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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世森林(近代现代)——乌筝

时间:2024-06-06 07:25:09  作者:乌筝
  古原笑了一声。
  或许是想起自己刚翻了墙,胡缨洗了洗手才又捏了一只饺子:“一会儿收拾好给你打电话,用不用周年帮你开车?今年你这个身子骨自己弄不了了吧?”
  “不用,我有司机了”,陆长淮笑着看了古原一眼。
  胡缨循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谁啊?古原?弟弟你要帮他开车?”
  古原咬着饺子点了点头。
  胡缨像看见什么怪物一样看看他又看看陆长淮,嘴里的饺子都品出了一丝不一样的味道。
  她特别想问问陆长淮是不是吃错药了,现在这是什么情况?往年一到这时候就恨不得隐身的人现在不光跟人一起吃着早餐,竟然还愿意带人一起出门?太阳真是打西边出来了。
  胡缨有点怀疑自己翻墙的时候把本就不富裕的脑细胞给抖落光了,不然当下这个局面她怎么就看也看不懂,想也想不通呢?她心里有一大堆问题想问,碍于古原在又不得不咽了回去。
  憋了半天,脸都要憋红了她才憋出一句能说的——“我有点儿牙疼”。
  事儿是好事儿,再好不过了,就是这好事儿来得太不寻常,胡缨就像迎头被甜腻腻的奶油糊了一脸,除了懵就是牙疼。
  跟周年一起清点东西的时候,她还魂不守舍,走路也不看着点儿,差点撞上搬货的师傅。
  周年拉了她一把:“你怎么了?没睡好?”
  她发了会儿愣,又忽然捏着周年的胳膊问:“你知道今天谁跟老陆一起出去送东西吗?”
  看她这副样子,周年想想,笑着说:“古原。”
  他用的甚至不是疑问的语气,而是平静又笃定的。胡缨眯着眼睛开始审他:“你都知道什么?快跟我一件一件交代清楚!”
  “不知道啊,我瞎猜的”,周年耸耸肩。
  胡缨照着他后脑勺拍了一下:“你现在行了啊小周年,逗我玩儿?”
  “没”,周年笑着摸摸后脑勺,“最近总看他俩在一块儿,要说有人会跟陆哥出去我第一反应肯定是古原。”
  胡缨一听,四下看看,做贼似的凑到周年耳边问他:“你有没有觉得他俩不太对劲? ”
  “有吗?不知道”,周年摇摇头,“我就知道陆哥最近心情还不错,至少对比前几年这时候要好了太多,别的我就管不了了。”
  胡缨愣了两秒,笑着搭上他的肩:“小周年活得挺哲学。行,别的咱不管了。”
  -
  陆长淮和古原遛完了狗过来“提车”。从车窗往外看去,就见胡缨搭着周年的肩笑着冲他们挥着手。挥了两秒胡缨发现周年没动,又颇不满地撞了撞他的肩。周年无奈地笑笑,只好跟着她一起挥手。像两只招财猫似的。
  古原一打方向盘把车往外开,看着这一幕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只好按了下喇叭全当回礼。
  陆长淮坐在副驾上笑了一声:“你还真爱搭理他们。”
  他看都没看窗外那俩招财猫一眼,顺手帮古原设置了导航:“慢慢开,有些地方路不好走。”
  “不瞒你说,想快也快不了”,古原一笑,“我很少有机会开车,当了七年的新手司机。”
  陆长淮看着窗外“啧”了一声,语气带笑:“大意了”。
  古原又补了一刀:“本新手司机还没开过皮卡,陆老板坐稳吧。”
  陆长淮象征性地挪了挪位置,手搭上车窗抵着头看了他一眼。古原今天穿了一件麦草黄的针织背心,内里搭一件看上去很柔软的白衬衫。裤子是一条简单的棉质休闲裤。整个人显得干干净净,像大学里正要去上早课的男孩儿。
  不过,尽管这会儿他戴上了眼镜,稍稍遮挡住眼下的乌青,又因为刚刚吃过早餐的关系,整个人看起来比早上那会儿精神了不少,陆长淮还是煞风景地说了一句:“你要累就换我开。”
  “怕了?”古原笑着问。
  “怕”,陆长淮一本正经地点头,“咱俩加起来都得算英年早逝、天妒英才。”
  古原笑了一声。他昨晚确实没睡多久,不过刚才出发前他已经灌了两杯咖啡,目前精神得很,不至于连车都开不了。陆长淮恐怕是看出了点儿什么,不然不会说这一句,毕竟他俩要说有谁比较累,怎么也该是昨晚还在感冒的那位。
  笑过之后,他打着方向盘拐上了大路:“放心吧,我现在不困,许久不开车让我过过瘾,回来你开行吗?”
  陆长淮闻言理了理外套,仰面往后靠,作出一副要睡觉的姿态:“那我这条老命就交你手上了。”
  作者有话说:
  今天晚了,抱歉抱歉。
  早上看了一遍这章,沾沾自喜,寻思这章不用怎么改嘛,今天挺轻松。
  晚上美滋滋地吃了麻辣烫,打了一晚上麻将,准备睡了才忽然反应过来今天星期四……
 
 
第30章 不用,我陪你
  古原虽说当了七年的新手司机,车开得倒是还挺稳。陆长淮这一路除了帮他指了一条导航上没有的近路之外,竟然全无用武之地。
  其实老乡们的家就在山的另一边,如果翻山而过的话是很近的,但是他们开车就不得不绕一大圈。
  山的这头地势开阔,有一个小小的村庄。据陆长淮所知只有十几户人家,几乎清一色全是老人。
  年轻人在这种地方待不住。不过这两年情况好了一些。“避世森林”怎么说也算提供了一些就业岗位,一部分年轻人愿意回来守着家,有份不错的工作也能顺便照顾老人。比如昨天给古原剪头发那位理发师就是这个村里的。
  陆长淮每年过来送东西都是从村子这头挨家挨户送到另一头,每家各一份。今年他们准备了米、面、油、肉类礼盒、水果礼盒和自家餐厅烤的月饼,另外,陆长淮还给每家老人各准备了一份红包。
  这会儿到了村口第一家,两人下车把东西往下卸。别的还好,面粉和大米是实打实的各五十斤。搬不动倒是不至于,这么多都搬完得费点劲是真的。
  古原想起胡缨早上说的话,抬着一袋米递给陆长淮的时候问他:“以前都是你自己来的?这么多你一个人搬?”
  陆长淮笑着摇了摇头:“这是咱们刚来他们不知道,等到后面的时候你再看看,咱俩都得靠边站。”
  古原懂了他的意思却没想到来帮忙的也都上了岁数。
  从第一家出来,那位杵着拐杖的老太太把他们送到门口就气沉丹田地吆喝起来:“长淮来了!长淮来了!谁家壮劳力在家出来帮忙搬东西。”
  没一会儿,几位“壮劳力”就从四面八方过来了。古原一看,个个脸上都是沟沟壑壑,没有七八十也有五六十了。他赶紧凑到陆长淮旁边低声问:“这行吗老陆?别一会儿给大爷们累坏了。”
  “放心”,陆长淮淡定一笑,“大爷们比你力气大。”
  正说着,只见一位扛着锄头从地里回来的大爷摆摆手赶人:“不用那么多人,来俩就够了,其他人到大脑袋家张罗饭去。”
  “哎不用王叔”,陆长淮往那边走了两步,“别张罗饭,我们回去吃,正收秋呢别耽误你们干活。”
  “什么耽误不耽误的”,大爷一拍他肩膀,“回回来都不吃饭,送完东西就跑,屁股后面有狼撵你啊?”
  看着陆长淮那个无奈的表情,古原没忍住笑了一声。
  大爷闻声朝他看过来:“哎,这个小兄弟没见过,也是在陆老板那儿干活?”
  “我朋友古原,闲着没事儿跟我出来玩儿的”,陆长淮解释道。
  大爷一抹脑袋:“那不赶巧了吗,今天正好尝尝我们的大铁锅炖菜,香着呢。”
  古原挺喜欢这样的氛围,笑着点头:“行,谢谢大爷。”
  陆长淮刚想说什么,大爷一记眼刀飞过来:“看看人家小兄弟就不跟我们客气。本来嘛,住这么近就是得互相麻烦,你倒好,麻烦一回总来送东西,再不吃个饭我们心里过意得去吗?”
  拄拐杖的老太太用拐杖点了点地:“说得对,我们那帮孩子还托你照顾呢,我们跟你不见外你也不许见外。说句难听的,老太太我84了,活到坎儿上了,过年你能不能见着我都不一定呢,你就忍心不让我老太太跟你说说话?”
  “哎您这说得什么话?”陆长淮没急大爷急了,“让淘淘听见又得说你。”
  “我老太太才不怕,半截身子埋棺材里了我还忌讳那个?”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吵”了起来。陆长淮悄悄跟古原比划了一个剪头发的动作,用口型说:“淘淘”。
  噢,原来昨天那位理发师叫淘淘,恐怕是这位老太太的孙子。
  老太太这话放出来陆长淮想不吃饭都不行了。趁着他们吵嘴的空隙,他赶紧说:“吃饭,我吃饭,一会儿送完东西我回来拉上您咱去大脑袋叔家吃饭,行吧?”
  “行”,老太太掷地有声,“等你回来接我”。
  一群人好不容易散了,后座多了俩人。陆长淮朝副驾一抬下巴,跟古原说:“我来开,你上车擦擦袖子。”
  刚才搬东西的时候古原衣服袖口蹭了点儿灰,陆长淮看得不舒服,好像觉得古原这么干干净净的一个人袖口沾上灰有些刺眼,都有点儿后悔带他来。古原却不怎么在意地说:“没事儿,回去洗就行,走吧。”
  说完他坐进副驾,跟后座两位叔笑着点了下头:“麻烦你们了叔,旁边有水你们喝点儿。”
  陆长淮上车的时候听见这话看了他一眼,笑了一声。
  古原明显也不是跟谁都能聊两句那种人,这种话他说得并不游刃有余。尽管面上不显,但陆长淮还是从中听出几分局促。真是难为他了。
  车走走停停,这家出来那家进去,谁都要拉着陆长淮聊几句。古原远远看着,感慨他的成熟得体、游刃有余。话没有一句不合适的,礼数没有一处不周到的。
  独属于陆长淮的魅力当然是感受到了。只是在人群里站着,他身上那种历尽千帆之后依然温和从容的气质就足够让古原着迷。可是比起这样一个看上去可靠又自信的陆老板,古原似乎更喜欢那个在林子里发呆时,带着疏离感和破碎感的陆长淮。那是更加真实的、不加修饰的陆长淮。
  三米之外的陆长淮似乎察觉到了那道灼灼的视线,跟人说完话,他便走到车后来找古原。
  “困了?怎么跑这儿发呆来了?”
  古原被太阳晒得懒洋洋的,斜靠在车后,刚才已经眯着眼睛看了他半天了。
  “一点点”,古原一笑,终于说了实话,“昨晚没睡好。”
  陆长淮朝他耳后看了一眼:“疼?”
  “疼,晚上疼。”
  “你上车睡会儿吧,没几家了,一会儿吃饭叫你。”
  古原懒懒一笑:“不用,我陪你。”
  他这晃晃悠悠的语调和懒懒散散的笑跟喝多了似的。陆长淮看了他两秒,笑着捏了他的脖子,推着他往前走:“上车”。
  古原也笑,好像忽然懒得反抗了,就那么被他推进了副驾。
  “睡会儿,没事儿”,陆长淮说。
  说完又想起什么。他手撑着古原的座椅,上半身探进车内,在车座中间的扶手箱里翻了翻,找出一袋蒸汽眼罩。
  做这个动作的时候,他几乎是半抱着古原的姿势,古原甚至需要微微抬下头才不至于直接贴上他的肩。这么一来,原本昏昏欲睡的脑细胞一哄而散,霎时不知所踪了。
  陆长淮一个动作堪比一大杯十倍浓缩冰美式不讲道理地兜头浇下来,提神醒脑效果一流。
  看着那个扔在他腿上的眼罩,古原哭笑不得。陆长淮贴心地帮他关上了车门,留下一个带着风的“睡”字,飘然而去。
  古原透过车窗看着他理了理衣服,从容不迫地走回人群中,浅浅一笑。
  他调整了坐姿,放松地靠在椅背上,伸手摘下眼镜,抽了张纸巾慢慢擦着。眼睛半睁不睁,懒洋洋地躲避刺眼的光线,视线却一直落在陆长淮身上。
  他忽然想起那天下着雨的湖边,从陆长淮车窗里飘出来的那首大提琴版《Stille Natt》。那首曲子跟今天的阳光好像也很搭,或者说跟陆长淮本人很搭。
  一首细腻婉转的曲子,一个温暖柔软的人。琴音从低处起,走得温吞慵懒却无端戳人心窝。陆长淮从身后过,悄然不动声色却偏偏钻心入骨。
  到如今,古原毫无招架之力,自认成了那温水里的青蛙,心甘情愿沉沉睡去。
  再醒来时,身上多了一件衣服,当然是陆长淮的。古原都还没睁开眼睛去看就已经知道了。
  衣服上的味道他很熟悉。那晚陆长淮把他拉到身后的时候、昨天在山脚下抱他的时候,以及刚才越过他找东西的时候,他都闻到过。
  那味道有点像他以前拉琴时用过的一款浇在黄檀木盒里的松香。当然,味道远没有那么冲。陆长淮身上的是一种很淡、很柔和的松木香气。
  蒸汽眼罩的热气竟然还没散,烘烤着那淡淡的松木香气,古原刚刚转醒的时候差点以为自己睡在哪个燃着壁炉的林中小屋。
  车在往前走,陆长淮正跟谁说着话,声音很低:“没事儿让他睡吧,一会儿到了我叫他。”
  听着陆长淮的话,古原竟然有点不想睁开眼睛。温柔的语气和松木的香气,他好像全都舍不得。
  又过了一会儿,车停了。陆长淮让大家先下车,他看了副驾上戴着眼罩的古原一眼,都有点儿不想叫他。
  他好不容易睡一会儿,难道给他叫醒吗?可不叫他吃饭又怕他犯低血糖。
  淘淘奶奶下了车在催他了,陆长淮应了一声,叹了口气,回过头轻拍了两下古原藏在衣服下的手臂,声音放得很轻:
  “古原?醒醒,吃饭了。”
  “嗯?送完了?”古原装作刚刚被叫醒一样,摘下眼罩揉了揉眼睛。
  “送完了,吃饭了。”
  “噢,好”,古原坐起身,把身上的衣服摘下来,“怎么把衣服给我了?刚才一直没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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