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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侯(古代架空)——梁州

时间:2024-05-16 07:24:50  作者:梁州
  “明校府?”谢宁忽然打断,稍微侧头皱眉问道,“之前许卓为下马,连带着把董晋升也给扯下来了,如今府里的校尉是陈丞相一手提拔上来的温剑。我之前与他只有一两次交手,但见着也是不过是个粗人,怎么,是出什么事了吗?”
  “倒也不是,”贺奉昌冷笑一声,道,“温剑这人别看他也跟董晋升一样,木头脑袋,不知人情不懂世故,冷脸寡言,但做起实事来确实要比董晋升有上两板刀斧。前些天我恰巧看到明校府的人在城里办事,竟是丢掉了之前的纨绔气焰花哨拳脚,倒是真的在做实事。哼,不过又有什么用,当年是许卓为养的狗,如今虽说许卓为不在了,但京城中乌烟瘴气的,也不知道落在了谁的手上也不知道...”
  “咳咳咳...”贺奉昌是越说越愤愤不平,目光一直垂在地上正在操练的士兵上,是丝毫没有察觉到谢宁的脸色越发难看,直到末了谢宁忽然几声连续咳嗽,才蓦地将他注意力收回来。
  “怎么了...”贺奉昌紧张地扶着正咳得躬身的谢宁问道,“我说殿下您这咳得不太对劲儿啊,要不我还是给您去请个大夫来瞧瞧吧,总不能落下病根儿啊...”
  谢宁一边扶在贺奉昌臂上狂咳不止,一边说道:“那就有劳贺都尉了,柒月斋的祁大夫也算与本王相熟,也莫扰了旁人了,劳烦都尉去帮本王请他过来一趟...”
  谢宁没说完,贺奉昌便急道:“哎呀我说小王爷您这会儿还跟我说这些客套话,行行行您先进去坐着,外头风大您也别站着了,属下这就给您把人请来...”
  贺奉昌说着便往着急往外走去,谢宁余光中贺奉昌的身影渐渐离去,他才止住了咳嗽声。
  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只有眼下蓦地流过一丝阴鸷毒辣的狠光。
  贺奉昌走后,谢宁便从营中观战台绕到北城城楼之上。没多久便看到贺奉昌身后跟着身着灰衣的祁缘步伐匆忙地走了进来。
  听着脚步声从身后渐渐靠近,谢宁才转身回到廊下盘腿坐下。
  贺奉昌带着祁缘刚来到旁边,贺奉昌看见谢宁仍然没有回屋里,便埋冤嗔道:“哎呀小王爷,属下刚不是让您回屋里去嘛...”
  “无妨,您先下去吧,这里有祁大夫便可了。”谢宁朝着贺奉昌微微一笑,清冷的目光却缓缓扫在了祁缘脸上,然后手往前一伸,又道,“祁大夫,请。”
  贺奉昌无奈,转身便下了城楼。
  祁缘自贺奉昌来到柒月斋点名要他赶紧去城北军营时,他心中已经约莫察觉出谢宁今日找他所谓何事。
  祁缘心中冷笑,王桓果然是手未曾执刀却刻画人心斑驳,不过短短半年,这位曾经不谙世事的淮南世子,如今眼中竟是开始有了人心盘算了。
  他刚坐下,谢宁便面无表情地往他杯中勺满清茶,祁缘连忙颔首致谢,随后又挑了挑一边眉,恭敬说道:“方才贺都尉所言不假,殿下若是微有咳嗽,确实是不应该坐在如此当风的位置。”
  谢宁皮笑肉不笑地说:“本王在医术方面是没有丝毫知识,但曾有耳言,咳嗽乃分风咳与热咳。祁大夫深得杜老前辈的真传,不知道祁大夫现在不过只是望,没有闻问切之下,能不能推断出本王究竟因何而咳?又该如何而治呢?”
  祁缘一听,眉间立刻皱起,方碰到茶杯的手不由得顿了顿,半晌后他才抬头看向谢宁,沉声道:“且不说殿下身犹矜贵,在下实在不敢妄下定论,再者草民也确实没有如此本事...”
  “祁大夫这就是妄自菲薄了,”谢宁干笑一声,“明校府办事无论现在或是过去,从来都是心狠手辣,薄上指明要死之人,是从来不会留有活命。可是当年祁大夫却将一个被明校府一剑穿心的人救下活命,祁大夫何苦在此与本王兜圈呢?”
  祁缘握住茶杯的手颤了颤,他紧紧皱眉抬头看向谢宁,只见谢宁不会阴沉看了他一眼,又将目光转向城楼之下,又道:“一次可当作是偶然,只是祁大夫为何会无缘无故地出现在城外乱葬岗,然后又如此凑巧地让你看到了秦挚,最让本王不明白的,是秦挚又是如何能在许卓为手下还活着。祁大夫,这些凑巧,你是怎么觉得的?”
  祁缘如此便是更确定了谢宁今日将他叫来的用意了。
  谢宁说到此处,也回头不苟言笑地看向他。
  此时刚好一阵过堂风吹过,明明是七月盛夏,祁缘却觉得的背脊发凉。
  他甚至忽然觉得,王桓说着狠话时脸上是依然带笑,谢宁如今的冷淡带给旁人的肃杀,竟是有着异曲同工之感。
  祁缘这时也只是故作平和地笑笑,说道:“原来殿下患的并非咳症,而是心症啊,但这心症,却并非草民力所能及的啊...”
  谢宁也不恼不急,将杯子提到嘴边润了润唇,缓缓而道:“看来祁大夫是不愿满足本王的好奇心了。”
  祁缘笑笑,又说:“殿下言重了,只是草民确实不知其中道理,又不敢巧言欺骗,若殿下要因此怪罪,那草民也只能落下庶不由尊了。”
  “好一个庶不由尊,”谢宁冷笑一声,将手中茶杯轻轻落在桌面,手往后一伸,一个侍卫立刻上前将一把弓箭双手递给谢宁后,便退去。
  祁缘不明其意,却见谢宁忽然站起,双手已经将弯弓架开,然后对着城楼之下眯眼而望。
  “祁大夫不妨也过来看一眼,现在正出城的二位,祁大夫是否相识呢?”谢宁若无其事地说道。
  祁缘心中一顿,目光既惊又疑地盯着谢宁侧脸上,缓缓起身站到城墙边上,垂头一看,不由得吓了一跳!
  他猛地回头看向谢宁,谢宁不待他开口便道:“本王虽这些年来狩猎机会渐少,但是在骑射之上却从未掉过功夫。虽不能说百发百中,但如此距离,又是二人并行,要射中其中一位,并非难事。”
  谢宁玄衣锦身,箭上弯弓,弯弓在手,他眯着一只眼正瞄准着城楼之下那正并排而往城外而行的二人。
  祁缘目光一直在那二人的背影和谢宁脸上来回,半晌之后,他却冷笑一声,说道:“果然啊,狼养子,养出来的怎能不是凶狠之辈呢?”
  谢宁此时才歪了歪脖子,转头看向祁缘,二人就是如此四目相对了良久,谢宁忽然弯弓一收,另一只手往座上伸了伸,道:“愿闻其详。”
  祁缘却忍不住再看了城楼之下那二人远离的身影,心中却仍是怔了怔,他心中此时亦是疑惑,这两个人为何会在此时一同从北门而出。
  城楼之下,玉嫣头上戴着浅青色兜帽,伴在杜月潜身侧缓缓往城楼之下走去。
  刚过城楼,玉嫣便轻声道:“竟没想,第一次与杜老前辈相伴出行,就做了他人囊中诱饵。”
  杜月潜闻声,却蓦地停下了脚步,他回头看着玉嫣,沉声道:“姑娘,老朽已年过八旬,此生行医只为救治天下苍生,生于何处葬于何地与我根本无足挂齿。可是姑娘还年轻,又是过惯京中锦衣玉食的日子,姑娘的心意,老朽还是一句相劝,请慎重啊...”
  玉嫣仔细认真地垂头听完杜月潜的话,嘴角微微提起,才温声道:“老前辈,玉嫣一生本就如浮萍,从来不畏生不惧死,只怕死前才来痛恨此生未曾划过一丝波澜。若非如此,也不会一路以来一意孤行地竭力相助二公子了。”
  玉嫣说道这里,顿了顿,才继续道:“只是如今过往身世一夜之间浮出水面,玉嫣才知道自己并非一人而活。只要存活京中,从来都离不开牵引牵制,根本难以谈及明哲保身。可玉嫣不想成为他人的牵制,是对苹姨也好,是对兄长也好,更加是对祁...也罢...天下之大,何处不为生?”
  “姑娘...”杜月潜这时忽然面露悲哀,才道,“姑娘难道没有听过一句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1】吗?”
  作者有话说:
  【1】出自《诗经·小雅·北山之什·北山》
  下一章,小王爷二公子第一次争吵预警。
  下几章,小王爷二公子各自矫情预警。
  很快马上,小王爷二公子在一起预警。
  (不定时爆更
  (很快马上就过年啦,大家加油鸭
 
 
第六十八章 
  ◎小王爷府上有人矫情有人怒◎
  七月十三, 愁云隐月,星黯无光。
  青樽站在廊下,忧心忡忡地抬头看着天空, 好一会儿才搓着小手跑回到屋里。
  一进门便看到王桓正侧靠在罗汉床边上,身上盖着一件深色薄披风, 正眯着眼垂着头,一丝不苟地刻着手中的木雕。
  这木头在他手上经过了几天终于算是露出了些许模样。
  只是青樽走到王桓身边, 把头探向前看了两眼,撇撇嘴, 说道:“二公子, 您这都刻了好几天了,青樽还看不出您想要做的是什么, 而且您看这天都晚了, 要不还是先歇着吧...”
  王桓微微笑了笑, 停下手中功夫,将那隐约才能看出是只四腿动物的木雕举到眼前,左右转了转, 歪了歪头。
  这时他又抬头笑笑, 问道:“青樽, 如果你有一天忽然得知, 一个对你非常重要的人原来一直在欺骗你, 你会如何?”
  青樽不明所以,歪着脖子又挠了挠脑袋, 想了半天,才说道:“那就要看这个人骗我, 是为我好还是想要害我了。如果这个人骗我, 是为了我好, 那我为何还要怪他,但反过来,如果这个人骗我是要害我,那自然是会生气的。只是...”
  说道这里,青樽却忽然顿了顿,王桓便饶有兴致地问道:“只是什么?”
  “只是比起被人欺骗带来的生气愤怒,青樽觉得,更痛苦的,是因为那个欺骗我想要害我的人,是对我重要的人,倘若那个人是仇人是陌生人,那我都可以去恨他,可是如果那个人是对我重要的,这样一来,我是连恨他的理由都没有,这样才是最难受的不是吗?”
  王桓听到这里,两只手不知不觉中已经停下了钻研,小刀和木块都落在了披风上,他目光沉沉地盯着前方,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这时青樽却忽然猛地一拍脑袋,着急说道:“哎呀你看我这脑子!就知道跟公子说话,快把正事儿给忘了...”
  青樽说着便回头往桌上走去边说:“这药再不喝可真得凉了...”
  谁知青樽不过刚把药端起正要往王桓那边走去,门外忽然传来一人低沉的话声:“行了,本王来吧,放下就出去,顺便把门带上。”
  王桓和青樽二人不约而同看过去,只见谢宁身上只落单衣,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
  青樽见谢宁脸色凝重,也不敢多留,几声问好后便灰溜溜地小跑了出去,关门之际还不忘瞟了王桓一眼。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虽说近来小王爷是越少回家,但是他家公子每次见着小王爷脸上都并没有表现出从前的欢喜,反而有一种说不清楚的苦涩。
  恍惚间他忽然想起了自己曾经无意间偷听过祁缘骂王桓的话:“人家对你是赤子之心,你却良心换狗肺!到人家知道真相那天,我看你还笑不笑得出!”
  只是青樽不知道,那时候祁大夫口中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就像王桓有时候也分辨不出来,到底马是真的,还是鹿是真的。
  王桓换了个姿势靠在引枕上,只觑了谢宁一眼便垂头继续他的雕刻。
  谢宁拿着药碗边往王桓处走去,边道:“听他们说你这两日又着了风寒,入夜了也不知道把门关上,自己的身子自己都不在意,还有谁能替你保重?”
  而王桓却始终没有抬头,时不时吹开那木雕上的碎屑,然后又是一番继续。
  见谢宁已经来到罗汉床的另一边坐下,他心中也只能长叹一声,抬头看过去,眯着眼笑着道:“这不还有小王爷替我保重嘛?”
  王桓说着便放下手中零碎,将身子探上前,手已经快要碰到碗边,却忽然停下,玩味地笑了笑,看着谢宁说:“这两日忙着刻这小东西,竟不知手酸,小王爷可否喂我?”
  谢宁不耐烦地瞪了他一眼,将药碗“啪”地落在了桌上。
  王桓也不恼,自己伸手拿过碗,可就在唇刚碰到碗边时,谢宁蓦地沉声说道:“昨日我跟陛下说明了,过月我就回淮南,你到时候与我一起走吧。”
  王桓的手顿了顿,脸上的笑意也瞬间僵住,他缓缓将碗放回桌面,垂下眼帘看着桌面,明知故问道:“是朝廷上出了什么事,要走这么急吗?”
  “这些你不必管,若你是不放心二夫人一人留在京城,待过段时间我回来接父亲与姐姐的时候,可以将二夫人也带上...”
  “知行...”谢宁说话时也没有看向王桓,可王桓却打断道,“如今许卓为刚才被摘掉,朝廷之上还有许多事情需要重整,山东淋北亦不安生,正是用人之际,文昕牛犊初生,尚且不懂...”
  “是陛下!”谢宁忽然急躁,只是瞬间他却深呼吸极力按捺住心中怒火,才冷声道,“陛下身边文有陈丞相孟令君,武有连秋贺奉昌等人,并非缺我不可。而且回淮南亦是迟早的事情,我不过先行一步,也省得之后在被人赶着难看。”
  见王桓没有回应,谢宁无奈合上双眼片刻,接着才微有严肃地道:“我也会去跟青樽说,你看着有什么要收拾,也别拖沓了。”
  隔了半晌,王桓才沉声道:“你可以先跟我商量...”
  “商量!?”王桓话音未落,谢宁却忽然猛地将榻上的碗横扫在地上,“啪啦”一声清脆的破裂声后,谢宁一直隐忍下来的怒气骤然爆发,“那你之前三番四次赔上自己的性命做的那些事情你可有跟我提起过半字?你被送上刑场,我差点亲眼看着你被人斩首的时候我还是蒙在鼓里!这些种种你又何曾有与我商量过半个字?你现在还敢来与我说商量?!”
  谢宁已经清楚王桓过去谋算行为,王桓是知道的。
  自王桓醒来,祁缘自知自己身份已经是不能再瞒过王桓,想着如此时候再相见,也是只能落下你我尴尬。
  所以他近段时间以来也再也没有前来探望,但就在前日却拖了杜月潜给他捎来信条一张,上面只落下四字:知而知之。
  王桓得到那刻心中亦无太多波澜。
  这个秘密是他亲手埋在地里,便是知道早晚会有一天,不过就是一场风雨,这个秘密就会被冲刷到世人眼前。
  谢宁方才一番话,王桓甚至惊讶于祁缘竟在如此关头还尝试去替他保住最后一份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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