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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版训犬指南(近代现代)——海苔卷

时间:2024-06-06 07:23:41  作者:海苔卷
  肖磊趁他忙的功夫,把卧室地板的浮灰抹了两遍,又换上了新的床单。做完这些,他开始给黎英睿装箱。
  前阵子黎英睿手术后,他找秘书小苏问了不少事。小苏也热心,问的没问的都教,其中就包括了黎英睿出差时怎么装箱。
  装箱很讲究,讲究到还有图,标着各个区域放什么。
  要以前,肖磊绝对嗤之以鼻,嘟囔一句事儿B。但现在,他已经明白了一些事情。
  黎英睿曾说过,一个人创造了价值,要求把价值兑换成通用筹码,就叫做富有和资产。而如果一个人什么价值都没创造,却要求别人为自己提供什么,就叫做贫困和负债。
  那时候他听不懂,更不以为然。可如今再琢磨,又变得深以为然。
  每一种工作,本质都是一场买卖。是用钱来满足期待。司机、秘书、家政、总监...这些工作名称下,都对应着一种期待。
  黎英睿对自己的期待,是保镖兼助理。不是朋友,更不是情人。
  至于黎英睿对陆昊是什么期待,肖磊不清楚。他只知道,那是一种更高级的期待——肉分五花三层,人分三六九等。感情的事,怎么能平等?
  有些人是橱窗里的名贵珠宝。谁都能一睹风采,但不是谁都买得起。买不起不磕碜,磕碜的是巴巴地瞅。
  意识到这一点后,肖磊放下了。不是放下感情,而是放下期待。原来有些心思是不配招摇过市的,它只能被收拾到心里边儿,还得上两道拉链。
  刚收拾好,身后响起黎英睿的声音:“出差得在外面住一宿,不回家拿东西?”
  “等小苏来了我再走。”肖磊把箱子盖上,“明儿镇江下雨,黎总有没有雨鞋?”
  “我不穿雨鞋。”
  “村里都土路,下雨皮鞋不好走。”
  黎英睿胳膊肘撑着门框,沉沉地看了他一会儿。浓黑的影子打在墙上,像毛笔字。
  “我乳胶过敏,穿不了雨鞋。你给我装一双备用皮鞋。”
  黎英睿平日说话字正腔圆,像新闻频道的男主播。但现下不知是累了还是怎样,这句话说得慵懒黏糊,别样性感。
  肖磊一下子就给电糊了。
  他没敢回头。他知道黎英睿现在什么模样。
  穿着白色的桑丝睡衣,蓬松着头发。沙发边的落地灯一定会打透他的睡依,清楚地映出他的身体。
  黎英睿的身体。
  那橡胶人一样紧绷的身体,任何角度都没有赘肉松下来。细腻的骨架,窄长的腰线。浑园紧实的辟谷在布料下挣着,像两团活物。还有线条流畅的腿,后边儿开着一朵雪白的葫芦花...肖磊伸手去够衣柜下层的鞋盒。血滚滚地发烫,皮却冷得抽搐。倒映在墙上的黑影子,随着他的颤抖而颤抖。
  “小肖。”黎英睿忽然道,“我对你没有任何不满。只是觉得让你干端茶倒水的活计,很可惜。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肖磊没说话,单膝跪在地上扯鞋盒。鞋盒磕在柜门上,噔噔地响。
  “在外面照顾好自己。”黎英睿又道,“有什么困难,都可以联系。”
  肖磊仍旧不说话,只是轻轻摇了摇头。两人对着沉默了会儿,黎英睿从门框上起身走了。
  细长的影子在地上斜拉着。越来越细,越来越淡。在即将消失的瞬间,肖磊猛地伸手抓了一把。------镇江县,位于临省X市,是个四面环山的小盆地。黎英睿此行去的,正是镇江县下的南果梨产地,店头村。
  店头村建于明朝嘉靖年间,至今已有五百年的历史。依山傍水,空气清新。一条小河穿村而过,沿岸还能看到不少保存完好的老房子。喷着红漆宣传字,还有简单粗暴的墙面广告:少生优生幸福一生、空调买的对,老婆搂着睡...村后的山上就是梨园,四周圈着铁丝网,靠道边的地方栽了一排垂柳阻挡视线。
  “种这柳树是为了挡风?”黎英睿问道。
  “挡人的。”他身旁一个两腮血红的男人说道。
  这人叫王大伟,种了二十年南果梨,是这一代的‘南果梨大拿。’
  “不挡着点,没等熟就得被偷一茬。这帮犊子边偷边祸祸,咬半拉卡叽的撇地上。”
  “这园子一年产量多少?”
  “往年能有个七八万(公斤),去年不行,雹灾,就剩下两万不到。”
  “去年中秋我买过一批,”黎英睿道,“贵不说,还皮厚渣多。是受灾导致的口感变差?”
  “不是。受灾赶坐果前那没事儿。”王大伟指着山下的仓库,“主要是没原种了。前两年政府扶持,说走冷链往南方运,搁那儿建一批气调库。这都专门为冷运嫁接的果,没原种果好吃,牙碜。”
  “冷运车紧俏,补贴不好下。毕竟屠宰业也得用冷链。”黎英睿思索着道,“要想往外走,还得发展产业化的精深加工。”
  “也试着整过点,冻梨果脯啥的,卖得不好。”
  正说着话,忽然吹起一阵狂风,梨树的叶子哗哗直响。
  “下山吧,要下暴雨。”肖磊说道。
  “大风刮大雨。”王大伟也道,“走,先回屋去。”
  肖磊和王大伟都是农村人,上山下河翻墙头,都不在话下。就这小土坡子,三两下就能跳下去。
  但黎英睿不行。更别提还穿着西裤皮鞋。他只能踩着肖磊的脚印走,陡的地方还得指望肖磊扶一把。
  夏天的雨来得急,没两分钟,一道闪电就利剑般插到山后。
  黎英睿有点着急了,脚一滑,差点没劈叉。肖磊一把薅住他胳膊:“我背你吧。”
  “不用。”
  “一会儿下雨了更滑。皮鞋指定崴脚。”肖磊半蹲到黎英睿身前,“我背你,几步就下去了。”
  黎英睿不太好意思。挺大个老爷们儿,没有让人背的道理。更何况还有外人在边上瞅着。
  “我可不是瑶瑶。”
  “我知道你多沉。”肖磊后腰处的手掌招了两下,示意他上来,“来吧。刚手术完,(别)浇感冒了。”
  这话劝动了黎英睿。以他现在的身体素质,一场小感冒都能把他送进鬼门关。
  丢脸和丢命之间,他还是选择丢脸。
  树条皮鞭似的,在空中抽打。雷又脆又响,咔嚓嚓地炸,山包像个被劈裂的大西瓜。
  肖磊在前头跑,豪雨在后头追。狂风卷着草香和土腥,弥漫着奔腾。
  黎英睿搂着肖磊的脖子。
  颠簸的视野里,看到他湿漉漉的小汗毛,耳朵后小咬留下的红点子,还有因为使劲儿而凸露出来的脖筋。耳边是咻咻的鼻息,又重又热,带着南果梨般浓郁的酒香气。
  恍惚间,心房颤麻,醉意醺醺。
  他把下巴颏撂在肖磊的肩膀上,和着雷轻笑了声:“小狗。”
  【作者有话说】
  这周回国过年,这那的比较忙。更新时间我尽量稳定,但就今天一个双黄蛋嗷。
  公主乳胶过敏。说明什么,说明一般套用不了。
  磊子买不到水性聚氨酯的,只能从老板那儿薅羊毛。薅完还嫌弃有点短。
  丁狗:过来,来,我给你撅折一半就不短了。
  至于丁狗为什么用水性聚氨酯的,纯粹是因为薄,有裸感。
  (我天天都在这儿科普什么东西啊)
 
 
第39章 
  “来进屋上炕。”王大伟推开门,示意黎英睿进屋。又冲老婆艳霞道:“你给那茄子炸上,我上老收家薅俩柿子。”
  王大伟打着伞匆匆走了,肖磊去车上拿东西。屋里就剩下黎英睿,好奇地四下打量。
  屋里铺着白色的瓷砖地,靠墙一张麻将桌。镶嵌式液晶大电视,对面放着实木的春秋椅。靠窗的地方,砌着一张大长炕。炕上铺着粉色的合成皮革,扔着小笤帚和扑克。
  黎英睿瞅了一圈,又出门看艳霞烧火。
  艳霞被他看得脸皮儿发红:“这外屋地凉,您上里屋,上炕。”
  “夏天也得烧炕吗?”黎英睿问。
  “得烧。不然有潮气。”
  正说着话,肖磊进来了。左手拎着皮箱,右手拿着除草铲和撮子(垃圾铲)。看到黎英睿皱起眉毛:“这块儿呛嗓子。进屋上炕。”
  黎英睿进了屋,坐到炕沿边上。
  “为什么招呼人上炕?”黎英睿孩子气地笑了笑,“我家可不招呼客人上床。”
  “不一回事儿。”肖磊蹲在地上,拿铲子刮着黎英睿皮鞋底黏的泥,“农村的炕不止睡觉。”
  “小肖老家在镇江哪儿?”
  “北四家子。就跟这隔一个村儿。”
  “怪不得。”黎英睿在他头上笑眯眯地道,“我看你一到镇江,人都活了。跟小猴子回山似的。”
  肖磊也笑了笑,没说话。把掉地上的泥巴铲到撮子里,又拿起炕头的卷纸,不客气地扯了一大截子。沾了点矿泉水,擦拭皮鞋面上的泥。
  黎英睿垂眸看着他的脑袋瓜,乖顺听话,像一颗硬邦邦的猕猴桃。
  “等雨停了,顺道去看看你家。”
  肖磊擦拭的手顿了下:“老家现在没人。”
  “你父母呢?”
  “没了。”肖磊薅掉黎英睿的皮鞋,攥了下他脚底板,“袜子潮了。换一双不?”
  年轻人的手心很烫,像一股电脉冲,顺着脚底大力打上来。
  黎英睿猛地一缩脚,栽倒在炕席上。肖磊站起身想扶他,手伸到一半又缩回去了。调头去箱里翻了一双干袜子,递了上来:“真搁这吃饭?农村菜口都重。”
  “没那么矫情。”黎英睿换了袜子,又悄声道:“你带没带一次性碗筷?”
  “带了。”
  “一会儿你就跟人家说我有乙肝。”
  肖磊不禁觉得好笑。心道这人怎么这么多弯弯绕,明明是嫌弃人家碗筷不干净,还得找个理由。
  “放心。没人挑(理)。”
  两人在王大伟家吃了晚饭。农村做菜都实诚,一大盘子一大盆子的。烧茄子,大拉皮,炸黄花鱼,排骨炖金针菜。
  黎英睿口淡,再加上肾病忌口。也就象征性地夹了两下,主要还是说话。
  话题刚回到‘精深加工’,王大伟忽然像是想起什么,手背拍了拍媳妇儿:“霞,去,把那梨酒拿来。”
  “哎妈,我整那玩意能给人喝啊。可别给喝出好歹了。”
  “啧,那咋不能喝!都干净儿的,一点毛病没有。快去!”
  不大会儿,艳霞捧着个玻璃罐子回来了。王大伟接过来,正犹豫往哪儿倒,肖磊递上来个纸杯。
  琥珀色的酒,在纸杯里潋潋地摇。
  黎英睿闻了闻,小抿了一口。点头嗯了声,看样子是很喜欢。
  “全好梨,一点儿烂的没放。别的不说,就整这梨酒,我媳妇儿可是这一片儿的这个。”王大伟竖起拇指。
  黎英睿笑着问艳霞:“这是白酒泡的,还是用酒曲发酵的?”
  “发酵的。”艳霞道,“选熟透的梨,梨皮不能削。加点酒曲白糖,发两个月。”
  “真不错。”黎英睿称赞道,“除了南果梨,您酿过别的梨吗?”
  “都整过。秋梨,新疆梨,水晶梨,苹果梨,华盖梨。”
  “哦?”黎英睿眼睛亮晶晶地看她,“那以您的经验,哪种梨最适合酿酒?”
  “还得南果梨。”艳霞道,“其他的水分大,爱烂。香味儿也不够。”
  “我看这酒一点渣没有,是清汁发酵?”
  俩人就着酿酒唠上了,王大伟低声对肖磊道:“瞅你老板爱喝,过会儿你拿两罐放后备箱。”
  等吃完了晚饭,雨也停了,晚霞绚丽地铺在天上。
  “黎老板,再来啊!再来!”王大伟和艳霞站在院门口,冲着轿车挥手。
  黎英睿也笑眯眯地挥手道别。
  “去哪儿住?往X市去得俩点儿。要就近上县城...”肖磊倒着车问道。
  “去你家住。”黎英睿靠在副驾上,借着这点儿醉意脱口而出。
  肖磊吓得差点没怼大门上,一脚踩了刹车:“你要来我家住?!”
  “县城的宾馆我住不惯。”黎英睿撇开脸,“市里又远。我累了。”
  “我家还不如县城宾馆。那大农村土炕,你能住?”
  “没那么矫情。”黎英睿看肖磊不乐意,还偏去不可了,“就去你家住。要不就回大伟家。反正我不想坐车,一分钟也不想。这土路晃得我想吐。”
  肖磊瞪着眼睛看黎英睿。心道这梨酒难不成有40度?
  “行。来吧。”肖磊重新发起车子,往北四家子开。心想反正这人矫情,到地方看到条件就得反悔,没理由现在跟他犟。
  肖磊的家在村尾,靠大路边儿。六十平大的砖房,扣着挡风用的塑料大棚。旁边是个铁皮库房,门口扔着个锈车斗子。
  进了屋,紧挨着门的是炉子和铁锅灶台。灶台旁边是个小洗手池,池子旁是通往里屋的门。
  总共就俩屋。灶台前边儿是主屋,住肖爸、吕艳和肖莹。灶台后边儿是小屋,住肖磊和朱有路,还有原来养的老狗。
  久不住人的屋里一股霉气,黎英睿打了个喷嚏。
  肖磊拿小笤帚把炕上的灰扫了扫:“就这条件,澡都洗不上。去县城吧,我开快点,二十分钟就能到。”
  “不用。就住这儿。”
  肖磊听他这么说,也不再劝。好不容易回到了自己家,他其实也不想走。
  “那我去把炕烧上。”
  肖磊出去忙了。黎英睿四下看了看,就知道这不是肖磊住的地方,往小屋去了。掀开小屋门帘的瞬间,他一下子就猛住了——和王大伟家那种现代农舍不同,这屋像是穿越回了八十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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