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把他们都杀了。
他眼底翻滚着一股淡淡的杀意。
带着这股淡淡的杀意,他加快脚步,跑向了凌软前往南门的必经之路。
凌软到底还是聪明。
中午学校里还有人,他实在甩不脱封慈和谈朔,就干脆站在大太阳底下,把自已的衣服撕烂了,哭得梨花带雨的跑进学生多的地方,顶着泪痕斑驳的小脸蛋,对其他学生告状。
“救命,他们非礼我!”
换成其他男生这么告状,没什么说服力,但他有。
“卧槽。好漂亮的男孩子。”
“男孩子在外面也要注意安全!”
“干什么呢,没看见他说不愿意吗?你们也长得挺帅,为什么非要强迫别人?”
有正义感爆棚的同学拦住了谈朔和封慈。
凌软趁着跑了。
路上还被保安警告了。
“嘿——那个男同学,A大校园内禁止搞这些行为艺术,快把衣服穿上!都是研究生,要注意影响!”
保安拿着电棍,在凌软身后追赶起来,“你不穿,我只能把你赶出A大的研究生院了!”
“我穿,我穿,马上…”
“站住,去保安室,我要告诉你导师!你不正经,你这是在x骚扰女同学!”
“呜呜…我没有…”
可怜的凌软就这么一路被追赶着,来到了南门。
他被追得差点一个趔趄,摔在了地上。
好在贺时锦这一次终于接住了他。
“宝宝!”
“锦哥,快跑。保安叔叔因为我衣冠不整。要抓我。”
凌软气若游丝的靠在贺时锦怀里,央求道。
贺时锦立刻背起他,百米冲刺的消失在了保安眼前。
凌软被贺时锦背着,悬浮在空中、全无安全感的心脏,终于又重新落回了胸膛。
贺时锦背着他走进A大一家复印店旁边的咖啡店。
“我开个包间。”
贺时锦用外套裹住凌软。
凌软安然无恙的被他牵着。他内心的暴戾勉强消散了些。
到了包间里面,贺时锦还没来得及问什么,就被凌软抱住了。
“锦哥。”
凌软拍拍他的背,声音闷闷的,“你要是想哭,就哭出来吧。我不会笑话你的。家里这么大的变故,你心里一定很难受吧…”
贺时锦英气的眉紧蹙,“家里什么变故?”
凌软不明所以的和他分开,眼角还挂着一颗刚流出来的浑圆泪珠。
“锦哥,我知道你是怕我担心,所以才瞒着我的。但我想和你一起面对。”
那颗眼泪随着他的抽泣一抖,很快从面颊上滚落下去。
“宝宝,你在说什么?为什么我一个字都听不懂?”
凌软从牛仔裤裤兜里摸出钱包,把里面的一张银行卡递给他。
“这张卡里有我们直播赚来的钱。你不要有太大的压力,锦哥…”
“宝宝!”
贺时锦提高音量,“我中午是去创业公司谈入股的事了。”
虽然凌软一直沉浸在自已的情绪里,但贺时锦还是敏锐的捕捉到了他话语里的重点。
“我家,我本人,都没有发生任何不好的变故。是谈朔他们和你说什么了吗?”
贺时锦的推理能力简直堪比侦探,“比如说,他们告诉你,我家破产没钱了,叫你跟着封慈?”
“对对,他们就是这么说的。”
这下凌软也精神了。
“别信。一个字都别信。根本没有的事。”贺时锦笃定道。
“他们故意用这种话骗你的。”
凌软的大眼睛眨了眨,还在缓慢消化这个事实,意识到了真的被骗之后,凌软像个被放掉恶气的小气球似的,抱着贺时锦长舒了口气。
“太好了。”
他没怪封慈和谈朔带给他的惊吓,而是发自内心的替贺时锦感到高兴。
贺时锦低声说了句“傻瓜。”
又去拥抱他。
这次贺时锦终于发现凌软一直在他怀里发抖。
“怎么了宝宝?”
“胳膊好像脱臼了。”
凌软疼得脸上都裹上了一层薄汗,但还是对他绽出一个明媚的笑容。
“我带你去正骨。”
贺时锦立刻站起来,摸了摸凌软软塌塌垂下的胳膊,那条胳膊现在软得像面条,半点力气都使不上来。
“好。不严重的,你别担心。应该就是脱臼了。”
从正骨医院出来,贺时锦和凌软回到咖啡厅。
“宝宝。对不起。”
凌软的脸都被眼泪弄得黑乎乎的。
贺时锦把他抱在怀里,用湿巾一点一点的帮他擦去脸上凝固的泪痕。凌软看出来他心情不好,什么也没说,也不像平时那样在被他专注的凝视时害羞的躲闪。
就那样坐在那里,任由他直勾勾的带着一股沉坠气息的眼神,不断的拂扫过自已的漂亮脸蛋。
晦暗不明的暴虐杀意和对凌软的爱意,如同冰火两重天似的,在他眼里矛盾的交织成两股激荡的暗流,博弈,碰撞,纠结…
他在极力控制情绪,但偶尔他想到封慈和谈朔,又忍不住的连手劲儿都变大了。
捏着湿巾在凌软脸上擦拭的动作也不受控制的加重了。
在凌软的脸蛋肉被用力狠狠擦拭过,留下粗暴的摩擦痕迹时,他又如梦初醒的缩回手腕,声音极低、动作停顿的对凌软道歉。
“对不起宝宝,刚才是不是动作太重了?”
他揉了揉凌软脸颊上被擦得发红的地方,又很轻的吹了吹。
“要不然你自已擦?”
他捏着纸巾,迟疑的看着凌软。
他对着凌软向来是索取无度,这样犹豫不决的时候很少。
“你帮我擦就好了。不痛。”
凌软软声撒着娇,亲昵的蹭了蹭他的额头,示意不怪他,重新把漂亮清丽的脸庞靠近戾气翻腾不止的贺时锦。
“来嘛,就要你帮我擦。”
凌软想帮他消除一些戾气,这些戾气憋着,迟早会出大问题,“我自已又看不见,怎么能擦到脏东西呀?你说是不是,锦哥?”
他拉过贺时锦的手,贴上自已的脸,双手包覆在贺时锦手上,不准对方离开。
“锦哥,你不是最喜欢看我了吗?怎么,看腻了呀?”
他故意这样说。
贺时锦又怎么会不懂。
“别激我。宝宝。”
“可我胳膊真的好痛,一点力气都没有了。锦哥真的不管我吗?”
“怎么可能。我哪舍得。”
贺时锦放下湿巾,“我帮你揉揉,是这里痛吗?”
“嗯。”
贺时锦的手,能很容易的就把那条小细胳膊圈握住。
他忍着心疼摸索着,凌软的表情他一刻也不敢错过。
凌软稍微有点痛色,他就手指僵硬的停留在那如同精美瓷器似的,有种斑驳青色血管的纤细胳膊上,完全不敢动。
凌软脱臼过的地方肿了起来,贺时锦每次触碰他肿胀发热,就会被提醒都是因为自已的失职,才会让他伤成那样,自责叫他的心脏如同油煎火烹似的。
每次碰到那片皮肤,贺时锦都会被提醒自已到底犯了多可怕的错,每次他心脏都像是被撕扯似的,被愧疚一阵爆锤。
“继续呀锦哥。用力点没关系的。”
还是凌软催促,他才上了点力气的揉了会儿。
“抱歉宝宝。这次的事都是因我而起。”
贺时锦向他道歉,“都是我急着想把你介绍给圈子里的朋友,才会造成这种后果。下次不会了。下次我会好好筛选朋友圈的人。”
“没事的锦哥。”
凌软感觉他的气也消的差不多了,仰起脸来问他,“锦哥,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可以吗?就看在我受伤的份上?”
贺时锦好不容易释放的温柔,瞬间凝固成冰冷。
凌软见状,靠进了他的臂弯,在他怀里仰起脸来,勾着他的脖子,大长睫毛快扑闪刮搔到贺时锦脸上了。
他抬起浓密小扇子似的睫毛,靠近贺时锦高挺的鼻梁,他知道自已这个样子很漂亮,肆无忌惮的对着贺时锦释放魅力,在对方心上煽风点火,撒娇的语调叫贺时锦的心都快化了。
“好不好嘛老公?”
第52章
贺时锦眸光沉沉。
他抽空给周骁然他们回了个微信。
“不许撒娇。”
凌软的撒娇实在太犯规了。
“就撒娇。老公老公!哥哥!”
凌软每叫一声老公和哥哥。
贺时锦眼底的灼红都加深几分。
“答应我吗,好不好?哥哥…”
贺时锦不动声色,引着凌软发动了更加猛烈的撒娇攻势。
“你不答应,我可要一直叫你老公了…”
贺时锦的桃花眼收敛情绪。
凌软双手捧着他的脸,使劲看,就是无法从中窥见半分他的真实情绪和松口的迹象,只能硬着头皮继续。
凌软叫老公把自已都叫得不好意思了。
贺时锦瞥见手机上的时间,终于开口。
“不行。时间差不多了。宝宝,我们去上课。”
“锦哥,你打算怎么处置谈朔和封慈呀?不要让我担心,好吗?”
凌软主动牵住他的手。着急的拉了拉贺时锦的手臂。
贺时锦很喜欢他,也很吃他的撒娇,如果他的撒娇都没用了,那说明事态严重了。
贺时锦对凌软笑了下。
那双冰冷的、眼尾上扬弧度凌厉的桃花眼,这一笑,绽出慵懒妖冶的一面。
他眼底浮着一层不正常的血红的亢奋,那是一种野兽预备厮杀时,迫不及待的将对方撕成碎片的、势在必得的蠢蠢欲动。
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所向披靡的战意。
这战意令他的雄性荷尔蒙也暴涨到了极致。
就连带薄汗的手臂上斑驳交错、暴凸鼓起的青筋,都有种强悍有力的性感,他整个人都散发着令人血脉偾张的、无所不能的张力。
“宝宝。吃小蛋糕吗?”
他把手放在凌软肩膀上。
直接回避了这个问题。
“我带你去买?或者周末有空了我帮你做。我刚学会了做小蛋糕。”
“不吃,锦哥。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到底打算怎么做?”
“下午放学,宝宝就知道了。”
贺时锦摸摸他的头发。“宝宝,别怕。”
他腥红的眼底难得的在注视凌软时浮现出一点温情。
“在把他们赶出A大之前,我都不会再离开你身边半步。他们谁都不会再有伤害你的机会。”
这样的贺时锦好陌生,好危险,凌软想,可是也好迷人。
“那你可要一直在我身边待着保护我。不可以和我分开。”
凌软挽住他硬韧结实的手臂,“一步也不可以。”
“好。”
凌软和贺时锦提前抵达教室。
凌软打开直播软件看了会,逐渐皱起小脸。
“怎么了,宝宝?怎么又皱眉?”
贺时锦拿自已的保温杯给凌软接了杯水回来,就看到漂亮老婆愁眉苦脸。
“嗯?谁又惹我的宝宝不高兴了?”
贺时锦伸手,想要抚平凌软皱着的眉,“跟我说说?”
凌软顺势搂住他的脖子,坐上他的大腿,舒舒服服的靠在他熨烫稳当的胸膛间,叫他能和自已共看一台手机。
“锦哥,这个月本来是我们的直播间是第一名的,每个月的第一名都有奖金的。可是突然上来两个学人精。就是他们两个。
和我们两个衣服穿得都一样,直播的内容,拍的视频,官宣的照片,都一模一样。”
凌软说着来了火气,“就因为他们两个天天晚上都直播,现在居然把我们超过了,要抢走属于我们的奖金了。你说气不气人呀?”
贺时锦对直播平台上的恶性竞争没什么感觉,只觉得凌软气鼓鼓的样子也超级可爱。
“别气。我们今晚上去直播。把他们到嘴的鸭子给抢走。今晚刚好是这个月的最后一天,他们应该以为自已的奖金稳了。
我们上去直播,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宝宝觉得怎么样?”
“好主意!”凌软转身和贺时锦击了个掌。
“锦哥,你说我们今晚直播,走什么主题好呢?”
“爆改怎么样?”
贺时锦脑子转得很快,“现在爆改很流行。我们爆改一个和平时形象反差大的造型,肯定能赢。”
“好耶。锦哥好聪明。”
“那我们写作业吧,给晚上空点时间。”
“好。”
凌软从贺时锦怀里溜了下去,贺时锦把凳子拉到和他的凳子并排紧挨的地方,打开了笔记本电脑。
凌软余光瞥见他的笔记本电脑屏保是一张自已的正脸照,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
“呀,锦哥,什么时候拍的照片?我怎么都没印象?”
屏幕上,凌软笑得眼睛弯弯,毛绒绒的长睫毛,虽然隔着屏幕,但还是呼之欲出的透出一股直击人心的漂亮。
那生动的模样,仿佛随时能从电脑屏幕里扑出来,扑进贺时锦的怀里叫老公。
贺时锦把凌软拍的很漂亮,照片不论是光线还是构图,都充满了美感,照片的人与景形成了黄金比例,只是照片都能叫人一见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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