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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石头的赵富贵(近代现代)——禾起

时间:2024-05-25 07:30:29  作者:禾起
  赵启的紫外线过敏症一直让魏东十分恼火,偏偏正主自己还不太在意,时不时就溜达出来。
  有一回赵启去矿上魏东没跟着,他自己没涂防晒霜也没打伞,还穿了一双拖鞋,好在习惯了长衣长裤,胳膊腿没什么事儿。
  但是脸和脚就惨了,回来之后就开始红肿,接着爆皮、起疹子,足足折腾了半个多月。魏东每给他涂一次药就骂一遍当天跟着去的人,让人家自己把脑袋砍下来扔山上当“也木西”。
  赵启被推着往前走,不忘回头问:“跟朋友聊天呢?”
  赵束含糊的“嗯”了一声。
  “谁呀?多大了?男的女的?叫来家里吃个饭”,因为赵束童年时期的一些经历,赵启一直对他身边的人不放心,这几年还好一些,早些年几乎可以说是杯弓蛇影。
  所有接近赵束的人都要被调查一遍,杨庆峰当年因为总找机会跟赵束说话,被赵启关小黑屋里盘问出了祖宗十八代。
  “哥——”,赵束不满地拉长音。
  赵启不为所动,依旧嘱咐:“把人叫家里吃个饭,别忘了”
  赵束眨眨眼,戳了一下赵小禾的苹果脸。
  被赵束无征兆突然挂断视频的沈敬年依然没缓过来,他有个女儿?看他年纪差不多25、26,怎么会有一个这么大的孩子?那孩子应该上小学了吧?他20就生孩子了?少数民族是不是结婚都早啊?不对啊,他说他是汉族,那是云南那边结婚早?
  不,这不是结婚早不早的问题,他不是单身?
  可是他........
  他真结婚了?
  等一下.........
  他喜欢女的,所以跟一个女的结婚,然后生了一个孩子,这个逻辑没问题。
  那也就是说他不喜欢男的
  不对,他喜不喜欢男的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也不喜欢男的.......吧?
  他看着不像已婚的啊,怎么就结婚了呢?
  难道说离了?单亲爸爸?
  两个男的带一个女孩儿是不是有点怪啊?
  怪个屁!哪来的两个男的!
  还是不对,结过婚就说明他喜欢女的,要不然为什么会结婚?
  被家里逼的?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是不是年纪小涉世未深被人忽悠了?
  就算被人忽悠也忽悠不出一个孩子啊!!
  等等.....男的就是这么个玩意,有没有感情都能硬.....
  难道说,就是为了应付家里所以结婚留后,然后就离了?
  我C!这有点缺德啊......
  沈敬年抱着沈元宝,脑瓜子飞速在转,越转越觉得这事儿不对劲,富贵儿一定有苦衷。
  他思索再三,颤颤巍巍地给赵束发了一条微信:孩子妈妈跟你生活在一起吗?
  几分钟后赵束回了一条4秒的语音,这是赵束第一次给他发语音信息,沈敬年却有点不敢点开。4秒,不够解释自己失败的感情生活,但如果只是肯定,似乎又有点长。
  他一狠心点开语音,赵束的声音伴随着“滋啦啦轰隆隆”的声响,似乎正在某种大型器械旁边,但是这句话沈敬年听清了。
  “妈个屁!那是我侄女!”
  解放区的天是晴朗的天,沈敬年当下拿起遛狗绳,准备带沈元宝去买咖啡加蹭一杯免费的“爪不奇诺”。
  沈敬年一手冰美式,一手宠物奶油,和沈元宝一左一右坐在家附近星爸爸的门口晒太阳,感叹这跌宕起伏的人生......和狗生。
  在一人一狗享受资本主义生活的同时,赵束正在车间里加班。缅甸在翡翠加工方面整体比较落后,无论是精度还是效率比国内差出好几个档次。
  赵启这儿有两套完整的设备,专门切割一些赌性大或者品质高的料子。普通的料子如果要切,一般都是送出去切,因为魏东嫌机器声音大影响大家休息。
  严谨来说,全院子有睡眠障碍的只有赵启一个。
  今天切的是前几天挖出来的一块会卡料,这块料子赵束没看,是技术部门几人研究后决定切的。这也是赵启的意思,尽量把赵束从生意中剥离出来。
  料子切开之后众人有些失望,里面有一团没化开的棉团,但是好在色带比预判中进的深,总的来说算是不赔不赚。
  这种料子如果是赵束看的话,一般不切,直接按照原石卖出去。
  “东来”是赵家的买卖,也就是赵启、赵束、魏东三人的买卖,其余人都是打工的。赵启在生意上为人还算厚道,除了基本工资之外,如果切出大涨的料子,全公司都派红包。
  翡翠这个行当变数大,赌性强。切料子又是这个行当里最刺激的一步,机器一响,出来的可能是黄金万两,也可能是遍地鸡毛。
  但是直接卖原石,几乎是稳赚不赔,只是赚的多与少的区别。
  所以一旦遇到有赌性的高品质料子,打工人主张切,少东家主张卖。
  好在经过几年的培养,“东来”的技术团队日渐成熟,虽说偶然的切垮不可避免,但总体可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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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生艰难,老子终有一日会成为五星大佬!!
 
 
第15章 
  杨庆峰小心地观察赵束的表情,犹豫着说:“阿束,这里我可以巧雕(1)”,他指着刚切开的原石截面中那一团未化开的白色棉絮。
  “嗯,你看着弄吧”,赵束对雕工不太在行,磨戒面这种事情对他来说跟抄经书差不多,想静心的时候才去,纯修身养性。何况杨庆峰确实是一流的,无论是雕刻的技术还是想法,这点全“东来”心服口服。
  杨庆峰身高跟赵束差不多,但是他在赵束面前总是习惯性低头。“阿束”,好不容易抬头喊了一声,赵束闻言转头的一瞬间,他又开始看地,“我给你做了一对儿新的叮当镯,型已经磨出来了,就差抛光了,后天拿给你”
  “哦,好啊,哪块料子起的货?前天带春彩的那块?”赵束掏出小手电,边说边蹲下仔细研究刚切出来的料子。
  杨庆峰也掏出自己的小手电,蹲在赵束身边,“嗯,带春的”。
  “行,谢谢你啊”
  后院原石库里和已经买下的矿脉中的所有料子都是赵束自己家的,所以他无论是拿还是卖,都没什么压力。“对了,小禾那对儿也该换大一号的圈口了,这小丫头长得真快,我看现在戴那副有点硌手。”
  这个院子里没有人不喜欢这小丫头,杨庆峰眉头舒展,乐呵呵地答应。
  北京,沈敬年办公室。
  他看着秘书刚送进来的财务报表喜不自胜,不仅是这一件事,这几天他正过得春风得意。刚上线的项目大获成功,他爸的能源产业有新突破,他大舅的军衔又进了一步,可以说目之所及全是喜事。
  还有一件不能称之为喜事,但是可以称之为新发展的事,那就是自从利用沈元宝跟赵束拉近关系后,这几天赵束对他的态度明显有一定程度的软化。比如说:
  沈敬年:【狗狗吃手】.gif
  沈敬年:快看这傻狗哈哈哈哈哈
  赵束:还行,不如你家那个
  沈敬年:比元宝傻的确实不多,下次你回北京来我家看它吧,他这几天学会啃大白菜了
  赵束:啃大白菜?
  沈敬年:嗯,我妈用pad给它看兔子的视频,它跟着学的
  赵束握着手机想象沈敬年的那只傻狗抱着白菜啃的画面,突然理解了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
  半个月后,项目庆功会。
  庆功会灌老板是各行各业长久以来的传统,以四位副总为首,各部门经理为辅,轮番以白的、啤的、红的轰炸沈敬年。沈敬年终于在以一敌百中败下阵来,倒了。
  助理把他送到家,连扶再架把人扔在大床上,又给他冲一杯蜂蜜水放在床头后就脚底抹油。沈敬年喝完蜂蜜水呼呼睡了两个小时,然后奇迹般的自己醒了。
  他勉强睁开一只眼睛,迷迷糊糊地拿手机看时间,突然发现有一条赵束3小时之前发来的未读信息。
  赵束:发一张你家狗的照片,我侄女要看
  晚饭后赵小禾跟赵束说还想看上次那个“吓一跳”的狗,赵束就给沈敬年发了微信,却迟迟没有等来回复。赵束心说你还端上了,不给拉到!
  如果沈敬年知道赵束的想法,一定替自己喊一声冤枉,你发来信息的时候我已经不省人事了啊!!
  他也不管现在是几点,直接一个电话打了过去。“喂,富贵儿~”
  赵束打游戏输了小半宿,刚要睡着就被他吵醒,不爽极了,“你有病啊!!这都几点了!?”
  被酒精搅混了思绪的沈敬年一时还真有点分不清现在是白天还是晚上,他把手机举到眼前确认了一下时间,“1点半”
  赵束都要气精神了,“你TM还知道是半夜啊!有屁快放!”
  沈敬年皱眉想了几秒才想起来自己为啥给赵束打电话,他嘿嘿笑,“你喜欢我们家元宝啊?”
  赵束听出这人又喝酒了,觉得跟酒鬼生气犯不上,但是平白无故被吵醒这口气出不去也憋屈,于是夹枪带棍地骂:“狗最起码不会大半夜撒酒疯打扰别人休息!”
  沈敬年喝多了之后脑子转得慢,但没停,至少还听出了赵束在骂他。但是听出来归听出来,一时间组织不起回击的语言,他慢吞吞地问:“你是不是在骂我?为什么骂我?”
  赵束抓抓自己的刘海,虾米一样窝在被子里,“我挂了啊,你再敢半夜给我打电话,我就......”,赵束顿住,他好像真没什么能威胁沈敬年的。
  “你就什么?”,沈敬年这会儿脑袋又好使了,敏锐的抓住赵束话语间的停顿,“你就不理我了?”
  赵束差点脱口而出“对”,于是下意识地捂嘴。
  赵束的沉默刺激到沈敬年大脑皮层中无法宣之于口的兴奋,他低沉地笑了好几声,配合着酒后湿黏的嗓音和后半夜特有的寂静,在房间内形成一股暧昧的回音冲进话筒里,又钻进赵束的耳道内。
  赵束感觉这气氛不对劲,匆忙道:“我挂了”
  “等等!”
  沈敬年瞬间爆发出声。
  赵束果然停下了马上要按在“挂断”的手。
  “你什么时候回北京啊?”
  “下个月底”
  现在是八月中旬,距离九月底还有一个半月的时间。沈敬年不想等这么久,他把薄被往上拽,遮住半边脸,“早点回来呗”
  “回去干嘛?”
  “回来陪陪我”
  赵束莫名一股无端火攻到心底,又从心底烧进脊髓。“陪你?你TM真敢说!你算老几!?SB!”
  说完直接挂电话,关机。
  沈敬年被骂得莫名其妙,但是敌不过酒精,最终还是遵循生物本能,歪在枕头上睡了。
  第二天一早,沈敬年腿卷薄被,头顶日头悠悠转醒,迷瞪了几秒后忽然想起昨晚的电话。也许是昨晚助理给倒的那杯蜂蜜水起作用了,也许是这一觉彻底解乏了,总之沈敬年一个字都没忘地回想起昨晚与赵束的对话。
  凭什么骂我啊?我怎么他了?
  沈敬年觉得自己既委屈又憋气,于是又一个电话打过去。
  响了两声,被挂断。
  再打。
  再挂。
  再打。
  再挂。
  沈敬年调出跟赵束的聊天界面,打字发送:给我回个电话。
  赵束秒回:回你祖宗!
  沈敬年鼻子气得发胀,再再再次拨出“赵富贵”的电话。
  响了几声,终于如愿以偿被接起。
  赵束不耐烦的情绪如果能化成实体,一定可以给沈敬年砸个跟头。他刚吃完早饭在院子里休息,正弯腰给刚生完小狗的狗妈妈喂盆盆奶,与手上温柔动作相反的是嘴里吐出的刀子:“你是不挨骂没够啊?”
  怒气不断攀升的沈敬年此刻甚至觉得有些好笑,“我怎么你了?我建议你提前一个月回北京,就至于让你骂一顿?”
  赵束不稀得搭理这个神经病,他歪头夹住手机,空下来的两只手全去揉狗头。
  小奶狗的细嫩叫声贴在耳畔,沈敬年积攒的怒气如开闸一般哗哗往外散,紧接从喉间叹出一口热气开始哄人:“我说真的呢,你早点回来呗。我给你订机票,给你安排北京城最好的宾馆,我车库里的车你喜欢哪辆开哪辆,对了,还有我们家狗,也随你撸,怎么样?”
  赵束起身走到墙根儿,从鼻腔冷哼一声讥诮反问:“你是不觉得自己可慷慨了?”
  沈敬年可能真的宿醉未销,竟然还挺得意地笑答:“还行吧~”
  赵束嘴唇张合几次,喉结上下滚动,最后咬着后槽牙说:“机票我可以自己定,北京城里光别墅我就有俩,车我随便买,狗是你最大的优势,可是我有十多条,每条都比你的可爱!!!”
  听筒里的话语无异于隔空给了沈敬年一耳光,还没等他缓过来,只听身边传来赵束如雪后冻雨般冰寒而干脆的声音,“少TM来干涉我的生活!我不在云南,我常年生活在缅甸曼德勒,你想见我,就自己站在我面前!”
  赵束说完直截了当挂断电话,许久,胸膛剧烈起伏,颤抖着呼出一口气。
  沈敬年听筒里传来的“嘟嘟嘟”,像小拨片滑动琴弦,一下一下弹着他脆弱的脑神经。
  他常年生活在缅甸?
  啊?
  沈敬年一直默认赵束是一个往返于云南与北京之间的玉石贩子,加上之前在云南的那次碰面,所以他从没怀疑过赵束在云南生活。但是仔细一想,自己好像确实没问过,就算问了,人家也没有义务说实话。
  如果他真的生活在缅甸,那么有一些问题就迎刃而解了,比如徐宽为什么找上他当供货商。因为赵束才是真正的源头。
  光倒腾翡翠,很难在北京买俩别墅吧.......这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他有侄女,并且在缅甸跟他生活在一起,说明家人在那边,可为什么他要每年回北京住一段儿呢?
  沈敬年沮丧地承认,除了那张好看的脸,他对赵束几乎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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