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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不解(近代现代)——黄河口在逃刀鱼

时间:2024-05-19 08:31:32  作者:黄河口在逃刀鱼
 
 
第17章 
  再次开学,江冉敏锐地察觉到,班上成双成对的同学多了起来。大家的情窦仿佛在一夜之间同时打开,好些先前八竿子打不着的男生女生,也悄悄牵起了手。
  兴许是嫌生活不够刺激,想抓住初中的尾巴来一次刻骨铭心的早恋,就连去趟操场,都能在路上抓住好几对小情侣。
  江冉向梁季澄分享了他的新发现,只得到了一个白眼,以及他的标志性经典回复,“一群白痴。”
  那天那场小小的不愉快过后,双方谁也没有再提起过,反正他俩之间类似的摩擦太多了,大部分是以江冉主动道歉后不了了之告终,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影响第二天早上,江冉站在梁季澄家楼下,等他一起上学。
  “江冉,”梁季澄冲他招招手,待人屁颠屁颠跑过来,把一团纸塞到他手上,“帮我把它扔了,我眯一会儿,别叫我。”
  这些不是废纸,是别人给他的同学录。
  那一年,不知道是谁带的头,互相赠送同学录的行为开始在校园里兴起,梁季澄在学校里,尤其是女生之间一向受欢迎,收到的花花绿绿的同学录快要把桌洞堆满了,还有外班的女生托人塞进来的。依他的性格,自然不会每张都回复,挑几张看得顺眼的,随便划拉几笔,剩下的一律魂归垃圾桶。
  江冉把纸团一层层展开,这里面有不少他眼熟的名字,他还看见了方小雨的,粉红色印着心形的花纹,一看就是精心挑选过的,最上面用钢笔秀气的写了她的名字。纸上的问题,除了姓名年龄这些基本的,还有一栏暧昧的标注了喜欢的人,一看就是明晃晃的别有用心。奇怪的是,其他问题梁季澄都空着,唯有这一行,他在后面写了什么又划掉了,从字迹来看,像是英文字母“J”的形状。
  …难道阿澄有喜欢的人了?
  还是只是随手的涂鸦,没有别的意思?
  “这些…都要扔吗,”江冉有些不忍心,“会不会不太好。”
  江冉没收到同学录,如果有人肯给他,他想,自己一定会认认真真写好,再亲手交给对方。
  “不然呢,”梁季澄摊开手,“这么多张,你让我一张张写?写到毕业都写不完。”
  “可是…”
  “少废话,”梁季澄打了个哈欠,不耐烦地挥挥手,“你要是觉得可惜就帮我写,”他忽然换了个笑容,“反正我的事你都知道。”
  江冉没有帮他写,他把纸团装进书包,准备出了校门再扔——怕扔在学校的垃圾桶被人捡到对阿澄影响不好。
  还没等他把这坨麻烦丢出去,他自己的“麻烦”就来了。下午大课间,江冉去了趟洗手间,等他回来,就看见一张纸工工整整摆在他的桌子上,和他的课本练习册比起来,显得如此格格不入。
  ——是一张同学录。
  走廊里人来人往,有人在聊天,有人在说笑,看不出来谁曾在他的座位上驻足停留过。
  “刚才有人来过我这吗?”江冉问坐在门口的同学,对方摇摇头,表示没注意。
  纸是普通的白纸,中规中矩的样式,没有花里胡哨的颜色,看不出是男生还是女生给的。江冉像得了宝贝,忙不迭拿去给梁季澄展示。
  “阿澄你看,我也收到同学录了。”
  他光顾着兴奋,没注意到梁季澄的脸色变了变。
  “谁给你的?”他问。
  “不知道,”江冉还在忙着研究这张纸,拿它对着光看,像能看出花一样,“我刚出去了,回来之后就放我桌子上。”
  梁季澄把纸抢过来,上面没写名字,看来还是个匿名者,估计是想等江冉写完了再偷偷拿回去。
  “你收好吧,”梁季澄心里有点泛酸,但口气还是正常的,“这么珍贵的东西,别再给弄丢了。”
  江冉没听出话里的不满,小心抚平被梁季澄弄皱的部分,把纸夹进了课本里。他的一举一动全部落在梁季澄眼里,包括那张纸的去处。
  梁季澄低下头,表面看上去是在和数学题搏斗,实际上脑海里早已为江冉的同学录规划好了结局。
  等到放学,江冉想把同学录带回家去写,却发现那张薄薄的纸片怎么也找不到了。
  他把书一页页翻开检查,又向前后左右问了个遍,连垃圾桶都翻了,却还是没有出现,像是凭空消失了。
  怎么回事,明明夹在课本里的…
  就在他束手无措时,梁季澄插着兜不紧不慢走过来,“走啊,你在找什么?”
  “我的同学录不见了,”江冉求助的眼神望着他,“阿澄,你有看到谁动了吗?”
  “我又不是你保镖,24小时盯着你,”梁季澄啧了一声,“就那么一张纸你也能丢,不是叫你收好了吗?”
  “我知道,”江冉声音渐渐低下去,有些委屈,“可是我真的记得夹在书里的…”
  江冉记得没错,同学录确实在课本里,只不过后来梁季澄又把它拿出来,撕的粉碎,冲到下水道了。
  一点痕迹不留,堪称毁尸灭迹,他当然不可能找到。
  就江冉这样24小时围在自己身边还能招惹到女生,想必是时时刻刻注意着他的,一想到这,梁季澄心里就禁不住吃味儿——是的,虽然那张同学录简单到看不出性别特征,但他就是无比肯定是出自女生之手。
  既然被他看见,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要不你慢慢找,”梁季澄有些幸灾乐祸地说,“我先走了。”
  江冉没回答,还沉浸在难过中。
  “算了,”他抓起书包,“我不找了,咱们走吧。”
  看他失魂落魄的样子,梁季澄却像是动了恻隐之心,“其实,”他慢悠悠开口,“你要真舍不得,自己去买一张补上也行。”
  “…嗯?”
  “那种同学录遍地都有卖的,你找个差不多的,估计谁也看不出来。”
  江冉眼睛倏地一亮,这倒是个办法,他拉起梁季澄的胳膊,“那你陪我去看看吧!”
  梁季澄微微皱起眉头,“给你提个建议,你别太过分。”
  “好阿澄,陪我去吧,”江冉非但不松手,反而笑嘻嘻撒起了娇,他分得清梁季澄真生气和装生气是什么样,真把他惹急了是不可能一口气说这么多话的,“很近的,耽误不了多长时间的。”
  梁季澄表面无波无澜,其实心里相当受用,这也是他计划的一部分:先把原来那张扔了,再陪他去买张新的,最后把写好的这张拿到手。
  一箭双雕。
  “行吧,”他装作很不情愿地道,“那就这一次,下不为例。”
  学校旁边就有文具店,里面不少穿着校服的学生,江冉向老板描述了他那张同学录的样式,老板听完很肯定地说,“我们这没有这样的。”
  “就是最简单的那种…没有么?”江冉不死心地追问。
  “没有呢,”老板说,“你要不要看看其他的,像这样,还有这样的,都是卖的比较好的。”
  江冉失望摇摇头,转而看向梁季澄。
  “那就去其他地方瞅瞅吧,”梁季澄不动声色地冲老板点了点头,“麻烦了。”
  “抱歉阿澄,”从文具店出来,江冉面怀愧疚地说,“我不知道这里没得卖…要不你先回去吧,我自己去找就行了。”
  梁季澄抬头看看天,过了秋分,天黑的越来越早,黑漆漆一片压下来,让人心里有些不得劲儿,最远处貌似还飘着乌云,估计一会儿又得下雨。
  “走吧,再去趟商业街,没有就回家。”
  商业街不是具体的哪条街,而是他们这小商品批发市场的总称,里面卖什么的都有。要去到那里,得先经过一片居民区,三四层高的楼房混合着低矮的平房,楼与楼之间的间距窄的能看清对方家里的摆设,路边有不少因为长期下雨来不及蒸发形成的污水沟,墙角堆着废品,仔细看还有臭虫在上面爬。
  梁季澄借着反射的光线,小心地避开水坑和垃圾,就在快要走出去的时候,路边一只野狗跑过,不偏不倚把脏水溅到了他新刷的白球鞋上。梁季澄在心里骂了一句,有些后悔今天提出这个建议了。
  “快点,”他不满地出声催促江冉,“这什么鬼地方,赶紧走。”
  然而下一秒,前面的巷子口闪出几个人影,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几个年轻的混混,其中一个长着断眉,梁季澄认识他,是山猫的小弟。
  他心里咯噔一声,糟了,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自从暑假和山猫的冲突之后,梁季澄提心吊胆了几天,担心他上门报复,谁知接下来的几周一直风平浪静,他也就没放在心上,没成想这会儿能找上门来。
  梁季澄回头看,不出所料,后面的路也被人堵上了,前后夹击,这下他们彻底无路可逃了。
  江冉不认识山猫手底下的人,还处于迷茫中,“阿澄,这…”
  “都是山猫那边的,”没时间解释了,梁季澄大脑飞速运转,以最快速度交代他,“你听好了,待会儿我拖住他们,你赶快跑,去报警。”
  看来今天挨一顿揍是在所难免的了,既然避免不了,就把损失降到最低,能跑一个是一个。
  “阿澄…”
  “嘿!”断眉这一声打断了他,只身往前走了几步,“我说,想不到吧,在这还能见面。”
  梁季澄冷冷看着他。
  “知道我们今天为什么来吗,”断眉走到他跟前,脸上的笑容和山猫如出一辙,只不过比他多了份阴狠,“不是因为你不来了,咱们本来就不是一路人,玩不到一起去也正常,但是——”说到这断眉贴到他耳边,“你把猫哥弄伤了,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
  梁季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是吓的,是恶心的。他问,“山猫让你们来的?”
  “不是啊,”断眉耸耸肩,“他还特意叫我们不要来找你的。”
  “那你们…”
  “无所谓,你可以去告状,”断眉点了根烟,吸了一口之后,盯着梁季澄神经质地笑起来,“看他会不会给你做主。”
  告状两个字一出口,身前身后两拨人像听到什么前无古人的笑话,全都不约而同发出狂笑。楼上有住户不堪其扰,打开窗用方言骂了一句,见是这么一副场面,又迅速把窗户关上了。
  梁季澄没有笑,他平静地站在原地,然后趁断眉低头弹烟灰时,两只手按住他的肩,一膝盖顶在了他的肚子上。
  这一下来的猝不及防,混混们都傻了眼,等第一个人反应过来向前冲的时候,梁季澄大吼着推了江冉一把,“跑!快跑!!!”
  作者有话说:
  昨天忘了放上来。。
 
 
第18章 
  江冉踉跄着跌出去几步,被从后面赶来的几个混混拦住了,他正无措时,梁季澄不知道从哪捡了块砖头,毫不客气地糊在那人脸上,瞬间血流如注。
  “跑啊,等什么!”干完这一壮举,梁季澄还不忘又冲江冉喊了一声。
  这一砖头让他吸引了全部火力,混混们像被激发了斗志,全部凶神恶煞朝他冲过来。
  梁季澄拽住离他最近的一个人的领子,用头猛磕他的脸,又一脚踹向他小腹,等那人倒在地上面露痛苦,梁季澄再次扑到他身上,疯了似地砸他的脸。
  身边有混混想阻止他,但没什么用,他不为所动,只是专心对付倒地的人,无数的拳头落在他身上,他也不管…简直像一匹疯了的野狗。
  江冉处于战斗圈外围,几乎看呆了,他知道自己应该听梁季澄的话,跑去报警,但两脚像生了根,硬生生的一步也动不了。
  阿澄从没在学校和人打过架,这一点他无比确定,但是此刻他凶狠的样子却完全不像是第一次打架的人,那么狠戾,那么彪悍,简直不要命一样。
  江冉就这么愣愣看着,像丢了神,直到他看见那个为首的混混掏出一把刀,亮闪闪的,在月光下泛着银光…
  那一刹那,江冉的大脑成了空白,甚至身体里的血液都凝固了。他本能地冲上去,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撞开围着阿澄拳打脚踢的混混们,抱住已经倒在地上的梁季澄,把他护在身下。
  紧接着一个很硬的东西毫不留情落在他背上。
  好痛…
  胸腔像被狠狠挤了一下,痛到他甚至发不出呐喊,只觉得后背的骨头似乎被砸断了,手脚像脱了劲儿一样,冷汗一茬接一茬的往外冒,有人上来拉他,却怎么也拉不动。
  江冉疼的脸色发白,他无暇思考,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他不能走,不能动,他要是走了,阿澄会被这群人打死的…
  也是他们运气好,这场斗殴并没有持续多久,附近有居民报了警,拥有丰富的和警察打交道经验的混混们,早在听到警车的动静时,就跑的没踪影了。
  于是等警察赶到时,只捡到两个被打得半死的学生。
  梁季澄最惨,被人揍的满脸鼻血,嘴角全破了,一只袖子被扯的脱了线,半吊不吊地挂在肩膀上,身上沾满了泥浆和血水的混合物,活脱脱像从战壕里逃出来的战俘;江冉则比他好一点,他的伤主要集中在后背,光看脸还算正常。
  警察也被他们的狼狈的样子惊呆了,一番询问之后,决定先带他们到医院,再去警局做笔录。
  梁季澄和江冉沉默着坐上警车,车开到一半,梁季澄忽然开了口,“叔叔,能不能路边停一下,我想上厕所。”
  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哪有厕所,警察劝他,“再忍一下吧,去医院再上。”
  “不行,我憋不住了。”
  警察只得让司机停下,让他们快去快回,别跑太远。
  梁季澄下车的时候拽了拽江冉,“他和我一起去。”
  这里的路灯隔着十几米才有一个,除了灯下能照亮的那一小点范围,大部分都是黑的。路边是一片野草丛,两个人走进去,等到确定警察看不见他们了,梁季澄才说了声,“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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