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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侯(古代架空)——梁州

时间:2024-05-16 07:24:50  作者:梁州
  府外街上罕有行人而显诡异, 一墙之隔的沅陵侯府中却烛灯明亮。
  院中谢宁愤然甩开王桓的手后便转身气冲冲要离去,却刚好碰上前来找寻王桓的殷成凤。
  殷成凤见到谢宁自是先惊后喜, 连忙吩咐青樽去准备客房让谢宁留下过夜。
  就在青樽连连应是转身就要离开时, 王桓却忽然摇头笑笑, 走到二人跟前,先是觑了谢宁一眼,却对着殷成凤说道:“姨娘不必麻烦铺张了,知行今夜过来也是有朝中之事要与我商量,留在我屋里过夜便是了。”
  对殷成凤笑着说完,王桓温和目光在谢宁脸上一扫而过后,又对着本已跑开却蓦地停下脚步的青樽吩咐道:“你去备两碟小菜拿到我屋里。”
  谢宁始终皱眉看着王桓,殷成凤本还想叮咛两句,王桓却已经笑意盈盈地反扣住谢宁手腕将他带着往屋里走去。
  二人刚进屋里王桓才把门合起,谢宁便骤然将王桓的手甩开,愠色不减地瞪了他一眼,提脚便要往里边走去,怎料一步还未落地,手腕上立刻又是一圈冰凉,紧接着便被人往后一拉。
  谢宁明知如此不过是王桓惯用把戏,便头也不回想要再次甩开王桓的手就往里走去,却不料王桓这次却抓的紧,一次没能将其甩开后,王桓更加顺势两步上前拦在谢宁跟前,另一只手同时轻轻握在谢宁臂上,却始终垂头看着谢宁靴上,嘴角微有笑意,轻轻说道:“你醋了。”
  王桓说完片刻,又缓缓抬头看向谢宁,目光一如从前温和细腻,却带轻佻。
  谢宁心中本烦闷仍在,被王桓如此一说一看,便更是恼羞成怒,皱眉狠狠瞪了他一眼,再次用力想要甩开王桓双手而离开,谁知王桓本抚在他臂上的手却骤然移到他颈后,与此同时将自己前额落到谢宁肩窝,紧接着闷声道:“是我错了。”
  谢宁心中略微一怔,可因不能看见王桓脸上表情,不知其所谓真假,眉间始终紧皱,微微低垂眼皮觑了他一眼,虽略有动摇,却仍伸手想要将其推开。
  王桓心知谢宁断不会对自己出全力,扣在他腕上的手便越发握紧,覆在其项后的手更是缓缓抚到谢宁后背,将其往自己身上亲昵揽近。
  谢宁无可奈何地将头拧向一边,沉声道:“松手,我手被你攥疼了。”
  王桓却始终不肯松手,拇指甚至还放肆地抚在谢宁手背之上,隔着谢宁肩前悠悠慢慢地说:“今晚错其一,不应饮酒,今晚错其二,不应夜会旁人而不相告。”
  屋内烛光摇曳,二人倒影斜斜落在地上。
  半晌后谢宁才轻叹一声,边伸手抵在王桓肩前将他往外推开,边冷声道:“旁人,你就是这样将一个从淋北派来的谋士轻而易举地唤做旁人。”
  谢宁说完斜睨了王桓一眼,又垂下眼皮看向自己被王桓抓紧的手,抿了抿嘴,执意将手从王桓掌中旋出,回头又无奈一瞥,却是欲言又止,提脚便往屋里走去。
  谁知谢宁才走出两步,身旁忽然一阵风而过,一红衣身影紧接着便来到自己面前,不待谢宁反应过来,王桓忽然一手伸到谢宁脑后紧跟着不由分说便吻到他唇上。
  谢宁断然不能预料王桓会有此等举措,顿时吓了一跳之余本能之下是要将其立刻推开,手已经按在他肩前,只是正要发力时,他却忽然停了下来。
  他脑海中忽然想起许多年前,王桓收到其遥山师兄死讯时的悲伤欲绝。
  那时候他不过十三四岁,那日看着王桓收到信时本是兴高采烈,谁知他读着读着面前信件,脸上兴奋越发消失,到了后来甚至忽然号啕大哭,之后整整半月不能从中回缓。
  那时候的谢宁还不知何为生离,亦不知何为死别,又未曾有过相似经历,自然难以感同身受,只是那时看着王桓日夜茶饭不思,对月思人,心中难免被其感染而涌起难过。
  如今的谢宁是已承生离,更加才睹死别,此时此刻他与王桓咫尺不隔,他仿佛可以隔着两层衣衫体会王桓心中所感。
  此时的王桓不知不觉中已是一手挽于谢宁脑后,一手紧抱谢宁背后,吻在谢宁唇上的力度虽轻柔不伤却越发强烈急燥。
  谢宁这时也随之闭上双眼,顺之其意一手沉按王桓颈后,却反之而行将王桓逼至墙边。
  红烛微光落墙上,墙上影绞缠,馋而倦人吟,指尖点薄衫。过堂风从梁隙游,梁隙闭惊扰,绕而难离舍,身绵渡心知。
  斑驳过后,谢宁才先将缓缓退出,王桓双眼仍是绵绵紧闭,背靠墙上,手自始至终萦绕谢宁指尖不舍离开。
  二人松懈片刻后,王桓才将头缓缓落在谢宁肩上,苦笑一声,慵倦道:“知行,我只剩两年,我若去,如旁人不过烟云过眼,可是过去这些年身边行人聚散,旁人若我,有谊比千山。今晚与羡僧师兄相会,我并非故意瞒你,而是你近来长留宫中,你我少有相见,更是因为羡僧是淋北使者,我不想你为之顾虑,便自把自为与之会面,会面而难免一二如酒...但是知行...我真的不是故意要瞒你...”
  王桓说至末尾,语音越发压抑,手却不停在谢宁攥弄谢宁五指,越发紧张。谢宁才长叹一声,本撑在墙上的手缓缓落在王桓背后将其抱紧,沉声道:“与人相聚不错,但此人纵然是昔日旧友,但现在这般形势…也罢,这些道理你定是比我清楚的,只是浊酒难戒不怪,却何以空樽二三?”
  从谢宁语气中辨得其怒意已去,王桓这时才抬头,另一只手抚在谢宁脸上,倦然笑道:“都记在心里了,你就不要气了,也无需呷醋,在我心里...”
  “我没有!”不等王桓说完,谢宁脸露微红骤然打断。
  而这时门外刚好响起三声敲门声,谢宁不得好气地瞪了王桓一眼,便松开手往桌边而去。
  青樽抱着床铺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一家仆端着几味小菜至桌前,王桓便吩咐二人将东西放下后便可离去。
  二人此时才隔桌对面而坐,王桓不断往谢宁碗中夹菜,谢宁本刚从宫中出来便急行到此,又是一番折腾,本应是饥肠辘辘,可此时拿起筷子却又不得胃口,吃了两口便又将碗块放下。
  “没胃口也喝点汤吧,”王桓边给他碗里舀进清汤边说,“你从小就是饿劲过了就失胃口,没胃口便颗粒不进,你受得住,你的胃也受不了,多少吃点。”
  谢宁无奈,偷觑了王桓一眼,还是拿起碗便将汤喝下。
  谢宁将碗放下后,王桓才满意笑笑,凑上前伸手捏着袖子替谢宁擦去嘴角汤渍,轻声问道:“今夜连夜也要赶来,是宫中出什么事了吗?”
  王桓语罢也已经重新坐好,双手落在腿上,一副静等其话的神情看着谢宁,谢宁不由自主地先往门处看了一眼,才回头凝视王桓双眼,低声道:“我总觉得近来朝廷内外,微有不妥,却难言其细。”
  “难言当中缘由,便言何以至此想法,”王桓缓缓道,“是什么让你觉得不妥?”
  谢宁仍旧凝视在王桓眸上,想了想,才接着道:“从前许卓为在时,他奉强豪士族而提携年轻之辈,以至当时朝廷之上乃新贵覆全权,早前的大家名族却为求保身而多有旁落。如今许卓为一去,当时又有陛下强力打击许卓为余党,而至新贵朝臣惶惶不安,从此原来的名士之后趁势而出本应是理,但我却总觉得他们纵有势如破竹之态...”
  谢宁说到这里便停了下来,王桓便接着他的话沉声说道:“你觉得突然了。”
  “对,”谢宁这时才有松了口气之态,点点头,才接着道,“之前就有丞相多次提说要替简伯伯翻案,不久前有陛下娶司空李匪樵之女为后,后又有这两日陛下问我将孟至源之侄孟晚庄提携为尚书令如何,这些不过是比较明显的事情,暗地里还有不少诸如此类...”
  “提携孟晚庄一事,你是如何回答陛下的?”王桓打断问道问。
  谢宁这时脸上断有学生被先生点名抽查的紧张之状,他沉声道:“我便答说尚书令一职位高权重,于朝廷命脉决策事宜至关重要,实应有能品正之人而担,非说孟晚庄不足担此重任,而是我涉足朝政时间尚浅,对朝廷人事尚在了解学习之中,不敢在陛下面前胡言乱语...”
  “知行,”谁知谢宁还没说完,王桓却忽然伸手落在谢宁手背上,双眼合上半晌略微沉思后,才睁眼道,“我明白你这样做是顾虑言多必失,虽是正道但如此回答,一次半次乃谨言慎行尚且无关紧要,可若再有便是庸臣之举。陛下年幼多疑,年幼,则求贤士提醒,多疑,则需为臣察言观色后,摸索圣心再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为其谏言。”
  谢宁半懂半疑地皱眉却不说话,少顷后才问:“那以你之见,该当如何?”
  作者有话说:
  提示:小木马,在68章提到过,之后还会提。
  青樽真的每次出场都卡点无误。
  (我又落枕了,僵
  (加油X3
  (第一次约稿,十分不知所措,呆
 
 
第九十四章 
  ◎视生为死,视你为我一生良知◎
  屋内烛光彻燃, 灯火照亮,屏风后时而有晚风流入,却因前门紧闭而不得过堂。桌边火炉黑炭通烧, 中亮火光,火星迸溅而上, 却又即可飞烟。
  谢宁问话后,王桓并没有立刻回答, 笑了笑,换了个姿势坐好, 才不紧不慢说道:“见微而知局势有变, 因变而心生忧虑,此乃人之常情, 但若要析其变之修短, 则要观之以著。”
  此时谢宁正襟危坐, 认真看着王桓等他继续往下说。
  “正如你所说,过去朝廷权势皆笼罩于许卓为集团之下,其集团内, 新贵占朝廷决策机构大半, 但如此些人为了保住自身利益, 从来是鼠目寸光。官商勾结不勤国政, 当年许多名家老臣为求明哲保身, 保住自家门上百年清誉而选择从中抽离。先帝末年,国家已有溃败之兆, 近几年衰败之态更是越发明显。如今虽说根源已除,其余党亦有收敛之状, 但他们的势力仍在, 若要重整朝廷权势分割, 首先便要有旗鼓相当的势力来与之抗衡,而这势力,便只能是当初因所谓趋吉避凶而隐没旁落的名士名族。”
  王桓声音不大,虽所言之意沉重,但其语气温和,让谢宁听进心里明其深重,却不至引起焦虑,谢宁若有所思后才缓缓接道:“所以且不论背后是否真的有人操纵此事,纵观朝局,如此变化,对于国家此刻状况来说,也不失为良举。”
  “正是此理,”王桓目光始终宠溺地停在谢宁脸上,一路见谢宁始终凝视桌面而认真沉思,心中不禁欣慰,此时他便更加是赞赏地点点头,又接着平和说道,“虽说治国最理想之态,本应是上下同心,但纵观史籍记载,以往数百年间,能有此局面的是少之又少。明君为抑邪扬明,往往会让朝中党派之间相互制衡。再有朝廷现在是正处转折点上,若能出现让二者相互制衡的局面,其实并非坏事。名士重新执掌权力,对于新贵一派来说,就等于分了他们一杯羹。为了保住自己之前一路艰苦所得不付之东流,他们肯定会想方设法求得帝心,以保住自己在朝堂上的地位。而另一方面,名士作风保守,而新贵引导创新,若只取其一,反而是不利国家发展,若要让朝廷不陷停滞不前的状态,最佳者,还是从两者之间择中平衡,取其精华,去其糟粕,才能惠益朝廷。”
  谢宁此时正一手掌心朝下放在桌上,认真听着王桓说话时,不知不觉中三指正一下一下点在桌面,须臾之后,他皱眉又道:“而且在正值民心涣散之际,更需要真正以民为本,忠孝仁义的君子来提出仁政,以之解决民生问题,如此一来,将此等老儒重新引进朝堂之上,也是良策。”
  谢宁说道后面越发的自信,情不自禁抬头看向王桓,王桓此时也笑着点点头,赞赏道:“正是这么个道理,果然是一点就通。”
  谢宁闻得赞扬心中自是激动,而这时王桓却忽然边说又边伸手握住谢宁落在桌面的手上,笑着又道:“只是知行啊,你这点小动作,究竟是从何学来,我怎么看着,总觉得那么熟悉...”
  王桓话没说完,谢宁脸上刚洋溢起的沾沾自喜瞬间转为惶然微羞,立刻将手抽走,还不忘狠狠瞪了王桓一眼。
  王桓也不予理会,又觑了谢宁一眼,便轻笑着摇摇头,微微侧身探到桌边,拿起其中一酒埕摇了摇又往下倒,结果却只流出最后一滴,他也不为意,又拿起旁边的酒埕做同样动作,结果接二连三皆是如此。
  王桓本是见谢宁心中愉悦,又是在权谋策略的心思上大有进益,自己也难免欣慰,本想趁此机会再贪上两杯为之助兴,却没想他这一动作从谢宁余光中流进,谢宁脑海中顿然生出一个念头。
  此时因为酒埕皆空,王桓脸上才出无奈痛苦之色,正欲按着桌面站起往外走,叫青樽再拿两埕过来,谁知脚还没站直,手上却被人一把抓住然后往下一拽。
  王桓始料未及差点便摔在地上,谢宁早料会是如此便已半站起身,就在王桓身子往下一倾时探身越过桌面将王桓扶住,紧接着便拉着他坐下,脸上却一直紧绷严肃。
  王桓本以为谢宁如此只不过怨他又寻酒喝,心中是早已安排好措辞来为自己辩解。
  只是他坐下轻然笑着看向谢宁正想开口时,才发现谢宁脸上神色有异,本是心虚,便不由地顿了顿,脸上戏谑更是随即收起,正想开口发问,谢宁却先紧盯着他双眼问道:“今晚你与那位莫先生,都聊了什么?”
  王桓闻言顿时又是心中微震,二人四目相对你我凝望,谢宁目光犀利,可王桓却从他眸上,是不难看出埋藏其中的顾虑及害怕。
  有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
  谢宁的顾虑和害怕,都源于王桓之前对他的全然相瞒,谢宁顾虑的,是王桓会有所隐瞒,但与此同时他害怕的,也是王桓对他竭尽坦诚。
  王桓心中深知谢宁所想,可在他心里却只能剩下一声哀叹。
  谢宁的手始终紧扣他手臂,王桓却用另一只手轻轻将其摘下,然后起身走到谢宁身边坐下。
  谢宁却一直紧张皱眉,目光更是紧紧追随王桓一动一行,直到王桓在他身旁坐下时,他也已经半转身面对着他。
  王桓温柔看着谢宁双眼,又轻轻将谢宁的双手握在自己手中,浅笑摇了摇头,说道:“我与师兄自知分寸,只谈风月人世,无关朝局政事。”
  听得王桓回答,谢宁虽松了一口气,垂头看着自己的手被王桓苍白而凉的手攥攥住,却几经欲言又止,王桓见其如此,便又轻声说:“想说什么,但说无妨。”
  可谢宁并没有立刻抬头,直到屏风左前侧的燃烛被吹灭,屋内刹那暗下一半,谢宁才如下定决心一般抬头看向王桓,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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