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记得了!”
谢黎勾了勾唇,戏谑道:“也没做什么,你昨晚偷偷跑进我的房间,趁我睡着摸到我床上,然后对我……你说害怕打雷,把我压在床、上……激动得出了一身汗,主动把衣服脱了丢开,还……”
“闭嘴!”
阿尔温百口莫辩,他很想说不可能,可是他又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做。
“那你的伤?”
“狠心的雌君,你太激动非要玩刺激的,把我……”
“可以了!”阿尔温捂住谢黎的嘴巴,恨不得拿根针把这张讨厌的嘴巴给缝起来,他气得眼尾泛红,说道:“那你要怎样?”
要是想把他交给雄虫保护协会,他是不会束手就擒的。
谢黎眨巴两下眼睛,血眸看向小家伙,嘴巴一张一合,贴着掌心低声道:“对我负责。”
阿尔温的耳根烧得通红,脑袋都快冒烟了,咬牙道:“怎么负责?”
谢黎故作为难状,征询道:“要你喜欢我?”
“做梦!”阿尔温的胸口剧烈起伏,怦怦怦的心跳失控般要跳出来,但依旧强作镇定,只希望谢黎察觉不到。
谢黎把脑袋垫在阿尔温的胸前,饶有兴致地听着乱了分寸的心跳。
他提醒道:“你心跳好快。”
阿尔温强辞夺理:“你伤太严重,出现幻觉了。”
“嗯,我伤得好严重。”谢黎赖在小家伙身上,虚弱道,“你要负责。”
阿尔温气极,怒道:“你能把自己治好,一晚上故意留着伤给我看呢?”
谢黎低笑出声,原来这个还记得。
“疼,没力气。”
昨晚不止小家伙被吓到了,他也被吓坏了。
他之前很享受把小家伙弄哭,那种把美好事物捏碎的畅快感能给他带来极致的快乐。然而,他见到破碎不堪的小家伙蜷缩在自己怀里哭后——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他哭了。
“松手。”阿尔温恼怒地推了谢黎一把,不情不愿道:“我答应护送你的任务,让我起来。”
谢黎暗暗惋惜,怀念曾经可以随便玩的小家伙。
他的手刚松开就被粗鲁地推向一旁,牵动后背的伤口,疼得生理泪水都溢了出来。
阿尔温扯过薄被披在身上,低头见到侧躺在地上忍受着疼痛,眼尾被泪水洇湿的雄子,无意识地咽了口唾沫,强行收回目光,往衣帽间想随便找套衣服,发现衣柜里大半是自己的衣服。
他怔了怔,扯了套居家服套上,用力晃了晃脑袋,却死活晃不走刚才谢黎虚弱地躺倒在地,眼尾泛红,一副任他摆弄的模样。
他感觉很渴,喉咙干涩,穿好衣服后返回谢黎的跟前,这个雄子还在装柔弱赖在地上不肯动。
他蹲在谢黎跟前,揪住他的衣领,鬼使神差地开口道:“你想追我?”
谢黎凝望那双幽蓝的眼眸,倒映出自己跃跃欲试的身影。
他的唇角勾勒出好看的弧度,笑意染上眼尾,温声道:“这不是很明显吗?”
第122章 :启程
“我很难追。”
阿尔温冷冷丢下一句话,揪住谢黎的衣领把他拎了起来,扯过他的胳膊搭在肩上,扶着他往医疗室走。
谢黎低笑出声,几乎把所有重量都压在小家伙肩上,提议道:“要不你追我,我很好追。”
阿尔温睨了谢黎一眼,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加快脚步。
“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自己说过的话忘了?”
“忘了,我说了什么?”
“你警告过我,不准喜欢你。”
谢黎很肯定自己没说过这句话,指尖捏了捏小家伙的耳钉,在考虑要不要把这只随便动小家伙记忆的幻兽捏死。
“我现在收回,来得及吗?”
“来不及了,我不会喜欢你。”
“话别说这么死,要我提醒你心跳很快吗?你的脸好红。”
阿尔温重重推开医疗室的门,一个过肩摔把谢黎给丢进医疗舱,冷声道:“气的。”
“嘶——”谢黎疼得抽了口冷气,闷笑出声,血眸凝望站在操作面板上忙碌的小家伙,指尖即将触碰到那柔软的手,被反手拍得手背通红。
他的笑声更大了。好有趣。
他决定暂时不把那只幻兽捏死了。
倒是忽然之间产生了好奇,小家伙能坚持多久不喜欢自己?
至于小家伙会一直不喜欢自己?这种可能性是不存在的。他能让小家伙喜欢自己一次,就能让他再喜欢自己第二次,第三次……无数次。
“又吵架了?”伊凡担心地跟了过来,趴在门边问了一句。
杰弗里扫了谢黎一眼,纠正道,“凡凡,应该是打架了。”
“咳咳咳!”谢黎捂住嘴巴咳嗽了一阵子,苍白的脸色看起来病得不轻。
阿尔温手下动作一顿,而后,迅速调设好医疗舱,把舱盖盖上,营养液注入舱体内,看着逐渐被液体淹没的雄子,那双血眸令他捉摸不透。
他攥了攥拳,转身离开医疗室。
伊凡和杰弗里跟了过来,伊凡关心道:“队长,你还记得自己不喜欢他吗?”
阿尔温脚步一顿,总感觉伊凡这句问得好奇怪,那个雄子也这样问过,疑惑道:“为什么这么问?”
“记得。”杰弗里从阿尔温的反应判断出结果,兴奋道,“卧槽!谢黎遭报应了!”
伊凡用力点头,深以为意。
“队长,你可千万别……”伊凡及时将“再”字咽回去,提醒道,“他过两天就要离开帝都星了,见不到面很快就能忘掉他的。”
杰弗里震惊地看了伊凡一眼,说道:“凡凡,阿尔温可是谢黎的雌君,这不太好吧?”
哪有叫雌君不要喜欢自己雄主的?
伊凡瞪了杰弗里一眼,气得肚子有点疼,把杰弗里吓得不轻,连哄带宠地把他扶回房间休息。
阿尔温停在廊道的窗边,明媚的阳光洒落在后花院,开满了玫瑰、芍药、绣球、风铃花等等,明明春雪未融尽,偏生在这片花院开辟出一角夏日花海。
两天的时间在难得平静的花香中消融。
今天是启程的日子。
“队长,收拾好了吗?”伊凡敲门进房,见到阿尔温的房间几乎没有被动过,床上摆着的行李包正打开着,里面只摆放了几件简单的物品。
阿尔温把用精致盒子装好的几枚玉质军章挪了挪,又收进一个立体方形黑盒子,再摆进一个扁平的紫绒方盒。
“队长,这些军章你还要拿着吗?”伊凡拔弄了两下章军,喃喃道:“带这个干嘛?”
伊凡知道对阿尔温来说,这些军章说重要也重要,说不重要也不太重要。就像小孩子为了讨好家长想考个好成绩,拿到奖状获得家长关注。
这些军章是阿尔温对诺曼表达爱的方式,但阿尔温对帝国并没有什么归属感。
他们可是反抗军。一直都是。
纤白的指尖抚过看不出裂缝的玉质章面,阿尔温的神情有些茫然,轻声道:“不知道,只是想带着。”
伊凡拧起眉头,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担忧道:“这个也不记得了吗?”
后来伊凡知道,这些徽章是谢黎帮忙要回来亲自修复好的,能修复得几乎看不出瑕疵,肯定花了不少时间和精力。
伊凡拿起立体方盒,一阵无语,问道:“队长,你带许愿树干嘛?这可是出任务。”
他过来看阿尔温收拾行李是正确的,每次出任务都是他负责行李,现在看到阿尔温的行李包,他有种见到小孩子独自出门旅行,收了一堆零食和玩具的既视感。
“这又是什么?”他看了阿尔温一眼,见对方没反对打开看到一片宝蓝残翼。
他心里一惊,瞪大眼睛震惊地看向阿尔温,支支吾吾道:“这是……这是……”
阿尔温沉默地点了点头,拿过绒盒盖上,捂在胸前,没有察觉泪水洇湿了脸颊。
一股蚀骨的疼痛令他几乎无法呼吸,他认为是自己太过想念雌父,虽然他对雌父的记忆已经模糊不清。
他没有意识到,有一股更庞大的悲疼在侵蚀他的四肢百骸。
他记得血琥珀融掉,只剩下残翼了,却不记得是怎么融掉的。没有血琥珀的保护,残翼很容易被氧化,他尝试了能想到的所有办法都没法将这片残翼保存好。
血琥珀是一种已经灭绝的血兽精血凝聚而成的,很难找到了。
伊凡看着开始流失生命力的残翼,提议道:“队长,要不你还是找他帮忙?”
阿尔温从飘窗拿过一束漂亮的风铃花塞进行李包里,想了想又把圆桌上巴掌大的小绿植塞进去,拉链,潇洒地背起包往外走,淡淡道:“走了。”伊凡:“?”
“……队长!”
“有事?”
“……没,祝旅途愉快。”
“我是出任务,又不是去旅行。”
伊凡嘴巴动了动,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捂住脸没眼看了。
开满鲜花的花院里,阿尔温注意到最漂亮的那丛风铃花被剪掉了,昨天还长势很好。
“带了什么,行李包都塞满了?”谢黎拎了拎小家伙的行李包,意外的轻,没有坚持替小家伙拎包,免得发生争吵。
阿尔温侧身躲开谢黎的碰触,怎料,这个雄子突然往他身上一压,手臂搭在他肩上,整个虫的重量都压了过来。
阿尔温:“……”
“背后的伤复发了。”谢黎“虚弱”地抱住小家伙,勉强笑道,“我缓一下就好了,不碍事。”
阿尔温不情不愿地扶着谢黎往小行飞行器走去。
花院里,一众虫前来送行。
诺曼看着阿尔温忧心忡忡地叹了口气,瞪了谢黎一眼,冷声道:“照顾好他。”
谢黎蹭了蹭小家伙的发,低笑道:“听到了吗,诺曼让你照顾好我。”
诺曼:“……”
阿尔温愣了愣,闷闷地应了一声。
众虫:“…………”
这时,费雷德上前拍拍谢黎的肩膀,沉声道:“约瑟的事就拜托了,你要的报酬打到账户了。还有,路上小心。”
谢黎看向费雷德意味不明的眼神,蹙起眉头。
他往古堡外的那片适宜隐藏的树丛望了一眼,那边暗影重重,倒是没看到什么可疑身影。
大家也过来道别,他们要去寻找“血红之眼”,运气好可能几天就能找到,运气不好说不准几年都找不到。
伊凡目送他们登上小型飞行器,要不是因为怀孕早跟上去了,他发现愣在一旁的柏林和阿道夫,踹了他们一脚,催促道:“愣着干嘛?跟上去啊!”
阿尔温把谢黎搀扶着登上飞行器,把虫往沙发上一丢,却被拉住跟着倒了下去,压在对方身上。
谢黎感受着怀里小家伙身体本能的亲近,大掌扣住小家伙的后脖颈拉向自己,吻过柔软的唇。
“你干嘛!”阿尔温慌乱地挣脱开,从沙发上滚了下来,躲到刚登上船的柏林身后。
谢黎撑起身坐在沙发上,长腿自然岔开,托腮歪了歪脑袋,血眸打量露出脑袋,脸颊通红的小家伙,饶有兴趣道:“你能坚持几天?”
——能坚持几天不喜欢我?
第123章 :春游
春日的清晨阳光明媚,昨晚被春雨洗刷过的天空万里无云,是适合春游踏青的好天气。
一行四人乘坐小型飞行器抵达距离莱尔修道院最近的一个小城镇,虽说距离莱尔修道院最近,但是步行路程也要大半天时间。
莱尔修道院方圆百里会出现不稳定的幻境,被帝国划分为禁飞领域。
谢黎他们把小型飞行器停在最近的小城镇后,选择徒步前往莱尔修道院。
这是他们的第一站,谢翎曾经居住过的地方。
阿尔温才刚从这里离开,但谢黎还是坚持先去那里一趟。
“你说他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柏林走在荒凉的草地上,挨到阿道夫身边,压低声音道,“能坚持几天什么?”
阿道夫嘴巴才张开,又被柏林及时捂住。
柏林一阵后怕,“别,你还是别乱说话。”
他刚把手放下,就听到阿道夫面无表情地说道:“他想知道队长能坚持几天不喜欢他。”
柏林:“……”
不管谢黎当初想的是不是这样,但阿道夫这么一说,事情好像立马有了定论。
柏林一阵头痛,走快两步跟上,忍不住还是抓住阿道夫讨论起来,问道:“真搞不懂谈恋爱的虫,都失忆了,哪有那么轻易又喜欢上同一个雄子?”
阿道夫瞥了谢黎一眼,说道:“也不难。”
柏林跟着阿道夫的视线落到前方倚在树下休息的谢黎,漫不经心的就像在春游,不时采摘路边的野花野草搭配出一束好看的花束,送给被抓住逃不开的阿尔温。
柏林凝重地摇摇头,不认同道:“哪里是不难?不要太容易好吧?唉!恋爱脑又犯了!队长已经又爱上了。”
阿道夫深有同感,两虫决定就近找块干净的地方休息,不去打扰那两位谈情说爱。
这边,谢黎拉过阿尔温的手,掰开攥紧的拳头,将野花束放到白净的手心,然后把小家伙的手握紧,低笑道:“喜欢吗?”
阿尔温感觉自己生病了,心跳得太快,很担心自己会猝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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