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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说非我良缘(GL百合)——鹤别南山

时间:2024-05-19 08:17:55  作者:鹤别南山
  红线如杂乱的线头无法找到解开的一端,也如坚韧的丝网铺天盖地,落在白雪之上,随着山上的风雪轻轻飘动,而后纠缠。
  这是天命赐予她们的红线,即便伴生是神剑利器,也无法斩断。
  红线缠住了整个南雪山,也映在云西和长愿的眸中。
  “静心,忘情。”
  云西根据长愿的吩咐盘腿坐于雪地之上,伴生立在两人之间,红线在风雪中飘动着,交缠着,越来越紧密。
  长愿看向云西的眸中无甚情绪,平静安稳得让人害怕,她道:“阿云,我曾说过我不信命。”
  云西眼中映着长愿的眸子,明明是如以往那般的平静,她却看到如寒川一般的冷,她听到长愿说:“这红线,我必须斩断。”
 
 
第61章 听话
  南雪山顶, 长愿将自身全部灵力引入红线之上,想要斩断这红线绝非易事,可世上无难事, 只怕有心人。
  若要斩断连接在两人之间的红线, 便要做到一件事, 将缠绕两人的红线引出,一点一点解开,当红线缠绕得不再紧密,天命的力量便会减弱,而只剩一条线的红线会脆弱许多, 斩断也并非没有可能。
  可红线岂非容易解开的, 只要有一人动情这条连接两人的红线便会越缠越紧, 交错复杂, 如死结一般。
  解开红线违背了天命, 所要耗费的力量和时间都不会短,世间从来没有一个人试图这样做,也从来没有人成功过。
  红线是天命的恩赐,世间少有人身上会缠绕这般红线, 也不会有人想要斩断命中注定的情缘,即便有人起了这种念头,若是她花费精力解开的过程中红线又会一次一次交缠,怕是会把人逼疯。
  长愿和云西面对面坐着, 明明是那么近的距离, 却似乎又隔得很远。
  触手可及,却遥不可及。
  她们就好像两道完全不会交汇的平行线, 如果连接她们的这一条红线断了,就当真没了缘分。
  云西安静坐在长愿对面, 没有质问,没有反抗,温柔的眸中映着长愿的模样,看着她爱的人一点点控着灵力试图解开连接她们的红线。
  长愿用灵力控制着红线,可即便被她所控,那被解开的红线依旧会再次纠缠在一起,昭示她在做的事情都是无用功。
  心动则红线紧,长愿就坐在云西对面,要云西如何能不心动。
  这次,长愿所有灵力都用在了克制红线行动上,可还是分出了一丝灵力保护着云西因为心动缠紧她心脏的红线,只是效果甚微,甚至因为长愿的动作让那红线缠得更紧了。
  云西拒绝了长愿灵力的保护,任由红线慢慢缠紧,似乎只有这样她才能好受一些。
  长愿没有因为红线一次次交缠而放弃,依旧慢慢解着,一遍又一遍与天命对抗。
  她在云西面前一遍又一遍说着四个字,静心、忘情。
  静心。
  忘情。
  红线会因为动情而交缠得更紧,可若是红线连接的双方能静下心来,能慢慢忘记放下这段情,红线便不会再缠得这般紧,这般乱。
  在雪地中的红线最是显眼,长愿万分艰难解开的红线总会在一瞬间交缠得更紧,变成更难解开的网,密密麻麻。
  云西任由细细的疼泛在心底,望着长愿身后的红线,原来她对师尊的情这般深。
  她闭眼,再次睁开眼看着专注控制灵力的长愿,眼前却出现了往日的场景。
  三岁那年,她拜师长愿,那日也是在这南雪山顶,师尊将伴生赐予她,那时小小的云西眼中只有长愿,从此也只有长愿一人。
  她的师尊不爱笑,平平淡淡却不失温柔,会一声声唤她云西,教她学剑。
  师尊不懂的事情许多,两人一起住在南雪山上,可若非自己主动去问,她便很少开口询问自己。
  这并不代表师尊不在乎自己,云西知道的,在她学剑受伤的时候,在她不小心摔倒的时候,师尊会故意放慢脚步等着她,会伸出手牵住她。
  那些她无法辟谷的日子,师尊从来没有忘记过要给她的辟谷丹,小时候她从来不知道辟谷丹是不好吃的,因为师尊给她的不一样。
  不一样的。
  那年,她看到宗主后山种满的花,师尊陪她移了一棵回去,可南雪山养不活花,那是她第一次哭,那时候师尊蹲在她的面前,为她慢慢擦掉眼泪,说:“云西,花本就易逝,莫要难过。”
  还是小孩子的她会无理取闹,师尊一直安静听着,安慰着她。
  十八岁那年,她失神吻了师尊,对方却没有怪她,甚至温柔告诉她无情道并非不可动情,随心便好。
  师尊要她入世,她知道师尊是怕她分不清情,可云西是个聪明的人,她的心动从来不是因为十八岁红线出现那一日,而是在更早。
  云西对长愿的情从来不是因为命定的红线,喜欢扎根在心底,是无法寻找源头的,是没有理由的。
  她的心动,从来只对长愿一个人有过。
  那荒唐的一夜成了云西无数夜晚的梦魇,师尊那晚的一句试试她当了真,从始至终,她的情都在克制着,如今克制也好,不克制也罢,一切都在红线现了端倪。
  云西劝自己放下,回忆着与长愿的点点滴滴,告诉自己她注定要回归属于她的道路。
  放下也好,放下是一个人没有如愿以偿,不放下却是两个人都无法如愿。
  南雪山的雪落得越来越大了,隐隐要掩盖住落在地上的红线,可无数飘飞在空中的红线却依旧纠缠着,即便雪花落得如何大,也无法掩盖这红线。
  一个人的孤独和两个人的如愿以偿相比,任何人都知道如何选,如果注定有一个人要继续忍受独孤,云西希望这个人是自己。
  她的师尊万年无情道,已经孤独了太久太久,在她记忆里昙花一现的白衣师尊,眼中盛着温柔的笑,还有那个短暂出现过的红衣师尊,明艳张扬,脸上从来都是带着笑意的。
  云西不知道很久很久之前发生过什么,不知道师尊经历过什么才要选择一条忘情的路,可师尊已经孤独了这么久,她不想要师尊继续如此了。
  太上忘情是否当真能够忘情,云西不知道,忘情后能不能放下,云西也不知道,只是在这一刻她不希望师尊是那个忍受孤独的人。
  雪落得更大了,染不白飘在空中的红线,却落白了坐在雪地中长愿和云西的发。
  云西望着白了头的长愿,突然释怀了,那日雪地里的师尊曾说,她们不会白头。
  师尊是骗子,如今她们怎么不算白了头。
  交缠着的红线松了许多,云西静静望着红线一点点解开,落下。
  她在心底数着交替的日夜,十八岁那年命定红线缠住两人,而师尊解开红线用了八百一十八天。
  十八,大抵是一个好的数字。
  在云西眼中,长愿起身将银色长剑拿在手中,打算用这把她曾经亲手送给云西的剑斩断红线。
  雪更大了,云西微微抬头,望着执剑而立的长愿神色柔和。
  伴生似乎察觉到执剑者的意图,亮起刺眼的光,在长愿手中反抗,它是神器,是有器灵的神器,虽然无法化形却有能力反抗。
  而长愿为了解开红线已耗费了太多气力,伴生的反抗让她险些拿不住剑,可她毕竟修为高深,伴生也无法轻易从她手里挣脱。
  原本安静缠在云西手腕上的小龙也飞了出来,缠上长愿的手臂,试图阻止她的动作。
  一人一剑互不相让,一时谁也没有占了便宜。
  “伴生,听话。”即便许久不曾说话,云西的声音还是很温柔。
  她静静看着长愿,伴生在云西开口后便停下了挣扎,只是在长愿手中发出一阵又一阵悲鸣。
  可伴生停下了挣扎,红色的小龙却不曾松开,它紧紧缠着长愿,想要将伴生剑从人手中夺走。
  长愿看着试图阻止她的小龙,冷声道:“白卜。”
  小龙身体颤抖了一下,松了力道。
  没了阻力,长愿提起手中锋利的神剑,放到落在两人之间的红线上,轻轻一挑,本该坚韧的红线断开,在空中被轻风吹散。
  落在地上的神剑发出一阵阵悲鸣,小龙由长愿手腕落到雪地中,被白雪覆盖。
  长愿看着云西,眼中没有一丝温度,映在云西眼中宛如一片雪原寒川,平静又冷。
  她道:“阿云,你的执念太深,若要修无情道,需斩断情根。”
  云西轻声应她:“我知晓了,师尊。”
  她看着长愿慢慢走远,原本落满白头的雪消失不见,师尊还是以往的模样,连走路离开的步子都没有一丝慌乱。
  她就这样静静坐在雪地里,许久都没有动作,南雪山顶只剩她一人,只有她一人。
  云西的目光由长愿离开的方向落在断了红线的雪地上,新落的雪花隐隐要埋住断掉的线头,也要埋住云西和长愿的最后一丝缘分。
  心空了起来,明明红线不会因为她的情捆住她的心了,可她的心还是会泛起疼,逼得她要喘不过气来。
  云西感受着心中无理由的疼,想起师尊的话,目光移到依旧在悲鸣的伴生剑上,拿起了剑。
  斩断情根,大抵就不会疼了吧。
  反正她注定要修无情道,如今这般定然是不行的,她要断情啊。
  伴生察觉到主人的意图,又一次反抗起来,耗费力气解开红线的不是云西,她有足够的力气控制伴生,却又无法完全控制住反抗的神剑。
  她轻声说道:“伴生,听话。”
  一如既往地温柔,可伴生这次却没有听她的话,反抗得更加厉害,它想唤落在雪地的小龙帮它阻止云西,可小龙被云西一个眼神制止了行动。
  云西控制着剑,手却颤抖着,说:“我现在很难受,伴生,不要反抗我好吗?”
  “我拿不稳剑了,你这般反抗我待会儿会控制不住刺错地方,若是刺错了地方,会更疼。”
  “伴生,我没办法控制好自己的手。”
  伴生停下挣扎,云西握剑的手果然在颤抖着,她拿不稳剑,即便一遍遍告诉自己放下,到了现在还是会害怕,会不想放下。
  伴生知道自己无法阻止云西,它悲鸣着将自己化作了一把银色匕首,无比锋利,闪着银光。
  它无法阻止云西,只希望自己化作的匕首足够锋利,能够不要让它的主人受太多苦。
  云西颤抖着将匕首贴近自己,努力压下心底的空洞,让自己的手不再这般颤抖。
  而后,用力。
 
 
第62章 不疼
  疼, 好疼。
  可心中空荡的感觉和那种无尽涌起细密的、压抑的疼,要比刀子戳进皮肉之中的疼更难忍。
  雪地上,白衣银线染了红, 女子跪倒在雪地中, 一只手紧紧攥着刀柄, 另外一只手握住刀刃用力。
  落在发上的雪掉落,可原本被白雪覆盖的黑发却变成了与这纯白晶莹的雪一样的颜色。
  好疼。
  此时的云西脑海中只剩下这两个字,山上起了风,吹响一直挂在衣衫上的小巧银铃。
  云西将铃铛从腰间取下来,取出铃铛中藏着的丹药, 含入口中。
  什么伤, 什么疼都可以治。
  那能不能压下要让她窒息的疼。
  云西亲手剜出了自己的情根, 温热的血将地上的白雪弄湿, 添上一丝温度。
  她身上的伤口在丹药的作用下很快恢复, 可明明是世间绝无仅有的止疼丹药,为何不能完全治好她心底的疼。
  落在手心的情根是红色的,和那被斩断的红线一样的颜色,甚至隐隐还要更红一些。
  云西压不住心底的空洞, 藏不好无端而生的妄念。
  说好了放下,好似只是在骗她自己。
  想来,她活到现在,好像没有一刻为自己的感情努力过, 她总是在压抑感情, 主动这件事,她好像从来没有过。
  妄念, 缠住了云西。
  她明明都告诉自己了,成全师尊要比她自己得到更重要, 明明决定好了。
  可她不想这样,被她亲手压抑埋藏的感情不想要她这样。
  云西不想就这样和长愿了断,不可以就这么简单没了关系。
  有一个念头在心底生根发芽,而后便再也止不住。
  一厢情愿也罢,哪怕只是单方面的,云西也不要此刻与长愿断了关系,绝对不要。
  她徒手在雪中翻找被掩盖起来的红线,手指上的红被雪花擦掉,雪又落得更大了,似乎在故意阻碍云西。
  好在她找到了,两头断开的红线被云西紧紧攥在手心,无法感应也好,假的也无所谓,云西以自己的情根为牵引,将所有灵力灌入其中修补红线。
  哪怕是假的也好,没有情根忘了情也无所谓,她不想要这般就没了联系。
  师尊要和小师妹结为道侣也好,要与她人成亲也好,这都与她云西没有关系了,她不奢求这些,只是,想在这一刻留住一份念想。
  哪怕在很久很久之后,云西也会忘了这份念。
  疼。
  好疼。
  是充盈灵力渐渐干涸的疼,是手心温度冰凉的疼,是心底空洞无法填补的疼……
  *
  三个月过,冬日已尽,万花盛开。
  浣鎏宗结彩张灯,飘挂着无数红色缎绸,无数宾客人群齐聚一堂,欢声笑语的同时又感慨万千。
  夕裳禾身为宗主却还未到场,她独自一人站在山顶,看着南雪山落了三月还不停歇的雪,白猫在她怀中熟睡,只余下她一人的叹息。
  南雪山红线缠绕八百余天,断于山顶,而长愿和一无所知的云西走向陌路。
  那日,她拦住独自一人走下山的长愿,问她是否当真要如此决绝,没有得到任何回答。
  “师姐,你继续在这里叹气也没用,不如去应付大殿上那群老家伙。”
  踩着华丽长剑的女子迎风而来,脸上挂着笑,此处的安静被一阵清脆的铃铛声扰乱。
  “以往百年千年也没这二十年过得热闹,那些老家伙不好好闭关修炼,天天往咱们浣鎏宗跑什么?”夕裳禾张口抱怨。
  倾向笑了一阵,道:“若是早年师姐与我稍稍结个契,咱们兴许还能多热闹几回。”
  夕裳禾白了眼踩在剑上的女子,无语道:“我可不是长愿仙尊,引不来这么多人围观。”
  “可我是医仙,想必大家这点面子还是会给的。”
  “师妹很会给自己找台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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