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他降生,他妈狂打电话找老情人发疯,但林程家已经很腻烦。已经不喜欢的女人天天绞尽脑汁要钱,谁摊上不头疼。
他妈边哭,边逼他给孩子取名。说小孩早产,差点没活下来,体重才一斤多,特别轻……
“这么轻,”林程家挂断前随口道,“那就叫林轻。”
身为人母,她做不到这么取名,最后改叫林清。她的人生已经很浑浊,不希望儿子重蹈覆辙。
所以当初见面,付西元夸他姓名,说什么雪林气清,他差点笑出声。但转念一想,付西元这名也没好哪儿去。
可原来并非如此。同人不同命。
林清垂眸,低笑一声,颇为自嘲。这厢孟洋还在劝他别气,他完全听不进,只是点了点头,自言自语:
“我明白了。嗯。”
第32章 你他妈耍我
孟洋迷惑,“你明白什么?”
“网上流行一句话,”林清说,感觉自己像付西元,莫名其妙的引经据典,“一个男人站在女人的立场,他就会变成女人。”
同样,一个男人在情妇的位置,那他就是情妇。
这和男女、体位、年纪、1或0,谁强谁弱,都没有任何关系。这段关系里付西元是供养者,那他就是贱货。
假设他是个刚正不阿、不慕钱权、如清流般正直的人,那他早就该摆脱这段关系。但他没有。
假如他更放得下脸皮,有服务精神,就该对付西元更忍让配合。但他也做不到。
他不视金钱如粪土。他流于世俗,但又非常骄傲。
他风华正茂,本身就是一切欲望的总和。像一只刚出丛林的野兽,对所有看似美丽、高贵、上流的东西有最原始的渴求。
但他并不以此为耻。
付西元敢这么对他,当着所有人面肆意骂他,因为他讲的确实是实话。上位者瞧不起下位者很正常,他错就错在站得不够高。
他并不愤怒,只是渴望。或许有一天,他能得到他想要的。
等到那时,付西元会真心实意低下头,而不止是在床上发骚。
林清说走就走,一点情面不留。
付西元都快被他气死,但又不得不承认,这让他显得挺有魅力,令人很难忘怀。
之后他在坎昆又待了段时间,林骁把他的陶瓷女友介绍给他,三个人睡一张床。这女孩儿倒很厉害,不像看起来那么不禁干。
林骁调侃他:“踢到铁板了?你没事非找个小杂种干什么,真掉价。喜欢高帅的,老子给你介绍行吧?我有个公司招模特,多的是。”
付西元骂他:“你懂个屁。”
他心情不好,迷之惆怅,也说不清原因。后来林骁先走,他跟孟洋小魏他们跑美国,反正有十年美签。在那儿找了段露水情缘。
十二月,他飞回上海,天色已入冬,但是南方湿冷,不似北方大雪纷飞。
他闲来无事,请他外公打高尔夫吃饭,邀了一群同为学术圈的长辈。老爷子精神矍铄,秉性温和,而他外婆是大小姐脾气火爆,正好般配。
席间,付西元拐弯抹角提到林清,惊讶发现居然有好几个人知道他,因为冯志文偶尔夸,说他精力特别好,总能保持头脑清醒。那个老年痴呆症项目也颇有进展,业界看好。
这让他刮目相看。倘若林清只是个勤勤恳恳却默默无闻的普校大学生,他不会如此兴致盎然。
这天,付西元专程到实验室蹲点,直到林清出来。他穿了件很普通的卫衣和外套,凌乱而随意,光凭一张脸就帅得惊人。
付西元靠在车边,开始给冯志文打电话。他一身宽大的灰黑色套装,面料平整丝滑,露出洁白的脖颈和锁骨,手腕戴链子指尖夹着烟,像刚下YSL秀场。
他边打,边往前走,急匆匆赶路似的,和林清撞了个面对面,抬头十分浮夸地“啊?”了一声。
林清一看他就怔住,瞳仁收缩放大,皱眉,第一时间避开他的眼神。付西元于是懂了:有戏。
他很自然地微笑:“是你?好久不见。”又冲电话里讲,“冯校,还说来接您,已经去了?对,我正好碰上林清……一起?OK。”
他挂断电话,给林清看通话记录,“我有个舅舅做金融贷款,你导师那项目还要后续资金,药企也来人,就是上次你见过那个。一道去呗。”
这种事,林清不可能说不。
俩人已经一个多月没见,但付西元态度如常,好像时间从未流淌。他给林清开车门,说不住我那了?你每天不方便吧。
林清心不在焉,“还行。”
“其实你应该买辆车,”付西元耸肩,“又不是不会。前天还跟干爹见面,说到这事儿,他也打算给你买。”
林清的眉头微动,转过头,第一次正眼看向付西元,“他来上海了?”
“嗯。你不知道?”
“我知道什么。”
“可惜了,他明晚就走。估计太忙顾不上你,但我听他挺关心你近况,要是你主动去见他……”
“你想说什么?”
“等会儿吃完饭,我带你去见干爹怎么样?”
“那是我亲爹。”
“可你连他微信都没吧?”
“……”
付西元冲他温柔微笑,安抚性地开了瓶汽水,是林清喜欢的口味,“这样,饭后我把长辈送回家,你在这儿等我。”
他竖起两根手指,变魔法般夹着一张房卡,在空中晃了下,插进对方口袋,“8133。”
“……”林清顿觉荒诞,脑子里某根弦啪地断了,嘴角扯出一个冷笑来,“开房?你他妈耍我呢,付西元。”
“我没耍你。”付西元道。
他似笑非笑,眼尾如弯刀,眼底却清澈如泉,有种捉摸不透的美感,“真假你可以自己判断,我只想给你一个理由。人生很多遗憾,都是不肯给彼此一个理由。”
他说:“如果你来的话,我有东西送你。我想郑重向你道歉,我很想你,对不起。”
第33章 着迷与眷恋
整个饭局,林清都没怎么说话,也没听人说。一是没太懂那些迂回的套话,二是付西元一直在骚扰他。
说骚扰也不尽然,毕竟人家没摸他大腿,只是总有目光流连,手臂和手背间摩擦碰撞,那表情如海一般深情,充满了货真价实的着迷与眷恋。
林清受不了这个,他嫌恶心。他想问问付西元从哪儿学的戏,演得这么真。
付西元没喝酒,专程来给大人当司机。林清主动要送导师,付西元道:“太晚了,你离得远,就在这住多好?房卡给你了。”
冯志文也觉得合适,让他休息,明天周六,可以午饭后再来实验室。
林清没话说了,进房间开始抽烟。
他觉得心烦,倒不是对付西元有什么怨愤,而是讨厌情绪被影响的感觉。这个男人是天生的不稳定源。
正好,齐月凯给他打电话,问今天回不回寝室,给他留了水果。他把烟头在烟灰缸里慢慢地碾,突然问:
“你对我挺好,小齐。你想和我谈恋爱?”
他情绪不好,所以想利用别人来排解情绪。他就是这种人,并不在乎伤害别人来防沉迷。
听筒那头安静了会儿,接着齐月凯叹气道:“哥,我也不是没人要,我还没那么贱。你心里有人吧?其实特别明显。”
“抱歉。”林清说,“但我心里没人。”他挂断电话,意识到自己又在发神经。
他到楼下便利店买酒喝,试图睡过去,不打算等任何人。但凌晨前台打电话,把他吵醒。
他烦躁地点烟开门,门口站着俩穿西装的服务员,说客人点了东西送来。确实……付西元说过。
但他还能送什么?无非是牌子货。
服务员让他签个字,然后退开。林清才看见背后有个巨大的箱子,蓝黑色LV老花,前头落锁。果然。
箱子被推进来,顺带送了夜宵香槟。他盯着这玩意看了会儿,有些好奇,又不太想开。
怎么会这么大?
就在这时,闭合的箱盖突然动了下。他反射性后退一步,脑海里划过某个念头,下一秒直接捏住箱子边沿,推翻在地上。原来并没真锁。
箱子倾倒的瞬间,他听见慵懒的哼声,颇为孟浪。接着一个男人翻滚出来,身上裹着白色的丝绒薄巾,随着薄巾展开,肌肤也逐渐露出,最后空荡荡摊开酮体,白得像希腊雕塑。
箱内装满花瓣,此刻倾泻而出,像铺成一道鲜花地毯。
林清又倒退一步,沉默半晌,才找到出走的反射神经:“你他妈真精神病吧?付西元!”
付西元摔在地上,闻言翻了个身,将赤裸的小腿重叠,理了理凌乱的头发,神态自若地笑道:“不是说了吗?有东西要送你。”
他道:“就是我自己。”
“……”林清没想过有人会整这破活,一时竟说不出话。直到付西元半跪起身,靠过来抱住他的腿。
“别不高兴啊,”付西元仰起头看他,笑得甜美如蜜,“这算不算诚意?不满意的话,我可以……”
“你怎么想出来的?”林清脱口问。
他仔细打量,才发现付西元不算全裸,腰上和大腿还系着细绳,是类似项链的装饰物,白色珍珠。
他刮了毛,全身光溜溜的,甚至包括性器。皮肤上不知擦了什么,显得柔滑发亮,整个人像一道摆设精致的甜品,香水还浓得要命。
“这不是很正常的操作么?”付西元耸耸肩,“主要是逗你开心。埃及艳后里也有这个情节。”
“埃及艳后?”
“克里奥佩特拉,凯撒和屋大维都喜欢她。听说过吧?”
“没。”
一点历史常识没有。“那,情深深雨濛濛?”
“没看过。”
“……”付西元猛然想起年龄差,“真有代沟了,我去!”
他揉一揉脖子,感觉这么裸着会害羞,不如直接进入正题。于是抓住林清手腕,把手掌贴在自己脸上,像宠物撒娇一样,柔声道:
“所以说,你原谅我了么?”
原谅个屁,他们根本不适合扯在一起。
可付西元不待他回话,就接着说:“都是男人,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小气!那既然你原谅我了,我也想让你高兴,我有个小服务要送给你。”
林清无言,“……什么?”
“私处按摩。”付西元说这话时不知廉耻,笑容放浪而邪性,既像妖精也像狼,“你懂的。今夜你是主人,我随你差遣了,弟弟。”
第34章 你够不够胆
林清请问,私处要他妈的怎么按摩。
出乎意料,付西元还挺懂行。他把林清推到沙发躺下,大腿横跨坐在腰上,又随手拎起送来的香槟,自己灌了几口,其余从下巴倾倒在身上。
酒水混合汗水,淌过胸膛和腹肌,流向腹股沟之下。沾湿了林清的衣服,他边说“不好意思”,边慢悠悠剥下。
他用身体帮林清按摩,用皮肉去挤压和贴近,若即若离摩擦彼此的下体。他清楚会所小姐的手段,实施时却多了侵略性,形成更危险的诱惑力。
付西元了解林清,他不是会坐等别人侵略的个性。
果然,林清很快不耐烦,在付西元脸上拍了一下,“磨叽。要么就直接坐上去。”
付西元回答:“主人,遵命。”
他伸出舌头,肆意而淫荡地舔过唇边,有种既刻意又刺激眼球的性感。他之前在隔壁房间做过扩张,如他所言,“很有诚意”。
他把林清的性器纳入身体,抬腰撅臀,具有服务精神地颠了几下,但很快软了腰肢,妩媚地跌进林清怀里,手臂搂住他肩膀,舌尖轻舔喉结,撒娇地说:
“你自己动啊,宝贝。”
他本质上根本懒得伺候人。
林清顶了他一下,听见他闷哼一声,“我不是你主人?”
“但你更是我的情人。”付西元凑近,用手指捂住他的嘴,不让他说话,“分开这段时间,我总觉得哪儿不对劲,直到看到你。”
他把嘴唇紧贴住林清脖颈,吸吮上面微凸的青筋,“有句话说,当你遇到某个人,就像找回了缺失的部分。我享受和你在一起,你能填满我,或许。”
他每说一句,都搂得更紧更紧,像一只要吸血的寄生虫,不允许宿主抽离。等到最后几个字,他故意夹住了圆润健美的臀肉,听见对方变重的呼吸。
他说,我在坎昆待,在纽约也待,和谁都没什么乐趣。我还是想着你拒绝了我,生气,但又很怀念你。
他告诉林清:不是谁都能给我这种感觉。我想验证它能不能持续。不如你给我一个机会?至少我们彼此都能够开心。
付西元是个很有信念感的人。他说话,至少在出口时都出自于真心,因此才具有感染力。
但林清听出了言外之意。他捏住他脖子,一字一顿问:“你是怀念我,还是怀念被拒绝的感觉?”
这话让付西元惊讶,喉结滑动,“都有吧。”
“那就简单了。”林清冷笑。
他猛一翻身,把付西元压在身下,那骇人的粗大性器在肠道里转了一圈,插入更深。疼得对方低哼,几乎想逃离,又被狠狠拉回。
“既然你喜欢被拒绝,那不如一直拒绝你。”他边说,边不屑一顾地操干他,居高临下俯视他,“上床挺爽,我也需要发泄。”
“等下次需要,我再找你。”他道。
等付西元醒来,林清早已不在。他全身酸疼,感觉被狠狠白嫖了一把,但精神上却挺爽,他认为自己得手了,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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