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吧。”
时予本来有些尴尬,但席淮在他接过去之后又道。
“该来的早晚都会来,你就认命吧我的小宝贝。”
明明是极其油腻的一句话,但席淮语气实在太过欠扁,气得陆尚行起身追着他打。
气氛一下子舒缓开来,大家都笑了。
时予和席淮勾住手臂,期间陆尚行拽着席淮往后退,死活不让席淮跟时予有手肘间以外的接触。
半杯红酒在酒杯里摇摇晃晃,看得时予心惊胆跳的。
温止过来拉劝陆尚行,没能劝动,只好帮席淮稳住酒杯,方便他喝下。
席淮苦着张脸:“我本来想喝一小口就得了,温哥一来,拼命往我嘴里灌,大半杯全给我灌进去了。”
席淮说完,温止还冲席淮笑得灿烂,腹黑指数直线上升。
他一口闷时予自然也是一口闷,半杯下肚,肚子瞬间火辣辣。
时予探头看了一眼席淮倒的那瓶酒,顿时无语地锤了席淮一下。
“我去,你怎么倒那瓶,那瓶度数最高。”
“我草?”席淮一脸讶异,“我乱拿的。”
时予心中有股不好的预感:“实在不行你先去节目组拿解酒药,我买酒的时候顺便买了,放在孟导那。”
席淮马上屁颠屁颠就去了。
一轮结束,又是一轮新的开始,转瓶的时候他们才发现席淮不在。
时予道:“他拿解酒药去了。”
“啊?”陆尚行惊讶地像是发现新大陆,“这才一杯不到。”
“他一杯倒。”时予说。
“丢。”陆尚行顿时一脸鄙夷,“还影帝呢,酒量这么差。”
时予笑了:“你是不是对影帝有什么误解?”
“他只是脑子不好使罢了。”余岭冷不防道。
“哈!?你说什么呢!?”陆尚行马上发飙。
方才那轮陆尚行和席淮都挪了位置,一行人吵吵闹闹的,席淮又去拿解酒药了,时予旁边的位置便空了出来。
温止喝酒时扫到时予旁边的空位,捏住酒杯的手指稍稍用力,不动声色地放下酒杯。
然而在单手撑地准备起身的时候,另一道身影快他一步走过去,在时予旁边坐下。
姜沉星举着自己的酒杯坐到时予身边,假装无意道。
“你挺了解席淮。”
“嗯?”时予扭头,见是姜沉星,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怎么说?”
姜沉星淡淡道:“在我的印象里,席淮没说过自己一杯倒,也没喝醉过。”
闻言,时予顿时身体一僵。
温止愣了愣,随后复杂地看着时予。
他们几个人之间,谁吃谁的醋,谁要防着谁,永远说不清。
像一团乱麻,扯这根绳会拉出另一根,拉另一根又会扯出别的来。
该说时予魅力太高,还是该说时予就是个祸水。
最可怕的是他们都认为时予受欢迎理所当然。
因为时予是不管外在还是内在都极具魅力的人。
席淮一回来就看见时予旁边的位置换了个人。
但他只是看了一眼,便坐回自己的位置。
“开始了啊开始了啊。”席淮握住瓶身,唇角勾着一抹痞里痞气的笑,“这次谁会中招……”
在众人不安的目光下,席淮帅气地转动瓶身,玻璃瓶快速转动,竟然转的比陆尚行转的还快。
但是这次转得快也挺得快,他们甚至没看清瓶身是怎么停的,那瓶口就已经正对时予。
时予愣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
“是、是我?”
人群中噗嗤一声笑,席淮抿着唇肩膀直抖,但傻子都知道他在笑时予刚刚的呆愣表情。
陆尚行兴奋地拿着两叠牌跑到时予面前,一手一叠放在时予跟前。原本细长的眼睛睁得老大,满眼写着期待。
时予看一眼陆尚行手里的卡牌,又看一眼陆尚行,再看向其他人好奇中带着点幸灾乐祸的眼神。
心想自己上辈子是不是叛国了才会落到这种地步。
八人之中,只有姜沉星没有紧盯时予。
他拿过酒瓶不停地转,却怎么都无法将瓶口对准时予。
玩真心话大冒险选大冒险基本都是勇士。
时予不是勇士,所以选择了真心话。
然而这次选择是他人生中最后悔的选择。
因为卡牌上写着:
「如果前任找你复合,你会同意吗?」
将卡牌内容公开时,时予明显感觉到那四个男人顿住了。
时予久违地发自内心喊道。
救、救救我!
第75章
为什么真心话大冒险里会有这种题?
这不是成心让他尴尬呢吗?
其实在某种意义上说, 他差不多已经拒绝过了。
但那是在他们摊开了说之前,真正的拒绝于情于理他都没有表达清楚。
一个都没有。
但这也不完全是他的错,心动小屋的规则是在表白夜之前不能表白也不能拒绝。
所以他的处境才会那么尴尬不是吗?
是的没错,就是这样, 都怪恋综这个狗屁规则。
如果可以拒绝, 他早就拒绝跑路了, 谁愿意天天看四个前任的脸色过生活。
可现在赤裸裸地把问题说出来, 还要他回答,这谁顶得住?
卡牌一公示,蓝方四人就不说话了。
虽然每人表现的都很正常, 可当他们沉默的那一刻, 时予心里就两个字。
哦豁, 完蛋。
好吧四个字。
啊啊啊啊啊啊救命啊啊啊啊!
“你的运气也太好了吧?”余岭丝毫没有意识到不对劲,“这么简单的问题,当然是不啊。”
余岭说完, 现场陷入一片死寂。
感受到诡异的寂静后,红方三人才发现不对劲。
余岭有些慌张道:“怎、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会分手不就是因为不合适才分吗,复合有什么意义?还是说你们会复合?”
霍思淼干笑着附和道:“的确, 合适的话就不会分手了。”
傅怀橙视线扫了一圈,微笑道。
“看来大家都有故事。”
闻言, 席淮瞥了其他几人一眼。
陆尚行低着头。
姜沉星面无表情地抿了一口酒。
温止微笑着不说话,眼神有点冷。
现场又是一片死寂。
虽然傅怀橙不是在提问,但他这样的话基本可以说是在揭露他们的内心。
而蓝方四人居然没有一个人反驳, 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余岭疑惑不解地看向陆尚行, 见陆尚行低着的脸有些沉重,心口一跳。
霍思淼被这股没由来的怪异气氛整的手足无措, 下意识看向温止。
却见向来淡定自若的温止眼神有些怪,放在脚边的手悄悄攥起了拳头。
下一秒,温止微笑地看向时予。
“选了真心话就不能撒谎,小予,要遵守游戏规则哦。”
一时间,席淮、姜沉星和陆尚行齐齐看向时予。
时予整个后背都僵住了。
我去我去我去,小予都喊上了。
看来是蒙混不过去了。
时予干笑两声:“怎么说呢……”
他瞟了一眼几人脸色,见他们神色凝重地看着自己,等待自己的回答,心里的胆怯一下子消失了。
是啊。
他们都很认真的等自己的回答。
我怎么能不好好面对他们……个屁啊!
一对一肯定能好好回答啊!
但这是在四个前任面前啊!
这问题又没说是哪个前任,万一之后他们全找上门来怎么办!?
“我之前的经历你们听过了,以前我挺不正常的,所以没怎么谈过正常的恋爱。”
时予渐渐淡定下来,说话也淡淡的。
“我跟我前任分手的时候挺不体面的,不是吵架就是冷战,所以应该不会找我复合。”
“你怎么知道不会找你复合?”姜沉星秒问。
姜沉星问的太快,刚冷静下来的时予顿时又慌乱起来。
“那、那你不会记恨前任吗?他可是伤害过你,而且伤你不深。”
“不会。”姜沉星神色严肃,眼中的坚定仿若今晚天上的星星一般亮,“我不会记恨。”
毛毯上的星星灯照亮了他们的容颜,天上的月色给他们的头发铺上一层光。
在海边夜色的浪漫中,不知是不是他的心理作用,他竟然会觉得姜沉星现在这幅模样像是在表白。
尤其是姜沉星长了这么张脸,用这样的神情,说着不会记恨他的话。
不是情话,却胜似情话。
时予心脏跳得飞快,耳边吵得快要听不清海水打在沙滩上的海浪声,只能急忙撇过头,以求一时的平静。
温止冷不防道:“你这个回答不对,你没说同不同意。”
时予心里咯噔一下,惊得肩膀不自觉一跳,随后干笑两声。
“我没说吗?当然是不同意,哈哈……”
说完,他偷偷看一眼四人脸色。
没有一个人把他的话当真,他们都觉得他是在敷衍,脸上露出些许烦躁的神色。
时予的干笑瞬间褪去,渐渐冷下来。
“抱歉,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不是我不想回答,而是回答不了,这是我的真心话。”
“我一直搞不清楚我想要什么,我的生活不允许我自由地选择另一半,所以我基本上是过一天算一天,恋爱什么的我从不多想。”
傅怀橙单手撑着前身,歪头看他。
“这不就是回答么,感觉这样才像真实的你。”
时予顿了一下,看向傅怀橙。
他两坐的近,此时傅怀橙这个姿势是面对面互相看着。
之前因为种种原因,跟傅怀橙一直有种距离感。
但是此时此刻突然感觉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了不少。
时予笑了笑:“那不还是蒙混过去了。”
傅怀橙也笑了:“蒙混就蒙混,这么认真干什么。这里可是有四个追你的人,万一你说同意复合,那他们现在追还是不追?”
“啊……”时予顿时反应过来,恨不得当场给傅怀橙磕头。
傅怀橙。
你,是我的,神。
“下一个下一个。”席淮突然丢了个酒瓶子过来。
时予接过一看,是刚刚席淮倒交杯酒那一瓶,已经空了。
“什么时候喝完的?”他惊讶道。
“你们瞎扯的时候。”席淮指一下酒瓶,“赶紧转。”
时予哦了一声,转动酒瓶。
瓶口缓慢指向姜沉星,诡异的气氛瞬间又重新活跃起来。
能看国民男神吃瘪,这可是千年难得一遇的事情。
时予也被他们的气氛渲染,跟着起哄。
之后再也没人提起过有关复合的话题。
是有意避开,还是根本就不在意,他分不清。
闹了一晚上,八个人终于在喝完所有酒后消停。
席淮已经醉瘫了,睡在毯子上一动不动。
其他人虽然没倒,但也被酒熏得说话声音都大了不少。
让时予惊讶的是,先不说他这个前酒鬼和陆尚行,温哥经常应酬酒量自然好,其他人竟然也没倒。
时予随便收拾了下残局,温止不知从哪掏出来两个超大垃圾袋,两人一股脑把垃圾全塞进去。
收拾时席淮抓着毛毯边就往自己身上盖,毯子上的垃圾因为毯子一扯哗啦啦倒到一边,险些脏了姜沉星一身。
好在温止及时按住,这才没弄脏姜沉星的衣服。
“晚上凉,小鹿背他去帐篷睡吧。”温止说。
陆尚行啧了一声,不满道:“为什么是我?”
“因为席淮今晚跟你睡。”温止道,“照顾照顾室友,乖。”
虽说温止平时说话就温温柔柔,但这声“乖”听得时予春心萌动。
他扭头看向陆尚行。
果然这家伙再不情愿也嘟着嘴搬起席淮,一边背一边骂骂咧咧,可爱死了。
时予忍不住笑出声。
“笑什么?”姜沉星问。
时予笑着说:“你不觉得小鹿很可爱么?”
姜沉星默了一会儿,然后突然靠过来。
“有我可爱么?”
嘴角那抹笑一瞬间僵住了,姜沉星背对着淡雅如雾的星光,那张容颜精致得如月神下凡。
时予轻轻地点一下头:“嗯。”
心跳如鼓。
姜沉星笑着退开了。
“卧槽!”
随着一声大喊,去往帐篷的陆尚行和席淮双双倒在沙子里,可怜的好心人士陆尚行被席淮压成夹心饼。
几人一愣,一边笑一边过去帮忙。
搬到一半,不知怎么的余岭也倒下了,时予转头和姜沉星去扶余岭起来。
原来不是没喝醉,只是看不出来而已。
把醉倒的两人搬过去后,陆尚行把席淮塞进今天说好的帐篷里。
时予还在犹豫要把余岭塞去哪,姜沉星就已经余岭塞到靠右的帐篷里,和席淮睡的帐篷中间隔着一间。
而且姜沉星塞人塞的还是右边的位置。
时予顿时感觉有些尴尬。
有时候他真希望自己脑子别那么灵光,很多事不懂反而能轻松些。
“予哥。”陆尚行戳了戳时予手臂,“我想借你的帐篷换衣服,刚刚席淮那狗东西压的我身上全是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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