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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标记(近代现代)——蜜糖年代

时间:2024-06-09 13:11:17  作者:蜜糖年代
  申屠锋倏地睁开眼睛,游荡在梦里的魂没回来,冷汗倒是先出来了。
  还是有点患得患失的后遗症。
  “奚小川?”申屠锋叫了他一声。
  奚川没有回应,他窝在阳台边的沙发里看书,没开灯,外面的光线也不足。奚川很投入,好像读到了有趣的内容,还会抿着唇笑一笑。
  申屠锋下床,没穿拖鞋,悄无声息地走到他身边,双手撑在沙发两边,从上往下地罩住奚川,他也不说话。
  奚川眨眨眼,“你挡着我的光了。”
  “本来就没光,”申屠锋说:“天黑了啊。”
  奚川合上书,抬眼看他,眉眼弯弯,眼角轻轻扬起,“嗯,雨刚停,一天没看见太阳了。”
  申屠锋看奚川手里的书,一本《博物志》,封面非常陈旧,他说:“这是我读小学,有一天被课本里无聊的理论弄烦了,逃学去旧货市场淘了这本书回来。这里面描述的异境奇物和山川地理的知识都很有趣。”
  奚川点点头,他捧着这本《博物志》,说:“现在归我了。”
  申屠锋抬指,拨了拨奚川耳后的枝芽,臭不要脸地说:“我也归你。”
  奚川眼笑眉舒,“你的伤好了吗?”
  “好的差不多了,”申屠锋动了动骨折的手,能抬起来,“你别说,黑心医生有点东西在的。”
  奚川想替阿禹辩解两句,正要开口,楼下突然传来‘呯呯’的声音,挺炸耳的。
  奚川:“……”
  毒尸打到家里来了?
  申屠锋眉毛一抽,又警惕起来。
  与此同时,申屠锋房间的门被敲响,礼貌且有规律,不是毒尸能干出来的事。
  “阿锋。”
  申屠锋一愣,“哥?”
  申屠淮岿然不动,“我能进来吗?”
  于是申屠锋的眉毛抽得更欢了,他十分无语:“你以前进我房间敲过门吗?”
  申屠淮推门而入,笑意款款,“现在不一样,你成家了,有些礼节是要注意的。”
  这话申屠锋爱听,但又不表现出来,嘴上得理不饶人地挑刺,“大哥是要跟我生疏了吗?”
  申屠淮睨他,“哎哟,不是你前两天跟我发脾气的时候了?”
  “……”申屠锋顿时理亏,“我没有。”
  申屠淮笑了笑,说:“我知道,你是关心则乱。”
  奚川从沙发起身,颔首道:“大哥。”
  “都坐吧。”申屠淮说。
  这一顿寒暄其实挺尴尬的,好在申屠淮不是一个人来。阿禹也在,从申屠淮身后探出了脑袋。
  “奚川!”
  奚川见到阿禹很高兴,招手让他进来,“阿禹来,我这里有糖。”
  阿禹说好,他走了过去,只不过手里还端着一个小托盘,里面放着酒精棉、采血针和采血管。
  “哥,”申屠锋蹙眉,“这是要干什么?”
  申屠淮转身关上门,他的神色看似无异常,又混着几分无奈在里面,“你这几天身体感觉怎么样?我是说,除了外伤带来的疼痛,还有没有其他异常的体感?”
  “刚开始会有一些,”申屠锋目光微沉,他说:“我觉得自己突然不是自己了。我掌控不了力量,同时被两道巨大的蛮力撕扯,好像只能任人宰割。自身细胞无限接近死亡。我很热,又很空虚,是字面意义上身体的空。非常痛苦,我想杀死自己。”
  奚川听着,安安静静地看着申屠锋。
  申屠锋默了默,又轻描淡写地说:“后来好多了。”
  “嗯,”申屠淮垂眸轻叹,并未表示什么,他说:“注射血清后的反应因人而异,或者还有其他前置条件,总之你比聂时康幸运。”
  只是幸运吗?奚川心想,他看着阿禹手里的托盘若有所思。
  申屠锋挑眉,“所以现在我也是你研究基因的一个环节了吗?”
  申屠淮无言以对:“……这话怎么说呢。”
  申屠锋撩起衣袖,“为了人类伟大事业奉献自己,我很荣幸。”
  “倒也不是非要让你奉献,”申屠淮拿起针管,扎进了申屠锋手臂静脉里,暗红色的血液流入采血管内,“寻找答案,研究而已。”
  申屠锋无所可否地耸肩,他有点好奇:“我在隔离室的这两天,你怎么不来研究我。”
  申屠淮说:“有些事情在没有得到确切答复前,不用大张旗鼓。”
  奚川了然一笑,大哥是在保护他们。
  申屠淮没有看申屠锋,他垂首,欲言又止。
  “哥,”申屠锋问:“你想说什么?”
  “当时的情况,父亲和我都没有十足的把握,我们很担心你。”申屠淮话音微顿,又不徐不疾地说:“可是你的身后是万丈悬崖,身前是一条河。我们不知道河的深浅,却明确知道河里面淹死过人,可是我们别无选择,即便你平安度过,这世上的所有眼睛都盯着你看,还有——”
  申屠淮没有把话说下去,却抬眼看向了奚川。
  申屠锋明白大哥话里的意思,奚川自然也知道,他起身,问说:“现在要轮到我了吗?”
  申屠锋蹙眉,提声说:“奚川。”
  阿禹的手抖了抖,铁质托盘上的医疗器具磕碰着发出冷清的声响。
  申屠淮替申屠锋止了血,又仔细拉下衣袖,笑了笑,说:“不着急。”
  奚川:“……”
  申屠锋的拳头紧了紧,指尖掐着掌心,没有血色。
  “母亲新得了一套餐盘,正在准备晚饭,父亲打下手呢,把盘子敲碎了一个。”
  申屠锋说:“……帮倒忙。”
  申屠淮将采血管放入冷藏箱,“阿锋,你收拾一下,马上吃饭了。”申屠锋说哦。
  申屠淮带着阿禹出去,贴心地替弟弟关好房门。
  阿禹没和奚川说上几句话,他有些遗憾。申屠淮安慰阿禹,“等一下吃饭,还能见面的。”
  阿禹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我也能留下来吃饭?”
  申屠淮哭笑不得,“难道你以为我把你带过来只是为了让你帮我举着托盘吗?”
  “……”
  没错,阿禹一开始确实是这样想的,他脸红了红,不好意思了。
  “我是什么很矜贵的人吗?”
  阿禹没听懂:“啊?”
  申屠淮摸摸他的头发,“吃饱了才有力气工作。”
  “嗯,博士说得对!”阿禹眉开眼笑。然而低头一看,他又发现不好了,“我的工作牌落在奚川那里了。”
  申屠淮温润,却也无奈,“不要紧,他会来找我的。”
 
 
第91章 “祝我们好运。”
  阿禹也不能真在博士家里坐下来就吃饭,在这之前,他要先完成自己的工作,把装有采血管的冷藏箱带回实验室。
  “实验室的车在楼下,你把冷藏箱放到车里,然后再回来。”
  阿禹不太放心,他还是想亲自把血液标本带去实验室。
  “没事的,”申屠淮和静地对阿禹说:“北州区没有那么多勾心斗角的黑暗产业,我们做的这些事情也没有太多人知道——大家忙着对付毒尸,就现阶段看,保命比较重要。”
  确实,即便有黑暗产业链,稳定的血清和抗体才能产生权势和利益。
  阿禹倏地打一激灵——权势和利益!
  难道这场灾难的所有源头就是因为这个?!
  “博士!”阿禹终于反应过来了,他焦急地说:“我们在来北州区的路上遇见了一些混基因者,他们跟其他混基因者不一样,他们很可怕!他们……”
  “我知道,阿锋和奚川跟我说了,”申屠淮温柔安慰阿禹,“别害怕。”
  申屠淮认为,以卢克本为首的混基因者,他们制造灾乱的最终目的如果是为了在国际地位上站稳脚跟,或者要掌握绝对话语权,那么他手中一定有关于如何获取血清或者制备抗体的方法。卢克本不急于用极端手段抓捕疑似血清供体,或许他也在试验或者探究血清的稳定性。
  如今申屠锋成功抵抗了毒尸感染,并且在注射血清后产生了与聂时康完全不同的反应,幕后操盘手应该很兴奋,因为他成功了。
  申屠淮遽然偏头,他看着房门紧闭的卧室,这种静谧感与外界的腥风血雨截然相反。
  卢克本一定还活着!
  申屠锋和奚川心里肯定有数,哪怕不想承认这个事实。
  “博士?”阿禹小声地喊他。
  申屠淮转过脸,他把忧虑藏了起来,“你先去吧,小心一些。”
  “好!”
  阿禹小跑着走了,申屠淮却没动。他来到走廊尽头,就站在窗户下,夜晚的极光透进来,朦胧地笼罩着一切光景——他在等人。
  不多久,卧室的门从里面被打开。很平和的动静,连同从房间里出来的人一样,波澜不兴。
  “大哥。”奚川轻声开口,手里捏着阿禹的工作牌。
  “阿禹在楼下。”
  “阿禹扎针的技术一般,”奚川淡淡地笑了笑,说:“不过他在实践书面理论方面的本领非常高超。”
  申屠淮明白了奚川话里的意思,他说:“那么我来?”
  “好。”
  申屠淮最后只取了点奚川的手指血,量不大,棉球一擦,连针眼也看不见了。
  奚川不太懂科研人员的工作套路,“这一点就够了?”
  申屠淮还是那句话,“研究而已。”
  “等研究有结果之后呢?”
  申屠淮答非所问,“阿锋不愿意的事情,我不会逼迫他做,父亲也不会。你现在是我们的家人,对于家人,我们也有其他考量。”
  奚川却非常坦然,“我首先是我,我知道自己会面临什么,但我还是站在了你的面前。”申屠淮皱眉。
  “你应该知道阿锋恐慌、抵触实验室的原因是什么。”他说。
  奚川红色的瞳孔动了动,印在绿色的极光下,仿佛开出一朵明艳的花。
  从实验室出来的人大概都清贵,他们的气质在沉稳中又有一脉相承地直接。
  申屠淮说:“以我的经验和从专业角度分析,血清研究到最后,想要研制出一款能抵抗变异病毒并且适用于所有人的抗体,到最后总有人会牺牲掉一些东西。如果血清供体者不幸只有一位,那么他将不死不休。”
  奚川短促一笑,“是吗。”
  申屠淮没有戴眼镜,他以前会把生活和工作分开,现在却也不得不搅合在一起了。
  奚川想了想,又问道:“大哥,你还有其他方面的专业知识吗?”
  申屠淮挑眉:“比如?”
  “比如阿锋成功注射血清,他活了下来,会不会也将成为实验室的其中一员?”
  申屠淮突然心惊肉跳起来。
  奚川却说:“比起实验室,他更适合战场。”
  “我不知道。”申屠淮如是说道。
  奚川默了默,他嗯了一声,微不可见地点一下头。
  “不受感染的个体或许就是源头本身,”申屠淮单薄地开口,他很直接:“奚川,阿锋不是关键,你才是。这点你们应该比我清楚,不过我还是很好奇,你为什么不会变异?”
  奚川悠悠地抬起眼睛,“说来话长。”
  “阿锋也不知道吗?”
  “他不想知道,所以也没有问我。”
  申屠淮看向奚川,欲言又止,“那你现在……”
  “解决混乱的世界从来不依靠一个人的奇迹,可能也不必这么极端。阿锋始终坚信你会在肮脏的污水中找出一颗干净的明珠,大家皆大欢喜。”奚川宠溺又无奈地笑了笑,“所以我才能这么快站在你面前,不然恐怕还要哄他哄很久。”
  申屠淮无言以对,“我压力很大啊。”
  奚川得体地往后退半步,他把阿禹的工牌递给申屠淮,“祝我们好运。”
  申屠淮接过阿禹的工牌,指尖轻轻摩挲他的工作照,低声说:“好运。”
  卧室里的光线依旧晦暗,申屠锋只点了盏床头灯,他半靠在枕头上,手里正翻着一巴掌大的笔记本。
  这是奚川主动拿给他看的,不属于窥探隐私。
  奚川走近,就站在床边,申屠锋眼皮都不抬一下,怡然自得地又往后翻了一页,“地下拳场的老板欠你钱了?”
  “嗯,欠很多,”奚川懵懵地问:“你看懂了?”
  “有些没看懂,你自创的文字太复杂了,”申屠锋嘴角上勾,含着笑意,“比如你画的这个戴着墨镜的家伙是谁?他看上去很恶劣。”
  奚川摇头,眨巴着眼说不知道。
  申屠锋从鼻腔里哼出一声,看上去又不高兴了,“欠你钱的人记得,拈花惹草欠的情倒是忘得一干二净了。”
  奚川在跟申屠锋斗嘴这件事情上从来没有赢面,他很认真地说:“我惹的是草吗?我捡回来一个坏胚子。”
  申屠锋大笑,他舒展着身体,很轻松,朝奚川招招手,“过来。”
  奚川听话地靠过去,“怎么了?”
  笔记本定格在首页,那上面画着几条缠绕起来的线条,毫无规律。申屠锋看似无意,又自然而然地问:“这些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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