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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侯(古代架空)——梁州

时间:2024-05-16 07:24:50  作者:梁州
  再之后谢蓁蓁便以李清茹失散多年的金兰姐妹身份住进了吴府。
  吴远山时而半月不归,在家时也是早出晚归,却对李清茹无微不至,关怀体贴是伉俪情深,对谢蓁蓁更加是爱屋及乌。
  自谢蓁蓁住下后吴家上下皆对谢蓁蓁以客相待,李清茹更是对其衣食住行皆照料得当,谢蓁蓁亦日日陪在李清茹身边,二人之间谈话却从来不涉正事,大多忆及过去,或琴棋书画,四海游历。
  只是从来人心叵测,二人相见笑意盎然,却心中早已是高墙屹立,话语间多少试探,可谓高墙似纸,二人却从来不愿先戳破这张薄纸,直到谢蓁蓁再次收到王桓的信。
  如今月光照人心,二人正站在原地四目相对,眼神各有千秋。
  相视少顷后,李清茹先笑了笑,便往鱼池方向走去,走到谢蓁蓁身旁又狡黠地斜睨她一眼,边继续前行,边波澜不惊地冷声说道:
  “看来是螳螂捕蝉,殊不知黄雀在后啊,我们的蓁蓁啊,看上去还是和从前一样不谙世事,其实啊,心中早就是跟明镜似的,倒真是应了那句话,士别三日,而应刮目相看了。”
  谢蓁蓁亦嗤之以鼻地冷笑一声,双手负在身后,边跟着李清茹往前走去,边说道:
  “长姐这般谬赞,我可是不敢私自承受了。我谢蓁蓁从来光明磊落不做暗事,便是说我缺心眼儿说我愚笨吧,若不是王桓那小子相告,我也不知长姐的好意想邀,竟是要将我留在身边更好防备了。”
  李清茹放慢脚步,双手在身前紧紧地攥住丝帕,但仍故作冷静地笑着说:“中秋还未过,原来郡主是要来与我秋后算账了...”
  “既然蓁蓁方才也说,自己是自认明人,那我明人也就不说暗话了,”谢蓁蓁从来厌倦这般指桑骂槐般地谈话,便干脆单刀直入,直接对着李清茹背后说道,“长姐之所以对蓁蓁有所忌惮,无非就是担心蓁蓁是江允谢氏之人,是朝廷派来监视长姐的,我说的对吗?”
  谢蓁蓁见李清茹脸色信纸沉下,便才继续道:“但是长姐你大可放心,蓁蓁虽然不懂大道理,但过去经历如此些事,也不再当年那般只知非黑即白。亲者可远乎,远者可比紧邻。是非在公在理在仁在常,天上一言非绝,地上万里求明。蓁蓁从京城而出,却非为朝廷而来,相反,我是来协助长姐,协助吴大哥,协助麓亭侯的。”
  李清茹果然立刻停下脚步,谢蓁蓁虽只能看到她的背影,却不难想象其脸上瞬间的瞬间意外。
  见李清茹许久没有反应,谢蓁蓁心中长叹一声,才走上前到李清茹身旁,转身对着她侧脸,能见到她仍未能回神,只看着面前洒着粼粼金光的水面。
  她便又语重心长地说道:“长姐,日出入安穷?时世不与人同【1】。这句诗是小时候您教我的,我记到如今。朝廷有内乱,天下不可安定而求能安生,民不过求以明主,主为何人,与我又有何干?”
  “故春非我春,夏非我夏,秋非我秋,冬非我冬【1】。”李清茹说着,回头看向谢蓁蓁侧脸,才缓缓苦涩笑了笑,伸手理了理谢蓁蓁项上银圈,发出了清脆铃响,她才看着谢蓁蓁又道,“如今是连我们的谢蓁蓁,也非当年那个蛮横霸道的谢蓁蓁了...”
  “长姐,我在跟你说正事...”谢蓁蓁见李清茹脸上笑意,一直紧绷的心弦才终于放下。
  当年谢蓁蓁虽大大咧咧,却仍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能说。
  许多年前听着王桓站在院中桌上,剑指苍穹,不可一世地与谢宁灌输着这些话语时,谢蓁蓁是恨不得能够下毒药将他毒哑。
  但过去两年之间,江中到江下,再从江下到南境,并非人行陌路而蓦然,是人蓦然而行,才知旧路陌生。
  也是直到这些曾经被她视作“大逆不道”的话从她嘴里说出,她才忽然明白,王桓这些年,是一个人默默承受着多少痛苦。
  从来没有感同身受,不过是借苦晾苦罢了。
  “这些话,不是你自己说的,对吗?”李清茹笑着又问,见谢蓁蓁脸上瞬间躲闪,她便又感慨道,“果然啊,沅陵侯府二公子,一袭红衣才惊世。天之骄子,可万里点江山,人中龙凤,可弱骨扫残局。”
  谢蓁蓁却不以为然道:“长姐你可别夸他了,他现在带着阿宁,我都不知道又得惹出什么祸害了...”
  “蓁蓁啊,”李清茹这时却将手沉重搭在谢蓁蓁肩膀上,又道,“你不要怪长姐,长姐并非故意要防你,更加不会伤害你...只是...只是便如你方才所说,是非曲直,黑白对错,并非人云亦云之事。我虽已远嫁南境,却从不忘自己乃江中李氏之后,家训所诲,是求问心无愧。问心,此事非纲常正路,无愧,是家旨而求明。再说...若所行涉所关怀,便是不得不小心,不得不谨慎了...”
  李清茹说着,边抬头看向无边夜色,谢蓁蓁随着她的侧脸,忍不住便问道:“长姐,你嫁到南境前,与姐夫是素未谋面的,虽说从来妇唱夫随,但是姐夫所追随之人所行之事,是至艰至险的,你又怎么知道,自己不是所托非人?”
  “蓁蓁,”李清茹却温柔笑着回头看向她,说道,“梁公子是柔化世子,身份地位的悬殊,你难道不也相信他吗?”
  “我是说着您的事儿呢,您怎么又扯到我身上来了...”谢蓁蓁争辩。
  李清茹看着谢蓁蓁脸上忍不住泛起微红,便忍不住噗嗤笑笑,回头又远眺天边明晃圆月,虽是早已育有一儿一女,谈及夫君,脸上仍泛有少女般的欣喜。
  谢蓁蓁见其神情,虽少有为其欢慰之态,却还是问道:“那既然话已经说开了,长姐,你能告诉我,现在湟川幕府,到底是怎样一回事吗?”
  作者有话说:
  【1】出自《汉书.礼乐志》
  (好慌今天要去拔牙....
 
 
第一百四十四章 
  ◎淋北幕府情笑理,长鱼不归心安处◎
  “湟川幕府?”
  谢宁放下筷子, 略有疑惑地半转身对着王桓,一边手前臂搭在桌上。
  王桓却不以为然地笑笑,手掌撑在桌面借力, 便想探前身子到桌子另一边将酒樽拿过。
  谢宁不耐烦地“啧”一声,将王桓摁回垫上坐好, 回头又将酒樽往后推开,拿起水壶给王桓碗中倒满, 低声骂道:“你这是才喝完药!”
  王桓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见王桓正想张口, 谢宁心知肯定又是一番狡辩, 便赶紧又追问道:“你方才话没说完呢?湟川幕府,怎么回事?”
  王桓这时意味深长地对谢宁笑了笑, 又撑着桌面拧着眉艰难站起。
  摇摇晃晃地走到一旁架上, 将作摆设的纸扇拿过, 摆出一副茶楼说书先生的模样,将折起的纸扇一下一下打在自己掌心,故设悬念地斜眼睨向谢宁。
  谢宁见其有模有样, 也抿嘴笑着轻轻摇摇头, 故意迎合着王桓表演, 将身子坐正面对王桓。
  甚至还双手将衣摆扬起铺好, 接着又伸直手掌往前送了送, 点点头,示意请他继续。
  王桓得到捧场, 顿时沾沾自喜,便越发得意地眯着眼, 装模作样地娓娓道:
  “上回讲到, 南境主城湟川的湟川王谢定章, 虽然看似安分守己,从来不会惹事生非,对朝廷呢,是敬重有加,年年岁贡,更是从来有多无少。就算入京之后,使团也绝不像柔化使团般喧哗,更不跟那从前淋北使团般嚣张,是循规蹈矩,谦和低调。”
  “只是呢,这一般的山狼,胜在凶狠,却多是鲁莽,所谓有勇无谋,如谢高钰,但是这披着羊皮的狼,那可就是有勇有谋了。”
  谢宁边点点头,边往自己碗中倒入浊酒。
  王桓余光瞄了一眼,只觉喉咙发痒,却知强取定是抢不过谢宁,眼珠子一转,便又继续道:
  “央江下游一带,年年洪涝,当地官府无能,导致百姓流离失所,受难民众就只能往东西两面而流离。而央江流向自北向南,东分江下,西别南境,谢定章就是以一地之主的身份,经常就派人到央江附近,去救济难民。只是他做此事,明明是善事好事,却从不声张,这又是为什么呢?”
  王桓边说道末处,边往桌前靠近,更是最后忽然探身上前,本想趁谢宁不为意便将酒樽抢去。
  没想谢宁是对他的招数了熟于心,王桓的手还未伸到前,便已经将酒樽送到自己身后。
  便王桓探前去时手上捞空,整个手臂掉在桌上,脸是凑到了谢宁跟前。
  谢宁垂头嘴角带笑,感受到王桓眼神大有不甘,是忍着笑又轻轻摇了摇头。
  王桓心中憋屈,却也不得道理,只好撑着又重新站起,转身同时“唰”的一声将纸扇打开,刚想开口,背后便传来谢宁不紧不慢的声音。
  “打着上善若水,行善不声的幌子,同时又借这么个机会,来跟南境其余小国小地联络,是准备蓄势待发。比起当年谢高钰的逐个击破,而谢定章要的,是一局获胜。”
  王桓背对着谢宁,赞赏地挑了挑眉,回头之际又“啪”的一声将纸扇收在掌中合上,点点头,继续说道:“但是再怎么跟谢高钰相比,淋北当时也只是一虎占山头,如今湟川是二虎相争。”
  谢宁笑意消减,他盯着王桓,低声说道:“麓亭侯,谢先智。”
  “当年湟川王谢潁,膝下独子早年意外而去,后来又一直无儿无女,到老了就怕后继无人,便将他亲兄的次子谢定章过继到自己身上,他逝世后,湟川王一位便由谢定章接手,”
  王桓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拿着扇子在身前一点一点,在堂中边绕圈边说,
  “但是如此一来,谢定章的亲兄谢先智,那就不乐意了,明明大家生来都不是流着谢潁的血,都不是藩王之后,凭什么自己的弟弟就可以空手套白狼,平白无故套了一个王位回来,而自己只能封了个侯位?”
  谢宁沉思半晌,才自言自语道:“如果我是谢先智,我要谋得王位,我定会趁谢定章带兵出征之前便上报朝廷,再趁幕府无重兵把守时乘虚而入...”
  “声东击西!”谢宁与王桓异口同声。
  “可是,”谢宁又皱起眉心,问道,“你又怎知,谢先智就不会有谋反之心?”
  “所谓官商勾结,是以官融商,以商辅官,而谢先智,身行官道,却深谙商道。所谓奸商奸商,奸者,才能为商,又所谓奸者,庸流奸者,是欲求不满,贪得无厌,终是一事无成,一败涂地,”
  “但上流奸者,是深知奸,不过为手段,为心计,此等人,却更是加深知盈满则亏,物极必反的道理,”
  王桓这时边往谢宁身旁靠近,边摇着扇子慢慢悠悠地说道,“再说,谢先智此招是声东击西,你我所行之计,又怎么不是借力打力呢?”
  王桓越说越往谢宁身后走去,再一次趁着谢宁不为意时,伸手便马上要碰到那赭红色的酒樽。
  谁知指尖刚触到一丝冰凉,谢宁一伸手便拦在王桓身前,紧接着稍一用力,便将王桓整个人揽入自己臂弯之中,不等王桓反应过来,顺势就已经将王桓往自己身上一带。
  王桓脚下一滑,整个人便向着谢宁身上倾倒而下,谢宁刚好伸出另一只手将他紧紧稳定在自己面前坐下。
  在王桓回过神来前,谢宁一手将那酒樽拿过,仰头便将酒一尽落入嘴中,再将酒樽倒转往下晃了三下,最后才将那任人鱼肉的酒樽往身旁一送。
  王桓转头,哀怨的目光紧紧追随着酒樽滚向远处的踪迹。
  谢宁忽然又伸手扣住王桓下巴,将他的脸转向看着自己,冷声问道:“酒和我,你选哪个?”
  王桓幽怨地盯着谢宁双眼片刻,忽然趁着谢宁没有准备,一手扣住谢宁仍捏着自己下巴的手的手腕,另一手忽然落在谢宁肩前然后猛地往前一推。
  谢宁整个人躺倒在地上,手被王桓锁在地板上,王桓二话不说便凑上前去吻在谢宁唇上,一簇柔软使劲撬进谢宁齿间。
  等到谢宁反应过来时,王桓却骤然起身,曲着双腿坐在谢宁身上,居高临下地端详着谢宁一张茫然不知地俊脸,他随意地提起袖子拭了拭嘴角,狡黠笑道:“酒和你,缺一不可。”
  王桓再看谢宁两眼,便要转身站起,怎料方半转过身,衣襟处却忽然被谢宁一手抓住,然后手上使劲便将王桓往自己身上拉去。
  王桓本能反应正要双手撑在谢宁两边地板上,谢宁却不容他起身便反身将他压在自己身下。
  谢宁冷声说道:“你方才还没说完...”
  王桓微笑说道:“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本王现在就要分解...”谢宁说完,不管不顾便吻到王桓脖上。
  中秋月照中原地,千酒流入千年欲。
  嘉荣二十年的八月十五中秋月圆夜,放眼中原,是四下安定,却无处可安。
  八月十五过后没几日,谢稻之便与谢宁告别,准备与谢连舟启程回淮南。
  谢稻之离开前一晚,与众人在官府一一告别,等众人离开之后,谢宁才将淮南长鱼兵符交与谢稻之。
  谢稻之双手接过时还不知此为何物,直到他拿起前后翻看,见正面写“淮南”反面刻“府兵”字眼,才顿时一惊,连忙要将此符送回到谢宁手中。
  却谢宁并无收下,紧接着又对其道:“子徽病已多年,如今身体好转,我亦与他早有约定,等此事过后,会同游四境,如今是四境能安定,亦无他事非本忘不可,只是日后淮南便交由稻之叔,还望稻之叔父不怪本王自己玩乐,却将重任推卸与您...”
  “哎呀...”谢稻之是既受宠若惊又着急,他连忙说道,“殿下啊,微臣不是这意思,只是这长鱼兵符实在贵重,是万万不可就这样交与...”
  谢稻之是一边说一边不懈要将兵符重新送到谢宁手中,谢宁却微笑着后退两步,双手将谢稻之挡下,又将兵符合在他掌心,打断说道:“稻之大哥不必妄自菲薄,淮南过去数年皆是由稻之大哥一手打打理,是井井有序,百姓安乐,本王是将此任交与你手,才得放心。”
  谢宁此话说出,谢稻之便是再无推搪之言可出,只好连连点点头再三答应后,便小心翼翼将兵符放入怀中。
  二人从官府告别后,谢宁先行从殿中走出。
  只是他刚跨过门槛时,余光瞟见转角处一记衣摆快速闪开,他嘴角一丝冷笑,信步外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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