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骗您,师尊。”谢时安说,“如果今后我再骗师尊哪怕一句,就让我……”
谢时安认真思考了片刻,继而沉重道:“就让我死在师尊的床上吧。”
方随又想扑上去堵住谢时安的嘴,但谢时安很快就又补上了一句:“以前骗的不算数……行吗师尊?我……我真的记不太清还骗过您什么了,不敢保证全部给您交代清楚。”
“劣迹斑斑啊,谢扇。”方随气笑出声。
谢时安讨好地在他脸上亲了下:“对不起嘛,师尊。”
方随回吻上去:“下不为例。”
谢时安胡乱地嗯嗯两声,接住他亲吻的同时,手绕到他身后,神不知鬼不觉地解开了他的腰带。
在那双缠成木乃伊的手朝下面摸过去的时候,方随扯着谢时安的头发把人拽了起来,盯着他裕/求不满的脸威胁地叫出声:“谢扇。”
【作者有话说】
五一之前要完成毕设答辩了,所以都是隔日早八更呜。
◇ 第67章 嘤
“怎么了,师尊?”谢时安被他扯着头发没办法靠过来,于是无辜地睁大眼睛看他,手下动作倒是半刻都没停,已经利落地把他系得稳当的腰带完全扔到了一旁,在屋里待着方随本就没穿外袍,最后原来是方便谢时安扒人衣服了。
“谢扇。”方随诡异地一顿,胳膊往下捞过去,把谢时安作乱的两只手通通拿上来,垂眸看了眼他的手腕,再次威胁地望向谢时安一双无辜的眼睛,警告他:“别装,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谢时安:“嘤。”
方随不吃他这一套,避开伤口攥住了谢时安的两个手腕:“裹成这样还想耍流氓?伤好了再说。”
“不影响的,师尊。”谢时安保证道,“我趴着不动就好了。”
方随:“……不行。”
方随为自己三秒钟的迟疑而感到罪恶,他在这三秒钟里真的想了谢时安趴着一动不动的可能性。
只是介于事实情况,谢时安不可能乖乖一动不动,方随快速打消了罪恶的念头,重申道:“不行。”
谢时安:“嘤。”
方随听着奇怪的嘤咛声听笑了,松开扯着他头发的手,让谢时安的头靠过来:“想亲多久都可以,其他的等伤好了再说。”
谢时安眼珠子转了一圈,凑过来认真地问道:“亲其他的地方可以吗?”
方随没正面回答,潜意识告诉他谢时安这个表情准没算计什么好事情,于是谨慎地问:“你想亲哪里?”
谢时安低下头,在方随目不转睛的注视中,从漆黑如墨的长发中间窜出了两条雪白的大耳朵。
心底还没弄明白什么事情,方随手指已经捉上去,提着两个耳朵根就跟谢时安对视上了。
两个人都微微一愣,谢时安率先弯下腰来把耳朵塞他掌心,让他摸得更方便:“师尊。”
方随在心里唾弃自己,手指却熟稔地握住了耳朵根,再滑到耳朵尖,来回感受柔软的绒毛和血液的流动。
不得不承认,他就是喜欢兔子这种生物,当年救下谢时安大概率也是因为他的本体太可爱了。
不管是方随之还是他方随,都喜欢兔子。
谢时安窝到他的怀里,声音听起来有点闷:“师尊,我一直都知道您是我的师尊,从未变过。”
方随怔愣瞬间,贴近他的耳朵问:“什么?”
“从您在九登山的白玉窟中醒来的那一天开始,我就知道,您是我的师尊,我从来没有认错过人,也不可能认错。”谢时安埋头在他怀中猛吸了口气,直到此时此刻,他方才有“师尊终于只是他一个人的了”那种实质的幸福感。
孤云台上的一切发生得太快,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谢时安跪在地上望着满眼爱意的师尊时总在想,会是他看错了么?会不会这些也是一场梦?师尊的爱意会是属于他的么?
但就算是一场梦也好,他愿意沉沦,愿意就此陷进去。
但睁眼醒来就能看见方随的幸福太过强烈,师尊每一个表情,每一句话都在告诉自己,不是梦,他可以肆无忌惮地撒娇,可以随意展示真实的自己,因为方随喜欢的就是那样的谢时安,不需要任何的伪装。
师尊还像八百多年前一样,会在看见自己兔子耳朵的第一时间不假思索地攥上来,用熟悉的手法安抚他,不同的是,现在抚摸他的这个人,心里也装着他了。
方随很快也反应了过来,手上加重了点力气,不可思议地问谢时安:“你是通过这个确定的?”
谢时安无言地把头埋得更深。
怎会如此,竟是如此。
荒谬。
“认错了怎么办?”方随掩不住语气里的震惊。
“不会认错的,师尊。”谢时安动了动自己耳朵,隔着衣服亲在他胸前伤口的位置:“您离开的八百年,我每天都靠着这些记忆中的触感入睡,不会认错的。”
方随沉默地拉起谢时安的耳朵,跟他接吻。
他没抱着任何旖旎的心思,只是觉得这个时候,他需要给谢时安一个吻,并不像开始那般热烈,就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吻,唇舌相依,津液交换,感受彼此的温度和气息。
这回是谢时安主动结束了,喘着气告诉他:“我还没有亲到想亲的地方。”
方随以为他在自己胸前留下一个吻就是之前的回答了,闻言好奇地停下,看谢时安还想做什么。
谢时安用膝盖撑起身体,两只耳朵轮番兴奋地弹了弹,跟他说:“师尊,您往床上坐坐,躺着最好。”
方随半信半疑地躺下了,眼角余光看见谢时安趁他挪身体的时候快速隔着衣物在他产生正常反应的地方亲了一口。
方随直接僵住了。
老子跟你走心,你给老子玩流氓的是吧?
把上一秒的感动还回来。
方随正准备起身教训徒弟,谢时安着急喊他:“等等,师尊。”
谢时安两只耳朵都竖得老高,齐刷刷听着方随的动静,方随决定再给他一次机会,威胁地指着他:“说。”
谢时安瞳孔盯着方随指过来的修长手指,在方随越发震撼的注视中,微微张开嘴,把他的食指直接含进了嘴里。
湿润的口腔一直包裹到第二个指节,谢时安不轻不重地咬了下他的指骨,然后慢吞吞移开,嘴唇挨在指腹上,怕他生气般软下声音叫他:“师尊,这样不会碰到伤口。”
方随没有说话,谢时安就试探性地再用舌尖舔了下他湿漉漉的指腹:“让我试试吧,师尊?”
方随抖着手掐住谢时安的两颊,潮湿的食指在他脸颊上留下一道水痕,方随和双目灼热的谢时安对视上,感觉自己的身体也烧了起来。
“你赢了。”方随虚弱地吸了口气,“谢扇,你赢了。”
谢时安高兴地偏头又亲了下他的食指:“师尊,您同意了。”
方随不说话,谢时安就自顾自弯下了腰,去做先前扒到一半被叫停的事情。
……
带着水痕的脸庞上留下了其他的东西,方随眼见谢时安脸颊缓缓地鼓起又平缓,呼吸声越来越明显。
方随伸手去抓他的耳朵,谢时安被捉了起来,两眼放光地问他:“舒服吗,师尊?”
方随不回答他,就又低下头。
直到方随再次难捱地捉住他的耳朵,抖着声音叫他:“牙……谢扇,把你的牙收起来!”
谢时安含含糊糊应声:“好的,师尊。”
……
最后一次谢时安终于心满意足地抬起了头,方随一言不发拉着他过来接吻。
谢时安嘴里都是他的味道。
啧。
【作者有话说】
谢扇:“嘤。”
方随:“啧。”
◇ 第68章 分寸?
方随还记得这是别人的地盘,在谢时安还想继续的时候扯住了他的耳朵,谢时安张着嘴看他,两只眼都亮晶晶的,唇色鲜艳,方随让自己忽略那鲜艳颜色背后的原因,阻止道:“行了,等会你发/情了不好收场。”
方随手指从谢时安的耳朵根捋到发丝间,乌黑的长发发根已经能够隐约看见雪白了,在九登山只有封从心那个傻鸟,好应付,来仪阁的这只大鸟八成能看出来端倪。
谢时安不是很想停下,不过师尊都发话了,瞅着眼神也没有商量的余地,谢时安只好翻了个身从方随的身上下去,跪在床边,乖巧道:“好。”
方随上下审视了几眼谢时安的动作,低头瞧见四肢健全躺在床上的自己,旁边是跪得端正四肢一个没好全的徒弟,反省了两秒。
房门就是在这个时候打开的。
一身扎眼红衣的林昭从屋外飘了进来,盯着床上两人一躺一跪的姿势愣了半晌。
方随又反省了两秒。
好在术法还是有妙用的,能够让他在听到房门动静的瞬间让两个人衣冠整洁地摆在三徒弟面前,除了姿势外别无可疑之处。
说大鸟大鸟到。
方随跟林昭对视良久之后欲盖弥彰地再次整理了一下衣袖,好似刚刚注意到他的存在恰到好处地发出疑问:“昭儿怎么过来了?”
林昭视线滑到谢时安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耳朵上,懂事地没有发表任何疑问,神色如常地问候两人:“师尊,师兄也醒了?来仪阁待得还舒服么?”
谢时安听到“舒服”两个字吓得当场把耳朵缩了回去。
只要你不是最尴尬的那一个,就可以厚脸皮地围观旁人的尴尬了。
方随相信林昭只是无心之举,他应该没有什么听别人床边话的特殊癖好,还算自若地回:“尚可,这次还是多亏了昭儿。”
林昭从角落里捞出来一个落灰的镶金矮凳,弯腰吹落浮尘,掀起衣摆安然一坐:“客气了师尊。”
以林昭的个性,见到师兄还没死就该出门了,而不是这样委委屈屈地坐在来仪阁从不招待客人的客房矮凳上,左支右绌怕浮灰污染了漂亮的裳摆。
方随看不下去施了一道术法,帮他将满屋肉眼能见的灰尘全部卷走了,才问道:“什么事?”
林昭沉默地盯了他一会,又默默把视线挪开了。
“你直接说,我受得住。”方随催道。
林昭挑起眼睑,认真道:“那我可真说了。”
“说。”
“我想偷偷跟封从心把道侣契给结了,想请师尊您给我们做个见证。”林昭说。
“你……”
你什么?
方随把“你是有什么毛病吗?”咽了下去,回顾了一下结道侣契的繁琐流程,以及最后昭告天下的瑞鸟齐鸣,四海共贺,笃定道:“这事没办法偷偷结,你该找的不是我,而是封从心本人。”
“就是不想找她,才来找的师尊您。”林昭烦躁地咂声。
道侣契也是术法,寻常人家不会花大力气去结这么繁琐的约束双方的契约,并且这个契约对双方的修为也有要求,低阶修士想结也无法结。
方随尝试理性地打消林昭的念头:“从心还没到能结道侣契的修为,你不要操之过急。”
林昭道:“多喂点丹药就好了。”
方随想给他一脑门让他清醒一点,几番思考之下觉得他也不是谢扇,方才作罢,委婉提醒道:“关于这件事情,你是不是要参考一下另外一个当事人的意见呢?”
林昭嗤笑道:“她懂什么?”
你也知道她懂什么啊?!
怕范坤来找去四方净土,林昭将他们带到来仪阁暂住,更何况林昭刚刚救了他们一命,于情于理方随都不应该觉得他这三徒弟有病。
即使这是客观事实,他也不应该说出口。
“算了。”林昭从矮凳上站起来,“师尊您说得对。”
有救了?
方随宽慰道:“甚好。”
“我也没指望师尊您能同意,就是来跟您说一声。”林昭说,“既然师尊您已经知道了,那我就不多打扰您跟师兄了,封从心的事情我自己想办法。”
所以他说得对什么了?
分明是一点也没听进去吧。
“师尊您好好休息。”林昭点头行礼,“哦还有师兄,你也好好休息,我的来仪阁想住多久都行,想要什么外面叫人,他们都会给你们买来。”
不等方随多交代几句,林昭又从门口飘了出去。
方随听见林昭临走前跟门口弟子交代了一句:“把里面的凳子换成带软垫的,坐着不舒服,还有地,多拖几遍。”
方随不放心下床追出去看了两眼,他们都到了来仪阁,封从心自然也被一起带了过来,就安排在他们隔壁。
林昭出了他们房门就直接拐进了隔壁,方随眉头狂跳,真怕出什么事,回头示意谢时安乖乖躺好别动,自己追出门去。
好在林昭没有他想得那么离奇,进封从心房门前竟然还知道装模作样地敲两下门。
原来会敲门啊。
封从心迷瞪地喊:“进来!”
林昭就大大咧咧推门进去了。
封从心房间的布局打眼扫过去跟他们房间一样,想来是来仪阁标准的敷衍化待客之道,床就在旁边,封从心还是窝在自己的蛋壳里睡得正香,茫茫然愣了好久才看清楚门口人的样貌,当场急得用蛋壳在地上画了好几个圈,好不容易把手从越来越狭小的空间里面挤出来,立即激动地指着林昭:“出去!”
林昭语气揶揄:“你自己让我进来的。”
封从心不相信世界上竟然有这么不要脸的人,滋儿哇乱叫:“出去!”
林昭充耳不闻,嫌弃地踢了封从心的蛋壳一脚:“你竟然把这丑玩意儿带到了我的来仪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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