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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臣之心(古代架空)——迟归鹤

时间:2024-06-16 08:16:56  作者:迟归鹤
  “以为只是着了风,发发汗就会好的……”萧璨有气无力,眼下虽未见起热的症状,可相较常人,他身上仍然热得有些过分,“不成想拖久了一直没见好转。”
  裴玉戈伸手试着拖人起来,奈何他力量远不如萧璨,即便这些时日一直习武健体,可要抱起一个身量同他一般的成年男子还是有些困难的。试了几回只得叹气放弃,低头哄道:“明珠听话,宽了外裳回床榻上睡去。”
  “…嗯。”萧璨懒懒应了一声却没有动,反而将头埋在裴玉戈腰腹旁,带着几分撒娇的口吻道,“玉哥,我头疼得厉害。”
  “你这样我抱不住你,更衣坐榻上去,我再给你按按头。”
  好说歹说,连哄带拖,总算是把病中的‘小祖宗’给哄回了榻上。寝殿内没有侍女留下,裴玉戈便接替了这活计,将萧璨脱下的外裳拢了拢挂在一旁的架子上,折回来时萧璨已背对着他盘膝在床榻上坐好。
  裴玉戈双手食中二指按住两边太阳穴,边按边调整自己的力道。萧璨不说,他也不知道这力道是否可以,但听到萧璨的气息渐渐平稳,不似他刚回来看见时那般气短胸闷,便稍稍放下了些心。
  “一会儿药熬好了,你喝了便早些歇下。过两日,御史台我代你去。”
  萧璨未答反问道:“我听徐正礼说赵之文作死,他的奴才到你跟前犯贱去了?”
  他说这话时语气淡淡的,外人根本听不出喜怒来,可裴玉戈却立刻心领神会,半打趣道:“断腿的只尤立一人足矣。眼下正是关键时刻,殷绰离丞相之位一步之遥,他巴不得你这时候胡来。”
  “玉哥觉得那样是胡来?”
  “阆中院上下以权谋私、玩弄税政,无论如何逃不掉欺君之嫌。他的腿得断在天牢,不能脏了你的名声。”
  听到裴玉戈难得发狠的话,萧璨身子虽还不舒坦,却仍是笑了一声道:“那些人私下嚼舌根给玉哥取了‘鬼见愁’的贬称,来日也不过是自作自受。玉哥只管放手照自己的心意去做便是,在你之后还有我兜底。”
  裴玉戈的手挪到萧璨颈后穴道按了按,神色微沉道:“这几日你便在府里好好养着,我能将这些事都处理妥当。”
  “嗯。我自是相信玉哥的。”
  裴玉戈已做了决定,萧璨自不会阻拦。对方毕竟不是需要他照顾撑腰的菟丝花,他没什么可担心的。
  柯慈带人送药进来,裴玉戈让了让,示意侍从将汤药端到萧璨跟前。
  萧璨服过了药,侍从端着空碗退下,另有几个丫鬟捧着热水布巾过去。柯慈走过去,自然而然取过布巾打湿,抬手就要伺候萧璨擦脸梳洗。
  “我自己来就行。”
  柯慈愣了下,还是恭敬拱手递上,等萧璨接过后便主动退后半步。
  不知是不是白日那邪火发得异常,萧璨这会儿格外难受,头疼刚有所缓解,便觉睁眼看眼前景象似有一种天旋地转之感。
  “明珠,不舒服?”裴玉戈天生体弱,是而纵使萧璨方才那一瞬的不适掩饰得很好,他还是立刻察觉。坐过来摸摸萧璨额头,才稍稍放心些,“歇了吧。明后两日就有劳两位长史费些心将府内事务打点妥当了,明珠不可操劳,且让他多睡上些时辰。”
  后面那句裴玉戈是转过头对着柯慈吩咐的,后者顿了下才拱手应道:“下官明白。”
  事关萧璨身子康健与否,整个王府没有人会不上心。裴玉戈又坐在榻边陪了萧璨许久,直到榻上人闭目沉沉睡去,紧皱的眉头终得放松些,他才掸了掸袖子,施施然起身压低声道:“柯长史虽我出来下。”
  柯慈将两个安静老实的侍女留在寝殿照看一二,自己则跟着裴玉戈出来,这次的命令他没有拒绝。
  二人一路来到了余默在王府的小院,不大的院中晾晒着各式药草,正对着院门的小屋大开着门,依稀能看到里面不止有余默在。
  进去才看到屋里确实不止余默在,郭纵、师小南、沈娘子也很有默契地齐聚于此。除了余默,其余几人见到裴玉戈带着柯慈进来,纷纷起身让开位子行礼道:“王妃。”
  裴玉戈坐到了余默的对面,一落座便压手示意,余下几人互相看了看,各自搬了凳子围坐在一旁。
  面对萧璨的这些亲信,裴玉戈少见露出极严肃凝重的表情,竟是比上次营救女官燕泥时脸色还要难看。
  “诸位,今日明珠身子有异,裴某想诸位自然也不相信他只是寻常风寒疲乏。事关重大,我无意提什么赏不赏罚不罚的话来。”凤眸扫过众人,确认了大家皆有相同的猜测,“列为都是明珠信任的人,未来一段时日王府内外该如何打理,想必不需要我多提点什么。”
  郭纵率先站起身表态道:“王妃放心,属下等已安排下去,必不致爷再遭暗算!”
  “这一点,我愿意相信。”
  是愿意而非直接相信,在场都是人精,哪里听不出话中的差别来。余下几人纷纷起身向裴玉戈行礼附和。
  “朝政上的事我会暂时接手过来,只是裴某体虚乏力,偌大王府,其中关系盘根错节,实难事事兼顾,便只能托付诸位了。”方才将丑话说了,裴玉戈便主动放缓了语气,他今日这番架势,在郭纵几人看来竟是有些像自家王爷,是而答话时无有轻慢的。
  “余兄,如何?可看出了什么?”
  裴玉戈转头看向余默,后者方才起便旁若无人似的一心只顾着手上的东西。那是一份起居注,其中就包括了萧璨每日饮食等详情,只是颇为遗憾,萧璨素来不在乎这些,他又是整个王府最尊贵的,那起居注便记得颇为潦草简单,甚至偶尔有不全的地方。
  余默闻言合上了手上的册子,面无表情摇了摇头。
  一旁有人不由出声:“那……”
  余默抢先道:“我没说他不是中毒,只是一时半会看这些没头没尾的东西,实在没什么头绪。我方才替萧璨把脉,他内火瘀滞于胸,气息更是凌乱,可唯独……不见药毒痕迹。这会儿没有线索头绪,也只能边提防边猜着,至于之后一段时日他日常饮食用药,都额外留一份给我,只是别打草惊蛇,反教我们不好抓对方的把柄。”
  众人附和称是,唯独裴玉戈从始至终皱着眉,脸色格外凝重。
  温燕燕遇害及户部尚书父子的案子如今已到了关键时候,殷绰下了朝便同京兆府的人一道去府衙。萧璨虽也是监理要案的三司长官之一,可他是亲王之尊,以往不来也没有人会说什么。至于殷绰,他一心扑在官运升迁上,虽忌惮萧璨,但更多的还是不想那位再搅了他的好事一回。
  说实话,萧璨不来,有些人是难得松了口气的。
  今日萧璨没上朝也没有去京兆府的意思,殷绰他们出于尊敬等了会儿,直到见人久久不来,殷绰才做主先不等人了。
  可哪知他们这边刚起了个头,晏秋山父子尚未提来,外面的差役便匆匆进来通传说御史台的人到了。
  殷绰注意到那差役神色有异,面颊不知是跑的还是做了什么,此刻微微泛红。只那么一瞬,他立刻猜到来的人并非萧璨。
  “裴某在府衙门前久候不得入实在惹眼,贸然进府衙拜会,请诸位大人见谅。”
  “怎么是你?”
 
 
第121章 四两拨千斤
  凤目一扫,那人恍然觉察出自己失言,连忙尴尬笑着迎过来道:“裴中丞怎么来了?”
  裴玉戈并未立刻同那人交谈,而是转向在场身份最高的太师殷绰,躬身拱手道:“下官见过太师。”
  殷绰也意外于裴玉戈的到来,不过他面上并未表现出任何异样,颔首算作回礼。
  之后才同刑部、大理寺、京兆府等官员客气寒暄两句,最后则是御史台的符礼。裴玉戈也是到这时候才正经回应方才失言的符礼。
  “王爷近来往返忙碌,身子有些倦怠,再则…有关叶少将军中毒的误会,既已过了这些日子,想来应当是早已分辩清楚了,故而之后王爷便不再来了,便由裴某代劳。”
  裴玉戈这话是告知众人的,因是正式场合,他并未唤私下里的称呼,而是一口一句王爷称呼着,自然也是为了提醒在场众人,萧璨代领御史大夫之职,但在这官职之上,他还是亲王之尊。
  “另则…”裴玉戈接着开口,这次却是明显单独对着殷绰的。
  后者愣了下,立刻领会道:“看来王爷是有话让裴中丞带给老夫了?”
  “陛下将这几桩要案交托给太师,自是完全信得过您的。明珠说御史台虽掌监察之责,可他若一直在,太师顾及君臣尊卑,必不好事事略过他去,也着实绊着您手脚,这才趁着身子疲乏的由头在王府躲躲懒,免得太师为难。”
  “王爷这实在是……用心良苦,老臣感怀于心!”
  裴玉戈抬出了萧璨的名儿,殷绰的自称转头就从老夫变成了谦卑些的老臣。只是殷绰面上虽无甚变化,心中却忍不住去猜测萧璨的用意,他可不相信萧璨真是为了方便自己。
  京兆府尹自打见到裴玉戈,心里头就咯噔一跳。好不容易等到太师和裴玉戈说完话,他便抢着开口道:“本官前两日身子不适,今日在府衙听底下人说昨日差役行事莽撞,似是冲撞了裴中丞?”
  裴玉戈看向对方,客客气气道:“昨日听闻巩大人这些时日接连病着不能理事,今日瞧着倒是气色尚佳。到底是身子骨硬朗,不似下官…时常病得起不来身。”
  巩璋闻言神色尴尬,他压根没病,只是昨日手下差役帮着赵府的人去逮个姑娘。原本这只是件极小的事,可好巧不巧的是帮着那女子逃走的书斋掌柜是裴玉戈的人,拿人的时候又正好赶上裴玉戈在。
  自打昨晚手下人连夜禀报他这事,巩璋就生怕御史台来日会参他一本,更怕今日碰到萧璨,他的腿回去也要断了。搪塞的说辞想了一整晚,又安排亲信这些时日在家里歇着,不成想今日来的竟会是裴玉戈,对方这套说辞显然是话里有话,巩璋一时不知道萧璨是否知晓昨日的事,又是否已经在心中给自己记上一笔,是而此刻惴惴不安,明明官职比裴玉戈高,却不自觉摆出副低姿态来。
  “唉…昨日之事原是本官驭下不严,不曾想底下人仗着他自己的交情,又见赵府的人是带着真凭实据……”
  “巩大人。”裴玉戈没有让巩璋把话说完,以他的官职贸然打京兆尹说话其实并不妥当,“下官今日是代王爷来此,履的是监察之责。至于昨日京兆府无凭拿人的事……其一,这并非今日诸位大人要断的案子;其二,下官是代替王爷来的,御史台向来只有参奏之责,并无审问判罚之权,大人无需向下官或是下官代表的王爷解释什么。”
  “裴中丞所言甚是。本官只是想着手下人言行无状,身为京兆尹,听闻此事心中抱有歉意,难免多言几句。”
  巩璋‘多此一举’只是因为有尤立的前车之鉴,他不想稀里糊涂地丢了乌纱帽,这才会向一个下官解释这些。
  殷绰听到二人提起赵府时便留了个心眼。朝中姓赵的官吏不少,至少他认识的足够让京兆府为他私用的便有那么一两个,若这事扯上雍亲王府,那么他务必是要尽快弃卒保车的。
  是而闻言便道:“听着像是个误会。既与巩大人无关,当时底下人胆大妄为,罚过了带去陪个罪也便罢了。”
  巩璋感激太师出言回护,忙道:“正是,都是误会。下官回去便将人罚过,到时带去王府请罪。”
  手下人自然没有自己的官职重要,轻重取舍,巩璋心中明镜一般。
  裴玉戈面无表情,嘴上却没反驳那二人一唱一和,只面上装着恭敬道:“下官明白。”
  殷绰挑眉,有些意外于裴玉戈的配合。
  印象中,裴玉戈行事虽不似温燕燕那般一板一眼,可论难缠,裴玉戈比起他的老师可谓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后面再绑上一个‘胡搅蛮缠’的萧璨,殷绰简直一个头两个大。
  “闲话既说完,今日便接着提审晏家父子,口供凭证尚有诸多不明之处。”
  其余几人皆俯首听从。
  因为上次出了叶虞中毒的事,刑部大牢如今守得像铁桶一般。莫说生面孔出入了,便是平日里刑部自己的官员提审狱中犯人,那层层通报查验都要等上近半个时辰。
  亲历过一回后,裴玉戈算是知晓为何这些时日萧璨日日回府的时辰都很晚了。
  刑部大狱裴玉戈来了不止一两次,然而今日进来感觉格外森冷。
  狱中死寂得仿佛没有活人在一般,只仔细听去才隐约闻得的几声细微的痛呼,似是受刑后难以忍耐。
  所幸养了一年有余,裴玉戈已不似从前那般容易畏寒,即便这种场合没有手炉、也没有人簇拥护着,他也能靠自己撑住。
  铁链拖地发出的刺耳的声响,裴玉戈回神看向来人。
  晏梁其人,裴玉戈并未接触过,不过以萧璨最早查到的那些事来看,晏老尚书或被牵连,可晏梁绝不无辜。
  男人囚衣完整,但衣上有干涸的血迹,显然是被拷问过的,身上这件囚衣应是换过不久,故而只有鲜血渗出,但衣裳未见破损。
  被压跪下去的时候,晏梁嘴角一扯,吃痛得嘶了一声,只是在场之人无人在乎。当初入京状告晏氏的那民女虽已被害,但她死前留下的供状仍在,晏梁的罪责多半是推脱不掉的,如今殷绰等人仍揪着他的错处反复审问,所图无非是还想将其父晏秋山乃至更高处的楚王也一并拉下来踩一脚。
  晏梁身上有伤,被羁押拷问多时,面色黯淡、双目无神,可不管殷绰他们怎么问,但凡牵扯到晏秋山及楚王,晏梁都是断然否认,刑罚加身也从不改口。
  “区区别驾,背后若无倚仗之人,你哪儿来的权柄与胆子在甘州犯下那些骇人听闻的恶行?”
  晏梁倒了好几口气才幽幽道:“京城遍地权贵,自然不觉得四五品的官员能做什么大事……呵、可在甘州那种地界,莫说别驾从事,便是身份低微的县令官,在乡野百姓看来都是了不得的人物。同样的话我已说了许多遍,你们不信,尽可以找个甘州人,问问他们怕不怕我的?”
  晏梁敢这么说,便是笃定谁去问都一样。换言之,即便甘州的事真有晏秋山或是楚王在背后坐享其成,敢出头告状的百姓也只知晓最表面办事的晏梁,他后面是否还有人则无人可以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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