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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侯(古代架空)——梁州

时间:2024-05-16 07:24:50  作者:梁州
  今日便是一见到庞伊, 就立刻快步上前, 对着庞伊是不停地道歉,同时还不停地谩骂山贼的猖獗。
  二人虽知掌柜心意, 却难免对其对山贼的辱骂越听越不耐烦, 便无多说就往外而去。
  梁显扬给庞伊使了个眼色, 庞伊立刻会意,走到昨夜去给那群山贼送粮食的青年身旁问道:“昨晚你去送东西的时候,有没有看到里头有一个小姑娘, 十七八岁, 轻轻瘦瘦的...”
  庞伊边说, 还边比划着, 怎料那青年为难地却说道:“阿伊噶, 你这不是难为我了嘛!这黑不溜秋的,能看见什么?”
  庞伊便也没有再问, 走到梁显扬身边,冷嘲热讽道:“给你说了, 就这么个姑娘, 到处都是, 谁能留意到?怎么?这姑娘是有什么不对劲...”
  梁显扬脸色一直沉重,不等庞伊说完,连连摆手又摇摇头,低声说道:“这姑娘...有点奇怪...”
  十月初四,燕西中部荒郊。
  一片黄沙苍茫之中,少能见有行人来往,只有一条孤零零的村落里,还住着几十号人。
  一个小青年正坐在一个茶摊前,这青年身形清瘦,头上用布条束发,身上衣着粗简,斜挎着一个布包,面容隽朗,眉清目秀。
  青年对面正坐着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正用食指点着茶水在满是灰尘的桌面上认真地写着字。
  青年手上拿着一个缺口茶杯,小抿了一口,挑了挑眉。
  将茶杯放下后在男孩写下的“周”字边上点了点,皱眉说道:“错啦错啦,这个“周”字不是这样写的,那应该是竖,然后勾,哪里是个外弯钩呢?来,我写给你看...”
  他说着,便走到男孩身边,一手扯着衣袖,一手在男孩的“周”字旁写下一个正确的“周”字,写完后又偏头想了想,狡黠勾了勾嘴角,又说道:“来,我再教你写一个字。”
  青年边说,边又在旁边写了一个“梁”字。
  写完之后他便站起身来,双手环抱在身前,大有自我赞叹之意地看着桌上二字。
  直到这两个字渐渐蒸发,他才从怀中取出一锭银子,放到桌面,然后便扬长而去。
  小男孩连忙起身,对着青年背影大喊:“周先生!你还会回来吗?”
  青年并没有回头,抬手往后挥了挥,话音带笑道:“不会啦,先生我还有正事儿要办呢!”
  十月初九,江上,遥山山脚。
  自王桓与谢宁从淋北城离开,已有足月。
  二人一路漫无目的地行走着,游山玩水,是不亦乐乎,更是乐不思蜀。
  也是应了民间一句话,心愉身悦,心疲身惫,或是此一月间未得许多烦心,又无拘无束,王桓竟是未有一次着病。
  只是有时行至山边,山中湿气浓郁,王桓膝骨又得疼痛,便是真假参半,是在谢宁跟前以痛讨疼。
  这些年月下来,谢宁也是早已熟悉此人套路,但虽对他的套路了然于心,却也算乐在其中,脸上摆出一副厌烦之态,却每每享受此人撒痴卖骄的行止。
  所谓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若将此言演绎淋漓尽致之态,是连周公瑾与黄公覆也要甘拜下风。
  二人一路西行,有江流行舟,有深山探林,亦并非有意,却是乘船逆流而上,竟是不知不觉中便流至了遥山山下。
  王桓因多年未回,又眼神不清,本是顺着河流夹着两岸悬崖峭壁而流,却远远见到河流岸上许多人行走,他一时好奇心起,便拉着谢宁下了船。
  直到登上滩涂时,王桓却忽然回头,语气略有严肃地问船家,此地可是遥山之中?
  船家笑道,先生有见识,此地便是遥山山下。
  王桓骤然停下,脸色亦瞬间有异。
  谢宁心中明白其为何如此,边替其披上披风,边轻声问,若你无意游此地,不如我们重新行舟,随行另处?
  却是谢宁话未说完,王桓便回头笑着看向谢宁,冰凉的手搭在谢宁放在自己肩上的手上,说道:“既然到了,便凑凑热闹,不往山上去便是了。”
  之后二人便顺着人行方向而去,只见行人男女老少,手上皆提着用金纸折成的小艇小船,便往山中走去。
  如今已是深秋,山中林木繁密,却树上皆悬金黄,漫山遍野,如金箔四散人间,风领作响,如仙铃八引宁静。
  行人三两,散漫高登,谢宁王桓跟随众人其后,便见众人皆在半山一巨大山洞下停住脚步。
  大家是将手上纸船纸艇挂在树上,或放在地上,秋风掀起落叶,将无数金黄带到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纸船中。
  将自己的小船安放好后,众人便各自对着山洞处双手合十,闭眼祈祷。
  平日间多有见人祭拜佛祖,观音菩萨,释伽牟尼,甚至寿龟飞鹤,却是从来未有见识拜祭山洞。
  王桓谢宁见此一幕也微觉惊奇。
  抬头望去,此山洞异于平常之处,便只是其比往常要更高更广,大有悬在半空一般,而当中甚至没有供奉任何佛像,只有蔓藤盘旋青苔覆盖。
  王桓便走到一位老妇人身边,亦双手合十行李后,才谦逊相问:“打扰老妇人,晚辈方至此地,不知当中习俗,却见尔等对此山洞敬重有加,是不知此中是有何等奥妙,便来冒昧请教。”
  这老妇人先顿了顿,后便慈祥笑笑,说道:“你是初来这里,不知道也是正常。这山洞也并非供奉着什么神灵,而是待着我们的大恩公呢!”
  “哦?”王桓谢宁相视一眼,谢宁便追问道,“不知老夫人所说恩公,又是何人?”
  “我们的恩公,便是从前淋北王身边的谋士,莫先生啊...”老妇人慈声又道,“若非恩公,我的小儿,我的弟弟,又怎能平安归来,如今的淋北,又怎得这般安宁?”
  王桓一听到“莫先生”三字,顿时整个人定在原地,幸好谢宁连忙伸手从他腰后扶住,不然王桓差点便趔趄往后摔下。
  老妇人见二人没有再发问,便微微颔首就要往山下走去。
  王桓却忽然上前,走到老妇人身边,又紧张问道:“晚辈胆敢再问老妇人...清...莫先生...传言中...传言中莫先生不是已经命丧火海了吗...”
  老妇人却意味深长地笑笑,说道:“就算人死了,还有魂魄啊...”
  见王桓谢宁二人脸色越发茫然,老妇人便又道:“先生虽已命丧火海,但是黄泉路上,是连小鬼都曾经恩从先生。先生说想再看看这人世间,所有小鬼都跑到槐安殿前向阎罗王求情。是有人曾经说啊,不久之前一个夜里,是看见先生坐在那山洞边上,看着咱们呢...”
  老妇人说完,便不再多言,转身便往山下蹒跚而去。
  王桓凝足垂头沉思许久,视线当中是足上双靴模糊,靴边黄叶不清,一阵山风吹来,将林间独特的幽香带到身边。
  王桓一瞬间出神,再抬头,面前是万籁俱寂,空无一人,只有树林阴翳间的枝叶在摇摇曳曳。
  定神再望,是从葱翠树间缓缓走出一白衣青年。
  青年面容清秀出尘不染,纵有天上仙徒一般逸然风采,少年一手执剑,一手负于身后,步履轻盈走到王桓面前,笑意温和道:“小桓。”
  王桓忍不住颤声唤道:“清辞兄长...”
  “小桓,”李清辞从来儒雅谦和,他笑笑,说道,“前路陌生,可贵随心。天下广大,一人难行。纷争缭绕,独秀不持。人言刺耳,问心无愧。”
  李清辞说完,转身便往来时道路而行,王桓立刻就要跟上其背后,却忽然脚边被什么绊了一下,正要往前摔去时,却有一人将他稳稳抱住。
  “子徽,”谢宁紧张担心的声音将王桓从神游中带出,“子徽...看我...”
  王桓再看,却宛如一眼四季,方才眼中的青葱是换回了遍地金黄,面前也再难寻得白衣身影,身着玄衣的谢宁就在自己面前,能从谢宁皓明的眸中,看到自己的倒影。
  倒影之中,是一位身穿素白外衣的自己。
  连王桓自己也说不清楚,从什么时候起,自己竟是再也没有穿过从前那套所到之处皆目光所在的红衣。
  大概,是从得知谢宁父亲去世时起。
  大概,是从得知李老先生离世时起。
  大概,是从得知清辞兄长逝世时起。
  门楣安平,朝廷安明,天下安宁。
  这一条路上,多少人身先士卒,多少人言笑九泉,多少人不问生死。
  所求,是一句问心无愧。
  非乱世无情,是无情,而乱世。
  王桓再看谢宁,微微笑笑,轻轻拂走他头上挂着的落叶,又道:“刚刚...我看到清辞兄长...”
  谢宁蹙眉,王桓便伸出二指温柔点在他眉间,说道:“兄长与我说,天下广大,一人难行。我便想,兄长怕不是应了你的诉求,来告诉我,要珍惜枕边人。”
  山中人来人往,渐至夕阳西下,便是人迹罕至,深秋时节,山中风肃,斜阳从枝叶间洒下,斑驳光影。
  二人垂头漫行,是不知山洞处,有一白衣人影,始终看着他们,步步前行。
  很快二人再从山中离开时,再经过山洞脚下,王桓忽然停下脚步,谢宁知其心中念想,便让他在原地等候,一人飞快攀岩走壁到达洞中。
  洞中竟比肉眼之见要更加宽阔,连呼吸都能传来回声。
  此时太阳已下,只能借着绵薄微光在当中行走,所见之处,皆是青苔覆盖,藤蔓蜿蜒,更将洞中映射得昏沉发暗。
  洞中时不时传来水滴落地的“滴答”声,却越发空洞诡异,地上碎石崎岖不平,小坑小洼遍布,谢宁也只能扶着墙步步前行。
  他一手持刀,一手撑开五指按在墙上,一步一步地往洞中深处探去,直到行至半路,本已无光,却忽然觉得指尖一阵凹凸不平,他立刻停下脚步。
  回头面壁,艰难之后,才见墙上用从来未见的字体刻着两行小字。
  芸芸众生,非与子不入陵。
  谢宁再回到王桓身边,将此告知,王桓低头不停喃喃:“芸芸...子陵...”
  却是忽然间,王桓猛地抬头,惊喜地看着谢宁。
  谢宁不明所以,此时王桓却摇头轻笑,又对谢宁说道:“你可记得,小时候我从遥山回时,曾告诉过你,传说之中前朝有一落魄皇子,在民间结识一玄衣道士,二人结伴周游四海,后平定天下的故事?”
  谢宁细想少顷,才幡然醒悟,却又顿时不敢置信地说道:“芸芸...子陵...”
  “芸芸,子陵,”王桓微笑着点点头。
  二人又是一番不敢置信地感叹后,才道夜色已近,谢宁便扶着王桓便往山下行去。
  王桓又道,“接下来,不知殿下,是想再去何方?”
  谢宁沉思片刻,却摇头笑笑,扶着王桓边往山下走去,边说道:“不久之后,是诗云出嫁,宫中立后,四境同庆,是想找一处安宁之地过此冬,怕也不知该寻何去向了...”
  王桓却大有深意地笑笑,说道:“人言只羡鸳鸯不羡仙,却如今鸳鸯已成,倒是想尝一尝当神仙的滋味了...”
  谢宁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看着王桓,扬了扬眉,说道:“仙姬山的仙寿村,看来是先生所指了。”
  十月二十,淮南,微凉。
  玉嫣坐在庭院中,琳琅正站在她身后替她梳着新学来的发髻,任镜堂坐在其旁不停地剥着花生。
  玉嫣不敢置信地将手中信纸打在桌面,摇头叹道:“我瞧这俩人是真的闲出疯症了...仙寿村?这就是传说之中的世外桃源,他们竟还想着去寻找...”
  作者有话说:
  梁,周。(戳专栏,点《败类》
  芸芸,子陵。(戳专栏,点《庙堂》
  (下一章,玉嫣镜堂的故事
 
 
第一百四十七章 
  ◎淮南青梅竹马,江上君子流氓◎
  两日前, 淮南秋风初起,暖阳倾照,温和舒适, 又和风轻捎,略带花香。
  那日玉嫣正坐在王府院中, 身边一左一右伴着荣若枝和琳琅。
  琳琅手中正拿着药杵捣着凤仙花和白矾,玉嫣是将双手十指伸展着, 任由荣若枝替她将花汁小心翼翼得融到指甲上。
  玉嫣瞧着二人是一丝不苟,她抬头看了看天, 见已是日上三竿。
  她才卒然意识到, 自己是从早上起来便一直坐到现在,双手保持如此姿势便也是从早至今, 她稍微曲了曲食指关节, 顿觉一阵酸痛。
  荣若枝却忽然慌张叫道:“琬姐姐你可别乱动!等会儿这蔻丹没染上呢, 就给你抹开了!”
  “我的小姑奶奶,”玉嫣是十足无奈地看着荣若枝正端着她的芊芊玉手,小心地往她手上吹风, 她便又说,
  “你是有这个闲心替我做蔻丹, 还不如想想该如何跟荣帅说你和连舟的婚事, 我瞧着荣帅是真真不放心连舟这小子, 不过也是...谢连舟还跟个孩子似的,就盼着他走这一遭可长大些, 不然以后娶了咱们若枝...”
  “姐姐!你瞎说什么呢!”荣若枝越听着玉嫣说着,脸上是越发通红, 顿时便将玉嫣的手丢在桌上, 可是听到玉嫣的银镯铃铃磕到桌上发出清脆声响时, 她又忙不迭将玉嫣的手小心捧起。
  嘟囔着又道:“谁说要嫁给他了...什么都不会...就知道天天往我家跑...”
  荣若枝越说,小脸是越埋下去,玉嫣与琳琅对视一笑,又缓缓道:“也不是姐姐赶着让你嫁人,可我瞧着连舟那小子,在淋北的时候,那心就已经痒的不行了,现在终于踏上归程,他能不自己一个人先跑回来吗?算着日子,这俩日也该到淮南了。人家走之前可是信誓旦旦与你说了,回来便娶你,你现在是...”
  “姐姐你还说我!姐姐都没嫁人...琳琅姐姐也没嫁人!我...我...我为什么就要嫁了!”荣若枝虽话声倔强,却难掩心虚。
  玉嫣也不着急,慢慢地说道:“你姐姐我与你不同,我可是无父无母无牵无挂,我可是早早就做好了孤独终老的打算了,但是你与连舟是难得两情相悦...”
  “谁要跟他两情相悦了!”荣若枝小脸越红,争辩声音便越大。
  玉嫣见其如此,也是忍不住摇头轻笑,之后才温柔地看着荣若枝双眼,婉切说道:“姐姐也不与你玩笑了。姐姐从前是风月场上流连,见惯了多少痴男怨女,有的明明相爱,却不得善终,有的是明媒正娶,却是终生未得真情。你与连舟之间,是难得的从两小无猜到青梅竹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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