傅铭说罢,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也没什么对不住的,遇到可疑的人就调查,这是你的本职工作。”秦展沉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但这个案子你就不要瞎掺和了,交给警方就行。”傅铭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
  “我今年 24 岁,已经过了听说教的年龄了。”秦展沉完全没有在退出的意思。
  “你说你……”开口想对着秦展沉这油盐不进的副臭脸骂人,但一想到他是自己师父的儿子,就识时务地狠狠咽一口气。
  “你父亲是个大艺术家,母亲又是行业内颇有威望的刑警,平时自己做了这么场演出,还在少年宫做兼职。你明明不缺钱也不缺名声,还非干替人抓奸的活儿,最后把自己搅和进浑水里……你说你图什么。”傅铭无奈地斜视秦展沉一眼。
  “假如你是一个园丁,你辛辛苦苦在花园里种了很多很多漂亮的玫瑰花,每到花期,花园里就会变成芳香一片。很多年来,你费尽所有力气维持着花园的健康有序,终于把它打造成了人人羡慕的乐园。可有一天,你如同往常一样安心地睡熟,有人趁这时把你苦心经营的花园夷为平地,连一朵玫瑰都没有给你留下来,你会怎么想?”
  “再种呗。”傅铭耸了耸肩回答。
  “能这样回答的人,一定不是个园丁。也从来没有了解过园丁的内心世界。”秦展沉摇了摇头,不再说话了。
  “我特别能理解你想要找到凶手的心情,我也是受害者的亲朋好友。可是你要明白,一个人在什么位置,就要做好什么位置的事儿。你既然是个大提琴艺术家,那你拉好琴比好赛就够了。每个人各司其职,这个社会才不会乱。”傅铭还是在尽力说服秦展沉。
  “各司其职……那我去指望你吗?”秦展沉冷冷抛出一句话。
  那句话带有很强的攻击性,明里暗里都在讽刺傅铭这五年的逃避。
  “你现在当然可以指望我,因为我现在重新拿到了这个案子的调查权。”傅铭咬了咬牙,郑重地回复秦展沉。
  “我做这么多还有另一个原因,我天生就喜欢探求真相拨开迷雾的感觉。”秦展沉严肃回答道。
  这让刚刚还一脸凝重的傅铭,憋不住笑出了声,他是觉得秦展沉的回答稚嫩而又可笑。
  菜很快就陆陆续续上齐了,傅铭还想用咀嚼烤串的动作逼自己停下笑意,结果变成了边吃边笑。
  秦展沉就这么看着傅铭,脸上完全面不改色。
  “就你?你替人抓奸这叫偷窥,不是做调查,别整天一副中二少年的样子。”捧腹笑了几秒后,傅铭变回一副兄长连续弟弟的样子。
  “大量的尸块同时出现在一个地方,你觉得意味着什么?”傅铭话音刚落,秦展沉就冷冰冰地抛出一个问题。
  “啊?”傅铭甚至没缓过神来。
  “凶手选择分尸,一般出于两种原因。”秦展沉说罢,伸出食指停顿在空中。
  “第一,为了方便运输、藏匿尸体,同时隐瞒死者的真实身份。不过出于这种原因分尸,尸块通常会分落在不同的地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集中出现。”少年继续抬起第二根手指。
  “所以我认为凶手更可能出于第二种目的——分尸对于他来说是一种情感的宣泄。”他说罢,双手环抱了起来。
  “死者脖子上的伤口也能证明凶手行凶时满腔悲愤,那种深可见骨的伤一道就足以致命,而他非要一道接着一道地平行叠加,都快把整个头颅都卸下来了。”秦展沉形容尸体死状的时候,似乎正微微提着嘴角,诡异敢瞬间袭来。
  傅铭一边听着秦展沉的形容,眨眼闭眼的瞬间仿佛魂穿了受害者经历惊魂一刻的瞬间——尖叫与得逞的笑声中死者彻底断气,喷涌的血流成晶莹的海,可那丧心病狂的罪犯任不罢休,嗤笑着在柔软的脖颈上补上一刀有一刀。
  他在泄愤,在以暴力的方式寻求表达与快感。
  “五年了,你们找不到他,刨除当年鉴定科技较为落后因素,更重要的,是你们完全没有读懂他犯案时的心理。”秦展沉再次开口,打断了傅铭的思索。
  “还犯罪心理……你只是个学音乐的学生,搁着装什么大尾巴狼?”傅铭接着放下烤串冷笑了一声,实际上背脊满是冷汗。
  “音乐也是一门参透别人心思,追求与他人共鸣的学科,其实他们最内核的道理都是一样的。”秦展沉立马瞥了傅铭一眼,轻轻开口说道。
  傅铭不屑地耸了耸肩膀,心里却情不自禁的想要听秦展沉说下去。
  他已经感受到——秦展沉的思维推理非比寻常。
  “我曾经读过一个外国的案子,说是某个小镇发生耸人听闻的连环杀人案,每具尸体都缺少右手,最后警方侦破了这个案子,在凶手居住的地下室,发现了数十个右手石膏雕像,而挖开它们,里头露出了节节白骨。”秦展沉继续开口,抛来一个冷冰冰的例子。
  “你是说凶手分尸是出于奇怪的癖好,那么尸体上最明显的特点……”傅铭的声音顿了顿。
  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文件中鲜血淋漓的尸体画面,一个词语瞬间脱口而出。
  “割喉。”他最后重重咬出两个字。
  “不只是割喉。”谁知秦展沉立刻摇了摇头。
  “这四具尸体的耳朵极其附近的皮肤,都被割得不成样子,凶手其实取出了他们的听小骨。听小骨是人体中体积最小的硬骨,总重不过 50 毫克,警方至今都不知道这些小器官被随手扔到哪里去了,我说的没错吧?”
  “这个特点一直不被你们重视,外界也几乎没人曝光出这个细节来。那是因为你们的注意力都被脖子上那条最具冲击力的伤口吸引住了,所以忽略点了这个虽ᴶˢᴳ然微小、却无比重要的东西。”还没等傅铭回答,秦展沉就重新开口继续租自己的推理。
  傅铭的眉头猛得一皱,他没想到年轻人对案件的了解程度,已经深入到了如此细节。
  “拆解掉这两个器官意味着【不能听,不能说】——这才是凶手的执念。”在傅铭诧异恍神的同时,秦展沉继续说道。
  “如此你能联想到什么?”他直接给傅铭出了题。
  “哑巴和聋子。”傅铭猝不及防地开口,没怎么经过思考就给出了答案。
  “你有个很明显的缺点,就是有事说事,缺乏该有的犯罪心理联想——杀人总与社会有关,和凶手在生活中所经历的一切紧扣在一起。”秦展沉斜视的眼神里似乎有些鄙夷。
  “那你觉得是什么?”傅铭轻喘一口气。
  “流言。”秦展沉冷冷说。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有些话说出口时,必须要三思而后行。”
  “现在社会凭一张嘴造势的人多得去了,受害更是不计其数,你这样推理,还不是照样锁定不了目标?”傅铭双手环抱着,只觉得秦展沉的思维太过天真。
  “凶手这次做案与先前一次相隔五年,这么长的作案冷静期实属罕见,这可能说明,凶手五年前经历了一次流言重伤,五年后梅开二度了。”秦展沉立刻笃定地接过话来。
  “查查这些人发表过什么不实言论,其中的受害者必有交集,而身处这个交集的,就是警方接下来要排除的目标。”秦展沉的语气干脆利落,面对傅铭,有刑警气质的倒像是他。
  “这可不太好查,前三个案子距离现在已经五年了,且不论他们的社交账号早就注销,想要找到记录比较困难。就算找到了,你想要在他们发表的言论中一句一句辨别真假做出筛选,工作量是非得大的。”傅铭立马皱紧了眉头。
  “把他们的资料给我。”他还没反应过来,一抬头就看到秦展沉满脸认真的样子。
  “什么?”傅铭撑了撑眼皮。
  “你把他们的具体资料分享给我,我可以帮你。”秦展沉极度地认真。
  “不可能。”傅铭摆了摆手,完全是一副鄙夷的样子。
  “别以为你刚刚卖弄两句,我就能真的把你当成同事。我都说了,学生要好好读书,提琴家要好好表演,不要再瞎掺和。”他说。
  “傅铭说罢,低头猛吃几口手上的烤串,已经做好了对秦展沉的反驳充耳不闻的准备。
  可秦展沉没有如同他预想的那样,对着自己普天盖脸地一顿怼,而是一声不吭地放下了手中的钢签儿,顺势将面前的饮料一饮而尽了。
 
 
第11章 林间别墅
  这种无声地抗议好像更瘆人一些,惹得傅铭忍不住反复用余光瞄几眼对面的秦展沉。
  年轻人的脸色没什么变化,根本看不出他此刻是喜还是怒。
  傅铭觉得气氛有些尴尬,赶紧多揣起几份烧烤埋头苦吃,忽然他听到凳子剧烈摩擦地面的声音,年轻人的拉得老长的深灰色影子,遮盖住了桌子的大半。
  “吃好了,我明天还有事儿,自己先回去了。”只听秦展沉缓缓说道。
  他甚至不再低头多看一眼,直接从桌边抓起琴包背上,双手插兜转身离开。
  “这还有这么多烤串呢!”傅铭撑了撑眼皮,慌忙冲秦展沉离开的背影喊到。
  “你自己吃吧,我平时就不爱吃这么油腻的东西。”秦展沉微微回头,只是冷冷抛来了一句话,又立马重新转头,想要往前走了。
  “生什么闷气呢……”傅铭叫不住秦展沉,只能无奈地扶额,大声抱怨了一句。
  “我没生气,你的卷宗的确不能轻易给我。我刚刚的要求确实离谱的一点。但是没关系,信息渠道总是多种多样的,我想了解的东西,最后肯定有办法弄清楚。”这句话又让秦展沉一步停下,这一次他彻底转过身来,冲着傅铭多解释了两句。
  “你想干嘛啊!”傅铭立马打了个冷颤。
  秦展沉已经不想再多逗留了,索性加快脚步,穿过小摊上的人群,消失在傅铭的视线之中。
  “你可千万别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啊!”傅铭皱眉,用威胁般的语气大喊了一声,也不知道秦展沉听到了没有。
  傅铭最后深吸一口气,也只能摇摇头,给这一桌子烤串做最后的收尾工作。
  告别傅铭,秦展沉在街头打了辆出租车,逐渐远离了小巷夜市的喧嚣。
  晚上十一点半,他终于回到了自己在学校外的出租房。
  这个房子很大,客厅、卧室、厨房应有尽有,房东的书房加装了隔音墙,被改成了一间音乐室。
  秦展沉推开房门,温馨的暖黄色灯光打亮空荡荡的房间,他从上大学以来就开始独立生活,父母曾经劝过他回家住,但最终还是默许了他早早脱离管束。
  他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把琴包上的尘埃仔细清理一遍,然后把琴轻放到架子上。他视这把琴为珍宝,今天在傅铭的生拉硬拽下把琴放到地上,真是让他费了不少力气做心理建设。
  换上一件干净的家居服,手机随手往茶几上一放,秦展沉摊坐到了沙发上。
  客厅里安安静静的,稍高的楼层让这里远离的喧嚣,更方便顿入自我世界的思考。
  就在这时,一声突兀的手机铃声响起,惹得秦展沉一激灵从柔软的沙发靠背弹起,小腿一蹬弓身抓过茶几上的手机。
  看到手机屏幕上的备注,他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下意识捧着手机缓缓起身。
  等铃声再响几秒,秦展沉接起了这通电话。
  “喂,妈。”秦展沉挨在落地窗边上,微侧着头看向窗外一片深黑的天空。
  “我才刚回到家,今天的表演很成功,一切都挺顺利的……”他开始和电话那头的人寒暄,说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几乎没有变过。
  “你和傅铭交谈过了吧?”谁知电话那头的女人声音忽然顿了顿,冒出一句让秦展沉有些诧异的话。
  他立刻意识到,傅铭应该是找母亲谈过了,否则也不会知道今天应该到艺术剧院来找自己。
  “嗯。”秦展沉淡淡地回答。
  “他让我赶紧从案子里抽身,这……应该不是你的意思吧?”秦展沉后面半句有些迟疑。
  秦幺沙哑的女声忽然一顿,就这么沉默了几秒,两人之间的气氛似乎有些尴尬。
  “你确定你要参与进来吗?”最后一声冷冷的质疑声传来,惹得秦展沉倒吸一口凉气。
  “没什么好犹豫的,不把那个人找出来,我姐姐永远不可能开启新的生活。”他平静了几秒,最后平淡地回答了秦幺。
  “她已经开启新的生活了,没开启新生活的其实是你。”秦幺直接提了提音量,把秦展沉更多话全都打断了。
  “你也觉得我应该放下一切,接受如今无力的现实吗?”秦展沉听罢皱了皱眉头,手不自然地紧紧篡起拳头。
  他俨然一副如临大敌的姿态,已经在大脑中快速构想了几种受到长辈质疑的可能性,并且做好了反驳的准备。
  “我可没有这么说过。”谁知秦幺只是轻轻一笑,她根本没办法质疑秦展沉什么。
  “你总是想用你姐姐当借口,把自己偏执的行为合理化。其实大可不必……”她的语气显得很轻松,也让刚刚一下紧张起来的秦展沉舒了一大口气。
  接着秦幺的声音顿了,变得意味深长起来:“人生很长,因为苦难太多,所以我们总是度日如年;人生又很短,我们终其一生都是为了寻找那一点点存在的意义,可意义尚未找到,我们可能就要步入黄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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