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全部的冷淡,都被凌软轻而易举的驾驭和调动着,扭转成了热忱。快意的,愤怒的,憎恶的,沉迷的,…
凌软赋予他的,全部都是人生最浓墨重彩的体验。
每一次都是酣畅淋漓的体验。
只有凌软能对他有这种影响力。
终于,凌软擦完了,他仿佛完成什么重大任务,长舒了口气。
贺时锦的眼神看得他悸动不已。
脑子里像是被激活什么奇怪源泉似的,一时之间蜜一般的甜蜜疯狂喷涌出来。
浸透了整个大脑皮层。
叫他心脏砰砰疯狂撞击胸膛。
几乎撞击到他难以维持面上平静,难以站稳的状态。
贺时锦也帮他整理衣领。
“宝宝也帮我整理一下衣领和头发。”
贺时锦刻意低头,把那张英俊的脸送到在凌软近在咫尺的地方。
“好啦。”
他们两个互相整理过仪容仪表,凌软的手机也响了。
“我们回教室吧,林教授回来了。”
“好。”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洗手间时,贺时锦猛地撞上了凌软的肩膀,凌软正吃惊的抬眼,想看看他怎么了,被他吸引了全部注意力时,就听到他很轻声的说。
“好喜欢你,宝宝。”
说完,贺时锦就抢先一步跨入了教室。
浑然不觉凌软又被他的表白弄得心跳如同擂鼓,心脏七上八下的疯狂攒动。
凌软觉得很羞,东亚人根深蒂固的教育让他对于表露自已的真心有种天然的羞耻感,但他还是也想对贺时锦表白,他的心脏在激荡,他的血液在恣意奔流,他的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对贺时锦的喜爱。
他也想对贺时锦表达爱意,就像对方向他认真表白一样,这种感觉凌软根本无法克制,他只能暗自下定决心,放学找个人多的场合来进行这件事。
只有这样,他才能确保贺时锦不会被他突然的举动给弄得失控。
“开始吧,凌软。尽量简短一点。否则我怕轮不到后面的同学汇报。”
林教授把自已的椅子搬到了讲台旁边,第一排同学的前面。
“好的老师。”
凌软拿着遥控器,走到了教室中间的地方,在正式开奖之前,他做贼似的,和后排的贺时锦交换了一个隐秘且甜蜜的眼神。
刚刚在配镜路上疯狂冲刺的贺时锦,现在完全松弛下来,在后排以大佬坐姿靠在椅背上,长腿伸直,优雅的交叠,慵懒的双臂环抱,和他交换了一个如胶似漆的眼神。
“各位老师好,”贺时锦眼神里的鼓励,让凌软的紧张烟消云散,他收回视线,开始认真用英文汇报,“今天我要汇报的是教材第9章 -第10章的内容,…”
很快,凌软感觉到落在身上的那两道贺时锦的视线,更加强烈了。
他也顾不得理会,继续汇报。
“众所周知,这个规定有多年的演变历史,…”
贺时锦奔跑的时候骁勇如同猎豹,跑得t恤里面都灌满了风,俊美的面容被一层冰冷寒霜凝结着,一声不吭的玩命跑。
现在他放松下来,已经没有了那种暴起的凛冽气势,他认真的听着凌软做汇报,用一种仿佛要把对方灵魂击穿的热忱眼神,膜拜神祇似的虔诚的看着对方。
手底下还在快速的勾画着什么。
很快,凌软的汇报流利的做完了。
“来个评价的同学。”
林教授随口道。贺时锦立刻举手了。
“来,贺时锦,你来评价。”
“我觉得汇报的很好,汇报的内容非常完整,逻辑严密,结构分明,特别是第三小节的这里,…”
贺时锦用低沉的英式口音,不徐不疾的流畅夸奖凌软。
凌软被他夸得唇角都快翘上天,和太阳肩并肩,但又不能表现出来,只能在他一板一眼的精密夸奖中,克制着被他夸奖的喜悦。
“至于缺点,是第七小节的结束部分,…”
这个部分是凌软和贺时锦故意设计的,为的就是避免在评价环节无话可说。
他们一唱一和的完成了这场评价,凌软当着所有人的面,一本正经的笨拙的装着和贺时锦不熟的道谢。
“感谢你的评价,贺时锦同学。课后我会及时修改第七小节的内容。今后还请你多加指教。”
“不客气。”
凌软大眼睛慌乱的扑闪着,完成了整个汇报,看向了林教授,“不错不错,下去吧,下一个学生,学号46的…”
凌软从讲台上下来,走向贺时锦的时候,像只刚学会飞的跌跌撞撞的幼鸟,脚步凌乱又兴奋,迫不及待的扑腾到了心爱人旁边。
“我讲的怎么样呀?”
“很好。”
贺时锦勾了勾唇角,“我都录下来了。以后一想你了就看。”
“说什么呢…”
凌软正甜蜜的吐槽着,突然发现贺时锦夹在书里的一张纸。
他好奇的把纸拿了出来,在纸上看到了自已的画像。
凌软心脏又是一阵颤悸,他默默的把画小心的收起来。
放学。
贺时锦有事,要回创业公司一趟,本来打算带着凌软,但看到凌软困得坐不起来的样子,还是心软了。
“我陪你在学校食堂吃午饭,吃完送你回宿舍午睡。你就乖乖在宿舍休息。谁来都不要开门。知道么宝宝?”
“知道啦锦哥。你放心吧。宿舍又不是法外之地。”
贺时锦走后没多久,凌软爬上了上铺,刚开始打小呼噜。
就被一阵猛烈的敲门声给弄醒了。
谈朔和封慈在门外,谈朔高声道,“凌软,开门,锦哥出事了!”
封慈犹豫:“这样骗他会不会不太好?”
谈朔:“不这么说,你觉得你今天能见着他?骗出来再告诉他是假的不就好了。等下我们还要用锦哥家破产这个理由试探他的人品呢。你不这么骗,你怎么能知道他的真面目?”
封慈犹豫了下,还是默认了。
凌软一受惊吓,下床的时候直接从梯子上掉到了地上。
他顾不得腿受伤,立刻打开宿舍门,“锦哥怎么了?”
“锦哥没事,是我们有事找你。”
谈朔堂而皇之的走进了凌软他们的宿舍。
此刻凌软已经生气了。
“凌软。”
谈朔势在必得的坐下,对凌软说道,“贺时锦家破产了。他爸进去了。他也背上了几千万债务。他都这样了,你还要和他在一起吗?”
凌软这样的人,谈朔自认为见过很多,也很了解,他认为凌软肯定经不起考验。
然而,凌软的回答却重重打了他的脸。
“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他家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和他在一起的!”
说着,凌软焦急的套上外套,拿上手机,宿舍钥匙和充电宝,“锦哥在哪?他肯定受了很大打击,我要去陪他!”
第51章 有惊无险
“他都没钱了,什么都给不了你了!”
谈朔掰过凌软肩膀,死死盯着对方的眼睛。
“你要是继续和他在一起,你也要共同承担他的债务!”
谈朔试图从凌软眼睛里看到迟疑,躲避,消极的负面情绪。
他才不信凌软这种柔弱娇美的菟丝花,能经得起这样的冲击。
“放开我!锦哥要是出事了,我永远不会原谅你们!”
凌软挣扎了几下,扭得肩膀都脱臼了,他疼得眼眶泛红,成串的眼泪颤巍巍的从眼眶里甩了出去,飞溅在了谈朔的手上。
“你们真的是锦哥的发小吗?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情情爱爱!”
他白净的脸涨得通红,倔强又决绝的模样看得封慈又是一阵不受控制的心动。
那双大眼睛清澈干净到令人失神,明明澄明纯洁,清透到一眼见底,晶亮的瞳仁外,眸光在淡淡的流动,好像噙着一汪浅浅的水。
但封慈却觉得,每次看向他的眼睛。
都会被他吸引到一头深深栽入那双眼睛里。
沉迷到恨不得溺毙其中。
凌软因为脱臼,眼波一阵疯狂的颤动。
眼底的泪膜像是碎裂成一块块带着光斑的碎片。
脆弱却故作坚强的模样叫他看上去更加漂亮,“我说了放开!”
又一次挣扎无果后,凌软顶着被眼泪和撞击弄得一片狼藉的长睫毛,颤声问对方。
“你们到底要怎么样,才愿意放开我?封哥,他不讲道理,你也跟着不讲道理吗?”
他白皙的脸孔被汗水浸润出一种莹润细腻的光泽。
在正午寝室阳光的照耀下,简直苍白到了像是透明的程度。
更有种憔悴的虚弱感,特别是他的嘴唇也血色尽失。
两边鬓发全部被汗水打湿,还有汗在顺着脖颈一道道的往下可怜的流淌。
完全是随时会晕倒的模样。
“你再想想,你真的要放弃你的大好前途,跟着贺时锦,把自已的一辈子搭进去吗?”
谈朔攥住他的手臂,用歇斯底里的吼叫,强行盖住了他的音量。
实际上谈朔心里,惊讶,欣赏,嫉妒,难以抑制的交织在一起。
所以他也开始口不择言,用近乎诱哄的方式,想逼出凌软这种所谓下等人的阴暗面。
但很不幸,凌软几乎就没什么黑暗面。
“搭进去就搭进去!”
凌软带着哭腔喊了出来。
“我们可以直播,可以在网上诉讼接单,还可以做家教赚钱!不会走到你说的那一步!
就算辛苦一点,但只要能在他身边,这些都值得!”
即使凌软胳膊疼得像断掉似的,他还是没停止过抗争。
“你现在和锦哥分手,跟了封哥,封哥也不会嫌弃你。而且,封哥可以带你出国留学。”
没有一个研究生,能抗拒得了去国外留学深造的诱惑。
“要我说多少遍,你才能听懂,我喜欢的不是封慈!”
凌软哭着喊叫,嗓子都哑了。
场面陷入僵持。
封慈理智上知道这样不对,但看到哭得眼泪涟涟的凌软,还是不想把人放走。
谈朔:“我从来没见过像你这样的人。”
凌软哭了会,发觉这种时候眼泪根本没用,于是他也逐渐止住眼泪,很快,他趁着谈朔不注意,一口咬在了对方的手臂上。
“疼疼疼!快松口!”
这一口用了十足的力气,尖锐的牙齿深深陷入对方手臂的皮肉之间,很快,谈朔的手臂被咬得血流如注。
“软软,我们谈谈,可以吗?”
封慈也挺怕凌软跑掉。
伸手过来抓凌软的手腕。
凌软趁着谈朔手臂吃痛,使不上力气,用没脱臼的手把谈朔推进了封慈怀里。
他单薄的胸膛急剧的震荡着,不知道是因为屈辱还是厌恶。
他的漂亮脸蛋重新涨红,恢复了些许血色,漆黑的瞳孔如同点漆似的,有种决然的冷静。
长长的睫毛抬起,眼中满是抗拒,很快,他怀揣着手机等东西,向外跑去。
“别管我,封慈,你快去追他!”
谈朔推了一把封慈。
“软软,我真的不是要故意伤害你。”
凌软跑得很快,他不是什么运动健将,封慈要比他跑得快的多。
在赤红的烈日下,凌软身上的汗越流越多,黏腻感越来越强烈。
“锦哥,”他边跑边给贺时锦打电话,“你在哪里?”
贺时锦声音听上去很高兴,因为凌软主动打电话给他了。
“宝宝。怎么没睡午觉,想我想的睡不着?”
一想到凌软分开这么一会就想他了,又想到手机那头的凌软被他的话语撩得脸蛋发红的模样,贺时锦就止不住的心跳加速。
“我已经忙完了,宝宝。现在在A大南门的这家米琪帮你买小蛋糕。买完就回来了。
大概十分钟就能回宿舍。你还想吃点什么?我帮你带。”
一想到马上就见到可爱老婆了,贺时锦心情很愉悦,他压低声音,刻意用那种性感的低音炮嗓音和凌软说道。
“宝宝,虽然只有中午这么一小会儿没见。但我也想你了。”
贺时锦太温柔了。
凌软没忍住,在手机那头抽泣起来。
“锦哥,你在A大南门的蛋糕店等我。”
“软软!!”
贺时锦在手机那头听到了封慈的声音。
贺时锦带了点隐秘甜蜜的微笑,凝固在了俊美的脸上。
接着,凌软那边挂断了电话。
“骁然,你帮我去看一下凌软。他出事了。谈朔和封慈不知道把他怎么了。他叫我在学校南门等他,我不能走开。”
贺时锦眼神中暗流涌动,他也不知道自已是怎么克制住分崩离析的理智和跑过去的冲动的。
他只知道,如果他现在不冷静处理这件事,可能凌软的人生就要被毁了。
“对,你去宿舍到南门的这条路上,找找看。叫上政屿他们。凌软在求救,情况不太好。一定要多叫几个人过去帮忙。”
“明白。”
周骁然被他死人般的语气吓到了。
挂了电话,贺时锦只觉得心脏像是在滴血,要是他不把凌软介绍给朋友们就好了。
他连呼吸都感觉好像被撕裂了,凌软那么胆小,那么爱哭,被谈朔和封慈破门而入的时候,不知道会有多害怕。
贺时锦攥住手机,喉间泛着淡淡的血腥气——他脑子里闪现过极度危险的念头,要是凌软被封慈、谈朔强迫。
欺负或是侮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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