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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服(近代现代)——九奉曲

时间:2024-05-30 08:55:32  作者:九奉曲
  他背后是一轮缓慢沉下地平线的夕阳,逆着光,像一个颓丧的普通人,站在那里等待审判。
  脚步声在空荡的走廊上无限放大,撞击着霍临深与张石鸣的耳膜。
  他停在张石鸣五米外的地方,半长的头发随风飘起。
  “张石鸣。”霍临深不再前进,他仿佛在自言自语,“你的手段真的用完了么?”
  “不然呢?霍长官。”
  张石鸣缓慢地眨了下眼,尾调上扬:“我这算不算自首?”
  直升机的巨大的引擎声是突然出现的,毫无征兆的,灰绿色的机身逐渐靠近。
  “但我不想进监狱。”
  张石鸣看着他,话里的兴奋再也抑制不住:“你想看火花吗?”
  直升机尾部撞上他们所在的楼层,瞬间引起爆炸,火花一路烧到尽头,热浪卷着灰尘扑上霍临深的后背。
  变故只发生在半秒钟内。
  原本封闭的几间办公室门敞开,荷枪实弹的D组织成员围住了霍临深。
  原本被丢弃的手枪重新回到张石鸣手上,枪口发烫,直指霍临深眉心。
  腹部腿部被子弹击中,高度紧张下连痛觉都消失,受伤的人身形晃了几下,跌倒在地,靠着被炸毁的半边枪,望着眼前的敌人。
  霍临深缓了口气,唤回失去的痛觉。
  他屈起一条腿,一手搭在膝头,对上张石鸣黑洞洞的枪口。
  “现在轮到我问你了,”张石鸣在他面前蹲下,与霍临深视线齐平,“霍临深,你的手段用完了吗?”
  霍临深只是盯着他,许久,嗤笑一声。
  他没有如同张石鸣猜测那样说些玩笑来拖延时间,反而认真开口:“当然没有。”
  “没猜错的话,你的胳膊是被齐汶迟断掉的吧?”霍临深讥讽道,“你猜,他能不能再断掉另外一只。”
  “你说的话还是一如既往的没用。”
  张石鸣起身,子弹上膛声响起。
  “我不喜欢听。”
  霍临深向后靠了靠,扫过眼前几人。
  指令还未下达,碎掉的窗玻璃缺口处窜进来一道灰白色的身影,雪豹撞开拿枪的其中一人,獠牙撕扯开敌人的小腿。
  齐汶迟紧跟着雪豹,在精神体拿下一人后手里的匕首扔出去,打飞张石鸣手里的枪,顺带扎进了一人的胸膛。
  他阴沉着脸,从地上捞起霍临深,将他的一条胳膊搭上自己的肩膀,在雪豹的掩护下带着霍临深迅速退向来时的方向。
  张石鸣显然不打算放过他们,D组织的人迅速回神,雪豹被唤回图景。
  齐汶迟不准备跟他耗,从衣服里掏出一枚微型炸弹向后抛出,同时摁下开关。
  第二声爆炸响起,齐汶迟带着霍临深向下跳。
  熟悉的气息包裹着他,霍临深抬手环住眼前人的腰,头埋在齐汶迟颈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他说:“来不及了。”
  “闭嘴!”齐汶迟吼他。
  他抱着霍临深那只手臂收紧,腾出一只手去够事先安装在墙外的绳索,双脚蹬在墙上,强硬地缓解了下落的速度。
  滑行过几层后,齐汶迟瞅准时机踢碎一层楼的窗户,用后背挡住碎掉的玻璃渣,和霍临深双双摔了进去。
  废弃多时的通讯器终于连接上了信号,江云舒顺着齐汶迟身上的定位器,带人赶往他们所在的楼层。
  霍临深靠在他身上,听着齐汶迟说话:“没死就从我身上起来。”
  “不要。”霍临深耍赖般双手抱住齐汶迟的腰,将自己可劲儿往人怀里埋。
  腹部的伤口还在流血,他却不在乎,抬起下巴要去亲齐汶迟。
  不出所料被拒绝了。
  他失落地亲了亲齐汶迟的喉结,抱怨:“汶汶好狠心。”
  齐汶迟揽着他,靠在墙上,声音很凉:“我还有更狠的。”
  他低下头:“要试试吗?”
  依旧是记忆中熟悉的脸和声音,霍临深莫名觉得背后一凉,还不等他开口拒绝,后颈一疼。
  失去意识前最后的想法是,齐汶迟真的能耐了,都敢对他动手了。
 
 
第70章 
  计划一开始实施的并不顺利。
  ……
  ……
  “林迟?”
  手中夹着的烟燃尽,烟灰随着动作落地。
  最后一口烟雾被吐出,林迟抬手将烟头摁灭在墙上,留下一个黑色的圆形印迹。
  科尔在不远处等他,见他走过来,忙将手里的资料一股脑递过去:“这是你今天要处理的文件。”
  东西不少,科尔一边同林迟说话一边猜测这个入职的新人该怎么处理比其他员工要多一倍的工作。
  林迟叼着根新拿出来的烟,随便翻了几下,丢下一句“知道了”便要离开。
  科尔几步跟上他,盯着这人的后脑勺,纠结半天还是决定提醒一下:“喂。”
  林迟停下,回头。
  “你不觉得不公平吗?”科尔说,“他们把所有的工作都推给了你。”
  “我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公平。”说完,林迟不再理会科尔。
  科尔攥紧拳头,快步跟过去与他并肩:“你工作做得再好他们也不会将你引荐给首领的。”
  似乎觉得这话有些好笑,林迟勾勾嘴角,难得有耐心听科尔发牢骚。
  “张首领才不会在意这些,他在意的只有他的实验。”
  “实验?”林迟茫然地看着科尔,“什么实验?”
  这副全然不知的模样极大的取悦了科尔,他脑子一热脱口而出:“当然是关于黑暗向导的实验啊。”
  张石鸣热衷于改造黑暗向导,这在D组织是人尽皆知的事,算不上什么秘密,只有刚入职对组织内部结构尚不了解的新人才会觉得可怕。
  然而林迟并不害怕。
  他在听完科尔的话后沉思了好一会儿,科尔没得到想要的反应也不急着回去,就等着林迟露出或惊愕或抵触的表情。
  毕竟,私自改造黑暗向导可不是个正当活路。
  林迟没有如他预想那样,反而来了兴趣,追问道:“满足什么条件可以被改造?”
  科尔傻眼了,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林迟,确认好几遍这人没说错后脸色大惊,像看怪物一样上下扫视他一遍:“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知道啊。”
  林迟又问:“这是什么机密么?”
  一时间,科尔不知道这人是真想知道还是为了掩盖害怕强装镇定。
  他有些一言难尽地看了一眼林迟:“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本以为昨天的好心提醒能让林迟改变主意,没想到第二天就在组织的医务部看见了林迟。
  后者甚至冲他打招呼:“早啊科尔。”
  科尔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手里的针管,抬手指了指:“你在干什么?”
  “关于你昨天说的改造实验,我问了其他的前辈,”林迟晃了晃手里的针管,药剂从针眼挤出,凝成一滴聚在针尖,“原来药物诱发才是关键吗?”
  “不是问你这个。”
  科尔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夺下林迟手里的针管,翻来覆去检查过后紧绷着的神经松懈下来,捧着针管小心翼翼送进了冷藏室。
  做完这一切后,科尔才想起找罪魁祸首算账。
  “听着林迟,”科尔黑着脸,“别碰这东西。”
  林迟挑眉:“只是诱导药剂而已。”
  他起身,轻车熟路地拉开冷藏室的门。
  门后的货架上堆着满满当当的药剂,灰蓝色的液体荡在玻璃试管里,表面晃出一层细小泡沫。
  根本不知道人是什么过去的科尔退后半步,紧张地看着林迟从货架上拿起一只试管。
  冷藏室的冷气冻得他打了个哆嗦,眼睛没有从林迟手上的试管移开半分。
  天知道这人下一秒会不会把药剂给扔地上。
  直觉告诉科尔,眼前刚进入组织不久的新人真实身份并不简单。尽管林迟从入职到现在始终是一副不争不抢的样子,工作上也很尽心尽力,和张石鸣身边的心腹风亓比起来简直不相上下。
  莫名的,他就觉得林迟很危险。
  事实证明他的直觉是对的,因为林迟真的把手里的药剂给摔了。
  玻璃渣和药剂混在一起,配合着科尔的惨叫声,不知道的还以为被摔的是他。
  林迟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反应,甚至还有心情去翻其他药剂。
  科尔试图用一旁柜子上的棉签把地上的液体给吸起来,努力半天发现根本没用后,索性破罐子破摔,拿了扫把来扫玻璃。
  “你来这儿做什么?”
  冷不防的,货架后翻找药剂的林迟问他。
  他从货架后走出,手里拿着一管新的药剂。
  科尔生怕他又给摔了,抓着扫把就要冲过去制止这人的浪费行为:“放下!”
  林迟手一抬胳膊一举,矮了他足足半个头的科尔同他擦身而过,脚下没刹住一骨碌撞倒了一整个货架。
  药剂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哎呀。”林迟夸张地来了一句,“不好意思啊,刚刚脚滑了,你没事吧?”
  突然的意外让科尔的大脑一片空白,呆愣愣地看着这一地狼籍,玻璃破碎的声音震得他手指都在发抖,被林迟拽着胳膊从地上扯起来的时候脸都是白的。
  好一会儿才从回过神,随即就是绝望。
  “林迟!”他抓住林迟的两只胳膊,“你故意的!”
  他根本不是摔倒的,是林迟在他想去扶墙的那一刻伸腿绊倒了自己。
  科尔愤怒地看着林迟那张无所谓的脸:“你想做什么?”
  从得知张石鸣在做黑暗向导的实验后,林迟就一直明里暗里的打探相关的消息,今天直接溜进了医务部。
  林迟只是低头看着科尔抓在自己胳膊上的两只手,这才如梦初醒般,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后一时间也很无措:“抱歉,我……”
  科尔头疼地捂着脑袋,蹲在碎了一地的药剂跟前,眼睛发直地看着缓缓向外流淌的灰蓝色液体。
  他深呼吸几下,强迫自己不要和一个脑子不正常的人计较。
  林迟大概是觉得愧疚,和他一起蹲下来。
  于是就从一个人的发呆变成了两个人。
  科尔表情空白:“接下来怎么办?”
  林迟拿着扫把挥了挥:“装回去。”
  科尔见鬼一般,缓缓将头转向林迟,指着地上的残渣:“你再说一遍?”
  “开玩笑的。”
  林迟起身,科尔这才注意到他身边还放了一个银色箱子。
  “这是什么?”
  “诱导药剂。”
  相同颜色的药剂整齐地码在箱子里,在科尔震惊的目光中,林迟扶起货架,将箱子里的药剂重新放上去。
  离开前科尔不放心地看了好几眼,手里拎着的垃圾仿佛有千斤重。
  “这样真的行吗?”
  “不知道。”
  “我操?”
  林迟淡定地从他身边经过:“放心,不会有麻烦来找你的。”
  一周后,科尔才明白了林迟话里的意思。
  张石鸣的实验这几天做的很顺利,听同事说似乎是因为药剂的原因。
  科尔听完却笑不出来了。
  因为张石鸣给这批黑暗向导注射的诱导药剂是被林迟替换的那一批。
  找到林迟的时候,这人正在工位上躺着舒舒服服的睡大觉,面对科尔的质问,林迟只是笑了声,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
  “生意最近做得不错吧?”
  只一句话就让科尔僵在了原地。
  冷意从脚底一路升到天灵盖,林迟洞悉一切的目光就像是猛兽捕捉前发出的危险信号,将科尔里里外外剖了个干净。
  “科尔,”他说,“倒卖组织药物可是要受罚的。”
  科尔手脚冰凉地被定住,勉强撑着反驳他:“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数钱的时候可不像现在这样。”
  林迟拍拍科尔的肩:“下次还是注意点,现在这副表情太假了。”
  科尔不敢动:“你知道我会去医务部,你是故意打碎的药剂。”
  “真聪明。”林迟抬手拍了两下,“居然能猜到。”
  科尔完全傻掉了:“你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是什么……”
  林迟还真给他瞎编了一个理由出来:“当然是因为我善良啊,帮助失意的同事逃离组织,人人有责。”
  林迟三言两语就点出了科尔内心真实所想:“冷藏室那地方环境太差了,也只有想要赶紧掌握组织所用药剂,好在叛逃后以此来作为生存手段的你才会去。”
  “新药剂好用么?对方很满意吧?”
  科尔跌坐在地,呼吸急促。
  良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想要什么?”
  出乎意料的,林迟没拿他盗取药剂这件事威胁他,反而还很热情地把剩下的诱导药剂都送给了他,末了还说了一句:不够还有。
  靠着林迟提供的药剂,科尔迅速建立起了一条属于自己的交易线,按照原计划开始筹备叛逃一事。
  他叛逃的计划早在很久之前就有了。
  叛逃的理由很简单,不受重视被前辈压迫的某个小透明在一天意外偷了一管药剂倒卖,金钱掉进口袋里把人压住,那样的感觉太让人忘乎所以,以至于后来叛逃的时候都没有一丝犹豫。
  叛逃那一晚,出于某种奇妙的感情,科尔去找了一趟林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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