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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谪红尘道(GL百合)——我在找我的铁铲

时间:2024-05-26 08:38:14  作者:我在找我的铁铲
  侯亭照那边收拾好东西,租来的车立刻毫不客气地开走了。唯一能带唐蒄远离这里的交通工具已经走远,除了跟紧宋迤互相照应之外就没有别的办法。
  以前去过的鸡鸣寺里也有禅房,唐蒄对住在庙里没什么抵触。只是这村子地处偏僻,那个不知道供什么神的庙也简陋狭小,还不如唐蒄住的那所房子。
  进门便看见镶在墙上的神位,唐蒄在心里默默念出来:万年流承恩泽文珠,旁边小字“余氏永历十年册”。
  唐蒄小声问身边的宋迤:“永历十年是哪年?”
  宋迤摇头,只是看着跟守庙人交流的侯亭照。根据这里的传统,向来只有两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守着这座庙,传到这一代的两个守庙人一个叫关涯,一个叫庄壑。两人皆穿绣裙包头巾,是很普遍的当地人打扮。
  关涯口齿伶俐笑容可掬,讲起话来头巾上的流苏摇摇晃晃。侯亭照只跟她说话,冷落了旁边的庄壑。庄壑看起来呆呆的,只盯着一处发愣,跟身上的黑裙子一样呆板沉寂。唐蒄偷偷觑着她,总觉得她是在看自己。
  她用手肘捅了捅宋迤,宋迤转头才贴过去低声问:“你觉得那个叫庄壑的是不是在看我?”
  宋迤往那边瞟一眼:“不对,她好像是在看我。”
  唐蒄严正声明:“明明就是在看我,眼睛都没眨。”
  宋迤皱眉道:“是在看你吗?”
  唐蒄瞪她一眼,她却不改词色。
  庄壑察觉到她们的谈话,很明显地挪开视线。像是偏要和宋迤较真,唐蒄三两步跑到庄壑面前,故意搭话道:“你们这位万年流承恩泽文珠是管理什么神啊?”
  侯亭照飞快地入乡随俗,提醒道:“蒄小姐,你不能直接叫神明的名字,这是对文珠大神的不敬。”
  唐蒄赶紧道:“对不起,以后我改叫文珠大神。”
  “不打紧,文珠不会在意这些。”关涯笑道,“文珠是孕育世间万物的母亲,对自己的孩子当然偏爱。”
  “这么说,这位文珠大神挺随和的。”唐蒄讪讪地夸赞一句,宋迤也跟着凑过来道:“我想回房间了。”
  关涯颔首道:“那请两位跟我来吧。”
  宋迤提起箱子,庄壑也向着侯亭照和另两人打手势。关涯领着宋迤往窄小的通道后走了,唐蒄只好停止偷看跟上这两人,追到宋迤身后对关涯说:“那个叫庄壑的人为什么不说话?刚才她好像一直盯着我们。”
  关涯走上台阶,回头答道:“她不会说话,但能识字。如果你们有事找不到我,可以给字条叫她帮忙。”
  宋迤说这次是当做散心,要她们帮忙的也只有问问这两个本地人哪里好玩了。这屋子建得不好,走廊只能容纳一个人行走,三个人挤挤攘攘难免局促,关涯在房门前停下时忘了提醒,唐蒄差点撞上前头的宋迤。
  还好走廊里突兀地摆了张桌子,宋迤侧身而过躲开了。唐蒄膝盖磕在桌脚,偶然看见放在桌底的贴黄纸的黑色坛子,扬声问:“这个坛子是装什么的?”
  “这是阿拉荷罕。”关涯答完唐蒄仍是一头雾水,她想了想,详细地解释道,“汉文名字叫素槛。素神是文珠的女儿,将素槛放在门前,可以将恶鬼拦在门外。”
  说到恶鬼,唐蒄瘆得打了个冷颤,这房子一看就是很多年前建造的,说不定真有什么不干净的在里头。房门薄得一脚就能踢开了,凭一个破坛子挡得住什么恶鬼。
  房间和屋外同样狭窄,只有贴在墙边的通铺和方便吃饭放东西的桌子,连盏电灯都没有。
  关涯点亮烛火,介绍完屋里的设施后便离开了。唐蒄迫不及待地滚到床上去,宋迤从行李里翻出一小包香粉,打开时浓烈的香气顿时充斥整个房间。
  唐蒄直起身来看,宋迤不止带了一样,接连从行李里拿出许多。唐蒄跳下床趿鞋坐到桌边,拿起其中一袋,小心翼翼地将纸拨开:“你来这里还带这些?”
  “我是来这里玩的,凡事皆以舒适为上。”宋迤关上窗户隔绝月色,转头将桌上的纸包依次打开,“别弄掉了,我带的香粉有限,少一样味道也会变。”
  铜熏斗用过很多遍,内侧被烟燎得发黑。唐蒄拿起来挥了挥,问:“你为什么这么执着于这些?”
  “从小都在做,不做反而不适应。”宋迤把熏斗抢回来,取出少量香粉装进去,“这香是我老师教给我的,世间仅有一味。若是我也不做,世上就没人记得了。”
  唐蒄没接触过熏香,但也觉得她熏香的手法新奇。香粉放完后还要在熏斗里插一根棉线,一圈圈往外盘,能拉很长。唐蒄没事干,趴在桌上说:“我妈在家也这样烫衣服,装的是普通的开水,什么味道也没有。”
  宋迤对此很是自满,道:“这办法是我自己想出来的,能在熨烫衣被时熏香,不知有没有前人试过。”
  她嗤的一声划亮火柴,棉线点燃,香雾立时从镂空的盖子里飘出来,在空气里舒展爬升。唐蒄站起来道:“好,我现在去洗澡,回来就能睡香香的被子了。”
  宋迤把刚才被唐蒄滚乱的地方熨平,唐蒄抱着衣服出门,无人同行时走廊狭长得近似没有终点,没有灯光映照,整条长廊都黑黢黢的,只能拿着油灯往前走。
  楼下倒是灯火通明。听说这房子平时只有关涯和庄壑两个人住,因着村中居民不住庙中,房间从不短缺,但这次情况特殊,就把庄壑的房间收拾好给她们了。
  想象不出侯亭照是怎么说服庄壑的,那人神色淡漠,看起来拒人于千里之外。唐蒄想起她盯着自己的眼神,不免更加害怕起来,有话不能直说非要瞪人?奇怪。
  宋迤也觉得她是在看自己,兴许是两个人站得太近,同时被她看去了。唐蒄愤愤地解扣子,盘算着明天必须跟关涯谈谈,跟宋迤一起去问清楚庄壑到底在看谁。
  这时将近八点,能在热水氲出的雾气里看见外头的夜空。唐蒄收拾好衣服擦着湿头发原路返回,主厅是上楼前的必经之路,庄壑和关涯就住在主亭旁的房间里,想起庄壑诡异的举动,唐蒄心里发怵,只想赶紧过去。
  还没走进主厅,便听见咚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从高处落到地上。唐蒄吓得不敢上前,等了半天没有动静,硬着头皮前进几步,险些被眼前画面吓到当场昏过去。
  正厅灯火通明大门紧闭,从天花板上吊下来一根粗麻绳,庄壑垂着脑袋,长发遮住面容,黑色绣裙在夜风里一飘一荡,犹如风中柳叶。麻绳捆在她脖颈间,整个人也悬在绳子上一飘一荡,整个人毫无生息。
  唐蒄闭上眼睛不敢再看,把哽在喉头的这口气喘匀了,借着余力尖叫起来,跌跌撞撞地跑上楼。
 
64  ☪ 暮云遮
  ◎消失的尸体◎
  难怪人人都说危急时刻能超越极限,唐蒄在摔了油灯的情况下一路摸黑爬上二楼,宋迤听见她的声音提前开门迎接她,借着房间里的灯光,摔倒的唐蒄爬起来飞奔到门前,惊恐道:“我看见庄壑吊死了!”
  “不会吧?”这事匪夷所思,宋迤只当是她胡说,“庄壑和关涯的房间就在大厅旁边,你该去找关涯才是。”
  “我一时半会儿反应不过来,”唐蒄一拍大腿,拽着宋迤就要往楼下走,“你陪我下去找关涯,亲眼看看就知道了。那个庄壑她就吊在天花板上,晃来晃去的。”
  宋迤不明就里,糊里糊涂地被她扯着走。莫非是侯亭照他们对庄壑下手?料他们不会这么轻易就杀人。那就是庄壑自己把自己挂上去的,这么说就是自杀?
  若说寻死的理由,开朗外向的关涯必定是不会有,而不会说话异于旁人的庄壑倒是说不准。有可疑人远道而来并提出在庙里借宿,管理这座庙的庄壑和关涯本应上心,再怎么万念俱灰想不开也不会选在这种时候。
  刚才她喊得惊天动地,楼下住着的侯亭照等人和关涯都走出来,齐聚在前厅里。唐蒄心有余悸,不敢走近,宋迤走出去一瞧,回头对唐蒄道:“哪里有死人?”
  唐蒄哆哆嗦嗦地抬头,大着胆子往前厅里一觑,原本挂在天花板上的庄壑竟凭空消失了。这时候时间不早,被她叫起打搅的人一齐,不免带着些责怪的意思。唐蒄愕然道:“我几分钟前才看见庄壑吊死在这里……”
  侯亭照仰头看天花板,说:“这屋子没有房梁,直接就用木板将前厅和楼上隔开了。庄壑想上吊就得去找别的地方,在这里莫说上吊,想挂绳子都不可能。”
  宋迤看向关涯:“庄壑姑娘呢?”
  “她今晚有事,不住在庙里。”关涯疑惑道,“唐蒄小姐,你是不是看花眼了?我们这里是上不得吊的。”
  木板排得井然有序,只是经年太久,难免有几块木板之间的缝隙在岁月的侵蚀中增大。唐蒄说:“这天花板上有缝,我看见吊着庄壑的绳子是从缝里伸出来的。”
  关涯笃定地说:“不,前厅是以窄木板作为顶饰,但木板后还有一层没有经过拼接的完整木板,就算经过窄木板之间的缝隙,也通不过后面的完整木板呀。”
  唐蒄躲在宋迤身后,抓着她不肯放手。宋迤思考几秒,请示道:“可以把这些窄木板拆下来看看吗?”
  关涯想了想,摇头道:“这个时候大概没有工匠愿意过来,村里有位姓蒋的木匠,要不我明天去请她?”
  唐蒄急得直跺脚:“明天去哪里来得及啊?万一庄壑真的吊死了,拖得越久,我们能找到的证据就越少。”
  也不知关涯哪来的好脾气,竟也甘心迁就她:“好吧,我现在去找她,问她愿不愿意帮这个忙。”
  她说着,交代众人她离开后记得带上门闩,还贴心地顺手关上大门。跟着侯亭照的两人里有个较为机灵的,低声对侯亭照道:“大哥,我看不如咱们先回去休息,这一路舟车劳顿,犯不着为没底的事情萦怀。”
  他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侯亭照向宋迤点头示意,带着身边两人回房间去了。宋迤觉得在这里傻等也没意思,偏过头对身后的唐蒄说:“我们要不要也跟着走?”
  只有宋迤在身边,唐蒄便不怕侯亭照和那两人,挽起袖子道:“我要趁着他们不在检查一下这前厅的构造,看看有没有暗室和机关。我记得楼上似乎只有我们那个房间是客房,另一间是藏书室,占不了多大地方。”
  宋迤赞赏道:“你这脑子又灵敏起来了。”
  这话听着像讽刺,唐蒄却不在意。她走到供桌前,看着神位上的刻字道:“在没学上的这段时间里,我仔细研读了上回我没看完的那些书,焚膏继晷皓首穷经。”
  宋迤的目光跟着她走,问:“什么书?”
  唐蒄答:“洋人写的,《大侦探萝卜》。”
  宋迤失笑道:“从没听说过这本书,定是你瞎编的。”
  唐蒄不满道:“才不是,是你孤陋寡闻。”
  宋迤又问:“那你从中觉出什么了?”
  唐蒄回头看她一眼,分外认真地说:“找到真相的秘诀就是不放过任何可疑的线索,就好比这个什么文珠大神,会不会是什么劝人自杀的□□?”
  宋迤下意识看了看四周,确定四下无人才说:“现在是在神位面前,你就不怕这位文珠降罪于你?”
  唐蒄满不在乎地摇头,宋迤更觉好笑,又说:“连鬼神都不怕,却怕一具吊在天花板上的尸体。兴许是你昏头眼花了,把挂在厅前的衣物看成是一个人。”
  “我还没瞎到那种地步。”唐蒄想起当时的情景就害怕,颤声说,“我看见她的手露在袖子外面,五个手指头,脚上也穿着鞋子,不可能是挂上去的衣服。”
  见过案发现场的就她一个人,她还被吓成这副样子。宋迤认真起来,细问道:“当时是个什么情况?”
  “我就是洗完澡从这里出来,迎面就撞见庄壑的尸体。”唐蒄表情复杂,一会儿抿嘴一会儿皱眉,亲身比划道,“这样挂着,头发遮着脸,垂着手挂在那里。”
  宋迤犹疑道:“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这具挂在天花板上的尸体怎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凭空消失?”
  “不知道啊,我……”还不等唐蒄说完,紧闭的大门蓦地被人敲响,唐蒄慌忙躲到宋迤后面。
  宋迤戒备道:“谁在外头?”
  敲门声停了两秒,又急切地响起来。唐蒄藏在宋迤身后,胆子也大起来,扬声喊了一声:“你谁啊?”
  门外还是没有回应,只顾着用力一下下地敲门。唐蒄小声埋怨道:“太没礼貌了,问两遍都不回话。”
  宋迤丝毫不惧,走到门边拉开门闩,唐蒄怕得要躲到供桌下去,门外却没有人。唐蒄正要松懈,侧边的窗户又被人拍响,窗纸上印出那人的身影,看着身量不高。
  宋迤当机立断道:“我们追。”
  “追?你就不怕遇见坏人啊?”唐蒄捂住脑袋自我防御,眼见宋迤跑远,又想起这里几分钟前还吊着庄壑的尸体,硬着头皮跟出去,嘴里喊道,“你等等我!”
  两人围着整座庙跑了一圈,宋迤甚至绕了两次,那敲门拍窗的人踪影不见,不知往哪边跑了。唐蒄好不容易跟上她,宋迤却说:“难道是调虎离山,骗我们出门?”
  说完又往前厅跑。受到多重打击的唐蒄心力交瘁,实在是挪不开步子,扶着墙走回前厅时只见宋迤在神位前茫然站着,屋里陈设未变,仿佛没有人进来过。
  关涯还没回来,两人只好找来板凳坐在前厅里发呆。这座庙说规模都算抬举了,上下一共两层,能住人的房间只有三个,其中两个还是守庙人的专属房间。
  进门便能看见文珠的神位,庙建得不起眼,神位倒是华丽不凡,看上去比整座庙都贵重。挂着神位的墙左右两边各挖出一条通道,一边通向二楼,一边通向厨房。
  庙里所有房间都不宽敞,狭小的厨房更是身兼数职,既是吃饭的地方又是洗澡的地方。关涯现居的房间唐蒄没进去过,由庄壑的房间可知关涯的房间也没多大。
  难得请到假,谁知会被派来这种鬼地方。唐蒄和宋迤相顾无言没多久,找到木匠的关涯就带着人回来了。
  关涯介绍道:“这是蒋大姐,会做木工活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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