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卫倾城压在床上,捂住他的嘴,那双昳丽的桃花眼里任是信任,他一把拽下床帐上的红色系带,盖住了那双欺骗他的双眼,
“不许说了,你惯是会说谎的,也不许看本王…”
卫倾城被捂着嘴,只呜呜了几声,他很想问谢璟瑜自已什么时候骗他了,
“不是说我真好,不是说要把王府当作自已的家,不是叫我母亲母妃吗?”
“唔、”耳朵、耳朵被咬了
“怎么转身就看上了林青宇,夸他的眼睛漂亮,嗯?说他鲜活,本王是死的吗?”
“唔…”嘴唇要被咬烂了…
“不许本王接你下马车,就许他凑近看你了?他凑那么近,是要亲你吗?像本王这样?”
……
窗外是刚移植,含苞待放的寒梅,
厚厚的大雪压了下来,压的枝丫乱颤,
……
“少爷,起床了!”
阿吾在门外敲房门,
“再不起床,阿吾就要进来啦?”
卫倾城模模糊糊间听到他的话语,一下子被吓清醒了,他撑着身子:“别,别进来,”
一开口便听到自已沙哑的声音,嗓子好疼,
“本王即刻就起,”身边的裸着上身,下了床,在桌前,倒了杯水递给他,背后全是抓痕
阿吾一听两人都还没在屋子里,生怕又看见什么不好的,头都不回的走了,
“难受吗?”
谢璟瑜将他搂在怀里,说着就要给他揉腰,
“还,还好,别…”
虽然昨晚都坦诚相见了,但卫倾城还是不好意思,软着手去推他,
手腕又被谢璟瑜禁锢住了,语气十分强硬:“想跑?不愿意?”
卫倾城真是要气死了,昨晚累了大半夜,想说的话还是没能说出口,后来整个人更是累晕了过去,
这厮倒好,一直捂着他的嘴,不许他求饶,也不许他蜷缩,
真是讨厌的紧,又可爱的紧,满屋子的醋味儿都要把人淹死了,
这可好,大早上的又来了,卫倾城不想惯着他了,阿姐说的对,男人就是不能惯着,
眼眶红红的,溢着泪水:“你,你怎么这样,都不听我解释,昨晚上折腾了一晚上,今日又这样…”
他轻声啜泣,委屈极了,
“解释?”谢璟瑜疑惑道,难道昨日晚上他真有什么要说的,
“别哭,对不起…”又小心翼翼的给人抹泪儿,
“那林公子,我只是看他有趣,想和他结交,就像与张泽禹那般,哪有看上他,他凑近我,是为了看我与他瞳孔颜色的区别,哼,我都后退了
再说了,我什么时候骗你了,这几日是才开了窍,对你留了情,平日里看见你就会羞怯,才…”
谢璟瑜未等他说完,揉着他的指尖,急声道:“倾城你说什么?对谁留了情?”
“对你,对你留了情”卫倾城红着脸颊,很不好意思,自已身上还没来的及穿衣服,只是裹着被子 ,羞得全身发粉,
“再说一声,带着我的名字,再说一次倾城,”谢璟瑜激动的连着被子也抱进了怀里,
“不说了,反正你说我是骗子,骗子的话王爷还是别听了,”
卫倾城哼哼着,不想再说,
“再说一次吧,乖乖,说一次吧…”
谢璟瑜闹着,听卫倾城在他耳边小声诉说爱意,
又悄悄把手伸进被窝
“再来一次吧, 娘子
一日之计在于晨!
……
第28章 媛绣娘
等二人再起来的时候,院儿外的雪都被晒化了,滴滴答答从房檐上落下来,
“喝些粥,下午再吃别的,”谢璟瑜一勺一勺给他喂着粥,就像他生病时那样,
下人们纷纷眼观鼻鼻观心,这次王妃又没生病,昨晚还是被扛回房的,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
“王爷,那林、青宇是哪家的公子哥啊?”卫倾城也不是给谢璟瑜找醋吃,实在是林青宇的姓太特殊了,
上辈子那场惨案…
“怎么,娘子是想这几日都吃粥吗?”
谢璟瑜手里拿着勺子,装作生气的蹙眉,
“哎呀,你…别闹了,我是有正事找他的,王爷在我心里最最最好,旁人都是比不上的,乖啦,快告诉我!”
自从昨晚一遭,卫倾城算是拿捏了谢璟瑜的脾性,只要自已一服软说好话,所有事情都就好办了,
有几个仆人听着王妃这哄小孩儿的语气,都快要憋不住笑了,但还是克制着自已,生怕一个不注意,王爷的威严就不复存在了,
“咳,林青宇是丞相的嫡次子,他上头还有一个大哥,”
卫倾城一听见丞相心里就咯噔一下,果然…
他见林青宇第一眼就觉得那双眼睛似曾相识,如今,一切都明了了,
上辈子林丞相惨遭抄家,一家子被迫游街,他是在刑车上看见林青宇的,
身上穿着囚服,头发上靴子上糊满了鸡蛋液,黑色圆润的眸子呆滞无神,与如今的他是天壤之别,
他都重来一次了,机缘巧合之下又认识了林青宇,那他就不能坐视不理!
“再喝一口,今早不是一直喊着嗓子疼吗?正好润一润,”
谢璟瑜见他发呆,眼睑向下压了压,坏笑着
“王爷!”卫倾城抢过了他手中的勺子,自已喝粥,不想理他了,自从开了荤,这人嘴里就没个正形儿,
人心是会变的,欲望只会无限膨胀,谢璟瑜对这一点深信不疑,如今这话也验证在了自已身上,
前世,没有被卫倾城这样在意过,也没有明媒正娶将心上人八抬大轿迎娶进门,只能远远的观望着,看他幸福就好,
这一世,那高悬的明月,向他倾斜,他一点点感受到心意相通的滋味,就再也不满足于守护了,
甚至在卫倾城一次又一次提起林青宇的时候,心里生出了恶鬼,
只高喊着,把他关起来,把他留在王府,让他做那笼中雀,让他的眼睛只能看着你…
晚间,大理寺派来传,说是嫣答应签字画押了,承认是自已嫉妒欣妃,向卫倾城下了毒手,
谢璟瑜本想自已去的,卫倾城坚持要去,他吩咐宋瑞在马车上,垫了软垫,二人就出发了,
“王爷你说,那嫣答应之前一直喊冤,吃了那么多苦头都不肯画押,怎么如今忽然肯了?”
卫倾城坐在谢璟瑜的腿上,觉得谢璟瑜真是多此一举,都想好要一直抱着自已了,还假惺惺的加了垫子,
“或许是有人为难她了,我们去了就知道了,”
“嗯,”
二人见了狱卒,拿了钥匙就去了嫣答应所在的牢房,
嫣答应不似狩猎那日慌张无措,反而有种义无反顾赴死的安静,
牢房里的地上还放着两只空碗,可见在他们来之前嫣答应甚至是饱餐了一顿,
见他们来了,她没理睬,手里捏着一块儿干净的鲛绡,
卫倾城与谢璟瑜相互看了一眼,卫倾城蹲下与嫣答应平视:“我知道你是被冤枉的,为什么画押?”
“没有冤枉,就是想杀你!”她的发髻凌乱脸却十分干净,
谢璟瑜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你再说一遍!”
嫣答应出口那一瞬间,他好像看见了前世的孙艳红
“璟瑜放开她,她不是凶手,”
谢璟瑜拉回了理智,松了手,
嫣答应边笑边大口呼吸着:“咳咳,杀了我,你们这辈子都别想知道真相,那人目的没达成,她会再来杀你的…”
“明明不是你,你为什么要认罪?你真傻,替一个杀人犯遮掩,但你要是告诉我们,我和王爷能保你一条命,”
只要是有了活路,谁会不想活呢?卫倾城循循善诱,
嫣答应笑得更大声了,似乎在笑他傻:“一颗弃子怎么保命呢,出去之后再被杀一次吗?”
“你阿娘知道你入狱了吗?她肯定很担心吧?”
是人便会被世俗的情所牵绕,帝王无爱,卫倾城想试一试亲情,
“哈哈哈,都说是弃子了,怎么会有人在乎啊?
整个家族的弃子啊,你说我阿娘嘛?,她适才来了呀,给我带了两大碗我喜欢的饭,还是她亲手做的,
哈哈哈,我以为我要死了她终于能爱我一次了,你猜怎么着?
她是来给我送断头饭的,让我莫要抹黑了家族,她用这块儿鲛绡给我擦脸,
我小时候,她都没给我擦过…”
还是那个单纯的嫣答应,卫倾城不过一句话,她就道出了实情,
哀莫大于心死,大概是这种情形了吧,
她哭累了,站起身,将那块鲛绡丢向了牢房的窗口,鲛绡随着风飘去了远方,
她释然道:“阿娘,这次是我不要你了!”
“跟我们走吧,王府里缺个会绣花儿的丫头,你愿意吗?”
卫倾城看着谢璟瑜,两人隔空相望,心有灵犀一点通,
“好!”
一夜过去,牢狱里的嫣答应自尽了,王府多了一个叫媛媛的绣娘…
这是嫣答应给自已起得新名字,她说媛字拆开是为爱女的意思,是对来世的美好期盼,l
从此之后,她不做嫣家的女儿,只做和轩王府的媛绣娘…
“啧,还是不知道那人是谁啊,媛媛说其实她自已也不知道,刚开始只是装强硬,”
卫倾城吃了口荷花酥,跟谢璟瑜继续讨论这件事,
“媛媛?倾城叫的好亲密,倾城怎么对谁都这么好,本王要吃醋了,”
谢璟瑜泄愤的吃了荷花酥的一瓣,
卫倾城往他那边儿推了推盘子,示意谢璟瑜一同享用,
“好好好,媛绣娘,璟瑜不要吃醋啦,以后我会注意的,不让你吃醋难受,
我也是第一次以有了爱人的身份和人相处,不免有些疏忽,
你别气,我会慢慢适应的,”
说着,就抱上了谢璟瑜的脖子,谢璟瑜一下子心里开花了,只抱着人轻拍后背,
“和倾城说话真是要命,说上几句就撩的我脸红心跳,以后可怎么办,不会得病吧?”
他轻笑着逗弄怀里人,
“那我不说了,吃东西去了,王爷自个儿慢慢养生吧,再别生病了!”
卫倾城撅起红唇,推开人,就又去吃荷花酥了,任谢璟瑜怎么哄都不开口,
谢璟瑜被他这副娇憨模样逗的哈哈大笑,将人揽入了怀中…
第29章 孙艳红大闹太师府
王宇自上次街头一别后,再也没有见过卫倾城,
说来也巧,他就那么与这个他从出生都没见过的父亲碰了面,顺利的进了太师府,这是他做乞丐时从不敢想的事情,
但这个父亲只带他回了府,吩咐了住处, 便把他交给他如今的大哥王世哲,
王世哲倒还算好相与,说是明日带他去学堂,
真是个傻子,若是他是王世哲,他是断不会留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庶弟,来威胁自已以后的地位……
……
学堂——
“王世哲,你这就是你那个庶弟!”
自已的衣服…怎么与他们不同,
王宇局促的捏着衣角,将头低下去看桌前的书本,
王世哲嗤笑一声,似乎懒得回答,
那些世家子弟就开始围着王宇的桌子打量:“到底是半路来的,就是小家子气,这穿的什么呀?”
有几个说着还上了手,
王宇急着向后躲,就被后桌的墨汁泼到了身上,
“哎呀,衣服也脏了,我们给你洗洗吧!”
滚烫的茶水浇到了王宇身上,他烫的瑟缩了一下,他抬头看着这些道貌岸然的世家子弟和他那假惺惺的大哥,
用袖子擦了脸上的茶水,不再理睬他们,片刻后,夫子来了,这些人也不敢太出格,就走了,
这是向上爬的代价,是他自已求来的,只是往后再也没有人在他倒地的时候伸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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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天气越来越冷了,卫倾城的整个身子好似泡到了冷水里,
屋子里的暖炉也不管用,只能一直赖着谢璟瑜,与他…
这样好像会缓解一些,但次数多了,人又很恍惚,精神不振,反观谢璟瑜,倒像是吸了阳气的妖怪,每日神清气爽,
这会儿又坐他旁边蠢蠢欲动,气的他在脖颈上狠狠咬了一口,
“倾城、你…”谢璟瑜很是惊讶对于他的这种做法,
他们打闹间,就听到屋外有人言,
“王爷!那人找到了!”
谢璟瑜急急跑了出去,
“找到了?现在何处?可愿出诊?”
“找到了,只是…他远在西凉国,他说他不愿为龙元国人治病,
属下数次相邀都被拒了,他似乎也不图财…
属下没了法子只能先回来禀告王爷,”
谢璟瑜摩挲着腰间的玉佩,眼眸在夜光里微闪,
“不为龙元国人治病?这有何缘由?”
“他幼时,他家在龙元与西凉的边境,龙元的土兵杀了他的家人,他的腿似乎也是那场战役留下的残疾,”
“嗯,本王知道了,离京一年多了快回家探望妻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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