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伤,足够他卖一段时间的惨。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他希望通过这件事师柏能够认清自己。
佘卫池筛选了无数种职业,最后还是觉得师柏很有做警察的潜质,除了善良坚韧,师柏拳头也很硬。
事实证明,他的眼光没错,这次引导师柏展现出在侦查和反侦察里的优秀水准。
“我…你…你是…是因为想让我自己觉得自己有当警察的天赋?”师柏纠结的语无伦次。
他简直没想到佘卫池会从这方面出发。
那佘卫池之前的举动也说的通了,引导他发现踪迹、探查线索,试探他的反侦察能力。
脑内一团东西极速闪过,接着平地惊雷。
那之前佘卫池替他补习…
难怪这人一直那么克制,目光一直放在成绩上。
佘卫池知道他这个时候想喝水,慢慢掰开他手指,把自己的半瓶雪碧塞进他掌心。
“是啊。”
“为什么啊。”
为什么呢。
佘卫池眸光柔和地看着男朋友,师柏的表情呆呆的,有几分木气,距离也太近了,和之前他站在天台往下看时完全不一样。
佘卫池是alpha,还是SSS级alpha,与之相匹配的是浓厚的占有欲。分手的那段时间是他最苦痛的日子,只能看着师柏每一次和他擦肩而过,再离开,一个眼神都没有多余施舍。
每天都只有天台上的一点时间能光明正大地看着师柏。
他无数次想冲下去告诉师柏真相,无数次忍了下去,然后在下一秒又起念头,反反复复。
他忍了十几年,不能功亏一篑,他身上还有父亲们的期望和心血,且他也不想仅仅只得到师柏的同情心。
佘卫池很贪心,他不止要师柏的身在他那儿,心也得在他那。
那个身影一次次出现在绿荫大道上,身披斑驳的金色斗篷。
少年的脚下是广茂大道。
他想成就他。
在无数走向罗马的征程中他想让师柏找到属于自己的道路。
师柏会见识不一样的风景,得到实现理想带来的成就感,这不是物质所能带来的享受,站在先辈的肩上感受世界的庞大,感受精神富足。
师柏有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优秀,他终究会醒来,或许是二十三岁,或许是二十五岁。
但佘卫池想要师柏站在光华的道路上一回头就能看见他,以后无论何时师柏回望成功的路上一定有他,他占据他以后的人生中每一秒。
他们永不分离。
这是师柏带给他的精神富足。
这是他胸腔里汹涌的占有欲,爱意,最合适安放的位置。
作者有话要说:
总算写到这了!
第86章 他很好
师柏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佘卫池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只为了让他告诉他他眼前有条和以往完全不一样的路。
试着走走,去看不一样的未来。
他的大脑完全放空,一遍又一遍去看空中的雪花,企图找到这不是真的的证据。
然而每片雪花都不同状态的自由坠落,告诉他这不是幻觉,真的有那么一个人为了他好拼尽全力。
师柏是没有想过警察,但他曾经想过自己的以后,每每这时候身边就有很多打着为他好的旗号的人,给他推荐各种方向,无外乎那些体面又金贵的职业,最重要的是从中可以关联他们的利益。
设身处地的思考,真正站在他的位置出发的只有佘卫池一个。
师柏就像一颗风中飘扬的蒲公英种子,自由又洒脱,扬在空中,浸过湖边溪流,晒过灼灼烈日,怎么开心怎么来。
只是偶尔不知道该飘向何方。
直到某一天有个人问它:你想不想发芽。
于是他胸腔里爆发出巨大的力量,从未有过的畅快,驱使着他的向上攀爬,冲破土壤。
师柏点点头:“…我…我会好好考虑的。”
“好。”佘卫池替他扫过额前的雪粒 “不急,还有一年呢。”
“走吧,先下…”
佘卫池后言被截断,因为对面的人扯着他围巾强迫他低下头,话音都淹没在唇齿之间。
师柏是一时兴起也是情绪上来了,所以手劲难免大了些,凑上去的时候牙不轻不重地磕在对方嘴唇上,佘卫池猝不及防地一滑,整个人重量都压了下来。
一招回应后,佘卫池一手撑在围栏上,一手搂住他,反客为主。
软物来往串门很急,一会你追我赶,一会上下交叠。正经男朋友之间,做起这些来,合理又自然,连信息素也没怎么收敛,随意包裹住对方。
两人都带着报复性的意味。
师柏攀上佘卫池受伤的手臂,轻轻摩挲着纱布的粗糙,心里叹气,于是吻得更深入了。
等到差不多的时候,佘卫池裤兜里的手机正好响起。
“你们老师找你?”师柏指腹蹭过嘴角。
佘卫池按熄屏幕,牵住他的手往下,“不是,闹钟。”
“你设闹钟干嘛?”师柏关上铁门。
“等会有个节目。”
佘卫池往上报节目的时候和安排节目顺序的工作人员沟通过,给出的理由是班级团体表演和个人放在一起可能来不及准备,那边倒也爽快解释了,排序是随机抽取,但是参与者两场表演临近的话会调开的。
佘卫池第二予Yankee兎场表演被安排在十点,也就是结尾的时间,倒数第二。
现在过去,时间很合适。
“你要上台表演?我怎么不知道?”师柏完全在记忆里找不到相关知识点。
佘卫池一本正经:“秘密。”
师柏:“……”行吧。
高中的表演活动可比初中热闹多了,初中还是懵懂状态的学生到高中大多开了窍,是最有活力的阶段。展现自我能力的,真正喜欢表演的,还有某些alpha,一个个跟开屏的花花孔雀似的,表演节目报名都报了一溜。
只是五花八门的表演看到后面难免疲惫了,不少同学看着表演台开始打瞌睡。
佘卫池抱着吉他上台时,清楚地看见前排同学一脸无语。
吉他绝对是校园表演的热门单品。
多到能把观众看烦的那种。
佘卫池没在意,调了一下话筒高度,安静等待背景音乐。
音乐声响起,指尖扫过琴弦。
“听我说,”
“可以听我说,”
“我有时懒惰有时脆弱,”
“有时像个未经世俗的孩子,还不懂复杂与颠簸。”
佘卫池开口是清亮的男声,已经过去变声期的男生嗓音是纯粹的好听,处于接近男人的那种。
这首歌不考验琴技,但alpha的歌声句句到位。
台下低头偷偷玩手机的同学们抬起头来,惊讶地看着上方,工作人员把镜头从吉他上切到佘卫池脸上。
“哇,帅哥哎!”
“这人谁啊。”
“噢,我有印象!是咱们高二年级的大佬,从第三冲到第一的佘卫池,班会老师拎出来说过,荣誉榜上有他照片。”
师柏没有进操场,里面人多,想要挤进前排是不可能了,他找了个没人的小道抄近路到了靠近表演台的栏杆外。
佘卫池的目光从话筒移动,在人山人海里翻找。
转到某一个方向时,裤兜里的手机震了一下,他立刻锁定位置。
师柏从微光里抬头,嘴角擒着笑意看着台上的人。
“不要失落”
“就这样听我说”
“若没有曲折怎懂快乐”
“开心和难过总要找个人说说”
“日子总会变好的”
原曲的曲调缓缓的,有种徐徐道来的述说感,佘卫池唱出了原曲情绪的同时,却平添了一份缱绻。
像是恋人耳畔的低语。
师柏忽地想起学校废弃的储藏室,那个时候易感期的痛苦包围着他,佘卫池就抱着他用断了弦的吉他唱歌。
不怎么在调上,他也没听完。
只记得怀抱很温暖。
今天,佘卫池再次把那时未尽的歌曲续上。
隔着铁丝栏杆,隔着攒动的人群,隔着厚重的羽绒服,他却再次感受到伴侣滚烫的温度。
底下听过这首歌的观众很快发现不对劲,佘卫池进歌的词和原歌不一样。
而且…曲子也好像不一样。
这首歌的背景音乐是佘卫池在录音棚录好的,钢琴,贝斯,小提琴,都是他一遍一遍弹奏录好,再剪辑到一起。
录音棚的老板是他爸的朋友,也挺不明白他这种行为的,直言可以找几个会音乐的一起上,被他拒绝了。
简单的曲子,他录了好几版。
选了最满意的版本,唱给他最喜欢的人。
“听我说”
“可以听我说”
“我跨过千山走过灯火”
“飞快的掠过,春去秋来的颠簸”
“那不停呼喊的院落”
在这首歌开始前师柏一直是对表演无感的,然而佘卫池一句一句的唱歌时他发现他喜欢上了。
他忽然很庆幸没有去后台,这个角度,他们可以互相看见对方。
师柏张开嘴,跟上节奏,和台上的人哼唱同一首曲子。
“不要失落”
“就这样听我说”
“若没有失落怎懂快乐”
“开心和难过总要找个人说说”
“那个人总会懂的”
附近教学楼响起今天最后一声铃声,几栋楼的铃声传到操场,很吵,佘卫池没有受到干扰,仍不紧不慢地唱着。
台下的人都醒了。
有人哼起曲子,唱着简单的词,一个两个,很多很多个。
“噔!”
最后的尾声,操场边缘的照明灯亮起。
一下子照亮了整个操场,照亮了所有孩子的青春,喧闹,安静,不平凡的,默默无闻的,无所遗漏。
他们唱着同一首歌。
给青春里高中最后一场盛大的表演。
“听我说,可以听我说”
“我跨过千山走到灯火”
“开心和难过总要找个人说说”
“总会懂的…”
佘卫池缓缓吐出一口气,和着栏杆处的人相视一笑,抱着吉他走向台阶。
最后两首节目,不用回后台了。
灯光骤然又变暗。
怀安中学的校庆持续两天,学校购买了一批的烟花和彩烟,第二天的表演不会持续到晚上,在下午六点就结束了。
那最佳的放映不就是第一天晚上么。
“乓!”
“乓乓乓!”
绚烂夺目的烟花冲向天空,扫除暗色。
…
“喂妈。”师柏洗完澡出来,还没来来得及吹予Yankee兎头发,他妈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我不给你打电话你也不知道打回来。”裴瑜回忆儿子发短信发来的解释,“明天要不要回来一趟。”
师柏啊了一声,按住拿着毛巾来替他擦头发的手,“嗯,我明天回去。”
母子俩聊了一会闲话就挂断了。
师柏这才示意佘卫池继续,干爽的毛巾揉搓着发尾,后者拿来吹风机帮他吹头发。
虽然有暖气,湿润的发丝还是很快变得冰凉,随着暖风在佘卫池指尖律动。
师柏躲了一下,自己吹不觉得什么,在佘卫池手里就感觉头皮痒酥酥的。
佘卫池把人扳回来,然后低头。
等头发吹干,两人都不知道亲了多少次。
重归于好,干什么都带着报复性,非要把之前欠的都补回来。
…
“回来了啊。”裴瑜从厨房里探头,招手让师柏去餐厅等着吃饭。
“妈你怎么自己动手,上班累人就让阿姨做吧。”师柏把包搁下,进厨房帮忙端菜。
“小事,都有阿姨帮厨。”裴瑜揽过他往餐厅走,“今天你尝尝,有樱桃肉和清蒸鱼呢。”
“好啊。”
师房幸把洗好的水果端上桌,“来儿子,坐。”
“今天佘家那边也就是SW集团,派了律师和负责人到我那边沟通,我同意了他们的合作意向。”
师房幸基本不在家里讨论生意上的,今天是个例外。
“他们那还带来了一个好消息,邓嘉那边为了减轻处罚指控孟羿柯为主要责任人,他是受了教唆才冲动行事的。”
师柏点点头,对此并不感到意外,身处绝境,狗咬狗罢了。
裴瑜替他夹了一块红肉,“佘家那边的律师和媒体已经把食品安全的事捅出去了。惹上人命官司和根本问题,舆论不会放过他们的。后续就简单了,只要不让孟家把这事压下去,再把把以前的龌蹉事翻出来。两家出力,他们翻不了身了。”
师柏塞下一口肉干点点头,出奇的心情波动跟平静,或许是结局早就预料到的缘故。
这件事涉及到师柏生命安全,师房幸和裴瑜才会告知他。
说完以后饭桌再度陷入安静。
吃完饭后,裴瑜陪师柏回房间。
两夫妻平时忙工作,加上孩子大了又是alpha有领地意识,所以裴瑜已经很久没进过师柏的卧室了。
“收拾的干净吧。”裴瑜笑眯眯的。
“干净,张姨手巧嘛…”师柏回头对上她的眼神,意识到什么住了嘴。
可能不是张姨手巧,是他妈最近很勤快。
“妈,你上班那么累,最近又和爸忙孟家的事,这些小事就不要自己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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