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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版训犬指南(近代现代)——海苔卷

时间:2024-06-06 07:23:41  作者:海苔卷
  一般车辆落水能有五分钟的逃生时间,但黎英睿没这么多——普通揽胜后座较窄,他为了出行舒适度,专门买了加长版。大重量导致浸水速度很快,不过半分钟,车外水面已升到车窗。
  黎英睿脑门沁出了冷汗,呼吸变得急促。电光火石间,他想起椅枕的尾端可以破窗。一把扔了灭火器,回手拔出椅枕,用尾部的金属叉敲击玻璃。但手滑窗滑,跟本用不上劲儿。敲了不过两下,他便没了力气。
  就这十来秒的功夫,水已经浸没到胸口。整个人飘坐在驾驶位上,浑身针扎一样疼。羊绒大衣浸了水,像是钢铁的铠甲,沉沉地把他往水里压。
  眼看车头要没,黎英睿只得放弃砸窗。费劲地脱下大衣,扒着副驾驶的靠椅蹬到后座争取时间。刚抓住后座椅背,车头全部没入水面。
  他想放倒后排座椅从后备箱逃生,但开关浸在浑浊的冰水里,摸了半天也没摸到。
  极度的恐慌让他大脑空白,冰冷的河水迅速带走他的体温。
  恐惧、痛苦、孤独与绝望。牙关激烈磕碰,心脏跳得像要爆开。水越浸越多,不多时浸到了下巴颏。手脚已经麻木,身体里像是被塞了个滚烫的气球。
  黎英睿使劲儿仰着头,把口鼻浮在水面上。大脑已经无法思考,只剩身体还凭着本能扑腾。可越挣扎越往下沉,他呛了好几口冰水。没过多久,连车尾也没入水中。
  他逐渐停止了摆动。
  溺水。失温。窒息。
  死亡的过程是痛苦的,但万幸痛苦是短暂的。
  像是浮在空中,整个人都轻飘飘的。耳朵涌入了水,耳膜里只剩下水的波动声,还有自己越来越缓的脉搏声。
  咚咚。咚咚。咚咚。
  刺骨的黑暗。从眼前开始暗,一直暗到宇宙的尽头。心中没了恐慌,只剩下浩浩荡荡的寂灭。
  眼前闪过那个盖着花圈的坟包。褪色的塑料花纸,艳粉的,海蓝的,中央白纸黑字,印着「奠」。
  肃杀的风吹过来。哗啦啦。哗啦啦。像一阵远方的唢呐。
  黎英睿忽然觉得很累。就像是通宵工作后的那种累。他缓缓陷入了沉睡。
  睡前最后一个念头,就是瑶瑶要没爸爸了。
  蓦的手环亮起红光,一股强烈震动顺着手腕打上来。远远的呼唤,箭矢一般穿过层层意识的迷雾——黎英睿!!!
  【作者有话说】
  磊子说丁狗:呸,死舔狗。
  磊子说自己:我能为睿哥去死。
  丁狗(战术喝水)(吸了口烟):你舔癌不比我轻。
  陈妹妹(叹息摇头):差等生靠舔,优等生靠骗。
  鸣鸣:哼,一群废物。真诚才是必杀技(悄摸往兜里塞裤衩子)
 
 
第48章 
  GPS的定位越走越偏,最后停到了太谷县的柳河边。
  柳河,以其河水发绿得名。俗话说水深则绿,水渊则黑。柳河虽然只是条乡下野河,但河道宽三十米,中央能有近五米的水深。
  国人讲究风水,尤其在农村。从风水上来讲,水主财。如果墓地周围有流动的水,能够增加子孙后代的财运。所以柳河两岸盖满了悬山顶的小墓房。
  住满死人的地方,自然没什么活人。如果黎英睿在这里出事,得救的概率几乎为零。
  肖磊紧紧盯着屏幕上的箭头,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恐惧的冷汗从每一个毛孔喷射而出,浑身像是长出了无数个心脏,哐当作响。
  咚咚。咚咚。咚咚!!
  忽地,定位落进了河。
  云层厚了。天阴得吓人。北风嚎叫着,道路轻得像一条麻袋片,随风而抖。道路两边的树、围栏、指示牌、还有云层后那个模糊的小灯球,都随之而抖。
  肖磊不记得是怎么开到地方的,也不记得开了多久。
  感觉应当是很久,但又不该有那么久。因为他到的时候,河面上还剩个车尾巴。
  岸边乱坟扎堆,水面雾气昭昭,像阴间的忘川河。
  肖磊抄起脚边的榔头,三两下跳到河里,踩着浑浊的冰层一路狂奔。
  他在前边跑,冰在身后碎。嘁哩喀喳,嘁哩喀喳!响彻天地间,像踩碎了河鬼的骨头。
  等跨到车浸没的位置,他一个大跳扎了进去。噗通!!!
  数九寒冬的河水,一瞬间就麻痹了皮肤。脑仁儿疼得像是被铁钎扎穿了,水砂砾一样在身上磨着。眼里像是被洒了辣椒粉,沙疼。
  模糊的视野中,车子还在缓慢下沉。
  肖磊游过去,用榔头尖锐处击打后窗角。水中阻力是空气里的800倍,每一下击打都像是慢放镜头。
  连续敲了四下,玻璃终于裂成了蛛网。拿胳膊肘狠命一怼,剥纸壳一样撕掉了玻璃窗。他扒着车窗,半个身子探进车。
  就见黎英睿倒栽葱地插在后座和副驾椅背中间,一动不动。
  肖磊右手捞起他后脖颈,左手拉住他的裤腰,拖出了车窗。从后夹着腋窝,一把擎上了水面。
  甫一出水,他左拳抵在黎英睿胸下,快速压迫了两次胸腔。
  黎英睿身子激烈抽搐,随后呛咳了一大口。肖磊掰过他的脸,抠他嘴里的枯叶和塑料片。等清理干净气道,黎英睿含含糊糊地说起了话。颠三倒四,听不出个数。面色惨白,嘴唇发乌,身体沉得像泡满水的棉被。
  肖磊搂着他上下胡噜,不停地说着‘没事儿了’。不知道是说给他,还是说给自己。
  等黎英睿从恐慌里稍稍平静,肖磊左手勾着他腋下,把他的头紧紧夹在自己胸前。右手在后滑着水,快速往岸边拖带。一边游一边安慰:“马上就...就不冷了...再坚持十秒...十...九...”
  数到一,肖磊一把薅住岸边的藤草,把黎英睿推上了去。而他自已却没了力气,半截身子浸在冰水里,抓着藤草大口喘息。
  到处是雾。滚动,飘荡。
  笼罩着彩色的坟包,湿哒哒的枯草,垃圾里长出来的佝偻树。
  两人对视着,嘘气成云,各自扇着雪白的睫毛。
  黎英睿艰难地冲肖磊伸出手。那双矜贵潋滟的手,此刻已被冻得血迹斑斑。
  “小磊。”他叫了声。
  可能是‘肖磊’,但更像是‘小磊’。哆哆嗦嗦,鼻音浓重。
  肖磊听到这声呼唤,眼圈唰地就红了。他一把抓住黎英睿的手,费劲地蹬上岸。
  重重摔在他身上,两人紧紧相拥。叠在枯黄的草甸子上,肩膀下压着一朵巴掌大的殡葬粉纸花。
  头上是铅灰色的天,像一大块钨钢板。北风如锋利的刻刀,在钢板上回旋着铣削。----太谷县第一人民医院。
  屋里就一张病床,铺着两床被子,厚得看不出有人。肖磊伸手进去,在黎英睿的咯吱窝下摸了一把。
  感受到正常体温后松了口气,把手里的塑料兜放到床头柜。
  “吃点东西。”
  黎英睿哑着嗓子道:“等会儿再吃。手现在回不过弯儿。”
  肖磊调高了他的床靠背:“失温得吃东西。我喂你。”
  黎英睿也不再推辞,看向床头柜的塑料兜:“买的什么?”
  “馅饼,豆浆,茶叶蛋。”肖磊把馅饼对折,递到黎英睿嘴边,“这块儿馅饼出名。”
  黎英睿张嘴咬了一口。
  “咸不?”肖磊拿纸巾给他擦嘴角的油。
  黎英睿微微摇头,把这口饼咽下去:“好吃。你吃了没?”
  “你吃完我再吃。”肖磊这话刚出口,肚子不争气地咕了一声。
  “一起吃吧。”黎英睿从被子里拿出手,“豆浆递我。我捧着喝。”
  他的手上缠满了纱布,此刻还在往外渗着血。
  肖磊看着那双手,心揪得老高。刚才做复温浴的时候,他都没忍心看完。
  黎英睿满身红斑水泡,皮肤像蜡一样。温浴的水是流动的,但浴缸里一直都呈淡红色。复温的过程无比疼痛,黎英睿全程咬着牙打挺,满脸的鼻水眼泪。
  这还算来得及时。要再晚一些,指头保不准得截肢。
  肖磊恨极了。就像他爸车祸没了时候的那种恨。可他又不知道向何处发泄这股仇恨,憋得直要吐血。
  “别乱动。”肖磊把他手塞回被子,“我听郭亮说你这半年灾多。你自己心里有没有数?”
  黎英睿沉思片刻,摇了摇头:“我没有人选。”
  肖磊眉心高高地拱出一个山:“瞅着人脸没?”
  “没有。戴口罩和墨镜。”
  肖磊想了想,又问道:“董玉明几点去找的郭亮?”
  “你走之后。”黎英睿若有所思地眯起眼,“你怀疑他?”
  “谁我都怀疑。我总觉着这人就搁你身边儿。次次都算计得这么准。”肖磊把馅饼递到他嘴边,“再吃两口。”
  黎英睿垂眸看着那块被对折的,油汪汪的馅饼。兜着馅饼的塑料袋。塑料袋底下是肖磊通红的手,被铁丝划伤的胳膊,还有那被河水感染的、通红的眼睛。
  他喉结滚了滚,说道:“这次回来,别走了。”
  肖磊明显动容了,嘴唇儿微微颤抖。可他到底也长大了,不愿去做谁的附属品。嘴张了又张,只给了个带期限的承诺:“我逮着这犊子再走。”
  黎英睿不说话了,从枕头上别过脸。朦胧昏黄的阳光盖在他眉眼上,说不上来的可怜。
  肖磊坐到床边,摸了摸他的脸。黎英睿把脸贴到他手掌上,闭上了眼。
  肖磊愣了下,缓缓附下身。嘴唇儿还没碰到,门就被敲响了。
  来了四个警察,后面跟着郭亮和董玉明。
  黎英睿还没脱危,直接在病房里问话。而他们仨得跟着回警局做笔录,这会儿只能在外边等。
  郭亮和董玉明都抢着问肖磊,但他谁也没搭理。俩人看他正在气头上,也都各自作罢。过了会儿,董玉明起身去了洗手间。
  等人走不见,肖磊这才弯下腰凑到郭亮耳朵边:“到底咋回事。”
  郭亮心领神会,也压低声音道:“我中午吃坏肚子,去了趟厕所儿。出来车就没了。”
  “那董玉明是咋回事?”
  “我蹲得久点儿,他怕我没带纸,来找我来了。”
  “董玉明几点去找你的?”
  “十二点半。他在厕所里叫我,我刚好瞅了眼表。”
  肖磊听到这话陷入沉思。
  正巧董玉明从洗手间出来,两人视线隔空相撞,谁都没来得及藏起眼里的东西。
  【作者有话说】曾经。
  磊子:你就不能给我个机会?
  公主:唰唰走。现在。
  公主:留下吧。磊子:再说。
  哎呀,真是风水轮流转呐。
  酸甜部分结束啦,从这儿开甜。恋爱有,全垒也有。
  PS:我本来有很多存稿。但你们一说想看,我就控制不住地嘚瑟。
  现在都嘚瑟没了,又变成了裸更。暂时没有双黄蛋,先让我攒两章,省着更新时间不稳定。
 
 
第49章 
  银托安保老总办公室。
  丁凯复咬着烟,龇牙咧嘴地捞鱼缸里的死鱼:“鱼炸鳞可真JB恶心。肖儿,垃圾桶递我。”
  肖磊弯腰去拿垃圾桶。看那里面连烟灰带痰的,也暗骂了一句真JB恶心。抽了张纸巾垫着桶沿,撇着嘴递过来:“逮着凶手我就走。”
  丁凯复把死鱼扔进垃圾桶,又跟着咯了口痰:“别扯那些屁磕儿,过完年你痛快儿给我回去。”
  “黎英睿让我留下。”肖磊道。
  “他算个篮子!”丁凯复暴怒而起,猛蹬了肖磊一脚,“草尼玛是我给你开钱!”
  肖磊被他踹退两步,牙齿咬得咯吱作响。拍了拍裤子上的浮灰,压着脾气挠了两下大臂。
  “黎英睿说,他可以安排你和余远洲见面。”
  丁凯复屁股刚回到老板椅,听到这话又弹了起来。眼珠像两只要破蛹的蛾子,在薄薄的眼皮下乱颤。
  “...真的?”
  “只要我回睿信。”
  “成交。”丁凯复拿烟头指着肖磊,“但只给你半年。8月份老付退休,以后的事先不说,今年你必须给我顶上。”他顿了顿,扯出个瘆人的笑,“你别忘了。你今天能像个人似的站在这儿,是因为谁。”
  “该我做的,我会做好。”肖磊迎着丁凯复的视线,一字一句道,“丁总的恩,我心里有。”
  “好。”丁凯复坐回椅子,喝了口茶水。“对了。你爹车祸那事儿,有了点眉目。明天你跟洋辣子去趟警局。”
  “谢谢丁总。”肖磊嘴上道着谢,心里却暗骂了一句丁王八。
  提个条件,敲打两下,再给个甜枣。这人看着狂莽,实际心细得很。
  自己今天本来是信心满满。心想就拿跟余远洲见面这条件,要求还不得随便提?可没想到,丁凯复即便被拿捏,也能不动声色地四两拨千斤。自己就讨着半年不说,最后还得像范伟买拐似的来句谢谢。什么玩意儿。
  丁凯复看起来心情不错,重续了一支雪茄。俩腿架到桌面上,在烟雾里情不自禁地笑。
  笑了半天缓过神,看见肖磊还在。尴尬地啧了一声,斥道:“还干啥?”
  “你之前跟董玉明说的那个,红A绿B,到底是啥意思?”
  丁凯复当下心情好,也多了点耐心。他抻了下袖子,吸了口雪茄。在漫天烟雾里缓缓道:“一个人,他只要是个正常人,就长了三条小辫子。把柄。软肋。欲望。”他换了下交叠脚,拿皮鞋尖点着肖磊,“猜他被抓住了哪一条,只要看他的反应。”
  肖磊回想了下董玉明的反应:俩胳膊乱颤,顺着脸淌汗──那分明是恐惧的反应。
  他开始活学活用地交作业:“红A绿B是董玉明的把柄。”
  丁凯复不置可否,只是笑了下。
  肖磊看着他,又道:“余远洲是你的软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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