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上。不太放心你。”
贺时锦抬眸,往前扫了眼。
“没事啦,这么近。”凌软觉得没必要。
但贺时锦的语气很执拗,“宝宝。让我陪你去。”
凌软感觉他眼里的阴鸷格外深重,于是答应了,“好。”
凌软在贺时锦的陪同下,走出教室时,果然看见封慈在用发红的双眼死死的盯着他。
这种不死不休的眼神叫凌软一阵心惊肉跳。
“别怕。”贺时锦搂着他的肩,捂住他的眼睛,侧身帮他挡住那强烈的视线。
“哎,锦哥,你也上一个嘛。不然总感觉你白来了。”
“好。”
“锦哥,你说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凌软觉得很无奈,“封哥以前也是挺讲道理的人。这次回来,就跟魔怔似的。我都想给他找个跳大神的,他这样真像中邪了。”
贺时锦毫不意外:“我其实也能理解他。你就是会有让男的都为了你发疯的资本。你自已感觉不到而已。”
我也在为你发疯,我不知道还能伪装多久,我也快变成他那样了。
贺时锦心想。
凌软郁闷:“我是什么祸国殃民的妲已吗?”
“是,为了博你一笑,我也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贺时锦似开玩笑,似认真,他们两个在洗手池边冲过手,冷水刺骨,洗手间的烘干机也坏了,贺时锦就把凌软冰凉的手抓了过去,用自已价值九千块的t恤给擦干净了,又用半湿的t恤裹住他柔软的小手,用双手捧着焐热。甚至放在唇边呼气。
“宝宝,”贺时锦嗓音发沉,“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比封慈还疯,还下作,你会害怕我么?”
“不会。”凌软以为他是开玩笑,“我会给你吃治疯病的药。”
贺时锦勾唇一笑,“走吧,去阳台上吹吹风。”
直到放学,贺时锦都寸步不离的守在凌软身边。
平安无事的回到宿舍,凌软换了条严严实实的舞蹈长裙,没有开叉和透视的那种。戴上跳舞专用的丝绒手套,曼妙而轻盈的踮起脚尖,把踩在鞋子里的裙摆给放开,而后抬起纤纤玉臂,给自已和贺时锦戴上了面具。
“锦哥,今天这套可以么?”
“嗯。”
凌软拿出配套的贝雷帽戴上,这顶帽子是不会入镜的,深色丝绒的贝雷帽在白炽灯的打光下,泛起高级而柔润的光泽,这是贺时锦买给凌软的。
贝雷帽的斜线修饰得他的脸更小了,贝雷帽上方还有片黑色头纱,凌软的脸被笼罩在头纱之下。
柔软头纱落在他挺翘精致的小鼻尖上,将他的脸充满神秘气息的遮住一些,笼罩的淡淡阴影很好的修饰了他精致的轮廓,更显得漂亮立体。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眼神也有点冷了。
他就连生气的时候也是不同的漂亮风格,冷艳的如同一株傲然绽放的白玫瑰,清丽脱俗到了极致。
贺时锦掀起头纱看他。
凌软:“怎么了吗?”
贺时锦:“漂亮的有点太超过了。”
凌软羞赧又娇怯,被他夸了雀跃又害羞。
之后贺时锦又放下了头纱。
顶着柔软头纱的老婆,更新鲜,也更美。
贺时锦转了下摄像头,把摄像头朝着自已拨了拨,“我开直播了。”
“嗯。”
“大家晚上好。”
凌软最初提拎着过长的裙摆,站在贺时锦身边。
“宝宝坐下来?”
贺时锦搂住他,嗓音磁性,“站着不累么?”
“我要和对面比拼才艺。当然要站着。大家晚上好,好久不见,我给大家表演一个原地转圈。”
凌软大眼睛亮晶晶的,战意很足的拎着裙摆,在原地转起圈来。
黑色的裙摆像是盛放的黑色鸢尾花,在凌软转动腰肢时,轻轻的跟着旋转起来。
像是一束柔顺的波浪拍打着靠岸的礁石似的,柔软的拍动着他的小腿。
黑与白的极致反差,此刻交织印在贺时锦淡色的瞳中。
凌软一边转圈一边对贺时锦眨眼。
他柔润的发丝也随着裙摆一起轻轻摆动。
只是很简单的动作,但已经耀眼到令贺时锦无法移开视线。
太美了。
贺时锦心想,比他在博物馆见过的任何一样价值连城的艺术品,都要美。
那层层叠叠的裙摆与恣意盛放的生命力,简直是美得不管别人的死活的程度。
裙摆在凌软的控制下,时而高高的飞扬旋转,带起的香风连贺时锦都有察觉。
时而低调的垂落,但也仍旧飘扬不止,裙摆如同大朵小朵的不同的鲜花,簇拥着,热烈的大片飞舞。
不只是美,还是很有感染力和生命力的美。
就是绝症病人看了都能重新燃起生命力的那种。
【花开富贵】:“哇,凌凌能转圈好久,基本功很扎实。”
【用户爱南梁】:“太美了。博主是舞蹈演员吧?”
【用户886】:“我要是转这么久不停,早就变成喷射战土吐一地了。厉害。”
直播间的用户逐渐增多。
“美”的留言,也开始刷屏。
“好了宝宝。停了。”
贺时锦看着留言就觉得不舒服。
他立刻半强制性的上前。
把转圈转得很欢的凌软给抱住。
强行中断了转圈。
贺时锦把凌软给抱到腿上,低声问他。
“你休息。我来直播,要是我没流量,再换你来,可以么?”
第55章 凌软:好多人啊
“好呀。我刚好也有点累了。”
凌软娇娇软软,带着幽香说道。
“大家想看什么?打游戏,唱歌还是做运动展示身材?还是最近流行的爆改?”
贺时锦随意的挑了个话头。
“我开个投票。”
贺时锦实在受不了凌软被人看了。
“我去下洗手间。投票三分钟之后结束。”
贺时锦走进宿舍浴室。
他满眼阴鸷,回想起刚才直播间的留言,一股难以控制的冲动涌上心头——
他想去把直播关了,把直播号销了,再也不能让别人看到他的凌软。
好不容易遏制住这阴暗的想法,贺时锦登上了【theo】的号。
【theo】:“你越来越美了。”
贺时锦打算用【theo】这个身份,营造出一个可怕的网络变态,让凌软知难而退,从此不再直播。
【theo】:“我再也无法自欺欺人了。我爱你,凌软。”
【theo】:“想把你关起来。”
门外,直播间的摄像头前,凌软吃惊的瞪圆了眼睛。
类似风格的消息嗖嗖的狂发。
连凌软这么好脾气的人脸上都带了层气氛的薄晕时,贺时锦觉得可以了。
【theo】:“迟早要把你从他身边抢过来。”
【theo】:“等着吧。我们走着瞧。”
贺时锦发完消息,给创业公司的人发了私信,“再从公司内部账号给我充点钱。”
暂时先下线了。
万一Pk赢不了对面,他就用【theo】的号在最后关头打赏,就算作弊,他也要让凌软开心。
“宝宝。”贺时锦坐回凌软身边。
凌软若无其事的收起手机。
“鹤哥,投票结果出来了,大家都让我们去爆改呢。我们抓紧时间吧?”
“好。”
直播间内,热度持续攀升。很快飙到了情侣分区第一名。
第二名的学人精假情侣见状,很快也开了直播,于是凌软看到打赏排行榜那边,他们时不时的在第一名和第二名上下浮动。
【花开富贵】不愧是他们的忠实粉丝:“哟,对面学人精又来了。”
【用户98989】:“真是不要碧莲了。对面也要爆改。”
【用户重生之我是王妈】:“家人们,我们去举报一波。”
凌软连忙阻拦:“别举报啦。这样,宝宝们,我们爆改回来之后。用爆改的新造型继续直播。”
直到Pk赢了为止。
【花开富贵】:“好耶。给你们,新发的奖金给你们,命也给你们!”
说着,【花开富贵】嗖嗖的打赏了十朵“七彩玫瑰”。
炫酷的特效带着金钱的酸臭味,哗啦一下高调的在屏幕上炸开来,一下就把学人精给挤了下去。
“谢谢富贵姐姐!”
凌软惊喜捂嘴,“这样,今晚我和鹤哥爆改的造型,就由今晚的榜一大佬决定!富贵姐姐,你——”
本来凌软是想把这个权利交给【花开富贵】,谁知道从刚才发完消息就没什么动静的【theo】,突然在此刻加入了战场。
系统提示:【theo】打赏了一百个“嘉年华”。
恭喜用户【theo】成为本直播间榜一。
【theo】还是那副高高在上的口吻。
“我要看你们爆改婚纱。”
贺时锦不知道在干什么,一直拿着手机在打字,凌软想到刚才的消息,拿不定主意的拉了拉他,“哥哥,榜一要看婚纱。可以吗?”
要是平常的贺时锦,估计黑着脸就直接把直播掐了,但他就是反常的答应了。
“可以。”
凌软感觉他说不出的奇怪,贺时锦的占有欲是很可怕的。
但每次遇到和theo有关系的事,贺时锦的占有欲就不存在了。
贺时锦一遇到theo,就变成薛定谔的贺时锦了。
他们开着直播爆改。
凌软想了一路,也没想明白到底为什么会这样。
直到化妆师对他说,“眼睛张大一点,我帮你戴美瞳。”
凌软的思考才被迫中断。
直播间的观众还在生气。
“学人精那组,也爆改婚纱了。”
“小丑。”
凌软也被对面弄得有点烦了。
“等我们完成爆改,直接和他们连线Pk。我倒要看看,临场发挥,他要怎么学。”
直播间立刻刷了一波“凌凌必胜”。
凌软还在看直播间的消息。
突然,贺时锦从另外一个隔间走了出来。
他西装革履,额发用发胶向后抹去,全部抹到了后脑,露出了英气的前额。
他迈开长腿走到凌软身后,看向凌软。
“帅死了哥哥,我们赢定了,不露脸赢的也肯定是我们。拍一张照片给我。”
“嗯。”
凌软的爆改也很快完成了。
化妆师暂时退了出去。
贺时锦站在了凌软的身后。
场景和装扮真的很像是前来迎亲的新郎。
在镜子里端详着自已漂亮的新娘。
凌软有点紧张的看向镜子里的自已,生怕爆改丑了。
但实际上,他爆改的妆容很淡,就连假睫毛都没粘,因为他自已的睫毛就长得很像洋娃娃了。
这条婚纱的裙摆极其大,重量也很沉,内里有很多沉甸甸的裙撑,把硕大的如梦似幻的华丽裙摆给撑了起来。
凌软头上被安置了一个闪闪发光的小型王冠,贺时锦授意,化妆师并没有给凌软戴假发,完全就是男生穿婚纱的模样。
凌软看了一会镜子里的自已,觉得很怪,又去偷看贺时锦,见贺时锦看得入神了,他才悄悄松了口气。
白色的遮盖头纱落在了腰部。
凌软觉得脸上被粉丝液弄得很痒,掀开了头纱,抓了抓脸颊,又被手上戴着的白色柔软蕾丝质地的手套给扎到了脸蛋。
他的手指在蕾丝手套的禁锢下,更显得纤细。
他抬起裹着那精良白色蕾丝布料的指尖,指尖印出上面的花纹,仿佛有蝴蝶在他手指上翻飞。
“哥哥,女生们都好辛苦啊。”
凌软发自内心的感慨,“这个婚纱好重。我们以后要对直播间的姐姐。还有小妹妹更好。”
他站起来,想看看自已的全貌。
却一不小心踩到了不知道从哪里垂下来的白纱。
差点把自已给绊倒,还是贺时锦接住了他。
“好危险。”
“宝宝还是坐着吧。”
贺时锦还沉浸在他的美貌带来的震撼中,无法自拔。
婚纱有鱼骨设计,把他清隽的身姿极其完美和优越的展现了出来,凌软蒙着白纱,靠着椅背,端坐在影绰朦胧的白纱里面。
轻飘飘的面纱垂落在他的肩胛上,垂在他的颈间,从他漂亮的脸上柔滑的向下垂坠,他的睫毛甚至从网纱的孔里穿了出来。
他有点累的向着椅背后面靠去,漂亮的脸蛋轻轻的仰起,面颊也将那轻薄的面纱给撑顶起来。
堆积的面纱被他扯开,抖落,弄散,面纱被他立体的五官骨骼给撑起,像是沿着脸部清秀的轮廓描了一圈白线似的。
面纱随着他的呼吸轻轻翕动,挂在他小巧的喉结间,隐约能看到青色的血管脉络,还有裹着细小白网的喉结的可爱形状,精巧的把白纱撑起的肩翼与单薄纤弱的身架,像是一幅绝美的油画。
他越来越困,戴着白纱的双手俏皮的合起来,他靠在上面就要睡着,却被一个冰凉的物事惊醒。
“好冷。”凌软下意识的躲了下。
“什么呀哥哥?”
“自已看。”
贺时锦没说话。
凌软低头看去,只见一条项链被贺时锦戴在了他颈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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