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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兔假孕280天(玄幻灵异)——西墙上的少爷

时间:2024-05-25 07:03:59  作者:西墙上的少爷
  颜方毓的话并没有说完,可也许是因为容秋刚刚才进过他的月宫,神魂相连间,他几乎是刹那便明白了颜方毓的意思。
  他看到了,之前一直算不出的、天机有掩的未来。
  ——就从因容秋的进入而裂开的那条罅隙里。
  他就是因为看到了,所以才会变成这样的吗?
  像个假人一样的容秋好像陡然找回了情绪,一下子哭了出来。
  “我不要知道了!”他跪坐在血泊中哭喊道,“……你不要有事!我不想……不再想知道了!”
  如果这就是所谓“通晓”的代价,那么他宁愿老婆永远当一个一无所知的笨蛋。
  大滴大滴的眼泪掉在颜方毓沾满血污的脸颊上,竟砸得他有点疼。
  颜方毓的嘴唇翕动了一下,似乎想对容秋说这些都是天命注定,又像是想让他不要担心。
  可颜方毓一丝声音都没能发出来。
  他再支撑不住意志,在容秋的哭声中重新闭上了眼睛。
 
 
第103章 
  容秋去门口接甄凡, 却意外地看见笛昭也在。
  想来她是从容秋脑中得知情况,意图前来帮忙,结果也一同被挡在了外面。
  “颜仙君应是在昏迷前设了防御结界, ”甄凡赶路赶得满头大汗, 此时说话时还有点气喘, “除了你之外, 我们都进不去。”
  笛昭沉吟一声, 并没有说话。
  笛昭身为神修, 自然比修为不咋地的小甄长老更加敏锐。
  她能察觉到这并非是颜方毓专门架设的结界,应是护体灵力感知主人危险后自主激发。
  这种应激而发的护体灵力挡起人来不分敌我, 就算是颜方毓血脉相连的亲娘过来都得抓瞎,更别提区区一个容秋了。
  她想起云海中升腾而起的蟾宫,意味深长地看了容秋一眼。
  结界是由颜方毓自身而发, 并不是固定在什么位置,因此容秋也无法将人背出来让他俩医治。
  甄凡掏出一捧药瓶, 乱七八糟塞进容秋怀里:“我看不见颜仙君情状,你先给他吃些固本培元的丹药。放心, 这些丹丸药效温和, 并不相冲。”
  “好!”容秋跳起来就要往回跑。
  “小秋等等!”笛昭这回终于拦住了他,“你们看这护体灵力激发的结界如此强横, 证明颜仙君并不是身体有损, 光吃丹丸恐怕并不管用。”
  甄凡:“啊?不是吐血吐得满床都是吗?”
  容秋给他发的灵璧消息,用的就是这么质朴的形容词。
  笛昭沉吟:“我虽不清楚内情, 但从目前情况来看,颜仙君他应是受到了天道反噬。”
  “天道怎么这么不讲理啊!”容秋边哭边骂, 恨不得窜到天上梆梆给老天爷两拳。
  不为他伸张正义就算了,却还要拦着别人伸张正义。
  拦着就拦着吧, 做什么把人伤成这样?
  退一万步来讲,颜方毓本来都不打算管了,是自己非央求他去卜算,又是自己擅闯月宫,才把遮掩天机的云层搅乱了。
  老天爷为什么不反噬他,却要反噬颜方毓呢?
  容秋又悲又恨。
  悲兔妖一族太过弱小,只能听天由命依附他人;恨自己太过弱小,除了四处寻人帮忙,再无法做到其他事情。
  甄凡从容秋手里抠出一只药瓶,倒出一把强塞进他嘴里,又要去摸他的手腕:“倒是你,人都打摆子了,有没有事?身体才刚好转一点,别再躺回去了。”
  容秋当然知道自己所谓的小产都是假的,就算他再伤再累,也不会真的危及一只兔崽。
  他此时哪里还顾得上再装这些,若能让颜方毓好转,丹田中的灵团散了都行。
  “我没事!”容秋躲开探他脉搏的手,急声问笛昭,“那被反噬该怎么办?”
  “颜仙君当是神宫有损,我来便是看看能不能帮上忙。”她顿了一下,微摇了摇头,“但这结界太过强横,连我的神魂也没有办法进去。”
  说来说去,竟然都算是颜方毓的鸡蛋壳子坏事。
  若不是殿中的颜方毓已经昏了,容秋现在就想回去一拳将人打晕,看看他失去意识的时候结界还在不在。
  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再怎么怨天尤人也都不管用。
  容秋抹了把脸上的汗和血,湿漉漉的碎发被他撸去脑后,苍白俊秀的面孔上,一双眼睛如同水洗过的天幕,干净且明亮。
  “笛先生不是说我很有天赋吗?”他语气希冀,“需要做什么,我可以现在学!”
  笛昭并未直言回答,而是从袖中掏出一颗珠子递了过去。
  “这是神识课教所里法阵的阵芯,将颜仙君置于其中会有利于他的神魂修复。”她解释道,“完整阵法一时之间难以搬运,不过此珠约有法阵三分之一的效力,应是有用。”
  容秋认真接下:“好。”
  笛领宫是为英雄母亲,养崽无数,最见不得的就是这种可怜兮兮却强作坚韧的小孩。
  她忍不住柔声安慰道:“颜仙君的灵力自行护主,便是并未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你不要太过伤神。就像甄先生说的,现下你的身子也同样重要,颜仙君转醒后若是看见你这个模样,恐怕更会伤心呢。”
  甄凡略有些惊疑地看了她一眼。
  大抵是出于某种医师的直觉,甄凡觉得对方说的“身子”,似乎与他方才的叮嘱是同一种暗示。
  容秋点点头:“我明白的。”
  他并不是敷衍两人。
  此时颜方毓周身护住灵力不散,无法叫旁人近身。
  不知是此前的唇瓣相贴抑或是同床共枕,又或者是容秋丹田中孕有他的“孩子”,这才令容秋有了接近他的能力。
  因此,无论自己是个多么没用的小兔子,颜方毓也只有他了。
  一种凛然的责任感从容秋心中迸发而生。
  他不能倒下。
  他绝不可能让自己倒下。
  *
  郑重谢过两人,又与笛昭交换了灵璧的通讯气息,容秋急匆匆地赶回寝殿。
  颜方毓自然还在原来的位置,他出去接人时什么模样,现在就还是什么模样。
  殿中没有任何声响,所有能喘气的活物都被颜方毓的结界排斥在外。
  别说是人,连只叫春的野猫都没有,静得令人心里发慌。
  在这死一般的寂静中,容秋没忍住又红了眼睛。
  他紧紧抿着嘴唇,将颜方毓从血泊里拖到旁边相对干净的衾褥上,又把人摆成个舒服的姿势,让他的脑袋枕在自己大腿上。
  紧接着容秋拿出阵芯,按照笛昭教给他的方法张开阵法。
  一道玄妙法力自珠内而发,虚虚拢住两人。
  昏迷中的颜方毓长睫抖动了一下,眉头似乎比刚刚舒展了一些。
  “颜哥哥?”
  容秋叫了他几声,然而后者并没有转醒的迹象。
  他失望地闭上嘴巴,又抹了抹颜方毓沾血的脸,擦不干净,只好并指掐出一道祛尘诀。
  容秋修为低微,术法也稀烂,几十道祛尘诀打在颜方毓身上,那人依旧是血糊糊的一片。
  一股酸涩的委屈从容秋喉咙里涌了上来。
  自己真是一只没用的兔子,没法帮老婆治伤就算了,甚至连帮他弄干净血迹都做不到。
  容秋沉默地继续甩着术法,眼泪滴答滴答落在颜方毓脸上。
  泪水将有些干了的血痕晕开,露出一小片干净的肌肤。
  ——竟比他的祛尘诀还管用一点。
  容秋:“……”
  容秋一扁嘴巴,眼泪无声间落得更凶了。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毫无征兆。
  好像上一刻容秋还畅游在无尽云海,雪色月宫美轮美奂
  自己像是与颜方毓建立了某种奇异的联系,能微妙地感知到对方的情绪。
  可下一刻他却跪坐在一洼老婆吐出的血泊里,目力所及一片赤红。
  颜方毓着蓝、着碧,描金、戴银,身上少见艳色。
  零星的红,是他沾了蜜糖的唇瓣,是他被自己偷尝甜味后颊上一闪而逝的霞色,而不该……不该是这样触目惊心的鲜血。
  容秋很不习惯铺了一身大红的老婆。
  他吸了下鼻子,突然凶狠地伸出手。
  那双手去时杀气腾腾,落在颜方毓领口的盘扣上时,却忽然变得异常轻柔。
  容秋解开他的扣子,小心却迅速地把他染血的衣袍一层一层全都扒了。
  护体灵力矜矜业业地裹在颜方毓周身,却并不管主人被如何被耍流氓。
  盈润的星光甚至在容秋脱人衣服时绕了绕他的手臂,像只被人一摸就躺的小流浪,就一副不太聪明的样子。
  容秋三下五除二将人脱得只剩一套干净的里衣,拉过角落里那条干净的锦被,展开来抱着对方一起钻了进去。
  容秋闭上眼睛,强迫自己静下心来。
  他想效仿之前神识课上的自己,借助阵芯之力,再看一眼那座崩解在他面前的月宫。
  然而不知是因为怀中人血气太盛,还是阵芯毕竟只有三分之一的效力,无论容秋怎么尝试,都无法再回到进入云海时那种昏昏沉沉、似梦非梦的状态。
  容秋压了压喉咙里的酸涩,不由自主地紧紧搂住颜方毓,将脸埋进他的颈窝里。
  颜方毓身上的浅香被浓郁的血腥气压住了,只有鼻尖顶入他颈根与领口的缝隙时,才能嗅到一丝清浅的、熟悉的气息。
  颜方毓阖起眼睛的模样安详而沉静,如果不是这道熟悉的浅香昭示着怀中人的存在,那么他与容秋曾经轻薄过的人偶几乎毫无区别。
  容秋那么喜欢那只老婆样式的人偶,爱不释手地将其抱在怀里啃得又秃又蓝。
  可当初他有多么喜欢它,如今就有多么讨厌此时颜方毓无知无觉的样子。
  容秋的胸口震了一下。
  他掏出灵璧,看见是笛昭给他发的消息。
  神识课上的法阵里无法使用灵璧,这颗阵芯只有三分之一的法力,便只是信息接收得不太顺当。
  她断断续续说了不少,只是这时才被容秋收到。
  没得到容秋的回复,笛昭话说得越来越委婉,但中心意思只有一个,那便是安慰容秋不要太过心急,颜方毓尚有余力撑起结界、排开外人,那就代表已做足准备闭关疗伤。
  容秋窝在颜方毓怀里,死死盯着消息上“自有安排”那四个字。
  即使再委婉,他也读懂了笛昭话语中所暗示的意思。
  境界之差犹如天堑,小兔子才区区练气期,与他的大能老婆便更是一个天上,一个海底。
  他纵使再焦急,做的这些恐怕也只徒劳无功罢了,不如颜方毓自己调息一个周天的,无需白费力气。
  容秋不是不知道自己定然帮不上忙,也不是不知道颜方毓应该没有性命之忧。
  可是知道这些,他就可以心安理得什么都不做了吗?
  也许自己现在做的事情对于颜方毓来说都是杯水车薪,但只要有帮助——哪怕只是一丝丝,容秋都愿意去试一试。
  不知从何时开始,“老婆”在他心中已经不是简单的、能为他生只可爱小兔崽之人的代名词,而变成了颜方毓本身。
  小兔子尚且懵懵懂懂,并不知道这两者的区别,亦是天真烂漫,不知世上总是不会事事圆满。
  终有一日,他要面对不仅是被曝露于“老婆”面前的假孕,更是一个连假孕都不会的老婆。
  小兔子总要知道鱼与熊掌不能兼得,老婆和亲娘——不,是亲兔崽掉进水里,他只能捞一个。
  将来的容秋会选择哪个?
  似乎今时今日,在他生出“如果老婆能好转,丹田里灵团散尽也在所不惜”的念头时,便早已有了答案。
  嗡嗡作响的灵璧重新平静了下来。
  似乎笛昭知道了容秋不会再回她,终于放弃劝阻。
  容秋看着手中的灵璧发呆,脑中纷乱一团。
  神识课,笛昭,颜哥哥……
  笛昭……
  笛昭的额头上,有个指甲盖大小的浅浅伤痕。
  在容秋不经意的联想之下,回忆如潮水般涌了上来。
  彼时,许是看出了容秋的好奇与疑惑,那位温柔慈和的领宫毫无芥蒂地给他讲述了这块伤疤的由来。
  “人族两道眉峰相连的中点,上数半寸,乃神府所在,哦,也被你们称为灵府。元婴凝成之后便会寄居于此处,十分重要。我无尽海弟子曾遇人不淑,被人以外物侵入,操控神府……”
  “因此小秋平日也要多加提防,特别不要让旁人轻易碰触此处……”
  灵府居于……额心。
  忽然,容秋想到了什么。
  老婆曾在他脑海中响起的声音,那道明明成于自己指尖,却不受自己控制的离火符……
  ……额头!
  他飞快拨开颜方毓眉上的银制护额,与他额头相抵,紧接着闭上了眼睛。
  黑暗于他阖起眼帘的瞬间一同降临。
  容秋如同溺水一般迅速下坠,落入宛若沉梦的意识深海里。
  一刹那间,容秋什么都不知道了。
  只有三分之一效力的阵法显然不足以保护容秋。
  他的思维在“水压”之下立时崩溃,散做比尘埃还细小的颗粒。
  不同于神识课上的那片云海,容秋甚至连一双眼睛、一道视线都不再是了。
  他落入这片属于颜方毓的意识海中,也成为了一种意识一般的存在。
  没有耳朵,听不见周围的声音;没有眼睛,不知道此身何处。
  容秋甚至不再清楚自己是谁,比尘埃还小的思维颗粒仿佛死后还在弹动肢体的昆虫,唯有本能在锲而不舍地寻找着,那座装载着颜方毓的月宫。
  与那片云海相同,这片黑暗中也没有时间的概念。
  似乎过了一生,又似乎只是一瞬,这些权且可以被称作“容秋”的碎片被人捕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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