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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侯(古代架空)——梁州

时间:2024-05-16 07:24:50  作者:梁州
  此话未尽,谢宁双颊是越发滚烫,他一手将王桓推开,连忙转过身去才将玄色单衣落下,耳边闻见王桓走至远处,才鬼祟转身,趁王桓还未回头,连忙走入浴桶。
  水汽萦绕在谢宁面前,朦胧之中看到王桓渐渐走进,他却立刻将自己沉入水中。
  王桓走到浴桶边上看不见谢宁身影,心中亦知为何,他忍不住轻轻摇头笑了笑,暧声道:“二月不见,如今已是将军之位,便是与旧人生疏了...”
  王桓话音落下许久,谢宁才重新露出水面,背对王桓而靠于木桶边上,余光瞟了一眼桶边红袖,沉声问道:“可有饮酒?”
  王桓微笑:“不敢相瞒,少有一二。”
  谢宁眉有微蹙,又问:“可有服食骨翠?”
  “家中长久而居,无需骨翠,”还未等谢宁再说,王桓便继续浅笑而道,“玉嫣已离京城,更是无原春熙。”
  谢宁脸色才微微缓下,顿了顿,双眼缓缓睁开直视前方,才问:“可有念想?”
  谢宁问话许久,却不能等来身后回答,他刚放松的眉心不由再次皱起,忍不住转身,转至一半唇上便被人迎上而吻。
  谢宁心中顿时一惊,还未等他反应过来,面前之人却已睁开双眼,温和凝视着自己,轻声道:“君行一日,念成芽苗,君别二月,林遍九霄。”
  水汽围绕在二人身侧,王桓说完便想往后而退,却没想谢宁忽然伸手绕到自己脑后,骤然将上半身探出桶外,不等王桓回神便再次吻于其唇上。
  火烛盈而暖余氛,水雾凝而结倦态,红衫薄而借余温,指尖柔而绕青丝。
  就在谢宁越出桶中而想要将王桓紧揽入怀,王桓却将谢宁缓缓推开,笑着道:“急什么?”
  语罢,谢宁脸上红晕不减而回头,王桓见谢宁身上单薄素白里衣早已被水浸湿,双手落于其肩上本想让他重新浸于水中,却不想自己手还未用力,谢宁却骤然躲了躲。
  王桓心中顿了顿,不管谢宁如何想要躲开,他已经将其里衣扯开,只见双肩之上皆落有长短不一新旧交替的纵向血痕,王桓心中顿时明了。
  他指腹轻轻抚在伤痕处,片刻后却忽然起身往屋里走去。
  谢宁本就没想让王桓知其所伤,此时更是皱眉看着王桓背影,沉声唤道:“你去哪?”
  王桓没有回答他,却很快就回到他身后,谢宁正要回头看去,王桓却轻声道:“别动。”
  谢宁无奈回头,却缓缓沉声道:“从小就见着父亲书房的那套铁甲,竟是从来不知是这般沉重。那日出发前你替我穿上时,才明白何所谓将士身上重千斤。当时还道自己是自幼习武之人,这般重量加于身上并非大事,一日二日尚觉无妨,之后竟在肩上勒出血痕,那时候我竟还心生埋怨,想卸甲而战,幸好贺奉昌看穿我心思上前劝阻,再后来上阵迎敌,才明白什么叫甲重千斤,却胜千金。”
  话至此处,王桓早已在谢宁肩上血痕处温和抹上药膏,谢宁却冷笑一声,才继续道:“你说这是不是可笑,身为王侯将相,从小锦衣玉食,竟是连铠甲的重量都不得而知,从未想过身娇肉贵一词竟会让我这般厌恶。”
  王桓此时也轻声答:“生于盛世而享安平,你我一辈从来没有经历风雨,又怎能和我们父辈相提并论?只是你如今一去而知身上重任,已是比多少官中子弟优而长之,你尚年轻,无需自懊。”
  “安平盛世?说出安平盛世的人,怕是连自己都不敢说自己是掩耳盗铃吧?”谢宁忽然又是一声冷笑,却比方才那声更要阴冷,他双手碗起温水覆于脸上,半晌后才继续冷声道,“我如今不过是因为铁甲加身而落出血痕,便得精制膏药而敷,多少骨瘦嶙峋的人,亦是重担压在身上,那些人怕也是都麻木了。你是没见到,不过就是走出江中地带,多少百姓衣不蔽体温饱不得,身无分文而流离失所。那日我们行至一处村落,村口只见一跛脚老妇带着一个黄口小儿在路边捡野草,我看二人面容饥瘦,本想着施舍一二,冯晋却将我拦下,你知道他与我说什么吗?”
  谢宁说到此处微微转头,王桓便缓缓接下谢宁话末:“如此不过万中其二,将军能施恩于此二人,天下贫苦却以千万成倍,将军若想救济贫苦,不如先平中乱。再有如此贫妇,一看便是早遭强豪欺霸多年,就算得将军怜悯,见将军英姿武段,也未必敢承受恩泽。”
  王桓话语声始终平淡,但是落入谢宁耳中他却不由微微惊叹,王桓一番话,竟是与冯晋当日所说如出一辙,但是惊诧片刻,心中也道如此落在王桓身上,亦是寻常。
  只是谢宁却是半晌不知该言语为何,此次这一程远路,心中除去初生牛犊的激动与兴奋,除去对家中良人的思念,更多是对自己早已及冠,这些年却在荣华富贵之中碌碌无为的懊悔痛恨。
  王桓见谢宁许久不能言语,心中怎能不知为何,便安慰道:“知行,老王爷替你取如此名字,是意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1】,始于知之,贯于行之,贵在持之,终于定之,无需顾虑。既然乱已平,人又安然归来,先好好休息几日吧。”
  王桓话到这里,将谢宁衣服重新盖好,然后从谢宁脖侧而探前,伸手到水中想要探一探水温,却没想谢宁忽然转身往后退开,然后双手捧着王桓的脸便吻上前去。
  王桓心中骤然一惊,很快却将脸往后躲开半臂,盯着谢宁双目笑着道:“如此长途跋涉才至家中,不累吗?”
  谢宁却丝毫不理会,在桶中站起后两步跨出,一身湿漉将王桓逼至墙上,王桓脸上依旧带笑,双手却早已紧按谢宁后背。
  此时门外却传来一阵敲门声,紧接着青樽便喊到:“二公子,祁大夫...”
  青樽话未说完,谢宁对门外一声低吼:“让他明日再来!”
  作者有话说:
  【1】出自陆放翁的《冬夜读书示子聿》
  wuli谢小王爷真的有在很认真的长大,而且越来越能独当一面的。
  (认真吃饭,认真学习,认真运动,认真睡觉
  (可可爱爱,没有脑袋,还有三天,马上过年
  (加油冲鸭!!!
 
 
第七十八章 
  ◎王爷心事公子知,昔日老友不见迟◎
  次日清晨, 天未明亮,无云无雾。
  昨夜月亮还未舍得离去,却又留下昏昏沉沉的余光。
  青樽和元生并排坐在廊下石阶上, 二人目不转睛地看着园中那棵美人梅下,身上只穿素色薄衣的谢宁在飞跃纵落, 而身上披着霜色披风的王桓正坐在旁边石桌,眼帘眼帘, 不紧不慢地摇头吹开杯上白烟。
  青樽双手托腮,目不斜视地问元生:“殿下是昨天夜里才回到家的, 今天这天都没亮的就起来舞刀了, 我家公子居然还陪着,你说, 这是我家公子先醒来, 吵醒了殿下, 还是你家殿下先醒来,吵醒了我家公子?”
  元生却坚定地摇了摇头,转头看向青樽, 认认真真地说:“定是我家殿下先醒来的。在二公子搬进来之前殿下就是日日晨起舞刀, 风雨不改, 而二公子睡眠又浅, 肯定是我家殿下先醒的。”
  二人的争辩声音不大, 却如蚊鸣一般传进王桓耳里,他挑起眼皮觑了二人一眼, 脑海中又是想起昨夜屋内云烟成雨的情景,嘴角忍不住微微扬了扬, 轻轻摇了摇头。
  那边还在与元生不休争吵的青樽无意见瞥见王桓面露笑意, 便立刻理直气壮道:“你看, 我家公子他笑了,证明我说的是对的,定是我家公子先醒来的!”
  青樽话声落下之际,谢宁手中红帱也正好收回鞘中,他脸色红润,二步走到王桓身边,从他手中抢过茶杯,仰头一饮而尽。
  清茶落于喉中流得快,茶香却在齿间停留犹久,杯中一空后,谢宁却骤然顿了顿,猛地垂头,刚好迎上了王桓温和目光。
  王桓伸手将谢宁拉至他身边坐下,捏着袖子轻轻拭去谢宁额边的细汗。
  谢宁却紧紧盯着王桓,沉声道:“这是江下苏梧一带的百溪茶,极为珍贵,每年只有随着岁贡才能进京,而且数量稀少,就算在京中,能得此茶之人也是少之又少,我记得我府上是没有这等名贵的茶叶的。”
  王桓这时目光投向了廊下,还是元生机警,连忙拉着青樽便跑开,王桓又不慌不忙地从一旁茶壶中舀起一勺倒进谢宁杯中,笑着缓缓道:“你竟然还记得。”
  “自然是记得的,”谢宁满脸疑惑地看着王桓,拿起小瓷杯送到唇边,知道这非普通清茶后,他也知道要慢品细尝而不至浪费,小抿一口,才继续道,“小时候有一年,你我在皇太后宫中,你骗我说此茶江下进贡,甜如甘蜜,喝下才知苦涩如胆,这味道怎能忘记。”
  “这些都是多少年前的陈年旧事,怎么?你便是都记着小时候我欺负你的事情,现在长大了就来尽数归还吗?”王桓笑着摇摇头,煞有介事地睨向谢宁,狡黠的目光停留在谢宁脸上,谢宁半晌后才知其所谓何事,不由立刻脸红。
  王桓见其羞而成怒的模样,心中更是觉得有趣,却知谢宁并非玩笑之人,所以只在心中乐了片刻,立刻又道:“我自然是没有这个本事能够得到这么珍贵的茶,说来这还不是托了你的福气才有机会再品尝一二嘛?”
  谢宁不解,扬了扬眉看向王桓,等他继续往下说。
  王桓接着又道:“朝廷之中这些年里,多少新贵都是靠着许卓为而平步青云,如今许卓为一倒,勉强留着性命官职之余,更加是急于寻找下一个靠山,而你初初入仕便深得陛下重用,这些无头苍蝇般的新臣眼见你初露锋芒,自然便想得你寻作新的依靠...”
  王桓话语未完,谢宁却黑沉着脸厉声打断道:“可你是知道我并不想与任何人为伍,你又怎么能替我收下他们的礼物?”
  “你先听我说完,”王桓将掌心轻轻覆在谢宁手背上,淡然道,“我自然知你心意,只是当日你大败淋北军的消息传入京中之后,谁不想争得头筹送礼上门,你不在京,我是不敢替你接受任何,所以只吩咐了青樽他们好意转告送礼者,因主尚未归来,恭贺之意不敢私收。这些人也是无奈,但却想到了将这些人情转于老王爷身上,老王爷既已年迈,又不想推脱人情,无奈之下也只好尽数而收。”
  谢宁这时却忽然冷笑一声,道:“这些人还真是朝廷的蛀米大虫,平日对朝政没有丝毫建树,却在这些所谓人情世故上面绞尽脑汁。”
  王桓这时却笑了笑,又道:“那如今朝廷如今能有殿下您,岂非万幸?”
  谢宁狠狠地瞪了王桓一眼,低声斥道:“现在也就你还有心思来说玩笑话!”
  这时元生和青樽刚好端着早膳过来,见到谢宁愠怒不由都怔了怔,王桓摆了摆手让他们先行离去,才接着笑着又道:“不过玩笑,何苦置气?你不在的这两个月里,我也有几次去探望老王爷,老王爷告诉我你最爱这百溪茶,便故意留着让我给你带来。”
  提及谢辽,谢宁心中的气才渐渐而去,他又问:“父亲姐姐近来可好?”
  “一切都好,”王桓点点头,“今日早朝之后,便去看看他们吧,尽管说不过二月,但如何都是担心的。”
  谢宁也点点头,却忽然又皱眉问道:“朝廷之上,近来可有什么大事?”
  “民生之事皆可为大事,天下之事并无鸿毫之分,”王桓边将热粥送到谢宁跟前,边道,“若说今日朝上有何需要注意...”
  王桓说道这里,却顿了顿,谢宁亦觉其异,抬头看去,王桓才继续道:“最近朝廷内外都在议论陛下立后之事。”
  “立后?”谢宁皱眉问道。
  “对,”王桓点点头,淡声道,“虽说陛下年纪尚小,但后宫空置也确实不妥,早前有许卓为压制无人敢提此事,如今许卓为一去,群臣皆想着与其在这浑水中再找靠山,又想到当年丁普父承女贵的前车之鉴,还不如将自己的人送到陛下身边,碰一碰运气。”
  谢宁听到这里,才忽然想起昨晚入宫时谢文昕似乎总有意思想要将他留下,只是当时谢宁心中着急,旁人他事于他而言不过累赘障碍,便没有留神。
  只是如今想来,心中不由得一阵内疚,想到谢文昕因此事想必是困扰许久,终于等到自己回京可以问得意见,自己却搪塞对待。
  王桓见谢宁此时手上拿着勺匙,勺匙上亦满粥,却迟迟没有将其送入嘴中,便沉声又道:“但是我想要说的,是在这件事上,你不应多言。”
  谢宁这时才回过神来,他眉心微皱看着王桓,刚想开口问“为何”,这时元生却忽然急急上前,分别觑了二人一眼,说道:“祁大夫到门外了...这...这要请进来吗?”
  王桓正想开口,谢宁却抢先对着王桓冷声道:“看来我不在的时候,你跟祁大夫倒是落得作伴了。”
  王桓是哭笑不得,连忙解释道:“你离开没几天,杜老先生便离开京城云游四海去了,且不说如今京城只剩下祁缘能替我诊病,就是柒月斋的事情已够他焦头烂额,又何来作伴一说?”
  谢宁心里虽然不快,但着眼看着时辰也不早了,便不再理会,草草用完早膳,进屋更衣后便往外走。
  只是走到门后时却刚好迎面碰上正往里走的祁缘。
  祁缘颔首行礼之际,谢宁骤然停下脚步,盯着祁缘冷冰冰地问道:“他的病,可有好转?”
  祁缘连忙回答:“二公子之前大病一场后是终于知道命犹珍贵,殿下离开的二月间二公子也难得按时进药,如今身体是并无大碍,只是...只是二公子身体仍旧虚弱...实在不宜...”
  祁缘话至此处,谢宁脸上早已开始发烫,他只留下一句“好好看着他”,便提脚而去。
  祁缘看了谢宁逃逸般离开的背影,不由长叹一声,无奈摇了摇头,提脚便往里走去。
  只是他却不由想起一个多月前谢宁刚离开怡都几日后,青樽忽然跑到柒月斋来寻自己的场景。
  还记得那时杜月潜才离开京城没几天,与玉嫣清晨薄雾之际在水雾凝绕的河边简短道别的哀愁还未能尽数消散,柒月斋的内外事务更加是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那天晚上祁缘刚得空坐下,斋中小学徒刚把晚饭端出来,青樽便气喘吁吁地冲到堂中,言语未达便拉扯着自己手臂往外而去。
  去到谢宁宅上,祁缘才知原是王桓心虑逢酒,所谓酒热而凝气,气结于心而攻于心,王桓本就才好几日,如今贪杯至醉便昏倒在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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