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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玖的身材确实很好，脸也好看。
金泽瞟了眼跟某个科研院老勋爵谈话的江琼玖，脑中闪过不太健康的画面，于是坚定地放下叉子，走向对阿玖疯狂撒桃花红线的那群人，脸上露出没有人能拒绝的灿烂笑容。
“你们在说什么？我能加入吗？”
很好，看脸的人里，已经有人的桃花开始往他身上偏移。
夜晚的人鱼城堡前燃起了大型篝火，人们像千年之前西西尼亚刚建国时那样围着篝火跳舞，他们有的踢掉了靴子，脱下了斗篷，甚至扯开了衣襟，假装自己刚经历过漫长逃亡迎来来和平与希望，挥舞起双臂欢快起舞。
江琼玖在人群聚集最多的地方找到了金泽。
篝火之旁，金泽的王冠斗篷靴子都不见了，只穿着一件单薄白袍，赤/裸双脚踩踏在广场的石板上，身形轻盈又矫健地随音乐跳跃舞动。
跳的是求偶舞！
……
第099章 吃醋和吻
金泽不擅长跳舞。
求偶舞例外, 这是需要考试并且成绩优良才允许毕业的真龙必修课。
老师说，求偶舞不是只有求偶的时候才能跳，它只是展示自己美丽的一种行为, 跟出门前做毛发护理打磨鳞片没什么区别，在公开场合多跳跳，有助于提升未来道侣出现的成功率。
篝火舞会开始后, 邀请金泽跳舞的人太多，选谁都有些不公平，他便将身上的累赘交给福叔保管, 自己一个人轻装上阵‘艳压’全场。
金泽感到信仰力从观众身上源源不断流向他, 深吸一口，然后被甜腻黏糊且带毒的劣质香味熏得意识发晕，脑中不断闪现观众们针对他产生的各种带颜色幻想。
难怪老师说不要在跳求偶舞的时候吸信仰力，容易中毒。
金泽后悔已经太迟，充满红尘欲/望的力量开始融入他的龙元，引发了本就蠢蠢欲动依靠封印才没作祟的求偶期。他动情动念，浮想联翩难以自制, 身体也越来越热。
阳光矫健的舞姿从清爽干练逐渐变得魅/惑，或者说蛊惑。
如果说一开始金泽跳的舞是艺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那么现在的舞就像高档舞厅里的表演, 虽然并没有露骨的动作, 但冥冥中大家都知道, 这是一个有着欲/望可以接近的俗人。
观众们变得更加热情，吹着口哨, 拍着手掌, 抛洒鲜花，甚至有人冲进场内试图跟金泽共舞, 场面逐渐失控。
金泽难受得皱起了眉头，蒙上水光的眸子难以聚焦，嘴角的弧度没变，但笑容不再阳光，似是痛苦似是欢愉，看起来却更加勾人心魄起来。
【囚龙索、困龙桩、锁龙铃、造化葫芦……】
江琼玖脑中闪过一件件能让真龙变得老实听话的法宝神器，心绪不稳的情况下，得到杂念滋养的阴影再次复生，并且快速膨胀壮大，声音越来越愤怒。
【多么可笑，他说爱你却没有对你跳过求偶舞。他对别人跳，邀请别人去拥抱他亲吻他！你为什么还在忍耐？你想看着他躺在别人怀里？甜甜的冲别人笑，搂着别人的脖子，红着脸亲昵的叫别人小名，说‘我爱你’？】
江琼玖拨开人群，大步走向人群的中心。
金泽失去焦距的眼神落在哪个方向，哪里就会爆发出欢呼声，他捏着落在头上的玫瑰，敲打想要凑近他的人鼻子，忽然瞧见熟悉的功德金光正在靠近，惯性旋转着推开身旁发疯般涌过来的观众，迎向江琼玖。
江琼玖黑沉着脸，抓住金泽的手臂将他用力拉进怀中，展开装饰大于实用的披风罩住怀里的人，半拖半抱的带着金泽离开篝火广场。
“阿玖，我难受。”
金泽哼哼唧唧挣扎，头顶钻出了龙角，身后也冒出来尾巴，尾巴还不安分地扭动。
来不及回房间了。
江琼玖转而走进黑暗的花园，惊动几对偷/情的野鸳鸯，来到神殿附近被列为禁区的丛林。
怀里的龙体温很高，挣扎得越来越厉害，他用尽力气才控制住，还好几次差点踉跄摔倒。
【他拒绝你，他想成为人群的焦点，他享受别人的追捧与爱慕，也许还会让人排队摸他的尾巴……别再隐忍克制，去严厉地责罚他，强硬地占有他，榨干他所有精力……】
阴影的低语像极了诱人堕落的心魔。
江琼玖闭了闭眼，轻拍了下金泽臀部。
“安静。”
怀里的人安静了一秒，下一瞬尾巴顺着手缠上来。
金泽整个人攀附在江琼玖身上，精神变得亢奋。阿玖的气息浓得能醉死龙，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力量正在失控，仿佛有另一个自己在跟他抢夺身体，想要变成巨龙将阿玖吞进肚子。
不行，阿玖会疼。
残存的理智告诉金泽，最好的办法是远离阿玖，去消耗精力加速体内异常力量的代谢。
“放开我，我不跟你玩了。”金泽再次挣扎起来。
“你想去哪里？”江琼玖压抑着膨胀的怒火，“想找谁？”
他比金泽更了解金泽现在的状态，金泽体内的封印神术属于温和无害的禁制，被人类杂念欲/望引/爆发/情期，达到临界点也不会强行降温冻结龙元，而是抑制身体的情/欲，只要冷静纾解情绪就能平复。
“去，没有你，的地方。”金泽回答得磕磕巴巴，他想去打架发泄，但他不能这么跟阿玖说，阿玖不喜欢他打架。
“找阿衍。”金泽随意说了个人，脑海中闪过的却是混沌钟帝青。
江琼玖似乎听到丝弦断裂的声音在心底响起，他扣着金泽的肩膀用力一推。
金泽后退着撞在耸立的高大圆柱上，疑惑江琼玖为什么生气，心跳都变快了，他想提醒江琼玖让心跳慢一点，凡人心跳太快会生病。金泽刚抬起头，还没开口说话，就见江琼玖的脸越来越近。
鼻尖擦过鼻尖，两唇相贴。
花瓣在夜风中起舞，洒在两人身上。
江琼玖堵住那张总喜欢惹人生气的嘴，就着朦胧的光，清晰
看到那双金绿色的眼睛瞬间瞪圆，圆形的瞳孔收缩拉伸成一条竖线。
金泽一动不敢动，连尾巴也松开垂到了地上，炸开尾毛在风中轻轻摇晃，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全部的注意力都凝聚在突如其来的亲吻上。
阴影喟叹：【你在吻他，你摆脱不了他了。】
江琼玖扣在金泽肩膀的手移到金泽脑后，手指插入柔软的发丝中，微微后退拉开寸许距离。他盯着金泽的眼睛，声音沙哑地说道：“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可以推开我，随便去找谁。”
金泽愣愣地看着江琼玖，像傻了一样，不说话也没动。
江琼玖扣在他脑后的手微微用力，而后松手，他慢慢叹了口气，似乎想抽/离。
金泽突然动了。
他抵在江琼玖胸口想要推开的手变成揪紧衣服，眼中的光彩越来越亮，他踮着脚尖，粗莽地撞上江琼玖嘴角。
‘是的，我不准备再摆脱他。’
江琼玖加深了这个吻，他心中那一座冷寂阴沉的深潭崩裂，变成一望无际的大海，有阳光和海风，粼粼波光如同一条从远方游来的金色龙影。
阴影发出满足的叹息，这次真正彻底消散。
热闹的篝火舞会仍在继续，远处喧嚣的声音被夜风吹散，飘过浓密的花丛，来到这个光明照不到的昏暗角落，如同流淌的薄雾般飘渺轻柔。
他们在亲/吻。
金泽真切感应到吻和吻的不同，跟课本上说的贴贴不一样，原来接/吻会用到舌头，但书上说交换体/液会产生规则融合导致生蛋。
他不想生蛋，阿玖应该不会生蛋……
金泽很快无法思考生不生蛋的问题，那满是功德香甜的海风像没有边际的混沌海，令他迷失沉/沦，在无尽包容中难以自拔。
良久，金泽体内那个极度饥/渴的巨龙意识在江琼玖的气息安抚下逐渐平静，最后餍/足地抱着尾巴蜷着身体陷入沉睡，金泽过高的体温也恢复正常。
江琼玖放开怀里的人。
金泽颤抖着双腿，背靠圆柱软软地往下滑。他怀疑自己的龙筋被吸走了，这才浑身无力，龙魂也像刚接了百八十道神雷，酥酥麻麻动都不想动。
江琼玖弯腰打横抱起软趴趴的龙。
金泽勾着江琼玖脖子，轻咬了下发烫酸麻的下唇，又受惊般松开牙齿，舔了舔嘴角，把脸埋在江琼玖的颈侧，尾巴勾勾缠缠影响别人走路。
“收好尾巴和角。”江琼玖低声吩咐。
金泽轻轻点头，一下下蹭过江琼玖耳朵，黑暗中没人发现这个耳朵颜色跟金泽的脸一样红。
龙角收起来，碍事的尾巴也消失不见。
江琼玖抱着金泽走出花园。
福叔站在路灯下，怀里抱着金泽的靴子披风王冠等物。他听到声音转过身来，目光隐晦地扫过两人浑身上下，露出明显的遗憾失望之色，还悄悄瞪了眼不争气的江琼玖。
江琼玖面无表情地看回去。金泽平时叫嚣得厉害，还喜欢亲亲抱抱蹭蹭，其实是个接/吻都不知道伸舌头的纯情呆龙，他又不是毛头小子，还能头脑一热就席天慕地欺负龙？
“能走吗？”江琼玖低头问。
抱着脖子的手臂紧了紧，热热的呼吸打在颈侧。
金泽小声“嗯”了下，摁着江琼玖肩膀往下跳，脚接触地面时腿打了下颤，又扶着揽腰的手臂站稳了，金泽原地跺了跺脚，快步跑向福叔。
江琼玖看着空荡荡的臂弯皱了皱眉，目光移到忙着穿鞋穿外套的金泽身上，路灯下跳跃着荧光的金发有些凌乱，他上前用手拨了拨。
金泽原地跳了两下，把脚蹬进靴子里，边歪头看他，会说话的眼睛像在问为什么。
江琼玖捏着一片红色的蔷薇花瓣给他看，大概是接/吻时落上去的。
金泽抿了抿唇，比平日更饱满的唇跟花瓣一样浓艳，金绿眸中的水色也更加明显，眼神飘忽的不敢落在江琼玖身上，转而眺望远处灯火通明的篝火广场。
“回房间还是去继续跳舞？”江琼玖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远方，微微眯着眼睛，声音听起来平静，又仿佛藏着暗潮。
第100章 朋友可以……
金泽偷看了一眼江琼玖, 没吭声。
江琼玖捉住他的视线：“说话。”
金泽张了张嘴，又闭紧，垂眸看着江琼玖垂在身侧的手, 手臂动了动，假装不小心碰到江琼玖手背。他一边抬眸瞧江琼玖的脸色一边手指勾勾缠缠，抓住了挨得最近的食指, 见没有被甩开，江琼玖也没有皱眉，便笑着摇晃手臂高兴得几乎哼起歌来。
小孩子才喜欢这样抓人手指。
江琼玖的手动了动, 换成大人的牵手姿势。然后单手帮金泽正了正头上的金蔷薇王冠, 请福叔帮忙跟夏尔说一声，拉着金泽回房间。
金泽一路上很活泼，会蹦跳着一次上两个台阶，发现附近有人会拽着江琼玖快跑，路过花坛也会拖着江琼玖停下只为摘一朵最漂亮的花。
但他就是不说话，像把舌头借给了海湾里唱歌的海豚。
城堡二楼靠近悬崖的房间里，江琼玖脱下身上过于庄重的西西尼亚正装礼服, 换上轻便的休闲服，出来看见金泽还穿着累赘的冕服，正趴在起居室的窗边跟海豚昂昂龙叫。
这会儿倒是长舌头聊得热闹了。
“咳。”江琼玖清清嗓子。
金泽像受惊了般跳起来, 转身面对江琼玖, 背在身后朝远处的海豚摆动示意快走。
江琼玖眯了眯眼, 上前将金泽头上歪了的金蔷薇王冠摘下放到一旁，捏着金泽后颈, 迫使他微微抬头, 逼近问：“还需要借功德吗？”
金泽眨了眨眼，摇摇头, 他现在还没消化完有些撑呢。
江琼玖用食指点了点金泽的下唇，还轻轻揉了揉。
金泽哆嗦了下，龙筋又开始离家出走，双腿发软地往下滑。
“真的不用？”江琼玖一手撑着窗台，一条腿插/入金泽的两腿之间，支撑住下滑的金泽‘认真’问道：“声音不是没恢复？”
金泽有些慌，充满攻击性的江琼玖让他觉得陌生且危险，这不是他想要的道侣相处方式。他试图往后躲，但身后就是窗台，无处可躲。
江琼玖点在他唇上的手指慢慢往下移，停在了喉结上，略微用力地戳了戳，脸凑得更近，问：“是声带出了问题？还是舌头？需要检查吗？”
金泽手肘撑着窗台身体后仰，张开嘴伸出舌头给江琼玖看：“是，是好的？”
江琼玖眼神暗了暗，那殷红柔软且灵活的舌头让他失神了刹那。他拿出修改世界末日时的强大控制力，让自己移开视线后退了些。
——面前这条龙只会嘴花花，又熊又怂，胆子一会儿小一会儿大。这会儿正是胆小的时候，眼神已经往海里瞟，继续逗弄下去就要跳海了。
“舌头是好的，怎么不说话？”江琼玖问。金泽的种种表现证明他还在龙的保鲜期里，但跟谁都话多得碎嘴，到他面前却能不开口就不开口，异常得紧。
金泽因为江琼玖的后退而松了口气，放弃跳海跑掉的打算，捂着自己被戳过酥麻感还没消失的脖子，找回声音：“你喜欢安静。”
他说得理所当然，似乎这个理由正常到微不足道。
江琼玖却听得如被重锤敲了下，脑海中“嗡——”的长鸣。他设想过许多，却没想到会是这个最早被他排除掉的原因。当年拆散了浑身骨头都死不悔改的小混蛋，竟然会为了别人学会忍耐？
求偶期对龙的影响这么大吗？
作为龙神太子，连天帝的藏宝库都能出入，再罕见的好东西只要他喜欢就没有拿不到的，功德虽然不错，对龙来说也不过是流落小世界时的应急之物。
还是，江琼玖这个人在龙心中地位特殊？
这种特殊又能持续多久？
江琼玖看着
金泽陷入沉思。
“为什么这样看我？”金泽被看得不自在，阿玖的视线像是在剖开他的血肉观测他的灵魂，让龙想要炸毛。他扁着嘴道：“是你让我说话的，你不能生气。而且你亲过我了，再想拒绝我就是始乱终弃。”
“嗯，你说吧。”江琼玖点点头，表示不会始乱终弃，他帮金泽解开固定披风的宝石肩章，“很晚了，换衣服准备休息，明早我们要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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