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郢州富水(古代架空)——锦观

时间:2024-06-16 08:19:31  作者:锦观
  郑郁又问:“你在看什么书?”
  林怀治道:“《性恶》。”
  郑郁笑道:“那你认为纵性情,违礼义者是小人吗?”
  “世人多态,轮不到我说。”林怀治抬眼看他,“性,天之就也,不可学,不可事[1]。”
  案上香炉升起轻烟,郑郁看林怀治的茶碗见底,遂给他斟茶说:“虽如此,但善恶却可学可事。由小见大,由浅知深。虽言性善,可不遵礼、法怕是小中恶人。”
  “恶人易解,小人难防。”林怀治说,“王瑶光寻你何事?”
  恰这时,齐鸣带着周渭新进来布食案,周渭新已是被齐鸣叮嘱过事情的,默默做事不抬头。
  两人净了手用膳不再说话,食而不语。
  用完膳后,郑郁说了王台鹤的事,林怀治听后,说道:“奏他为平阳郡王、河西节度使,你答应了?”
  “我若不答应,那这份污我父、我师贪污的名册就会递至圣前。”郑郁把两份名册递给林怀治。
  随后相对而坐,朝林怀治说,“王瑶光的母亲乃是平阳王的发妻,合离后改嫁病逝。平阳王续娶后,王妃生三子,而这位王妃的长子便是娶刘相四女的人,平阳王厌王瑶光而喜次子,颇有让其袭爵的意味。加之刘相在背后助力,所以这次他才在谢府设了此局。”
  林怀治将两份名册一字不落看完后,说:“王瑶光的母亲是前成都府尹之女,此人对王光林仕途相助良多。他能有今日的成就和爵位,离不开他这个岳父大人的提拔,只是后来夫妻性格不和,走到了合离地步。他想摒长子而传次子,王瑶光怎会答应。”
  “若袭爵的真是王光林次子、刘相的女婿,那河西全境十三万兵力都归太子。”郑郁说,“而岐州税案理不清楚,还会牵连到袁相。届时朝中就是刘仲山一人独大,他贪污证据确凿,我们应尽早禀明圣上。”
  林怀治把名册压住,冷冷道:“为什么不是北阳王?”
  蓦然间,郑郁感到了林怀治对他的疏离,称谓便转回以前:“殿下不是问我,为什么除掉吴鄂吗?因为惠文太子的药一开始就有问题。”
  随后郑郁将这半年来,他查到的所有事情以及白丽妃的事都如数相告。
  只要林怀治不是薄情寡义之人,对生母和长兄的死就不会无动于衷。
  香炉清香快燃尽时,郑郁愤恨:“杀母杀兄之仇,难道殿下要视而不见吗?”
  林怀治淡然一笑:“我不是一直都在帮你吗?”
  想过无数次场景,在这刻现出,郑郁没想到林怀治如此坦诚,就笑道:“殿下终愿承认了?”
  林怀治亲手拉太子入局,曲江池畔为他掩去痕迹,压住刘千甫的贪污不报,他一直都在暗处出手。
  “太光湖岸,我见到袁则直手里的金乌章时才开始调查。”林怀治说,“当年我彻查东宫,确实无果。后有蛛丝马迹指向朝中人,我却不知是谁,以致你当初问时,我恐你情激便选隐瞒,是我不对。”
  郑郁没想到林怀治会因为这件事道歉,一时有些愣住。
  林怀治又道:“皇后与刘仲山毒害兄长一事,若无十分证据,父皇不会信。皇后是太子之母,是大雍国母,若揭露此奸险之事,只会引起朝野沸腾,进而被群起攻讦,父皇在乎朝堂平衡,所以此事必须要有完全的把握。”
  真没有十足十的证据,德元帝不会相信,且当年林怀清对外还是病逝。郑郁道:“那就先从刘仲山开始吧。”
  “我问你一句。”林怀治脸色沉重地看着郑郁。
  郑郁颔首:“殿下但问无妨。”
  林怀治严肃道:“这事若有太子参与,你该如何对他?”
  “太子贤则拥,庸则劝。他尚无错。”郑郁说,“为臣者自是为君如此,我身为大雍臣子,食君之禄,亦追天子所选。”
  林怀清死时,林怀湘尚未及冠。他后面也查过,皇后和刘千甫早有废林怀清而立林怀湘的心思,林怀湘对此并未出手。且太子更迭频繁,于朝政社稷不稳。林怀湘目前尚无过错,任能贤下,温良恭俭,官员多拜服。
  林怀治微哂:“自古谁登太子位,谁就是诸皇子死敌,你且看兄长便知。我的敌人是太子,你的呢?”
  “殿下之敌是太子,与我无关。”郑郁微摇头,说,“我之敌是刘相。”
  林怀治又问:“北阳王呢?”
  “边将之敌,自是犯国与欲废君者,自然也不会相帮夺嫡之人。”郑郁面不改色答道。
  许多事,不必挑破,心知肚明就好。不会帮你也不会戳破你,两者互不侵犯。
  林怀治说:“但这份名册如何绕过刘仲山呈交到圣案上?”
  毕竟德元帝之前曾说,岐州税案问清楚后先于刘千甫商议。但此时要将刘千甫贪污的册子递上去,完全是天方夜谭。
  郑郁当即答道:“李远谌。”林怀治颔首示意他继续说。
  “李远谌背后是阳昭长公主,他曾求长公主保下工部尚书张书意,就代表长公主并不想让圣上知道贪污事。”郑郁说着这几日他查到的事情,“而工部那日我们查时,账十分干净。可据我从谢中庵府上带回的账册来看,其实并不。”
  在林怀治听到郑郁说“我们”二字,表情显露了几分悦色。
  郑郁还沉浸在自己的思路中,接着说:“工部账册是没问题,但却有长公主府周边修葺,要工部出力,户部出钱的结果。由此长公主手里怕是过了许多钱,那她就不会想让这份带有她贪污的名册落到圣案上。”
  林怀治轻轻道:“等她来找我们?”
  朝中刘千甫势大,上下敛财,要是这次不能好好清理,那贪污之风只会愈发严重。
  郑郁笑道:“不尽然,我想她们会先出手。”
  林怀治沉吟不语,而后大悟:“赵晋。”
  茶满了,郑郁朝林怀治点头。
  税案查了这么久,林嘉笙那边一直没有动静,那就是在等。等一个契机,一个能反赵晋的契机。
  接下来数日,德元帝如猛虎出山,将张忠石出任平卢节度使的敕旨布发全国。听大理石与刑部汇报了谢中庵的死讯与仆固雷贪污军饷的事情,气急之下,谢中庵剥夺一切名誉,亲族贬官,剥去紫金朝服贬为庶人。
  仆固雷因诛杀朝廷命官,贪污军饷,贬为冈州刺史。
  德元帝用了袁纮和严明楼、徐子谅、刑部侍郎曲炜等人的建议,敕郑厚礼接平卢节度使,其子郑岸任平卢都知兵马使,不日入朝觐见。
  朝堂上下一切就如王台鹤说的那样,刚刚好。
  狱中的姚同也因林怀治的话,刑卫不敢上刑,对外称姚同重伤不省人事。
  鸟雀轻啼,桃李花粉。长公主府的曲亭之内,婢女捧着香炉立在亭内。
  香气云绕间,林嘉笙正与李远谌对弈。
  两人旁边的张书意煮好茶递给赵晋,说道:“雷州远在千里之外,地处贫瘠,车马劳顿,不知令堂身体可能承受长途劳累?”
  赵晋接过茶,答道:“家母身子不佳,应不会随下官去往雷州。”
  “岭南路远,赵老夫人不去,那你可有命走到?”林嘉笙落下一子笑着说。
  话语轻声,赵晋放了茶盏,朝林嘉笙俯跪,面色紧张:“下官愚笨,请长公主明示。”
  “你怎么会笨呢,我今日找你来,你真不明白?”林嘉笙侧头淡笑着看他,并没有让他起来。
  明白能活,不明白她与刘千甫都会杀此人,历任官员意外死于途中的可太多。
  比如押赴回京的宋昂。
  赵晋冒着汗,心里想着林嘉笙的话。
  亏得张书意接了话,说:“苗安已死,而杀人的虽是平卢节度副使,但圣上知道后,还是将两人一同斩首,以安朝心。仆固雷的心思昭然若揭,再说这卢龙节度使已让张忠石上任,命郑厚礼接平卢节度使。这下子户部是洗干净了,可岐州那笔钱还没有,他让你与苗安背下所有事情,可却在此时对苗安的事不管不顾,岭南路远他想做什么就是什么,更何况,太晋,科举之案你得罪的可是长安城里的多数权贵,你一走了之之后,还能回来吗?你的老母在长安会不会受人所指。”
  赵晋微抬头,震惊地看着亭内的三人。林嘉笙轻笑:“你帮我,我就救你,刘仲山倒台总比你客死异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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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出自荀子《性恶》。
 
 
第78章 猜测
  夕阳风下,云霞舒卷。严子善着着锦蓝袍向王府书房快步走去,身后侍女十娘呼道:“长公子,殿下不在书房!”
  严子善停步,烦躁道:“你不早说,人在哪?”
  十娘气吁吁地追上来,“浴房。”
  眼看又要倒腾回去,严子善嫌弃道:“大白天洗什么澡!死讲究!”
  而被骂“死讲究”的林怀治穿着长膝纱裤,刚洗了澡从屏风后出来,脸被池水熏的绯红,正拿着绸布擦发。
  池水潮热有些闷,他出来透口气。侍女都在外间候着,他也就未穿上衣。
  这时门被严子善推开,十娘停在外间候着。他走进来看到林怀治打着赤膊后,说:“你怎么没穿衣服?”
  “你洗完澡也不穿。”林怀治看严子善来,也觉不便,便转身去穿衣。
  严子善忽惊道:“哎!衡君等等!”
  “何事?”林怀治不明所以,却没停步。
  “不是......不,我说,你背后谁抓的!”严子善看到林怀治转身,简直语无伦次。
  林怀治停步,还细细擦着胸前的湿发,说:“什么?”
  严子善叹口气急忙把林怀治请到镜前,背朝立地琉璃穿衣镜,怒目道:“你自己看,你打哪儿混回来啊!”
  震惊之语还在耳边回旋,林怀治不解地看向镜中。
  只见轮廓极其完美的肩背上,有着数道抓痕,红印交错,在无暇光滑的肌肤上格外醒目。
  严子善看林怀治这样,已猜出二十分,于是伸手撩开他左胸前的长发。
  他暗道了声:好家伙!又是片红痕暧昧,肩上还有牙印。
  严子善满脸震惊:“谁......谁干的?”
  林怀治伸出一指拨开严子善的手,无视他的惊恐、好奇。面无表情的进屏风后穿衣。
  人走后,严子善才回神跟在林怀治身后,一脸焦躁地问:“莫非你打算瞒着我?你身上这样子也就最近两天的事吧!谁啊?!”
  林怀治不答,拿了衣架上的单衣准备穿上,严子善立马发挥要想得到消息就得伺候好人的想法,于是殷勤拿过衣服为林怀治穿上。
  穿好后,林怀治看他一眼去了外间榻上坐下。
  “你真不跟我说?”严子善狂怒又着急,开始在林怀治面前踱步,“我说呢!我说近日听闻东市有话本传出,有本《云云传》写的贼好,书生白六郎不会是你吧?”
  林怀治终于开口:“那家书肆?”
  “你甭管。”严子善知道林怀治肯定是想让禁军给抄了,随即坐在林怀治对面,朝他说,“你府上那些我都认识,就没几个合你喜好的。不过与你春风一度的那位小娘子,手劲也太大了吧。”
  林怀治答道:“不是娘子。”
  “什么?!不是娘子?!”严子善重复一遍话后表情极为精彩,又问:“是男人?”
  林怀治看着他微点头承认,严子善深吸口气,下意识的双手交叠捂胸,说:“你什么时候喜好男风的!”
  “你为何做这姿势?”林怀治十分无语且有点烦躁。
  严子善吞了下口水,似是为难:“我今日来时,是不是该少穿点。”
  林怀治:“............”
  “不过我俩交好这么多年,其实你要对我做什么,我都不会怨你的。”严子善一副誓为好兄弟献身的样子。
  林怀治嗤笑:“连慈,其实刘仲山都比你清雅俊秀。”
  严子善松手,惊惧道:“春风玉郎该不会是他吧?”
  越说越偏,越荒唐,林怀治青筋狂跳,冷漠道:“不是,如果你喜欢我可以帮你。”
  “我当然不喜欢,谁祖上那么倒霉喜欢他!”严子善搓着肩膀驱寒,却又不得不肯定:“不过他年少时确实也是位美玉郎君,那你是......跟谁睡一起了?”
  话又绕回来了,林怀治沉默不语。他与郑郁的事要告诉了严子善,那他下次与袁亭宜一起胡扯长安趣事时,说不定就能将这事扯出去。
  而这袁亭宜知道,那刘从祁也会知道。
  之后说不定全长安都会知道,此事虽真。可郑郁未接受他的心意,不可乱传。
  “你不会是霸王硬上弓吧?”严子善看林怀治不做声,就小心问。
  林怀治有些抓狂,不耐答道:“不是。”
  严子善说:“你喜欢他?”
  林怀治不容置疑:“喜欢。”
  语言十分肯定,严子善笑了笑,又问:“那他可喜欢你?”
  林怀治听后,垂眸默不作声。
  幸得严子善是饱览多年话本的人,几下就猜出两人事情,调笑道:“衡君,你该不会是被玩弄了吧?”
  林怀治抬眼看他,眸似寒潭。严子善对上这目光可不怕,叹道:“不过看你这样,你怕是甘之如饴。哎!只盼你在大事上能够清醒。”
  相识多年,林怀治听出话中意思,他道:“我非圣人,有欲有求。真遇大事,我决不会辜负你。”
  得到肯定的回答,严子善也就放心了,随即笑道:“那这人到底是谁?你总得跟我说声吧,不然哪日禁军抄家的时候,抄了他怎么办?你不愿意说也没事,我说名,你点头就行。”
  “程知文?不过知文这会儿估摸着都到永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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