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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世森林(近代现代)——乌筝

时间:2024-06-06 07:25:09  作者:乌筝
  这话说得体贴又扎心,陆长淮也说不清自己是个什么心情。
  阳阳又说:“爸爸,你得给古原叔叔准备压岁钱,不能因为他不在你就不准备了。”
  陆长淮每年都给亲朋好友准备压岁钱,不管是同辈还是长辈他都照给不误。也不图什么吉利不吉利的,没人讲究这个,就为了有个过年的氛围。
  这会儿他笑着说:“我准备了的。你小小的人儿怎么操这么多心?”
  阳阳笑着把手上的水往陆长淮身上甩:“我不小了爸爸,我过年又长一岁!”
  陆长淮蹭蹭脸上的水,心想:“是啊,阳阳又长一岁,我可又老了一岁。”
  过完年没几天就是他的生日。都知道他不爱过生日。每年,胡缨张罗着让厨房给做碗面、做个蛋糕,这生日就算过了。
  今年陆长淮根本不想记得这个日子,可那几天他却总想起古原认真琢磨怎么给他过生日的样子。
  白天在想,晚上在做梦。
  梦里的古原一遍遍问他:“长淮,你生日是什么时候?”
  他一遍遍答:“2月4号,那天立春。”
  这两句对话发生的时候,古原因为琢磨着怎么给他过生日输了那盘五子棋。梦里的那盘棋却是怎么下都下不完,像那天淅淅沥沥的雨。
  生日当天一早,周年带着个跑腿小哥敲开了陆长淮的门。
  陆长淮刚醒,还没能把自己完全地从梦里剥离出来。他蒙蒙地看着眼前的两人,没太明白当下的状况。
  周年说:“给你送东西的哥,要你本人签收。”
  旁边的跑腿小哥捧着束花递过来:“您好,一束花和一块手表,您检查一下。”
  陆长淮看了一眼,抱着东西签了字,回屋才想起来问跟进来的周年:“谁送的?”
  “我不知道啊,没人联系你?那你找找有没有贺卡之类的。”
  陆长淮把东西放到茶几上一通找。花上什么都没有,装表的袋子里也什么都没有。
  他打开那块表看了看,是他之前随口说过一句好看的那款。
  当时他在干什么来着?噢对,那是个无所事事的晚上,古原睡不着,他俩便开了电视催眠。
  “现在电视的广告好多啊”,古原说。
  陆长淮抬头看了一眼:“是挺多,不过这块表还挺好看的。”
  ……
  想到这儿,他马上跟周年说:“去追那个跑腿小哥。”
  周年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了。谁会让跑腿的送这么贵的表呢?何况就算是跑腿那也得要收货码啊,刚才那个小哥既不要码也没有确认身份,明显是冒充的。
  不过他没有立刻去追人,而是看着陆长淮问了一句:“真去追吗?”
  陆长淮拧着眉发了会儿呆,随后摇了摇头,抱着他的生日礼物上楼去了。
  这是古原确认他安好的方式。他怕把人追回来不光问不出个什么,反倒让古原以后都不敢送了。
  作者有话说:
  你们觉得这几章虐吗?是不是还好(^_^;)
 
 
第64章 秋夜
  赶在元宵节前,陆长淮把爷爷接了过来。
  老爷子自己在林子里待了一下午。傍晚时分降温了,陆长淮带了件厚外套去接他。
  两人没有太多话。回去的路上,老爷子抓着陆长淮的手说:“你是好孩子,你爸妈泉下有知也会保佑你的。”
  陆长淮从来不信这些。他觉得人死了就是死了,哪有什么泉下有知?
  不过这会儿正值夕阳西下,路过小森林的时候他难免想起古原。所以他想,如果真有所谓泉下有知的话,他更希望他爸妈能保佑古原。
  古原是离家的孩子,他又不去哪儿。
  这种想法一冒头,竟然在他脑子里待了好几天。大概那种无力感越攒越多,想想这些能让他多少觉得安慰。
  为此,有天清晨他特意带了束花去了趟林子里。站在他爸妈的墓碑前,他先笑了一声,紧接着又无法自控地红了眼眶。
  偏开头蹭了下眼角,他说:“爸妈,我有点儿不踏实。怪没出息的是不是?古原是成年人了,哪用得着我这么担惊受怕的?但是……如果你们真的泉下有知的话帮我保佑他吧,保佑他平安回来……”
  他絮絮叨叨说了半天,又沉默着站了半晌,临走的时候笑着说:“别惦记我,我挺好的,不至于这点儿事儿都扛不住,你们放心。开春了,过几天朱爸朱妈回来我带他们来看你们。”
  ……
  又过了几天,子期准备走了,把大司马送了回来。
  快一个月没见,大司马一见到陆长淮就扑了过去,司马子期拽都没拽住。
  他笑着说:“大司马还是跟你亲啊陆叔,在家都不怎么搭理我爸我爸还想把它留下呢。”
  陆长淮问:“你爸有空管它?”
  “我感觉他还挺忙的,可能是想借着大司马跟我们多联系联系吧。对了,我还要谢谢你呢陆叔。我爸跟我们道歉了,说你跟古老师给他上过课了。”
  陆长淮笑笑说:“你爸年纪大了,有些想法可能是根深蒂固的,能有所改变不容易,别不理他。”
  “没不理他,他一天消息太多了,我俩哪有空随时陪他聊天?”
  “可能是你们走了有点儿孤独吧”,陆长淮说着摸了摸脚边的大司马,“他真想养大司马?”
  司马子期笑着问他:“你舍得?”
  “舍不得归舍不得,但大司马本来就是寄养在我这儿的。你要是相信你爸的话哪天我把大司马送回去,以后我经常去看它就行。”
  司马子期又问:“你就自己做主了不问问古老师吗?”
  他收到古原那条消息的时候只以为古原是假期结束了要回去工作了,完全不知道他们之间还有另一层关系,因此此时说话也就没有什么顾忌。
  陆长淮一时没说话,司马子期摆摆手说:“我不管了,我怎么着都行,你跟古老师商量吧。你们要是舍不得就留这儿让我爸经常过来看看也一样的。”
  给大司马解了牵引绳,司马子期蹲在那儿忽然想到什么,问:“陆叔,你现在应该已经知道古老师是谁了吧?”
  陆长淮点了下头:“知道了。”
  “那你有没有看他元宵节晚会的节目?”
  陆长淮一愣,摇摇头说:“没。”
  司马子期马上站了起来拽着他往屋里走:“怎么会没看?特别好的节目呢!我给你找!”
  他找到了古原那个节目的视频投屏给陆长淮看。
  那是好几个月以来陆长淮第一次看到古原。
  第一反应是——他怎么瘦了这么多?
  随后他才开始关注节目本身。这个节目还是古原和南川一起演奏,是他俩经典的小提钢琴二重奏。舞台很大,舞美做得非常漂亮,现场收音效果也很棒。
  古原穿一身燕尾服站在舞台一侧,面具遮住了半张脸。头发长了,他在脑后扎起了一个短短的小揪。南川坐在与他相对的另一侧,也是很吸引人眼球的装束。
  司马子期说:“这首曲子是古老师新写的,我觉得写得特别棒,有种跟爱人遥远对话的感觉。”
  陆长淮没说话,静静听着。哪怕他没什么音乐细胞也能听出这首曲子想表达的意思。
  一首不算长的小曲,像一场朦朦胧胧、似真似幻的梦。
  小提小心翼翼地问:“你好吗?”
  钢琴回答:“我还好。”
  小提如泣如诉,像在说想念,也像在诉委屈,显得格外迫切。
  钢琴紧跟着节奏:“别害怕,我在这儿。我在这儿,天快亮了。”
  音调渐缓,清风徐徐,小提和钢琴拥抱在一起,月色渐浓。
  陆长淮听着这首曲子,想起他俩在一起那晚一起看月亮的时候。
  月色美,花醉人。
  这首曲子也在这种让人安心的氛围中慢慢走向尾声。画面自动跳回开头,这回陆长淮注意到了字幕上这首曲子的名字——《秋夜》。
  司马子期很喜欢这首曲子,视频回到开头他也没关,干脆又听一遍。
  这回他嘴巴没闲着,一会儿说:“古老师换琴了,这把琴声音也好听。”
  一会儿又说:“他以前拉琴不戴戒指的,现在不光戴戒指了还是戴的无名指,都有人猜是不是情侣对戒了。陆叔,古老师是谈恋爱了吗?”
  陆长淮有一句没一句地应着。视频播过三次之后,他问了一句:“这个弹钢琴的南川是不是也挺厉害的?”
  “厉害的,他是古老师的老搭档了,好多人磕他俩CP呢。不过这回古老师戴戒指了南川没有,CP粉估计磕不下去了吧。”
  陆长淮“噢”了一声,没再说别的。
  司马子期又问:“古老师什么时候再来啊?我还以为这回回来能见着他呢,还没跟他说谢谢。”
  这问题陆长淮回答不了,只能搪塞过去。
  本是最亲密的人,如今近况要从别人口中得知,被问起这些问题也只能搪塞过去。陆长淮心尖儿泛酸,唯一的安慰可能就是看到了如此耀眼的古原,知道他还好。
  曲子又播过一遍,他问:“这把琴你听着挺好?”
  “挺好啊,音色挺好听的。不过他原先那把琴也挺好听的,不知道为什么不用了。”
  这个问题很多人都在问,包括南川。古原总是笑笑,并不解释。
  他最近接了几个演出。一是因为他自己接工作可以挑,也可以谈条件,没那么重的心理负担。二是因为他需要保持一点热度,防止真闹到那个地步,需要粉丝们支持他的时候大家都已经忘了他。
  几次演出之后他确实开始慢慢享受舞台,拉琴这件事儿也成了他郁闷生活中最好的安慰剂。
  曾经以为怎么都过不去的坎儿,没了古宏俊在中间掺和之后,竟然轻轻松松就迈过去了。
  现在他站在台上总是自信的,脑海里有很多美景支撑着他。手不再抖了,人也松弛了,有时想到那些像子期一样单纯地喜欢着他的小粉丝们,他心里的负担也少了很多。起码现在的演出他能给自己打个六十分,不至于误人子弟。
  最近,他身边有了个助理,是小疯子送来的。
  助理叫明明,以前是小疯子的助理,人有些沉闷但很聪明,工作上一丝不苟。最重要的是明明打小就学跆拳道,虽然没有练到最高段位,但日常保护古原是足够了。
  知道古原在跟亲爹做斗争之后,小疯子说什么都要把他的助理给古原用。周舒宴竟然也没反对,跟古原说:“你先用着,实在不合适把人给他退回去就得了。这孩子好歹知根知底,你自己找上哪儿找这么合适的?”
  古原拗不过他俩,只能跟小疯子说:“问问人家的意愿,如果人家不愿意千万别勉强。”
  “你放心吧他愿意的”,小疯子摆摆手,“跟你总比跟我强,我多麻烦呢一天天的。”
  他倒是挺有自知之明,古原没再说什么。
  这段时间明明确实帮了他不少忙,不管是生活上的事儿还是工作上的事儿,明明都游刃有余。
  陆长淮的生日礼物就是他特意跑了一趟送过去的。回来他跟古原说:“我去的时候陆先生刚起床,跟照片上比应该是没有瘦的。面色看上去也挺好,没看出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你可以放心了原哥。”
  古原点点头,一句都没多问。
  不是亲眼所见,问多了心里更不踏实。
  他只问了一句:“路上没人跟你吧?”
  明明说:“没有,我留意了,去和回来的路上都没有。”
  古原点点头:“行,谢谢,辛苦了。”
  转身出门之前,明明问了一句:“中午想吃什么原哥?”
  古原愣了一会儿,苦笑一声:“你看着弄吧,还是没什么胃口。”
  这段时间,他除了忙活演出的事儿还得应付古宏俊。身体累,心也累,胃口却是一点儿都没有。
  古宏俊三天两头找他谈话。有时劝他接一些他不想接的活儿,有时又摆出父亲的架势,希望他同意让耿晔来当他的经纪人。
  古原有时应付两句,有时懒得理他,干脆怼回去。
  他目前还没有抓到古宏俊的把柄,不想把古宏俊逼得太急。狗急了还跳墙呢,古宏俊急了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儿。
  不过古宏俊自从骨折之后倒是没有太逼着他干什么。这可能是古意的功劳,因为古宏俊有一次阴阳怪气地说过一句:“你可真是有个好弟弟,也不知道你凭他妈什么呢?”
  古原后来跟古意聊过,希望他别掺和,又提出送他出国待一段时间,古意都拒绝了。
  古意从小在一个满是谎言的家庭长大,现在他想把这种虚假的美好延续下去,古原觉得他幼稚,可转念一想,他之前不也是一样吗?他不还是像只鸵鸟一样希望自己牺牲多一点能换来这个家的平和吗?他哪有资格嘲笑古意?
  他和古宏俊之间的斗争因为古意的掺和维持了很长一段时间表面上的平和。
  古原一度焦头烂额,因为他费尽心机去跟古宏俊的心腹接触,每天戴着面具生活,却一直没有找到古宏俊的破绽。
  他太了解古宏俊。这是一个唯利是图又不太聪明的人,怎么可能不钻空子为自己谋利?又怎么可能把事情做得滴水不漏,没留下任何破绽?所以他没有放弃。
  直到有一天,他叫了陈毓和公司里一个已经离职的财务一起吃饭。
  酒过三巡,总算把那人的嘴撬开一条缝:“古原,叔跟你说句实话。明面上看,你和古宏俊的股份是你三他七对吧?实际上你拿到的还不足一成。”
  陈毓问:“怎么说?”
  “陈总,我给你们指条明路,去查查有多少钱进了古宏俊的私账吧。”
  炎热的夏天,古原听完这句话浑身发冷。
  当年办公司,股份的划分上他只占了三成,古宏俊什么都不用干就有七成的收益进账。他在诚心诚意地养家,古宏俊背地里却在干这样的勾当吗?把本该走公司的钱收到自己的私人账户里,这样就连那三成都不用给他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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