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要,往这投了这么多钱,不整点节目效果把钱赚回来怎么行。”
“行吧, 来吧。”
那头又默了。
“你是真不把我当回事。”温止说。
时予低头想了想, 即便已经拒绝过了, 但怎么说现在也是告白期间,自己这样确实不好。
“抱歉。”
“没事。”温止柔声说,“我习惯了。”
时予:“……”
温止又说:“看时间, 前面已经跟两个人打过电话了吧。”
“你们是说好的吗,都这么关注别人的电话。”时予无奈。
温止笑了:“毕竟大家都没有信心,自然会担心你会被别人抢走。”
“我就不同了,我还没开始就被踢出比赛, 只得关注谁是赢家了。”
“所以谁的胜算更大,能跟我说说么?”
时予:“……不能说。”
“节目组不让说?还是……?”
时予默了默, “都有。”
“好吧,真无情。”
说完,温止发出一声长叹, 连带着说话也拖着长长的音。
“真无情啊——”
时予抿了抿唇, 默了一会儿后道。
“温哥,你知道我不会安慰人。”
“知道。”温止淡淡道, “只是随便聊聊,当不成恋人,当朋友也不行么?”
时予张了张嘴,又闭上。
“行。”
“好。”温止柔声道,“既然是朋友,那我们就以朋友的角度客观的聊聊可以吗?”
“……可以。”时予无奈了。
温止笑了笑:“你变了,以前的你会直接骂我一顿,然后不理我。”
“我是变了。”时予说。
“嗯,变得挺好。”温止说,“我觉得小陆适合你,尤其是现在的你。”
时予惊讶:“为什么这么说?”
原以为温止会说些他们之间的话题,却不想温止竟然主动给他建议。
温止说:“小陆和你在音乐上有共鸣,虽然年纪小但担的起事,最重要是他听你的话。想来如果你们在一起,即便小陆家里有一句两句闲言碎语,以小陆的火爆性子肯定护着你。我觉得他这点很好。”
虽然是这样没错,但为什么温止要给他分析这些?
温止又说:“而沉星……我明白你和他以前感情深,说句心里话,我觉得你们不是良人。”
“为什么?”时予说。
“你们的世界不一样。”温止说。
时予讶异温止的一针见血,他总是能看透自己。
“是不一样。”时予说,“但不代表不能在一起。”
“是。”温止说,“如果是以前的你会奋不顾身为爱撞得头破血流,但现在的你不合适。”
时予沉默了。
“至于席淮……”温止顿了会儿,“不得不承认,他懂你,但我认为他不合适。可能出自于本能吧,我对他一直没什么好感,因为我感觉他是我的同类。”
“同类?”
“嗯,善于伪装的同类。”
时予又沉默了。
因为温止说的太对了,席淮确实是一个善于伪装难以琢磨的人。
“他既然懂你,就会懂得怎么拿捏你。如果是选择相伴一生的人,我不建议你选他。”
时予笑了:“你怎么就知道这次选择会相伴一生呢?”
温止也笑了:“会不会我不知道,但话我一定要说。因为说了你就会记得,记得就会影响你的想法,即便最后你选了席淮,你心里也会有个防范。”
“好家伙。”
时予乐了,最后还不是心机了一把。
温止笑着笑着语气变淡,缓和又平静道。
“小予,我年纪大,不像他们懂得讨你欢心,也没办法做到像他们那样爱的轰轰烈烈。”
“所以我一直以自己的方式照顾你,对你好,即便你不知道我做了什么,只要你开心就足够”
“我是真心想要你好,给你的这些建议也是我深思熟虑想过的。你已经拒绝我,那我就不会再入侵你的世界,但我还是想以我的方式对你好。虽然我给你这些建议,但也只是建议,你要想怎么选怎么做还是看你自己。”
“我只想你过得好好的,别再像以前没有笑容,只要你好,我就满足了。”
“我爱你。”
时予半张着嘴,喉咙里却没有一句话。
电话里传来长久的沉默,他捏着唇边双颊沉默着,时间到了也没能作出任何回答。
他知道温止不需要任何回答,可这种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的感觉太难受,坐了十分钟也没能缓过来。
最后一通电话打来,他终于听到席淮的声音,一时间竟然有点绷不住。
“喂?”
电话那头默了两秒,随后席淮问道。
“你在哭吗?”
“没哭。”时予擦了擦眼泪。
席淮又默了两秒。
“想哭就哭,别憋着。”
时予又擦了擦眼泪。
“录着呢。”
有工作人员跑来递给时予纸巾,时予接过轻轻的擦。
“他们说什么了?”席淮问。
时予明白席淮说的他们是谁,压着情绪说道。
“没说什么,是我自己难受。”
“难受什么?”席淮说。
“没什么,只是有点绷不住。”时予把手里的纸巾折成方形,“之前只想着我和他们是前任关系,没想那么多,今天发现不是这样,就有点、有点难受。”
一边说着,眼眶的眼泪又落下来,他赶紧拿折好的纸巾摁在脸上。
“感情哪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席淮说,“大家都对你很好。”
“我知道。”时予哭腔有些压不住了,“我都知道。”
“你怎么想?”席淮说。
“感觉特别对不住他们。”时予说。
席淮沉默了,过了一会儿说。
“你有没有想过,他们不想要你的对不住。爱情不是友情,也不是亲情,是独一无二的一份感情。无论是我还是他们,都只想要你那独有的一份感情。”
“我知道。”时予说。
“所以别多想,认真选择就是对他们最大的回报。”席淮说。
“那你呢?”
“我也是。”
时予吸了吸鼻子,默默擦泪痕。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他的情绪也渐渐平复下来。
“你没有想要对我说的吗?”时予问。
“你现在好点了吗?”席淮说。
“好点了。”时予点头。
“嗯。”席淮道,“还记得第一次约会在音乐节我对你说的那些话吗?”
时予顿了一下,昔日记忆涌上脑海。
打扮帅气的席淮歪着头在舞台下看他,五光十色的舞台灯映衬着席淮放荡不羁的气质。
至于席淮说了什么……
呃,好像不太记得了,但记得是让他放松的话。
“不太记得……”时予老实回答。
音落,席淮没恼,淡淡道。
“我说,我做我的蓝方嘉宾,你做你的红方嘉宾,我们正常相处,开心最重要。”
“一个月过去了,时予,你开心吗?”
时予垂眸看着地面,忽然发现这四个男人真的把他的情绪看的很重。
“开心,我很开心。”他肯定道。
闻言,席淮笑了笑。
“现在你还认为我不理智吗?”
时予愣了一下,笑着摇头。
“不认为。”
“那就好。”席淮说话的调调轻松了不少,“看来我这段时间的努力没有白费。”
“时予啊,人的追求从来都不单一。没有人会为了追求梦想放弃一切,就算有,也不会因此抛弃感情。”
“以前的我心里只想着演戏是因为没有遇到你,遇到你之后,你就在我心里排第一。对于现在的我而言,没什么比你更重要。”
“我和公司解约,并不代表我不会去追求别的梦想。只是现在,你才是我的梦想,你明白吗?”
时予抿着唇,眼眶又热了,咬肌又酸了,极其艰难的说了个“嗯”。
“看样子你是已经到极限了。”席淮柔声道,“还好吗?”
“还好。”时予说,“就是眼睛有点涩。”
席淮啧了一声:“去找孟导给你弄点冰块敷敷,闭眼好好休息一下。”
“打完电话就去。”时予说。
“现在就去。”席淮不容置疑道,“马上挂电话去敷眼睛。”
时予顿时惊讶,“你不说了吗?”
“说完了啊。”席淮坦然的像是在说时间到了该下课了,“我对你的感情有多深你不是很清楚么?”
刚刚还那么深情,现在突然像个直男一样欠揍,时予好一会儿没反应过来。
“好了好了,无论你选谁我都支持你,好吗?”席淮道,“乖,快去敷眼睛,拜。”
“我……”
时予惊得眼泪都不流了,等反应过来电话已经被席淮挂了。
他看了看手机又看了看不远处的节目组,茫然的像街边迷路的孩子。
孟导以为出什么事了,小跑过来问。
“怎么了?”
时予指着手机无语了半天只蹦出来一句话。
“他就这么挂了??”
第97章
席淮挂电话的行为, 无异于在看一部期待已久的香艳动作大片,各种前戏暧昧色气拉满,却在高.潮的时候啪一下断电了。
时予分不清自己现在是震惊更多还是怒气更多。
但唯一能确定的事情是。
好想抽他。
节目组的人围成一团,各自做着各自的工作, 只留一个摄影小哥拍摄独自思考的时予。
他心里烦躁, 满脑子想的都是席淮为什么就这样挂他电话。
看着忙碌的人群, 隐约间听见孟导似乎在和谁打电话, 看情形不难猜出应当说在和拍摄其他的工作人员聊进度。
一听到其他嘉宾的消息,他又想起其他三人的告白。
同是追求者,同是想复合的前任, 席淮的告白和他们比起来就像淡水湖和海洋, 像紫菜蛋花汤和浓郁老火鸡汤。
根本没法比。
他不认为席淮不够真心, 只是感觉这样的告白不像席淮的性子。
这个明骚男不在告白的时候哭诉这个月的委屈要亲亲要抱抱就不正常!
而且席淮还一副你选谁我都能接受的态度。
或许是一直以来席淮表现的感情太深太沉重,忽然一下子对他放手让他感觉到落差。
即便知道席淮是因为自己处于尴尬境地才这么做,也让他忍不住想席淮是不是就此放下了。
又或者, 感情淡了。
一想到有这种可能,心里就难以控制的不安。
他还没整理好不安的心情,节目组已经安排好一切事情,准备进行下一步拍摄。
孟导放下手机向他走来, 明明是和往常一样的步伐速度,不安的心却让他感觉这步伐异常之快。
“时间到了, 时予。”孟导说,“该选一个了。”
时予默了一会儿,然后起身走向他们。
孟导从编剧那接过他用来打电话的手机, 打开通讯录把手机屏幕面向时予, 四个蓝方的名字出现在屏幕上。
他没有考虑和犹豫,平静地说了两个字。
“席淮。”
围观的工作人员们有的惊讶, 有的捂嘴,有的兴奋,有的失望。
但大家脸上都有同一种情绪——
终于有结果了。
孟导没说什么,只是和他一起上车,默默送他到席淮所在的地方。
在见席淮之前,节目组对他下车以及赶到目的地的过程拍了特写,耽误了一点时间。
之后才是徒步走向等待他的席淮。
席淮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建筑精美的小花园,绚丽又不刺眼的灯光照得花园里的花影影绰绰,唯美又梦幻。
而席淮站在花丛边,盯着花发呆,不知在想些什么。
暗暗的灯光照射他轮廓分明的侧脸,那双丧丧的桃花眼没了笑意实在难以靠近,冷漠厌世的气质与忧郁结合,看着莫名有些心疼。
时予放轻了脚步,悄悄走到席淮身边,轻声问道。
“在看什么这么入神。”
闻言,席淮猛地看了过来,向来镇定惬意的男人脸上充满震惊。
他先是盯着时予看了一会儿,又扭头看向一直拍他的摄影师和工作人员。
见节目组的人都在偷笑,显然是故意不提醒他。
席淮拢手半掩着唇,看着时予不由自主的眨眼,又转身看着花丛不知所措,最后蹲了下来,把脸埋在双掌中,发出一声怪异的长叹。
这样的反应太过强烈,与时予方才所想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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