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廉价的白月光(近代现代)——一纸银

时间:2024-06-01 08:04:03  作者:一纸银
  梁颂年认真地看了他一会,伸手用手心碰了一下他的额头,体温是正常的。
  “干什么?”谈玉琢睁开眼,不过几秒又垂下,浑浑噩噩地嘟囔,“你今天先不要碰我。”
  房间里没有开灯,窗帘拉开着,窗外照进来的自然光有点暗,谈玉琢背光坐着,身上的短袖松松垮垮地垂在身上。
  他没什么表情地吃着食物,嘴唇有点肿,大部分时间都在发呆。
  梁颂年坐在离他很近的地方,能闻到他身上和自己一样的沐浴露的味道,沾着水汽,很淡,却让他很安心。
  吃完早餐,谈玉琢回床上睡了一小时,醒来腰腿还是酸痛的,他坐起来的时候下意识扶了一下腰。
  梁颂年坐在床侧对面的沙发上,鼻梁上架着一副防蓝光的细丝黑框眼镜,从电脑屏幕前抬起脸,“哪里不舒服吗?”
  谈玉琢和他对视了一眼,很快地移开了目光,低着头胡乱地看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
  梁颂年合上电脑,谈玉琢听见声音,眼睛微微向上抬,明显慌张了些。
  “你送我回去吧。”谈玉琢声音很小,但发出声音的嗓子依旧很哑,他咳嗽了两声,尽量让自己声音能够清楚点,“我午饭要和池岩一起吃。”
  梁颂年稀松平常地看了他一眼。
  如果放在往常,谈玉琢并不会注意这些小动作,但现在他难免会多想,动作缓慢地拉高了被子。
  梁颂年递给他一瓶拧开瓶盖的水,看着他喝下去半瓶,才给他找了套干净的衣服。
  梁颂年的衣服对他来说有点大,上衣还好说,裤子挂不上他的腰,一直在往下滑。
  他只能提着裤子从浴室走出来,问梁颂年有没有皮带。
  梁颂年从行李箱最上面取出一条叠好的皮带,谈玉琢接过,怀疑他是故意的。
  穿好衣服,梁颂年开车送他回出租屋。
  早上十点多,太阳已经高挂在天空,温度到了让人感到些许灼热的程度,谈玉琢打开窗,让热风吹进车厢。
  街道上的声音和色彩一齐涌了进来,谈玉琢在这之前,都没怎么好好看看附近的街区。
  他独自离开的时候并没有考虑很多东西,没有想重新开始生活这类的积极想法,他只是想逃离,想回避。
  回避失去谈雪的痛苦,回避横亘在他与梁颂年之间的问题,回避Z市多雨阴寒的冬季。
  他是个很胆小的人,现在依旧如此,但偶尔也会有想要勇敢的时候。
  初夏的风吹拂过他的面庞,带来微热的触感,谈玉琢吹了一会,感觉有些热了,把车窗重新摇了上去。
  很快就到了出租屋楼下,梁颂年转了两圈,才找到车位停下车。
  谈玉琢解开安全带,“你别下车了,我自己上去就好。”
  梁颂年握住他的手腕,“那亲一下。”
  谈玉琢没想到他会那么直白地说,转头看了看车窗外,为难地看着梁颂年。
  梁颂年同样看着他,“又要好久见不到面。”
  谈玉琢受不了,凑过去和梁颂年接了个短暂的吻,分开后,他很快地打开车门,头也不回地跑进了居民楼内。
  谈玉琢脑子混沌,只顾着往上走,在三楼的时候和一个往下走的人擦肩而过。
  因为那人很高,他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瞥到了那人高挺的鼻梁和扶在栏杆上骨节分明的手。
  好像没有见过这个人。
  谈玉琢这样想着,转回头,抬起的腿还没有落下,小臂上就传来被触碰的感觉。
  谈玉琢一只脚踩在上一级台阶上,往下看。
  刚刚下楼的人抬起脸,额前的碎发下露出一双点星眼眸,看上去很年轻。
  他的肤色很白,唇色也淡,五官周正。
  “猫我已经喂过了。”
  他说完,不等谈玉琢回答,便继续往下楼,消失在了拐角后。
  谈玉琢没有反应过来,站在原地愣了一分钟,终于想到了什么,嘴角用力向下撇。
  他急匆匆走完最后一层楼,打开房门。
  池岩抱着花卷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向谈玉琢,拧起眉,“你一晚上没回来?”
  谈玉琢被问得一懵,紧张地眨眼睛,结结巴巴地解释:“不,不是,我,我……”
  他磕巴了半天,突然想到上楼时碰到的男人,突兀地停顿住了。
  “我我我我,”池岩摸花卷的头,“你还说绝对不对他露一个笑脸,结果夜不归宿。”
  谈玉琢拧着手,笔直地靠墙站着,好像个做错事被罚站的小孩。
  谈玉琢闭上眼,心一横,“我昨天回来过。”
  客厅陷入了无比诡异的安静中,在这种沉默延续的第四分钟里,池岩“啊”了一声,打破了沉默。
  “没事,困吗?”池岩转过脸,“困先去睡一会吧。”
  “我下楼的时候遇到他了。”谈玉琢盯着池岩,“他说帮我喂了花卷。”
  池岩用手背遮住嘴巴,含糊地“嗯”了一声,“因为早上花卷一直在叫。”
  谈玉琢坐到池岩旁边,用额头顶住他的脑袋,“他是谁啊?”
  池岩眼珠一直往左边看,没有说话,谈玉琢威胁性地顶了一下他的头,“说。”
  “朋友。”池岩推开他。
  “可我刚刚路过浴室,看见里面地还是湿的。”谈玉琢没有给他留面子。
  “比较亲密的朋友。”池岩更正了措辞。
  谈玉琢没有接他的话,池岩心虚地转过脸,想和他再说点什么,谈玉琢就飞快地说:“我打算和梁颂年回去了。”
  池岩“靠”了一声,扑上去握住他的肩膀,使劲摇,“你在这等着我,是吧?”
  谈玉琢快被他摇散架了,说话断断续续的,“不是,只是两件事撞在一起了。”
  “呃呃呃,你别摇了,我骨头好像在响。”谈玉琢晃着脑袋说。
  “真回去?”池岩怕给他摇出好歹来,停下摇晃的动作,不放心地问,“他没有威胁你吧?”
  “没有。”谈玉琢竖起两根指头发誓,“我自愿的。”
  池岩头疼得要命,扶了一下额头,最后还是无奈地放下手,“要是他欺负你,打电话给我,我去接你。”
  谈玉琢笑了一下,伸出手抱住池岩,“我知道啦,谢谢你。”
  “我走之后,你去新房子那边住吧。”谈玉琢担忧地说,“那边小区有保安,会比这边更安全。”
  “你担心我什么?”池岩拍拍他的肩膀,“你的池哥还会被人欺负吗?”
  谈玉琢捏了捏他手臂上的肌肉,崇拜地说:“不会的,池哥最厉害。”
  谈玉琢临走前,池岩叫上吕杨,三人下了一趟馆子。
  餐桌上,吕杨喝了很多酒,最后一道散伙汤还没上完,他已经喝得半醉。
  谈玉琢也喝了很多,但他酒量很好,还有闲工夫吃盐炒花生米,半盘花生米都是他吃完的。
  “玉琢,记得要回来玩。”吕杨醉醺醺地抱住他,脸颊已经红透了,“不要忘记我们。”
  池岩想把他拉起来坐直,吕杨使出了牛劲,谈玉琢哭笑不得,“我又不是死了,当然会回来。”
  吕杨睁开眼睛,晃了晃脑袋,清醒了点,“我嫂子给你做了,做了这个,你带回去吃。”
  吕杨摇摇晃晃站起身,从包里拿出一捆被油纸包着的东西,塞进谈玉琢怀里,“酱油肉,还有鸡蛋糯米糕,都是你爱吃的,回去也要好好吃饭啊。”
  谈玉琢抱住油纸包,沉甸甸的,他鼻子发酸,忍了许久,才维持住平常的声线,“我会的,吕杨,以后你有什么想法,可以来Z市找我,我会帮你的。”
  “我就算了。”吕杨傻笑着摆了摆手,看到池岩,骤然来了精神,“对了,池哥,你家大学生要毕业了吧?”
  “玉琢,我和你说,谢延打小读书就好……”
  “吕杨。”池岩出声打断他,“你醉了,不要再说了。”
  吕杨懵懵地停住话头,酒精让他的思绪连不起来,顿了许久,才重新联接上,“池哥,谢延不找工作吗?”
  “他要考研。”池岩扶住他的肩膀,把他带到椅子上。
  吕杨目光不聚焦地看着池岩,“不是,池哥,他还要继续让你养啊……”
  “你醉了,别说话了。”池岩摁住他的肩膀。
  谈玉琢插/话,“池哥,那个,如果谢嗯嗯……”
  吕杨说得不太清楚,他没有听清名字,只听到了个姓,模糊了过去,“他有想法的话,今年公司有暑期实习的名额。”
  “会走正常流程的,不是走我后门。”
  池岩喉结上下动了两下,手放在桌上捏着杯子,直到把杯子外壁握到温热,他转过身面对谈玉琢,“能把招聘信息发给我吗?”
  “我回去就发给你。”谈玉琢咧开嘴,真诚地笑,“如果通过的话,你也跟出来玩嘛。”
  池岩笑笑:“我就不来了,店里忙。”
  吃完饭,已经快十一点,池岩把喝得烂醉的吕杨扛在肩上,在饭店门口和谈玉琢告别,“你回去注意安全,别担心这边。”
  谈玉琢点了点头,池岩朝他挥挥手,“那就以后见。”
  谈玉琢也朝他挥手,看着他们转过路口,才迈出脚步,走向停在街边的车。
  谈玉琢拉开副驾驶座的门,梁颂年捏着花卷的爪子抬起脸,温柔地笑。
  “花卷,爸爸回来了。”梁颂年抱起花卷,花卷“喵”了一声,眼睛在暗光环境下圆溜溜的,“爸爸没有不要我们。”
  谈玉琢接过花卷,坐进车内,“颂年,你是小孩子吗?还玩过家家。”
 
 
第80章 爱也朦胧
  谈玉琢重新回到公司上班半个月,王勤给他升了个职,他的办公桌从隔壁的办公室搬到了梁颂年的办公室里。
  孟圆很伤心,因为这样就不能在午休的时候,躲到他的办公室里吃零食聊天了。
  而且谈玉琢平时不去公司食堂吃饭,也不点外卖,自己带饭过来吃,他每次都很大方地向孟圆分享自己的饭菜和餐后甜点。
  升了职,谈玉琢工作内容变多,忙得脚不着地,偶尔在走廊或者电梯碰到孟圆,都没有时间打招呼,稍微点一点头两人就擦肩而过。
  在公司楼下的咖啡厅,孟圆终于逮到了他,悄悄和他说:“我们都以为你只是过来挂职当花瓶的,没想到你什么都要干啊。”
  谈玉琢拿着勺子挖小蛋糕,两三口吃掉了半个,有气无力地回答:“我也希望我只是一个花瓶。”
  “没事哈哈,”孟圆撑着下巴,另一只手搅拌着杯子里的咖啡,“你现在是一个很厉害的花瓶了。”
  说话间,谈玉琢的手机响了一声,他竖起手机屏幕看了一眼,在上面打了几个字回复,放下手机,掰开咖啡盖子,一口气喝下去半杯,跟给自己灌药一样。
  孟圆抬起头,视线不经意撇向门口,搅拌咖啡的手一顿。
  梁颂年注意到她的目光,冲她笑了笑,做了个静声的手势。
  谈玉琢放下杯子,直起腰,他正想开口和孟圆说话,身侧就出现了一只手,撑在他手边的桌子上。
  “玉琢。”梁颂年俯身,轻声问,“我的咖啡呢?”
  谈玉琢微微张着嘴,转头和梁颂年对视,迟钝地反应了几秒,把桌上已经打包好的咖啡推给他。
  “不好意思,”梁颂年接过咖啡,握住谈玉琢的手腕,“我先把玉琢带走了。”
  他们出发得早,正是下午最热的时候,梁颂年把空调温度调低了些。
  谈玉琢看着窗外急速往后退的景色,手指不自觉地捏紧了纸杯。
  “玉琢?”梁颂年在红灯的间隙问,“还要喝咖啡吗?”
  谈玉琢回过神,低头看了一眼在自己手心里已经被捏到扭曲变形的纸杯,抽了张纸,垫在杯子外侧,举起来喝了一口。
  “最近太忙。”梁颂年看着前方的路,穿过热闹的街区,车子驶上了通往郊区的大道,“过段时间,假期批下来,好好放松一下。”
  谈玉琢把喝完的纸杯扔进垃圾桶,“也没有那么累啦,习惯了感觉好多了。”
  谈玉琢昨晚凌晨两点才睡,早上七点没到就醒了,眼下浮出淡淡的青黑色,但在平稳行驶的车厢内,他却没有一丝困意。
  梁颂年怕他太无聊,打开了车载频道,调到音乐节目,电台里正播放着一首不知名老歌。
  “颂年。”谈玉琢转过脸,突然问他,“晚上我睡客房还是……”
  “睡我的房间里。”梁颂年嘴角浮现出一抹很淡的笑意,“和我一起。”
  谈玉琢手上没有东西,他只能摸自己的手指外侧,低低“嗯”了一声。
  谈玉琢以为他们行动得够快了,但到了老宅,发现他们是最晚到的一个。
  梁震最先看见他们,坐在沙发上垂下眼镜眯着眼看了一会,放下手机,“爸,颂年对象到了。”
  不多会,梁鸿声被人搀扶着走出来,见到两人便笑开了,“小琢,好久不见。”
  “还记得爷爷吗?”
  谈玉琢腼腆地点了点头,梁颂年搂着他肩膀,垂下眼轻声提醒他:“你也叫爷爷就好。”
  谈玉琢便重新说:“我记得的,爷爷。”
  既没有过分热烈的欢迎也没有想象中迅速冷掉的气氛,就好像只是一个稀松平常的午后,在外工作久未归家的小辈终于回家团圆,谈玉琢自然地被接纳了进去。
  吃晚饭的时候,梁鸿声叫人搬了把椅子,放到自己身边,叫谈玉琢坐他身边吃。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