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如此,白江陵也知道自己这是猜对了,还真的是吵架了。
看情况,吵的还挺凶,都动手了。
于是,他又道:“你喜欢上他了?”说话间,里边儿的好奇也更甚。
他这清心寡欲了数千年的好友,才出关竟然就有了喜欢的人,而且好似还被拒了。
不由得,他没忍住想笑。
醉须君听着他的询问凉凉的又瞥了他一眼,同时眼底也都是不悦,随后道:“道门主事,你很闲?”
他倒是不知道,身为道门的主事,白江陵竟然闲到来询问他的私事。
如今鬼道动向虽不明显,但还是有,结果这人不去处理反而同他说些有的没的。
白江陵又哪里不知他的意思,这是自己追不到把气撒他身上了。
不过他也没太在意,只说起了其他的,又道:“你还是别太陷下去,你闭关太久道门许多事还未清楚,岁云暮他曾为了个人入鬼道,他身上那些伤就是为那个人受的。”
“他的性子应该是难动心的,既然能为那个人做到这种地步,可见是真的动了心。”
“你要只是觉得他那张皮囊好看,还是歇了心思,别到时自己陷下去就麻烦了。”
他对岁云暮了解不深,不过一些事还是能看得出来,岁云暮那样的难动心。
既然已经对别的人动过心,那要他再动心,怕是难。
“你是说,他对那个人动了心?”醉须君听着他的话下意识笑了起来,眼中那一丝不悦也都全数消散,俨然是心情极好。
白江陵见状也是看不懂他了,怎么还高兴了。
他又看了一眼,然后道:“能为那个人不要命,若不是动心还能是什么,我劝你还是别太陷下去。”
“哦。”醉须君点头应了一声,不过却是半点没将他的话听进去,只想着岁云暮可能对自己动了心,心里头是高兴不已。
其实之前他也不是没想过这些,岁云暮为了他连命都不要了,还被废了右手,可见也该是有些感情。
但现在岁云暮对他太抗拒疏离,让他患得患失的不敢去奢想那些,甚至觉得当初岁云暮为他报仇仅仅只是因为愧疚没有一丝动心。
可这会儿听白江陵说道,也许是有的,哪怕只有一丝。
想着这,他眼中的笑意也是极深,随后又去看白江陵,道:“你上回不是说想要瑶台仙境的玲珑果,再过几日就熟了,到时便送你一颗。”说话间起身出去。
“恩?”白江陵听着此话微楞片刻,又见他起身,道:“你要去哪儿?”
只是这话落下,他却是什么都未得来,只瞧见一角白衣撇过门边,人已经入了雨幕中。
醉须君回别院时已是片刻后,大雨倾盆,凉意极重。
小五还睡在门外,这会儿到是没蜷缩着,双手双脚大开着,睡得极沉。
他瞥了一眼便推门入内,身上的衣裳已经重新换过,之前那身衣裳上沾了血,唯恐血腥味扰着岁云暮。
入门时,屋中静的出奇,床榻上的人此时还睡着并未醒。
这也使得他的步子都不由得放轻了些,到床边后就脱了衣物,一块儿躺入其中。
岁云暮睡得有些沉,不过身侧多出一人时他还是有所察觉,下意识微皱了皱眉。
不过却是未醒,蜷缩着往一侧靠去,本就松散的衣裳此时微微散开,白皙纤细的背脊映入眼帘。
醉须君也在他动作时停下,只以为自己这是吵醒了他。
又等上片刻,见岁云暮背对着他没了动静,也知道这是没有吵醒。
他忍不住轻笑一声,知道岁云暮这几日虽一直抗拒他,可对他的警惕却是极浅,不然也不会在察觉到异常时也未醒。
之前在鬼道时,岁云暮的警惕就极深,一丝动静都能醒来,唯一两回沉睡还是因为重伤。
瞧着这,他心底的笑意也是愈发的深,倾身搂上他的腰间,将他搂着往怀中靠。
又见他露在衣裳外的背脊,白净的不染一丝瑕疵,下意识低眸吻了上去。
虽说岁云暮对他没什么警惕,但若是做的太过,还是会吵醒他。
所以他这吻极浅,只小心翼翼地在上头落了个红痕。
白净的背脊也因着这抹红愈发的漂亮,好似雪地中盛开的红梅,惹人心动。
他这么瞧着又忍不住咬了上去,这回到是没有再咬他的背脊,而是咬上了他的后颈。
发丝微乱,散落在他的指尖下。
两人相拥,很是亲昵。
岁云暮睡得很是不踏实,尤其是颈项上的细碎啃咬,扰的他眉头皱的极紧隐隐想要醒来。
但身子太过疲乏,也只微微撇过头,又睡了过去。
醉须君见状也知道再闹下去,这人得被他闹醒了,也就收了动作。
就是这温香暖玉在怀,着实扰人。
他轻叹了一声气,将人抱着往怀中倚,又将他受伤的右手护在怀中,这才靠在一侧陪着他睡下。
屋中极静,只有雨声传来。
*
岁云暮醒来已是午后,外头的雨已经停了,鸟鸣声悠悠而来。
屋中轻纱飘动,很是漂亮。
他缓缓坐起身,同时看向四周,见醉须君不在。
不知道这人是何时走的,他也没太在意,起身下床就去了桌边。
正在这时,屋门被推开,小五跑了进来。
它手上还捧着几颗桃子,纯白如雪,仙气渺渺,一看便知不是凡品,也不知从哪儿摘来的。
道门什么时候种了白桃?
小五也看到了坐在桌边的岁云暮,见他醒了忙小跑着上前,爬上桌子后就将手中几个白桃放到了他的跟前。
“哪儿来的?”岁云暮瞧着几颗白桃,询问出声。
小五听着晃了晃脑袋,没有开口。
岁云暮见状也知道这人是在装傻,也就没有再去询问,想必应该就是在道门里边儿摘的。
他又瞥了一眼白桃,然后道:“你自己吃吧。”
小五一听乖乖地点头,将几颗白桃全给抱到了怀中,这个一口那个一口,吃了起来。
“微云。”
也在这时,屋外又传来一道声响。
岁云暮听闻抬眸看去,见修有容出现在门外,下意识拢了拢衣裳。
方才起来还未换衣,这会儿也只披了件外衫。
不知这人怎么来了,他微微点头,道:“寻我可是有事?”
修有容见此并未立马出声而是抬步走了进去,同时看了看四周,并未瞧见什么,四周空空荡荡。
瞧着这,他微微松了一口气,笑着道:“东极山那儿传来消息,我一会儿就得走,走之前来瞧瞧你。”
岁云暮也才刚回来,他本是想在道门多住几日,谁曾想东极山那儿突然又传来消息,主事便要他现在回去。
若可以,他自然是想留下,可也知道东极山的事重要,只得作罢。
他此行过来不仅仅是为了辞行,更多的还是想来看看那位剑仙是不是在。
看这情况应该是不在,且屋里也没有第二个人的痕迹。
看来早晨是自己想岔了,也是,以岁云暮的性子,即使那位剑仙与那个凡人生的一样,也绝不会将剑仙当作那个人的替身,定也不会做出其他什么不合时宜的事。
早晨以来一直挤压的郁气,这会儿也散了许多。
岁云暮到是不知他心中郁气,只对他打量自己住所的举动有些不适。
不过他也没有太过在意,只应着那番话,道:“东极山出了什么事吗?”
昨日就听他提到东极山,现在又如此说,也不知那儿出了何事,如此匆忙。
“恩,是有些事。”修有容说着点了点头,同时还坐在桌边,又道:“你还未回来时就有人递来消息,说是东极山那儿有人瞧见鬼兵,我们寻去时找到千余名鬼兵,不过都已经处理掉了。”
“原本是打算回道门,不过周围的那些凡人担心还有鬼兵,想让我们搜整个东极山,所以我得回去一趟。”
这话说着,他却是皱起了眉,眼底也染上了些许暗色。
岁云暮见状也知东极山应该没有如他所说的那么简单,毕竟搜山这么简单的事,没必要修有容再回去。
不过他也没有多问,只点头应了一声。
后头又说了一番东极山的事,修有容才转了话语,道:“听闻那位剑仙出关了,微云可见过?”
岁云暮听着此话倒也没什么反应,只轻抿了抿杯中茶,随后才道:“前头见过,那位剑仙怎么了?”
“也没什么。”修有容见他也没个反应,一时也猜不透他对醉须君是何意思,是听出了自己的试探还是真的对醉须君没什么感情。
他抬眸看了一眼,见他真是没有反应,这才道:“就是听说剑仙出关了,所以有些好奇罢了,那位闭关了千年,也不知当初是何缘由闭关如此久。”
这话说着里边儿还带着些许疑惑,说来还真没什么关于剑仙的消息传出,只知道剑仙闭关瑶台仙境。
“不知。”岁云暮摇了摇头。
修有容见状知道他这是并不想多说,同时也让他愈发猜不透岁云暮的心思。
之后又说了几番话,他们才散。
岁云暮将杯中茶喝完后,他起身去了衣柜边。
与此同时,身后涌来一阵仙息,也知道来的是何人。
他没有躲,自顾自去取衣裳。
醉须君见状笑了起来,同时揽着他的腰靠在他的肩头,轻声道:“微云怎么不再睡会儿?”边说边帮他去解衣带。
不过片刻,本也只是半掩着的衣裳很快就散开,纤细的身形映入眼帘。
肩头处落了几抹红痕,这是他之前留下的,就是可惜了不该留在这儿,该留在岁云暮的颈项上。
但若真留在那儿,岁云暮也就会看到了,当真是可惜。
他又瞧了一眼,然后才倚着他的背脊,道:“微云方才与他说了什么,恩?”
其实两人的对话他都清楚,不过他还是想听岁云暮告诉他的。
岁云暮又哪里不知这人心思,同时也知道这人方才就在。
他冷眸瞥了一眼,然后道:“只说了东极山的事。”
东极山的事,修有容并未说清,他知道其中应该没有如他说的那么简单。
醉须君身为道门剑仙,想必会知道一些。
“哦。”醉须君懒洋洋的应了一声,同时眼中的笑也愈发的深了,俨然是心情不错。
而这心情不错倒也不是因为岁云暮与他说了修有容的事,更多的还是因为岁云暮主动回了他的话。
这让他对修有容那升起来的不悦,在此时全散了。
他笑着枕在岁云暮的肩头,指尖则顺着他的腰间轻抚着,后头道:“东极山是出了些事,他说的也没错,周围的凡人是想让他们搜山。”
这话落下,他微微仰头贴上他的耳畔,又道:“不过那是前几日的事了,昨日他们又想道门搜山,闹起来了。”
“可搜出什么来了?”岁云暮对于凡人的意思也是明白,毕竟在周围发现了鬼兵,那儿应该是不安全了,想要再搜山也正常。
至于鬼兵会突然出现,必定是在做什么事,当然也可能是来东极山附近抓凡人,只是提前被发现了。
但究竟是何,还是要继续查探。
“没有。”醉须君摇了摇头。
岁云暮听闻侧过头去,见他就靠在自己的肩头,很是亲昵。
他下意识皱了皱眉,但也未说什么,毕竟他说了这人也不会离开,只顺着东极山的事,道:“那些鬼兵是来抓凡人的?”
没搜出什么,看来那些鬼兵应该是来抓凡人的,为了那‘万人殉血’。
“不知道。”醉须君又摇了摇头。
也正是如此,岁云暮紧皱的眉头皱的愈发紧,“何意?”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何意。
醉须君见此没有出声,只从衣柜中取了身白衣替他穿上,随后才道:“此事蹊跷,主事要我也去趟东极山,微云可要陪我一块儿去?”
第30章
岁云暮听闻也知晓其中意思,东极山确实没有表面那么简单,不然白江陵不会让醉须君去跑一趟。
待衣裳穿妥后,他又被抱着坐在桌边,此时就坐在醉须君的腿上。
这让他极其不适,眉头紧皱,然后道:“不走?”
“不急。”醉须君自然也看出了他的不适,不过却也没有将人松开,反而还抱得更紧了。
他伸手去系岁云暮的衣带,银色腰绳上坠着几缕绸带,底下的穗子随着他的动作缓缓晃动。
动作娴熟的帮他将腰绳一一系上,后头又搂上他的腰,低眸靠在他的颈项边。
浅淡的清香缓缓涌来,惹人心动。
岁云暮见状眉宇皱的愈发紧,完全不知道这人又想做什么。
不过也知道这人发起疯来是根本停不下来,也就没有去理会他,直到耳边传来一声轻唤,他才低眸看去。
见醉须君抬头看来,那双漂亮的凤眸中还带着笑,温和轻柔。
看着他眼中的笑,不由得微楞片刻,随后才道:“什么?”
“没什么。”醉须君并未多说什么,只道:“我做了午膳,等用过后再去。”说着抬手在桌面拂过。
也是在同时,便见桌面出现几道菜,香气扑鼻。
*
东极山处在西北地,离中原有百里。
待行至东极山下时已是夜半时分,此地气候闷热,即使已经到了夜里热气也是半分未散。
岁云暮走在一侧田野小道,四周是一户户农家,掩盖在夜色下。
热潮涌来,很是不适。
不过他对此也有些习惯,之前在鬼道时气候更为恶劣,所以也只微皱了皱眉并未多言。
就是他不怎么在意,醉须君到是极在意,伸手捋了捋他的发丝,随后才取了颗圆润珠子放到他的手中。
那珠子通体雪色,晶莹剔透,还有阵阵寒气涌上来,这么触碰下只觉很是凉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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