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皇帝一直活在恐慌之中,的确,皇帝已经很久没有睡好觉了,李药师配的药,皇帝是一口不敢喝。
陇秋的疗法,总是猛烈,皇帝的身子已经快亏空了。
徐然站在那里总是觉得有些有一道视线一直粘着自己,转身便看见傅文卓与白清如看着自己,尤其是傅文卓一副要哭不哭样子?
睹物思人,傅文卓是睹自己思自己,可自己与傅文卓的关系也没好到这种地步啊,就在徐然觉得不可思议的时候。
傅文卓上前来了,“花颜祭司,可否请你吃个晚饭,想问问徐然曾经在南蛮的事,我实在是太想我这个好友了。”
徐然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许是察觉到自己的理由没有什么信服力,转头瞄了一眼白清如,见对方对着自己点头,只好继续又道:“我曾经以为有许多时间与徐然相处,没想到世事难料,我很是后悔从前没有多些相处,所以想问问徐然曾经在南蛮的趣事,多些追忆她的回忆。”
徐然显然被傅文卓这话恶心到了,可这个理由,也让她无法拒绝,想着这两个人与宁晋溪想来亲近,应当也能知道自己父母在哪里,当即同意了。
招呼都没和宁晋溪打,三个人便跟着大部队下山了,当宁晋溪忙完后,发现徐然已经不见了,招来人问过之后,才知晓这人是被白清如和傅文卓带走了,想着白清如也是个有分寸之人,便由着去了。
夜里的晚饭,傅文卓让人上了些,她少数记得的几样徐然喜欢的吃食,不管这人是不是徐然,都先按徐然来办了。
————
“白姐姐,你说那花颜是不是徐然假扮的。”还未等白清如回话,傅文卓又继续自言自语,“如果不是的话,那她如此靠近长公主是为何?”
“.....”
“要不我们查查这花颜到底是有何目的吧,不然按殿下如今那遇见徐然的事就乱了心智的模样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
白清如终是一句话都没能说出来,傅文卓便已经敲定如何套路徐然了,白清如只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不得不承认,傅文卓的担心有毫不多疑,不管是南蛮的人还是皇帝都人,都知道曾经长公主与徐然之间的事,如今突然冒出一个与徐然如此相像的人。
这种像并非外貌这等肤浅的像,而是一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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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然刚到傅文卓的院子时,看着里面用心的布置,便知道这二人一定是住在一起了。
是了,傅文卓自家中搬出来后,便买下了一间三进三出的院子,院内都是从家里带来用惯了的丫鬟和家丁。
徐然一时间真是有些羡慕傅文卓与白清如,嘴角的苦涩怎么都压不住,直到傅文卓叫着自己过去吃饭时,徐然才收敛好心神。
饭桌上傅文卓一直在劝徐然酒,怕眼前这人酒量过大,还特意给徐然换了烈酒,酒过三巡后,徐然因着心里的苦闷,对傅文卓的敬酒一杯又一杯的下肚。
终究还是醉了,开始扶着头,久久不言语,白清如在一旁一直看着两人都战况,看着徐然醉了,赶紧戳了戳傅文卓,感觉到时候了。
“花颜祭司?”傅文卓叫了一声,徐然有些茫然的抬起头来,她有些分不清这是不是在叫自己了。
她记得自己不叫这个名字。她叫徐然。
“白姐姐她真醉了,你快问吧。”傅文卓赶紧转头给白清如说道。
白清如看着眼前这个面容金线媚态,可举止却洒脱至极人,直接问道:“你是不是徐然?”
傅文卓被惊到了,没想到白清如会问得如此直接,就在徐然准备回答时,宁晋溪到了。
“你们在做什么?”宁晋溪一边往这边走来一边问道,她看着徐然的背影有些佝偻着了。
刚刚靠近就闻到了一股酒味,看着桌上放着好些东倒西歪的酒瓶,便知晓这几人没少喝。只是在一看徐然都已经醉得不成样子了,傅文卓还能好好地躲在白清如身后,很好,还知道躲着自己。
宁晋溪又看了一眼白清如,亏得自己以为有白清如在,不会失了分寸,看徐然这迷离的眼神,不知道被灌了多少酒。
宁晋溪无奈,收回视线转向徐然时,便看见那人歪歪斜斜地往桌子上倒,宁晋溪赶紧上前,一手托着徐然的侧脸,让其靠在自己腹部。
替徐然将脸上的发丝收拢好,看了看徐然现在的脸,无声的笑了笑,想直接上前想要将徐然带走,徐然自是不肯,她还生着气呐,她的思绪回到了,大火之前,自己一直等着宁晋溪来找自己解释,却一直没有等到。
只等来了宁晋溪送回的镯子。
镯子?徐然想到此处,借着酒劲,抓起宁晋溪的手查看是否还有镯子,她记得自己没有要那镯子来着。
可是宁晋溪手腕处,光溜溜的什么都没有,徐然有些委屈,眼睛里含着泪水,软软地喊了一声:“姐姐。”
宁晋溪不可置信地看着徐然,不敢相信徐然如今还能唤自己一声当初昵称。
就在刚刚她收到南蛮传回来的消息,证实了眼前的花颜便是徐然本人,这才匆匆忙忙地赶来傅文卓的府上接人。
长公主的眼眶一下就红了,有些激动地将徐然揽在怀里,嘴里念叨着,姐姐在,姐姐在。
徐然喝醉了的脑子不太灵光,也不知道为何眼前人为何这般将自己抱得这般紧,只是闻着熟悉的熏香味,觉得安心极了,一股酒劲上来,依在宁晋溪的怀里睡了过去。
宁晋溪赶紧将人牢牢护在怀里,走前还不忘瞪了一眼躲在白清如身后傅文卓,惹得傅文卓抖了一下。
白清如赶紧上前帮忙,将徐然一起扶着送上马车。
“就这样让右相将人带走了?还没有查清楚到底是不是徐然。”傅文卓跟着后面,小声道,白清如转过头去挑了眉,并未说话,傅文卓却明白了,便禁声了。
第116章
马车上, 宁晋溪生怕徐然会睡得不好,将徐然的头放在自己腿上,一如三年前那般, 细心地为她理着发丝,摸着徐然如今光滑的脸颊。
宁晋溪想着应当是南蛮的秘法吧, 不知其过程该是何等的痛苦, 才能换掉整张脸,一时更加自责自己当初为何不在仔细一点, 这样皇帝就不会有可趁之机了。
想到此处,宁晋溪的眼眶又开始发热, 好在徐然已经回到自己身边了。
宁晋溪将徐然安置在自己的床上, 就这样静静地看了徐然一夜, 直到天亮时,宁晋溪才起身去给徐然准备醒酒汤,想着徐然醒来定然会头疼。
今日的天气格外的好,徐然被洒进来的阳光照醒,缓缓睁开眼睛, 一下愣住了,这里怎么这么像长公主的寝殿, 徐然一时间分不清自己是在梦境还是现实。
直到宁晋溪端坐一碗醒酒汤进来了,见徐然已经醒了,只是一副呆滞的模样,“你醒了, 可有哪里不适?”
宁晋溪将餐盘放下, 端着醒酒汤就坐到徐然身旁, “可是头疼得厉害,来先把这碗醒酒汤喝了。”声音轻柔, 生怕大声一点将徐然吓到。
徐然僵硬地转过头来,看着宁晋溪的脸,放在被子里面的手给自己来了一下,很疼,不是做梦,那自己怎么到的长公主府?
宁晋溪见徐然呆呆得看着自己,笑容逐渐宠溺,空着的那只手还亲昵地刮了一下徐然的鼻子,她记得以前徐然最喜欢这动作了。
只是这次徐然却是截然相反的态度,一下子从床上起来,还差点打翻了宁晋溪手里端着的解酒汤。
“右相,还请自重。”徐然站直身子,对着宁晋溪行礼道,一副别来挨着我的样子。
宁晋溪还以为是徐然在怨恨自己,将解酒汤放在案记上,也跟着起身,“你是还在怪我吗?然然。”
这一声然然,让徐然的内心猛地一颤,抬起头来,看着宁晋溪,“右相恐怕认错了,我并非大将军,只是许多人都说过我与大将军的身形上与给人的感觉中有几分相似。”
还未等宁晋溪开口,徐然再次开口道,“还望右相分清眼前人,勿要失了分寸。”
宁晋溪不敢相信到了此时,徐然还是不肯与自己相认,上前几步,靠近徐然,眸子里含着水光,“你当真不肯认我?”
徐然看着宁晋溪缓缓落下的泪水,心里也是一紧,事到如今,自己依然会对宁晋溪掉眼泪感到心疼。
“外臣当真不是大将军,大将军早就在三年前离世,外臣知右相思念大将军,可还望右相看清外臣的脸。”
宁晋溪闻言仰头不愿让眼泪落下,叹了一口气,又上前一步,“你看着我的眼睛说你不是她。”
徐然被迫与宁晋溪对视,她看清了宁晋溪眼里的泪花与伤痛,可是已经回不去了,自己已经不想在与宁晋溪继续纠缠下去。
后退一步拉开距离,再次躬身行礼道:“外臣乃是南蛮祭司花颜。”
宁晋溪见徐然今日无论如何都不肯认自己便是徐然,有些激动地抓住徐然的衣襟,徐然比起三年前文弱得不成样子,宁晋溪一下就把她抵在了墙上。
“三年前你的心口位置被人刺中了一刀,哪怕是这世间最好的祛疤药膏,都不能彻底地去除。”
此话意在告诉徐然不要不认,她有办法让徐然的隐藏无处遁形。
徐然没有在说话,只是淡淡地摇了摇头,放开抓着宁晋溪手腕处的手,一副任人随意处置的模样,宁晋溪还以为自己的话奏效了。
刚想松开徐然,抱抱她时,徐然又开口了,“右相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大将军已经死了。”
“我不准你说你自己死了这种话。”说着便扒开徐然一侧衣衫,半露香肩。
宁晋溪愣在了原地,不愿意相信,又去将一边也扒了下来,都是一样的光滑,上面根本没有疤痕的存在。
宁晋溪依旧不愿意相信,觉着是障眼法,伸手抚上徐然的胸口,指尖微凉,激起了徐然一阵轻颤。
难道真的不是吗?
宁晋溪在心里问着自己,有些失魂落魄地后退了几步,徐然趁着空挡将衣服拉扯回原位,“这下,右相可愿相信我并非大将军徐然了?”
宁晋溪忽然想起昨日自己刚到傅文卓府上时,徐然对着自己叫的那声姐姐,“你昨夜叫了我姐姐。”
“呵,许是认错了人,将右相认作了花颜的红颜知己姐姐了。”徐然挑眉道。
“认错了?”宁晋溪喃喃道。
“是啊,就许右相认错人,花颜便不能认错了吗?”徐然反问道。
未等宁晋溪做出反应,徐然便以天已经亮,昨夜多有打扰为由,告辞了。
房里只剩下宁晋溪一人,跌坐在椅子上,难道真的不是吗?找了三年到头来终是一场梦?
一直坐到日落时分,宁晋溪才缓过来,谁也不知道她这段时间内都想来什么,她叫来了白清如。
“右相,这要这样做吗?”白清如对宁晋溪那疯狂的计划,感到震惊,她觉得长公主现在一旦碰到关于的徐然的事情,就像失了智一般的疯狂。
“去做吧。”宁晋溪不愿听白清如的劝告,她只想将徐然引出来,不管付出怎样的代价,她都要见到徐然一面才行。
“是,臣这就去办。”眼看宁晋溪心意已定,自己说什么都不会有改变,只好听从安排,着手安排手下的人去办宁晋溪交待的事来。
傅文卓听到白清如回来交办的事时,立马准备抄家伙去宁晋溪府上驻扎,万一真的出了事,那该怎办。
“右相,自有打算,你别去添乱。”白清如拦下了傅文卓。
“这怎么能是添乱呢?”傅文卓一心要去保护宁晋溪。
白清如无奈叹气,“如果是我杀了你的父母,你会来杀了我吗?”此话一出,傅文卓反而冷静下来了,要是换作自己与白清如两人,那真的不一定能下得去手。
“可是我们赌不起,况且右相根本就没做那些事,要是她信了怎办?”傅文卓放下手里握着的长枪,她的确不能去宁晋溪府上守株待兔,以徐然的本事提前发现府里的守卫多起来也不是难事。
“就怕她不信,所以还得做得逼真一点。”白清如费劲地想帮傅文卓将长枪放好,傅文卓见状,赶紧上前自己把乱放的长枪收好。
“小心些,白姐姐。”
“下次还乱放吗?”
“不敢了,白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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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晋溪一连等了好几天,都没有等到徐然的造访,心里烦闷,殊不知,徐然这几日都在驿站里面待着,根本就没有出门,当然不知道外间都在传什么。
直到长夜敲响了自己的房门,告诉她,宁晋溪是害死了自己的父母,外面都在传,现在整个中都城的人都知道了,不过真假需要自己去辨别。
徐然一开始不相信,怎么会是宁晋溪做的,她怎么可能会做得出这种事来。
直到徐然走到街上,有人言之凿凿地说当初徐然的父母本来是救出来了的,又被长公主府的人抬回了火里。
当初的确是有人看见长公主府上的人抬了两个人进了大将军府,只是那个人早就被灭口了,这些人说得人自然是白清如让人传出的谣言。
徐然有些半信半疑,此事已经传好几日了,如果是假的应当早就出来解释了,而宁晋溪安静得出奇,一时间宁晋溪的名声在百姓中低了好几个度。
徐然走着走着便到了严明礼的府上,她也不知道为何会来到此处,只是严明礼突然从她身后出现,“花颜祭司?”
“严将军。”两人在宴席上有过一面之缘。
“花颜祭司,在此处有何事吗?”严明礼好似对徐然很好奇的模样。
徐然对严明礼也未曾设防,眼睛往下撇了一眼,决定套套严明礼的话,“想请严大将军吃饭,问问徐然大将军的事,我听闻大将军与严将军是挚交好友。”
“好。”严明礼当即便答应了下来,对着身后比了个手势示意鱼儿上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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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都城一处酒楼的二楼包厢内,徐然与严明礼点了一桌子菜,等菜上齐后,严明礼替徐然斟茶时,露出半截手腕,狰狞的疤痕出现在徐然的眼前。
“这伤?”那伤疤烫到了徐然的眼睛,这伤疤她曾经满身都是,后来经过蛊虫的三年的啃咬,不断的修复,才长成如今这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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